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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苏十三那货呢？”
武松立时又问道：“该死，难道那孙子已经被虎神营抓走了？”
“他……”
高清晰欲言又止，“死”这个字，无论如何他也不想说出，苏十三被金兵偷袭，一枪刺破喉咙的画面，还在他脑中不断地盘旋着，清晰无比，可他却打死都不愿承认苏十三已经死了……他直到现在还依然不敢相信，跟随自己走过风风雨雨的好兄弟，就这么没了……
“元帅，你倒是说呀？探马营统领他到底怎么了？”
杨志忽然面露惊恐，显然已经从高清晰的话语、神色中猜到了一些……
第121章 舍生赴死
“小十三点儿为了保护我，被金兵偷袭……一枪贯喉而死……”
高清晰的声音呜咽了……
“你说……你说苏十三他……”
武松无比惊讶，瞪圆了双眼，又难以置信地呼道：“高妹，你这是开什么玩笑？苏十三那小子做太监之前可是卖艺出身，什么银枪锁喉、胸口碎大石之类的都不在话下，怎会这么轻易就被金兵用枪刺穿喉咙？这不可能……”
“我……我没骗你……”
高清晰哽咽道：“你没听过《童话》那首歌里唱的吗？‘你哭着对我说，杂技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小……小十三点儿……”
武松脸色苍白，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来……
“怪我……”
此时只闻高清晰又哭道：“是我没照顾好他……是我傻，中了毕诗诗的诡计……”
高清晰说着抬眼望向眼前三人，皆已眼圈通红……
忽闻“咔”地一声，武松已然从衣摆上撕下一条碎布来，随即紧紧系在额头上，转身快步冲到战马前，翻身上马，猛地一晃手中大刀，立时朝着身后一众骑兵厉声喝道：“兄弟们！我军探马营苏十三统领……已经被虎神营阴谋所害……你们说……这仇该不该报……”
“为苏十三统领报仇……”
军士们立时嘶声呼喊道，声音此起彼伏，响彻天宇。随着震天的呼喊声，军士们已然接连学着武松的样子，将身上衣摆撕下来，紧紧勒在额头上……
“那好！凡是我虎神营先锋军的兄弟，今日就给老子多杀几个金狗，血祭苏十三……我的兄弟，随我冲啊……”
武松一声厉喝，随即猛地一拽马缰，身下战马立时长嘶一声，朝着狼烟四起的定远关下冲了过去……
一见武松率军冲锋，高清晰心中大惊，赶紧朝着武松呼喊道：“松哥，快回来！不要中了敌军的圈套……”
“元帅，让他去吧……”
此时只见武大郎抹了一把眼泪，立时也爬上马背，又朝着高清晰呼道：“元帅，苏十三不光是你的兄弟，也是我们的兄弟，今日别说是圈套了，就算是虎口狼穴，老子们也要将毕诗诗那臭娘们揪出来，为苏十三报仇雪恨……”
说话间，武大郎也已驱赶战马，追上了武松的队伍……
“混账！这是去送死，如今定远关的形式你们根本不了解……”
高清晰心中大怒，奈何武家兄弟早已率军狂奔到数里之外，要追也已追不回来了……
“元帅，孤军冲出游龙峡，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忽然，只闻杨志沉声问道。
高清晰一愣，立时答道：“这还用问，自然是来解定远关之围……”
“这不就对了，如今定远关有难，不管用不用得到我们这些援兵，我们的任务总要完成吧？禽兽营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咱禽兽营的将士何时怕过流血，何时怕过没命？”
“可是……”
