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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会因为吸入毒烟而无法动弹,而后便由那十名提前吃下“解药”的轿夫手持匕首冲进去将年兽与凤鸣一齐杀掉。当他们三下五除二儿杀掉年兽和凤鸣之后,便一定会赶紧从洞中出来,不过,用不到他们走出洞穴,便也会因为吸入毒烟而倒在洞中,而此时此刻,再有提前吃下真正解药的罗威走入洞内将这些人与年兽逐个杀死,再一把火毁尸灭迹,从而落得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待回到罗喜村内,便谎称本想带人杀死年兽造福苍生,却因为众人不是年兽的对手,而全被年兽所杀。年兽唯独没有杀他,因为知道他是村长,所以要他回到村子为村中百姓们带一个话,每年贡品依旧,诅咒也依旧不会消除,若谁敢违抗,年兽便会来到村子中大开杀戒,从而吓住村民们,千百年来罗喜村的规矩便也不会破裂了……
这原本是个天衣无缝的好计划,谁知他却并未想到,这么多年来从未在人前出过山洞的年兽竟然为救雪娇儿而挺身而出,更引出了高清晰来搅局。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单自己的长女凤鸣背叛了自己,如今就连当做心肝宝贝一样捧在手心的鸾舞二小姐,也公然站出来与他为敌……
“村长……你……”
此时,倒地的轿夫们也终于如梦方醒,“你……你连我们都不放过……”
村长罗威并未狡辩,冷冷地望着地上那说话的轿夫,忽地一声冷笑,随即微微闭起双眼叹了口气……
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只因一时不慎,却落了个如此结果,早知如此,他真该在祭祀典礼之前便先将高清晰等人先行处理掉,也便不会惹出如此乱子来了。如今,他已无回天之力……
“好!我就将你的恶行说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知道……”
那轿夫见罗威默认了对自己下毒之事,立时怒声呼道:“村民们!凤鸣鸾舞两位姑娘说的没错,村子里这么多的事情,都是罗威一个人搞出来的……他……”
听着那轿夫不住嘴地将罗威一条条恶行揭发出来,村民们立时惊呼连连……
再他们的印象里,罗威一直都是个受人尊敬的长者,多年来为了村中大小事务每日操劳不断,却想不到,如此一个受人尊敬的人,竟然会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实在是令人膛目结舌、不敢相信……
“没错,是我……”
罗威忽然沉沉地开了口,“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先祖们所定下村民不得离开年兽山的规矩,也是怕大家在乱世之中葬送了性命,败坏了家业,想将我罗家一脉的香火世代相传下去,我等后辈,又能如何?先祖之命不得不从……”
“罗威!你这个小人……”
一名村中妇女听了罗威这一席话,已然按耐不住满腹火气,从地上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来,便朝着罗威抛了过去……
“啪”一声,那石头正砸在罗威的额头上,顷刻之间,鲜血便顺着他的额头淌了下来……
“爹……”
一见罗威受伤,鸾舞与凤鸣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喊道,不过,凤鸣此时已经中了除夕散之毒,趴在地上根本无法行动,只有鸾舞一人快步跑了过去,一把就抱住了自己年迈的老父亲……
“爹爹……你为何如此对待大家……你不该如此啊……”
只闻鸾舞惊声呼道。
罗威凄凄一笑,随即抬起手来轻轻抚了抚鸾舞的头发,柔声答道:“这些年来爹爹所作所为,确实是天怒人怨,爹爹何尝不是饱受内心煎熬?如今……无话可说,这村中的规矩,是先祖所定,千百年来世代相承,我罗威身为罗喜村村长,自然不能违背祖上所定规矩,否则,当属不敬……一个不敬祖上之人,何以为人?”
“不必将什么事情都推到先祖身上……”
此时却闻又一名村民惊声呼道:“这些年,你将多少人家的女儿送到年兽的口中,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是不是人?”
那村民说得激动,立时也抄起了一块石头,便朝着罗威身上砸了过去……
鸾舞一见心中立时大惊,赶紧挡住父亲,用自己的后背抵住了那石块的袭击……
“砸死他!砸死他!”
村民们一个接一个地呐喊道,一个个接连弯腰捡起石头便朝着罗威身上砸去,一对父女,立时成为了一块块飞石的标靶,石头砸在父女的身上,落在父女的脚边,传来一阵阵“噼里啪啦”地脆响声……
“大家不要砸了……大家不要砸了……”
此时只闻凤鸣在一旁惊声呼道:“年兽并未吃过任何一名少女,而是都将她们送下了山去。千百年来,我们都误会了年兽,它并不是恶兽,而是我山中生灵,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们啊……求求大家……快住手吧……快住手吧……”
任由凤鸣一阵阵撕心裂肺地呼唤,可如今义愤填膺的百姓们哪里能停得下手,千百年来,原来一代代的村民们都在饱受着村长的欺骗,将自己的骨肉啼血送上山来,如此之大的怨气,如何能消?
“吼……”
忽闻旁边那年兽又是一声嘶吼,立时一窜身子,朝着罗威父女扑了过去……
正撕心裂肺地嚎叫着的凤鸣一见,心中顿时大震。
谁知,年兽却并未伤害罗威父女,而是挡在了罗威父女的身前,为他们挡住了百姓们不断砸来的一块块碎石……
刚那一阵狂奔,年兽千年前被先祖罗喜用爆竹炸出的伤口又再度开裂,浑身上下裂开的伤口不断滴下一滴滴血水来,如今又饱受乱石砸身之苦,疼得年兽口中不时传出一阵阵痛苦地低吼,却就是不挪开半步,任由一块块碎石砸在头上、山上,依旧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保护着身后的罗威父女……
“大家不要砸了……不要砸了……”
高清晰与凤鸣一阵苦苦哀求,可百姓们却还是继续手持乱石朝着年兽的身上砸去,就如要将自己积攒多年的仇恨一并泻出……
“王八蛋!老子说话你们听到没!”
