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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大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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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堂口老四齐春福找来了孙业兴将此事尽皆道破。

齐春福为什么要道破此事?他和孙业兴是什么关系?

祖爷查出了齐春福和孙业兴,却按兵不动,因为祖爷不知道齐春福还有没有同伙,尤其是同为张丹成一届遗老的梁文丘是不是同党还不得而知,于是将计就计,关了三坝头,一来麻痹齐春福,二来,拖延时间,试探梁文丘。

齐春福那时已经慌了!他不知道祖爷是如何截取的消息,是孙业兴发消息时发现的,还是回收消息时发现的?或者两者都不是,而是梅玄子身边的线人传来的消息。祖爷“食禄”之时大放厥词,齐春福已弄不清真假了。

齐春福紧张地分析,如果是发消息时截取的,那么祖爷要杀三坝头是符合逻辑的。然而孙业兴也脱不了干系,但孙业兴暂时可以自保,就说自己只负责给三坝头添挂鱼食,其他情况一无所知,钓完鱼将剩下的蚯蚓倒入鱼塘也是人之常情。没有证据祖爷不能乱杀人,况且孙业兴还是祖爷安插在三坝头身边的眼线,诚信度较高。

细作之法在于一发一收,发消息和收消息都要安全,如果二者不能兼得,则必须保证50%的安全性,否则就是白送死。《细作亲谙》有云:“均二保一事作五,借尸还魂添作六。”

意思是说,如果要当细作,危险性较大,而又非做不可,那么将事情的危险性一分为二,如果能保证一条渠道安全,则此事就有50%的可行性;借尸还魂,就是把局外之人拉进来,扰乱视听,如果能找个替死鬼,则此事就有六成把握了。

如果堂口老大不是祖爷,换个冲动型的大师爸,那么就很有可能当天就把孙业兴发出的消息截下来,然后将孙业兴和三坝头一同提审,这就正中了齐春福的诡计。

可实际情况是,祖爷只说要砍了三坝头,并未提审孙业兴!

齐春福的脑子已经乱了!他猜测祖爷已经全都知道了,但又不敢确定,和梅玄子联络的渠道已断,那边什么情况一无所知,他焦虑不安,彻夜难眠!

就在此刻,祖爷又施了一个“无中生有”之计,做了一个假消息,第二天一大早就让两个“精武会”的人扮作狍子前去算命,一个去了齐春福的门脸,一个去了梁文丘的门脸,求测过程中,趁人不备,二人都从袖中拿出一个纸条,分别塞给了齐春福和梁文丘。

两位坝头得到纸条后,齐春福秘而不发,梁文丘却紧急来访,说刚才在门脸算命时,有个狍子塞了一张纸条,望祖爷明察云云。

纸条上写着:今夜三更,鱼塘左翼江边有船,三呼暗号,有人接应,速逃!

祖爷心中一块巨石落地,拍了拍战战兢兢的梁文丘,说:“梁爷忠义,受我一拜!”说着,欲鞠躬施礼。

吓得梁文丘赶紧扶起祖爷:“这是何故?小的受不起!”

祖爷这是由衷的尊敬,梁文丘年长自己十五岁,这些年鞍前马后、任劳任怨,在这内忧外患的时刻,依然忠义不改,祖爷施此大礼是发自内心的。

祖爷一声叹息:“梁爷早些回去休息吧,今日之事勿与他人道也。”

梁文丘疑惑地看了看祖爷,说声遵命,转身而去。

三更时分,天降大雾,江面一片混沌。

齐春福收拾了金银细软,带着孙业兴探头探脑来到江边,四下看了看,又清喊三声:“划十子!划十子!划十子!”划十子是黑话,筷子的意思,这里暗指船桨,跑路的意思。

小船上挑起一张白帆,齐春福和孙业兴从草坑里钻出来,跳上小船。撩开帷帐,一看,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祖爷!”

随即,两人被五花大绑带回堂口。

堂口灯火通明,齐春福和孙业兴跪在地上,祖爷冷冷地看着他们。

“为什么要背叛我?”

齐春福仰天纵泪,哭道:“罢了,罢了,老天无眼,让我一家尽丧你手!”