高清晰心中一震，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杨志说的没错，如今定远关内虽然有师道麒借助强大的法力，与般取涅槃的力量守护着，可若是没有这些呢？他只顾着为将士们的性命着想，不想做无故的牺牲，可是……却忽略了禽兽营北出游龙峡最初的使命……
“来人呐！”
忽闻杨志又怒喝一声，身后仅剩的十多名将士立时齐齐下马，拜倒在地……
“传我军令，马上通知后面赶来的步骑弓三军统帅无码、雪娇儿、茫风三人，探马营统领苏十三被金狗所害，今日一战全军务必奋勇杀敌，以金狗之血祭奠苏统领……”
“得令……”
十多名将士立时齐喝一声，随即又各自跨上战马，打马朝着来时方向赶去……
高清晰眉间一震，立时朝着杨志喝道：“杨志，你这样太冲动了！十五万将士的生命，岂是儿戏？对方可是二十多万大军，不容小觑啊！”
“冲动？我没有冲动……”
只闻杨志冷声哼道：“元帅，敌军全部大军就在前面，狭路相逢，难道你让我现在勒令退兵？这不是禽兽营的作风！更不是你高清晰的作风！高元帅，你何时变得如此懦弱？这还是当初亲率五千轻骑大破飞狼骑的你吗？难道只过了一个月，你便变成了一个孬种？”
“我……”
高清晰冷冷凝眉，无言以对。不错，若不是当初血战飞狼骑一役，他现在一定会第一个冲向战场，可是，正因为他已见过太多的死亡，太多熟悉的兄弟倒在他的面前，有些甚至连全尸都不曾留下……
高清晰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自从来到战场上，却都不由地想了一遍，如今在他看来，人命是如此的宝贵，却又如此的脆弱……
“元帅，你请我杨志来到禽兽营担任这副帅，本是为你出谋划策，而如今我率军强闯，确实对你不住……”
忽然又闻杨志叹道：“不过，也许这就是上天赐给我们的荣耀，让我们用血肉换来胜利……若你觉得杨志太过冲动，杨志甘愿卸去副元帅一职，听从元帅发落……”
说话间，杨志摘下头上战盔，“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又沉声说道：“只求元帅让杨志打完这一战！为苏十三兄弟以及那些死在金兵手中的将士们报仇雪恨……”
“站起来……”
高清晰撇了撇嘴，立时开口道：“杨志，你说的没错！并非是你冲动，而是我见到这么多流血牺牲之后，越发的懦弱了……这不是我高清晰的作风，更不是禽兽营的作风！上阵杀敌，岂能不流血……”
高清晰俯身将杨志扶了起来，立时朝他冷冷一笑，“好！今日这一战，我们就陪虎神营玩到底！”
说话间，高清晰立时飞身跃起，猛地在空中一个闪身，这便又朝着定远关方向冲了上去……
此时武松、武大郎率领的轻骑先锋军已加入了战局，正在敌军的阵营中肆意冲撞着，将虎神营的阵型搅得乱七八糟……
“快去传令！其他三面火速来援……”
混在人群之中的完颜萨琪玛也已看出了禽兽营的目的，骑兵先锋已至，想必用不了多久，步骑弓三军便会接连到来，想到这些，他也只能暂时命手下传令兵将其他三面围攻定远关的人马调配过来，以免军马分散，被禽兽营打一个措手不及……
而高清晰并未加入战局，飞入城内，便立时又朝着高空飞去，正上方，便是正在冷笑着观望战事的师道麒……
“师道麒……”
忽闻高清晰的声音传来，师道麒的神色立时现出一丝惊讶，赶紧俯首循声望去，却见高清晰已然飞到了眼前，猛地挥出一记重拳，“啪”地一声便打在了师道麒的脸上……
师道麒向后连翻了几个跟头，这才又稳住了身形，立时揉了揉红肿的脸颊，惊愕地朝着高清晰呼道：“你……你不是……”
“你当真以为我会躺在洞中等死？”
高清晰忽地一声冷哼，随即一晃手，龙骑神枪这便又从手中幻化了出来……
“如今战事正凶，你要怎样？”
师道麒双眉一震，又朝着高清晰呼道。
