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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法术才会空前提高,银元才会大把大把地赚。”
祖爷说:“那张继尧也是被你们杀死的?”
西田美子说:“确切地说,是被你们中国人自己杀死的,张继尧像祖爷一样,是条汉子,可他的徒弟左咏禅却被我们收买了,羽化成仙的局就是左咏禅怂恿张继尧做的。张继尧进去后,左咏禅封锁了通道,张继尧被活活烤死了。还是祖爷厉害,打造的队伍如同钢板,油盐不进。但还是出了叛徒,你的四坝头将乌发棺材的禁忌告诉了梅玄子,这正是我们想要的,直接拉拢你肯定不行,如果把你名声搞臭,那就好办了。不过祖爷果然厉害,竟然破了我们的小鬼将。”
祖爷心情越发沉重了。全国“会道门”还在窝里斗,日本人却已手握大局了。可怜的张继尧,英明一世,最后死在徒弟手上。人心散了,国将不国!
【文】西田美子见祖爷不说话,便说:“祖爷随我来。”
【人】祖爷一愣,问:“去哪里?”
【书】“随我来便是。”
【屋】两人转身走出牢房,南行40米,到了类似一个大厂房的地方,进门处挂一牌子,上写:“宫教所技术处”。
“祖爷请进。”
祖爷迈步进屋,里面好生宽敞,中间一个过道,两面是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有点像张自沾做道具的实验室,好多人都在紧张地忙碌着。
西田美子说:“‘会道门’做法事,一定要唬住老百姓才行,你们那些土生土长的装神弄鬼术已经落伍了,且看大日本随军巫师的各种技术。”
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类似手套的东西,说:“军用焊接喷枪,改良后可藏于袖中,可做‘天剑斩’之局,神仙挥剑,山崩石裂。”说着,将“手套”戴上,启动开关,朝一块钢板劈去,掌锋过处,钢板断为两截。
祖爷暗暗点头。
西田美子摘下手套,又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瓶药水,略带得意地说:“美洲香蕉水,馨香无比,经冰冻技术处理,可做‘仙人踏步’之局,祖爷请看……”说着,将药水滴在一块玻璃板上,随后抓起一把类似面粉的粉末,洒在药水上面,很快,粉末表面就出现了一朵朵类似狐狸脚印的印记。
“祖爷再看这里……”西田美子往里走了几步,来到一个小开间,将一个类似放映机的东西打开,而后又将窗子打开,手一指窗外,“祖爷,你注意看天边那片云……”
祖爷顺指望去,西天处正有一片厚厚的云朵。西田美子将一张幻灯片似的东西插入机器,光束射出,云朵上马上出现了上帝的模样。
“军用强光机,可造‘上帝再现’之局。战场上两军对垒,如果将对方的信仰之神呈现在天,你想会出现什么结果?如果换上中国人的太上老君或者玉皇大帝,祖爷岂不是可将神仙招来?梅玄子江边点鬼灯,就是我们提供的技术。否则,就凭他那点本事,能掀起这么大风浪?”
祖爷沉思不语,他的心已凉到极点。
“祖爷能破小鬼将,大鬼将恐怕就难以破解了吧?祖爷随我来。”说着,从开间出来,拐了一个弯,将祖爷引向地下室。
走了十几米,祖爷一看,下面如同地狱一般,两排大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个人,这些人面无血色,目光呆滞,见有人来,都兴奋起来,咧着嘴,伸着手,嗷嗷大叫。西田美子顺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生猪肉,扔了进去,那人野兽一般扑在肉上,大嚼起来。
祖爷看得背后直冒冷气。
“这些人……”
“这不是人,是鬼。这些都是东北抗日义勇军的头头,生性极猛,正好用来炼就大鬼将。”
祖爷听后,心如刀绞,恨不得把面前这个女人撕碎。
西田美子看了看祖爷,说:“祖爷一定对我恨之入骨吧。要怪就怪你们国家无力保护你们。我说过了,祖爷面前两条路——要么合作;要么死。祖爷有多种死法——可以砍头;可以活埋;也可以做成大鬼将……”
“哈哈哈哈!”祖爷突然放声大笑,“1918年,我已经死过一回了,我是个骗子,做尽坏事,死不足惜!”