齐春福这一声喊,让祖爷也听蒙了。

祖爷觉得齐春福话里有话,就让所有人都退下了。

屋子中只剩下三人,齐春福含泪道出十五年的恩爱情仇。

当年孙业兴的父亲孙考造反时,一同被张丹成杀掉的还有孙业兴的母亲,也就是孙考的妻子。

孙考其人好色多淫、风流不羁,经常寻花问柳,他的妻子多次劝告无望,便寒了心。但作为一个女阿宝,她有苦难言,这种骗子身份有官不敢报、有理无处讲,她只好把苦水咽到肚子里。这个状态被孙考手下的一个小“举人”发现了,此人就是齐春福。齐春福那时十七八岁,聪明帅气,看到自己的师娘每日擦眼抹泪,便对这个颇有姿色的师娘起了怜爱之心,他会扎纸手艺,有时趁孙考嫖娼之际,就扎一些纸灯笼、纸鸳鸯,跑到师娘那里逗师娘开心。

女人是冰做的,天生爱化;女人又是狠毒的,天生爱报复。就这样一来二往,两人日久生情。终于一日两人把持不住,行了周公之礼。

事后那妇人怕孙考怀疑,赶忙接二连三地和孙考行房事。

后来,妇人的肚子见大,孙考非常高兴,但妇人心里明白,这孩子是齐春福的。

孩子生下来后,妇人怕日后长大被孙考发现,就和齐春福暗中商量一起逃跑,就在这节骨眼上,孙考爬香,堂口大乱,张丹成恼羞成怒,本着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走一个的原则,将孙考的妻子也杀了,要不是祖爷苦苦求情,孙业兴在襁褓中就死掉了。

祖爷把孙业兴保了下来,齐春福也不跑了,因为他的骨肉在这里。但他不敢认。他恨张丹成,更恨祖爷,恨这个堂口,要不是祖爷救下张丹成,孙考就不会死,孙考的老婆也不会死,在他眼里那更是自己的老婆,如今他爱的人被杀,自己的儿子又被祖爷把持,他内心的怒火不禁熊熊燃起,他将这所有的一切都迁怒于祖爷!所以,后来祖爷“杯酒释兵权”时,他极力要求继续辅佐祖爷,他知道他绝不能退居二线,他要把控堂口的一切动态。他苦苦隐瞒着这段往事,就等一个时机,干掉祖爷,父子团圆,摧毁整个“木子莲”!

1932年祖爷外出南粤那段时间,齐春福找到了孙业兴,将此事道出,孙业兴开始不信,齐春福就将珍藏了十五年的血书拿给孙业兴看,那是孙业兴母亲的绝笔,随后,齐春福又指出孙业兴的后背上有一个三角烙印,是他母亲生前用烙铁烙下的,为日后父子相认佐证。孙业兴听后,父子相抱,放声大哭。从此,父子二人开始密谋造反。

梅玄子造势后,齐春福感到时机来了。齐春福很聪明,他知道梅玄子这次声势这么大,肯定得到了高人支持,他感觉江淮的历史要改写了,就暗通梅玄子,将“江相派”的祖宗之忌告诉了对方,对方这才布下乌发棺材局,意图一举搞臭祖爷的名声!

祖爷听完后,心下一阵凄凉。两代恩怨,父子情深,孰对孰错,祖爷满心迷茫。

祖爷不想杀人,一个是张丹成的遗老,一个是自己从小看大的娃娃,但这两人非杀不可。

行刑那天,祖爷落泪了。尤其是孙业兴躺在刀下,歪着脑袋怒目而视的样子,搅得祖爷一阵阵心疼。

两人死后,祖爷发令厚葬,坝头们都不知道祖爷为什么对这两个内鬼这么好,祖爷说:“他们也是受梅玄子蛊惑才走了错路!我与梅玄子之仇不共戴天!”祖爷意在转移矛盾,让大家把仇恨转向梅花会,这样整个堂口才能拧成一股绳,对战梅玄子。

“江相派”的宗谱上,祖爷亲笔添上了两人的名字:十五世孙齐春福、十六世孙孙业兴。这代表这两人还是“江相派”的人,死后仍然可以享受江相子孙的香火祭供,写完,焚香三炷,而后,默默淌泪,嗟叹不已。