“师道麒我问你，若是你的这些兄弟们，发现自己都已成为了活尸，无法踏出定远关一步，他们会怎么想？”
只闻高清晰问道。
“他们……”
师道麒一愣，顿了顿，又答道：“至少他们还活着！”
“活着？可你觉得，这样他们会高兴吗？”
高清晰立时一瞪眼，又喝道：“要么生，要么死，可你却要他们生不如死！他们有家不能回的滋味，你可知道？难道你想将他们困在定远关一辈子？”
师道麒目光黯淡，顿时沉默了……
“放过……他们吧……”
第122章 救驾来迟
定远关的战斗依旧在激烈地进行着，完颜萨琪玛下令全军集结御敌之后，其他三面金兵的攻势逐渐若了下来，而虎神营主部一面却越显激烈。金兵们不断地攀爬着城墙，支架着云梯，城上守军更是毫不含糊地血拼相对着，惨叫声源源不绝，箭簇漫天乱飞，而从后面忽然冲出的禽兽营先锋军着实为孤立无援的数千守军带来了新的希望，一片冲杀乱战，城墙上下早已汇成一片血河……
就在武家兄弟率领的禽兽营数千先锋轻骑加入战局之后，十里开外再度旌旗密布，呐喊冲杀声冲天而起，十余万禽兽营人马已然直奔而来，望着远处定远关下的一片血海，毫不含糊，个个争先恐后地狂奔了过去。此时还哪里顾得上阵型与军容，战士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师道麒，与其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也许他们更想血战到死……”
高清晰冷眼望着漂浮在身前不远处的师道麒，冷声说道。
师道麒并未答话，望着下面正浴血奋战的战士们，他的眉间不时轻轻震动两下，似乎在沉沉想着心事……
“我要带着我的兄弟们，称霸天下……这是他们应得的……”
说话间，师道麒再度张开双臂，整个定远关地面上的奇异光圈再度现了出来，随着光圈的光芒越显明亮，城墙上战死的守军兄弟们已然又再度挣扎着爬起身来，摸去脸颊上的血迹，呐喊着再度加入战局……
“高清晰，你现在不该阻止我，即便要跟我算账，恐怕也该等到战事结束之后……”
师道麒又望向高清晰，狰狞地瞪了他一眼道：“若是你打扰了我发动般取涅槃，只怕你禽兽营的损伤也会增加，我想……这不是你要看见的吧……”
“这是人间的战争，又何必你来多此一举……”
高清晰凝眉喝道，说话间猛地一晃手中龙骑，周身黑色的神秘符咒立时放射出一阵阵漆黑的强光……
“好，既然你不识抬举……老子就成全了你……”
师道麒忽地冷冷一笑，说话间，猛地一掌便朝着高清晰拍了过去……
高清晰自然也不含糊，一见师道麒一掌打来，立时唤出鸿蒙宝鉴迎了上去，“啪”地一声便挡下了师道麒的一掌，随即右手中龙骑一晃，一道惊雷已然缠绕着龙骑枪杆横扫而去，师道麒见势赶紧侧身避开，“嗖”地一声，龙骑正从他头顶扫了过去……
不等高清晰抽回龙骑，师道麒已然怒喝一声，随即又是一掌拍向高清晰，高清晰一惊，已顾不得防御，立时一咬牙，“喀喇”又是一道蓝色的电光转眼之间从龙骑枪上炸响开来，顷刻间便将高清晰整个身体包围了起来……
师道麒来不及收住掌势，一掌拍出，立时“嘭”地一声重重地击在了高清晰胸前黑煞战甲上，高清晰只觉胸口一闷，一口鲜血随即喷出，身形也被推出了老远，这才又在空中稳住了身形……
此时再看师道麒，却正在痛苦地挣扎着，口中不时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地嘶吼声。刚才他一掌拍向高清晰时，环绕在高清晰周身的电光已然顺着他的手臂传遍了全身，如今还正缠着他的周身凶猛地乱舞着，电得师道麒浑身剧痛难忍，周身皮肤更是一块接着一块地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