西田美子哼哼一笑,说:“祖爷是个聪明人,我们之所以让祖爷活到今天,就是觉得祖爷是可塑之才。梅玄子色厉内荏,左咏禅不忠不义,江南的地盘,我们最后还是准备让祖爷来统领,祖爷不要不识抬举。另外……”
说到这,西田美子迟疑了一下。
“另外……祖爷相貌出众,一表人才,两年前我和祖爷南粤见了一面,至今无法忘怀。你若能为大日本帝国建功立勋,则军方可以为祖爷提供日本公民身份,届时你就是日本公民了。他日战争结束后,我们可以一同飞回日本,祖爷若不嫌弃……”说着,西田美子把纤手搭在了祖爷的肩上。
祖爷慢慢将她的手推开,说:“请容我思考一下。”
“咯咯。”西田美子一笑,“是死在你这肮脏的国土上,还是去日本安度下半生,祖爷自己揣度。”
夜里,祖爷一个人端坐牢房。所有的一切在脑海中不断翻腾,这个肮脏的国度,这个无能的政府,这群愚昧的百姓……父母死于国民之手,弟妹死于国民之手……军阀混战,不思民生,举国上下,看不到一丝希望……
不是,绝对不是!还有爱国者,还有抗争者!
汉奸不能做!只有一死,以谢国人!
牢门打开了。
“祖爷,想好没?合作,还是不合作?”
“合作。”
第六章 日本人的易学研究 祖爷的心机
祖爷从西田美子手里接过“宫教令牌”,以天皇储教的新身份回到江淮。
“祖爷回来了!祖爷回来了!”管家大喊。江飞燕、黄法蓉、大坝头、二坝头、三坝头等人蜂拥而出。
“祖爷!”
祖爷笑着对大家说:“没事,没事。”
管家赶紧吩咐下人做饭,要为祖爷压惊洗尘。
祖爷说:“不忙。二坝头,你带上梅玄子的儿子,和我一起去梅花会。”
大家愣愣地看了看祖爷,祖爷看看大家,又说:“没事,大家先歇息,晚上再谈。”
此时的梅玄子正在“梅花会”焦虑不安,一听祖爷带着公子来了,慌忙站起身出门迎接。
两人来到屋中,祖爷说:“完璧归赵。”将儿子交给梅玄子。
梅玄子使劲抱了抱儿子,又将他交给下人,而后说:“祖爷,怎么回事?”
祖爷一笑:“我还想问梅师爷怎么回事。”
梅玄子支支吾吾地说:“那日,我只是想和祖爷谈谈心……”
“是谈合作吧。”
梅玄子一惊。
祖爷一伸手,将“宫教令牌”掏出,往桌子上一拍:“我也有。”
“呃……”梅玄子一阵尴尬,“这……”
祖爷说:“你有,我有,左咏禅也有。天皇大人既想让我们替他办事,又不想我们团结,所以左咏禅才会争宠,将你勾结齐春福的事告诉我。”
“是他说的?”梅玄子震惊地说。
祖爷冷冷一笑:“这才是天皇陛下想看到的,所有人都在为他们办事,所有人又都不团结,他们肯定也承诺过你,让你做江南第一把交椅。”
“这……”梅玄子额头冒汗。
“呵呵,梅师爷放心吧,第一把交椅不是你的,是我的。”祖爷冷冷地说。
“你也当汉奸了?”梅玄子惊恐地问。
“我当汉奸都比你当得好!”说罢,祖爷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里,堂口热闹非凡,祖爷平安回来,众人兴高采烈。
饭桌上,江飞燕问究竟怎么回事,祖爷说:“有惊无险,我被带到法租界后,押入了秘密牢房,你们是查不到的。幸得贾四爷在法租界有些势力,我给了守卫一些银两,让他给贾四爷带信儿,贾四爷花重金买通巡捕房,这才将我放出。日本人要置我于死地,我先去了贾四爷府上躲避了一段时间,现在风声不紧了,才敢回来,让燕姐和众兄弟担心了。我敬大家一杯。”
所有人都举杯,说:“祖爷吉人自有天相。”
饭后,大家都散了,祖爷将江飞燕叫到书房,才将真实的情况一一道出。
江飞燕听后大惊:“祖爷真答应日本人了?”