见百姓们不听劝阻,高清晰立时心中大怒,“腾”地一团火从心中炸开,立时冲上前去,便朝着百姓们猛地挥起龙骑,顷刻间只见一道电光“喀喇”一声顺着枪尖炸开,便朝着百姓们飞窜了过去……
村民们一见,吓得一个个立时惊呼起来,赶紧连滚带爬地连连后退,不过,高清晰自然也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那龙骑枪尖所瞄准的,是最前面一群百姓脚下的地地面……
“轰隆”一声,雷电所及,地面上立时炸开了一条深不见底地裂痕……
“若你们这么不知好歹,那我还真是多余来帮你们揭穿罗威的阴谋!你们善恶不分、黑白不明、愚昧无知,与只会盲目遵守村规的村长罗威又有何不同之处?怕你们当真是在山里憋得太久了,都已经憋杀了吧?若是如此,不如就让我替天行道,今天全都将你们宰掉得了……”
只闻高清晰怒声喝道,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再敢应话……
“噗通……”
忽然一阵响声从高清晰身后传来,高清晰心中一惊,赶紧回身望去,只见年兽已倒在了地上……
浑身新伤旧痛所流出的鲜血,早已在地面上汇聚成了一个血泊,年兽侧躺在血泊之中,口鼻中不时地喘着粗气……
“年兽,也有你的不是……”
只闻高清晰立时又用枪尖朝着倒在地上的年兽一指,随即怒声骂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罗威如此对你,更要杀了你,你为何还要帮他挡住石头?你傻了不成?我知你心善,知你不愿伤害山中任何一条性命,可你也不能如此盲目啊?”
“这是……我的职责啊……”
一个柔弱的女人声音,忽地从年兽口中传了出来。一听这声音,高清晰心头立时一震,他没听错,这一次,那声音确实是从年兽自己的口中传出……
“你……你会说话?”
高清晰立时惊声呼道……
“她自然会说话……”
只闻凤鸣在一旁沉声说道:“她是此山山神,而非一般走兽,原本便是有灵性的。只不过千年前罗喜用爆竹伤她时,一挂爆竹在她的喉咙中炸响,所以伤了她的嗓子,使得她一直不敢开口说话……”
“原来……原来如此……”
高清晰立时惊道,“怪不得凤鸣姑娘你会如此清楚年兽的身世,原来是因为如此……”
“吾为山中圣灵,为山中灵气所聚幻化而出,数千年来居于山中,更视山中万物为己出,一草一木不忍破坏,更何况如今两条性命……”
只闻年兽的声音再度传来,却越发虚弱了起来……
“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源源不断,罗家人自两千二百五十二年前为躲避乱世而迁居年兽山,从此与年兽山结怨,更与我结怨,数千年来,此怨屡屡不得解开,如今,终算功德圆满……所谓万物皆有善根,还望在场诸位解开心结,不要枉开杀戮,万物万事,性命为重。怨仇已了,便让它随风而去吧……”
“嘿嘿,想不到你这野兽还挺有学问的吗?”
高清晰立时嘿嘿笑道,“而且更想不到的是,你……你竟然还是个女的?真不知道到底是罗家的哪位先祖想出了为你娶亲这一招儿,这不是逼着你搞同性恋吗?”
年兽望了一眼高清晰,目光中忽地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又道:“高清晰,你下山去吧,山下还有很多磨难在等着你……”
“呃,能说点儿好话不?”
高清晰立时白眼儿一翻:“啥叫更多磨难?你就不能说更多美女等着我吗?”
“人生如河流,波涛汹涌,深浅叵测;你走下一步,才知一步深浅;走下两步,便又知一步深浅;何时渡到对岸,你才能完全体会这河流湍急与否。高清晰,你非神、非魔、亦非凡夫俗子,吾不便多说,你的路,只管自己去走吧……”
说话间,那年兽已轻轻闭上了眼,却见她周身随即闪烁出一层金黄色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亮,年兽的身体也立时如烟云一般飘散开来……
“年……你去哪里?”
凤鸣一见,立时惊声呼道……
“冤仇已解,情愿已尽,吾自该去那该去的地方了……”
飘散漫天的金色烟云之中,只闻年的声音再度在天际中传荡着,“吾将以身体化为解毒之剂,为山上生灵解除除夕散之毒剂……不过,身体之毒好解,心中之毒,却还要靠你们自己来化……望众生好自体会……”
年的话语声缓缓在空中传荡着,村民们接连跪倒在地,潜心参拜,那抱在一起伤痕累累的一对父女也已虔诚地跪倒在了地上,再看罗威,早已眼含热泪……
年化作的烟雾飘散在空中,果然,凤鸣与那些轿夫都已站起了身来,身上的毒已全都化解,差不多如今还在牢中的秃魔王等人的毒,也都该化解的差不多了……
事情得以解决,高清晰立时“噗通”一声坐了下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罗威……”
忽闻一名村中老人朝着罗威喊了一声。
罗威一惊,立时望了过去……
只见那老人拄着拐杖走到罗威身前,随即暗叹一声,说道:“祖上定下规矩,不许罗家人下山,是为村民们着想,你们真不该曲解了祖上之意,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困住大家……”
“我知道,要杀要剐,随你们处置吧,罗威知错了……”
罗威立时沉沉低下了头……
“处置不处置,那是大家的事,我只想告诉你,老朽愿听从祖上遗命,终生留在山中。不过,绝不想再被人强迫或是欺骗一次……”
一听这话,罗威立时觉出几丝意外来……
“我愿意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