第五章 四大算命门派的惊天内幕 蜂蜜的妙用

八月中秋到,又大又圆的月亮照着奔流不息的黄浦江。

梅玄子最近的一系列动作已搅得江淮大地一片混乱,祖爷堂口的生意越发冷清。当晚,“天圣道”的左咏禅又来了。

“怎么样?内鬼查出没?”左咏禅问。

祖爷微微点点头。

左咏禅呵呵一笑:“祖爷这次相信小弟了吧。”

祖爷不露声色。

左咏禅又说:“上次我说的义结金兰之事,祖爷考虑得如何了?小弟一直等着和祖爷八拜之交呢,祖爷一直没有音信,小弟不知祖爷何意?”

这正是祖爷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上次左咏禅深夜到访,要求“天圣道”和“木子莲”合二为一,共同对付“梅花会”,并说此举得到了背后大人物的支持,祖爷问他什么大人物,左咏禅说:“你想多大就有多大!不出三年,全国的‘会道门’必会有一次大洗牌!”说完,对着祖爷神秘一笑。

“如今,我已帮祖爷查出内奸,祖爷英明一世,不会不知梅玄子背后有高人吧,这么大的风浪,连政府都卷进来了,祖爷要再迟疑,恐怕‘木子莲’会全军覆没!”左咏禅看着祖爷说。

祖爷叹了口气说:“左掌门一直不说背后的大人物是谁,在下不敢贸然行事!”

左咏禅急了:“就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随后笑了笑,说,“祖爷还是静待时局演变吧,过不了多久,祖爷如果感到无计可施了,可到舍下找我。”说罢,拂袖而去。

祖爷望着左咏禅的背影,心情越发沉重。自从梅玄子大张旗鼓地造势后,祖爷就隐约地感觉到江淮有一股暗流在涌动,就像一条巨蟒,穿梭在各个势力之间,一带而出的将是整个江淮的山呼海啸!

祖爷暗暗思索接下来的对策,左咏禅所说的全国“会道门”大洗牌究竟是怎么回事?辛亥革命后,国民党统治下的中国,名义上一片统一,实则军阀割据,要操纵全国会道门大洗牌这不是一两股势力所能做到的,是国民党高层要大洗牌,还是各路军阀欲联手再举大事?辛亥以来,风云突变,苦难的中国在历史的沧桑巨变中残喘呻吟,难道中国又要大乱?祖爷苦苦思索。

“祖爷,二爷、张自沾、黄法蓉等人求见!”管家通禀。祖爷点头宣进。

二坝头、张自沾、黄法蓉眉开眼笑地走了进来。祖爷一看,这三人什么情况?乐成这样!

二坝头落座后,一仰头,咧着嘴说:“祖爷,局破了!”

祖爷一愣:“什么局破了?”

“梅玄子的三聚大仙、神仙食面一局!”

祖爷眼睛顿时亮了。二坝头一挥手,黄法蓉和张自沾走上前,祖爷这才发现他们手里都拿着东西,张自沾端着一碗面条,黄法蓉拎着一个玻璃罐。

二坝头看了看祖爷,又看了看黄法蓉、张自沾,然后说:“演示给祖爷看!”

张自沾将面碗放在茶桌上,黄法蓉拎起玻璃罐,将里面黄乎乎黏稠的东西倒入面条里,祖爷眼睛盯着面条,时钟咔咔地响,屋子里一片寂静,不多时,奇迹出现了,碗里的面条开始溶化,约一炷香工夫,溶化殆尽。

祖爷大惊:“罐子里是什么东西?”

黄法蓉微笑,眨了眨大眼睛:“蜂蜜!”

“蜂蜜?”

“对!”张自沾激动地说,“我查了西方生物学书籍,蜂蜜中有淀粉酶,可以水解淀粉,梅玄子当街作法时,肯定事先在锅里下了蜂蜜,刚下入时,面条变化不大,梅玄子可以将面条挑入碗中,待他吃完,正好一刻钟时间,其他碗中的面条也就溶化了!”

祖爷点头微笑,虽然他并不知道什么叫“淀粉酶”,又对张自沾说:“你详细说说。”

张自沾说:“自从看了梅玄子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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