祖爷冷冷一笑,说道:“低头不吃亏,燕姐且听我说……”
江飞燕听着听着,眉头渐渐展开,随即又变得忧心忡忡,说:“祖爷,这样做非常危险,随时都可能丧命!”
祖爷一声叹息:“只能这样,没有别的办法。”
江飞燕看了看祖爷沧桑的面颊,心中泛起一丝怜惜。“祖爷……不如……”
“燕姐有话但说无妨。”
“不如……”江飞燕身为一届大师爸此时竟显得万分踟蹰,满脸羞涩,欲言又止。
“不如什么?”祖爷不解地问。
江飞燕猛地抬起头,深情地看着祖爷,说:“不如我们一起走吧!”
祖爷一愣,我们?一起走?随即明白了江飞燕的意思。
祖爷是情商很高的人,1932年和江飞燕见第一面时,就从江飞燕的眼神中读出了爱慕二字。1933年,祖爷带张自沾去“越海棠”提亲时,江飞燕询问祖爷的终身大事,祖爷也明白什么意思,但祖爷一直都在故意躲避这些事情。
不是祖爷无情无爱,而是祖爷认为阿宝这种身份实在不适合结婚。两个骗子结合了,孩子一出生就是个小骗子,他自己走了这条路,不想再让孩子生活在骗子的阴影里。
况且做阿宝的朝不保夕,说不定哪天就丧命,留下孤儿寡母,黑道上的人再来寻仇,可怎么过活?
还有,两个人都是大师爸,这要是一结合,还不轰动整个东南亚,国内道上的朋友自不必说,江飞燕和祖爷在香港、台湾、澳门、南洋朋友众多,这样一弄,堂口的兄弟怎么想?以后两家兄弟万一起了冲突,怎么处理?谁也不能保证堂口和堂口之间永远和平相处。
更重要的是,现在这种情况,祖爷怎么能一走了之!当年从张丹成老爷子手中接过“木子莲”的大旗时,就坚定了带领“江相派”走向辉煌的决心,就坚定了劫富济贫、惩恶扬善的信念!现在日本人要操纵整个中国的“会道门”,其背后的阴谋还不得而知,自己作为“江相派”一堂之主跑了还成?
江飞燕见祖爷不说话,便明白一二了,她说:“祖爷,你一个人改变不了大局,我也改变不了,五娘的死让我忽然觉得这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我想过正常人的日子,我们可以把堂口交给别人,多少人想争这个位子还争不到呢。我们一起去国外,去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隐姓埋名,安度余生。”
说到动情处,江飞燕情不自禁地把手搭在了祖爷的手上。
祖爷何尝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他可以一走了之,日本人再也找不到他,中国人也找不到他,他再也不用天天为做局绞尽脑汁了,再也不用为堂口的生计殚精竭虑了,什么扎飞,什么算命,什么风水,统统都抛在脑后,只有幸福。他可以牵着江飞燕的手,漫步在法兰西的金色海滩,徜徉在英吉利的林荫大道,相拥在美利坚的辉煌教堂。
可堂口的兄弟们怎么办?他走之后,谁来掌舵,兄弟们是投靠日寇卖国求荣,还是拼死一搏?都被日本人杀死,还是作鸟兽散,四下奔逃?大坝头那舍命护主的模样,二坝头那誓死效忠的眼神,张自沾托付终身的眼泪,黄法蓉孤苦伶仃的哀叹……这一切都牵着祖爷的心。
江飞燕见祖爷依旧不说话,便将自己的手拿开了,心里一阵凄凉,良久,说:“祖爷,是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