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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儿满脸红晕,细白的一排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双手撑着草地,扭过了头,酥胸迅速地起伏起来,呼吸急促得似乎跑了四十里山路,夏浔隔得好远,似乎都能听到她咚咚的心跳声。
她的脚丫光滑细润,就连足跟都是细嫩的肉红色,没有一点硬皮,只是脚丫上部有两个水泡,其中一个已经挑破了,夏浔小心地避开,没有握住那里:“好了,不要乱动,我先给你活动活动足踝,一点点再按摩淤肿处,要不然你受不了的。”
茗儿没有回答,她都不敢看被夏浔握住的小脚丫,只是偏着脑袋,使劲地点点头,她的小腿肌肉因为紧张,已经绷得硬梆梆的仿佛一块铁,夏浔真担心她用这么大力会抽筋。
把脚紧紧握在手里的时候,其实是不太痒的,最难受的是那种轻柔的碰触。夏浔见她不再挣扎了,便放松了力道,只是握住她脚丫侧面的力道比较大,掌心、虎口位置放松了,他的手轻轻动了一下,茗儿便娇躯巨震了一下,似乎整个身子都要从地上弹起来。
夏浔担心地问:“疼么?”
茗儿使劲摇头,急促的呼吸着,低声道:“不用管我,没事儿……”
怕痒的女孩儿家倒是有的,可夏浔还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儿怕痒怕到这种地步,她的脚也太敏感了吧?
夏浔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垂下目光专心地给她按揉起来。
接下来的场景,如果只给小妮子一个脸部特写的话,那将是非常暖昧的一副场面。
俏丽的小脸爬满红晕,双手撑着地,秀发凌乱,头部竭力地仰起,咬紧了牙关左右摇晃着,她那小巧的鼻翼急促地翕动着,不知不觉白皙平润的额头便沁满了细密的汗珠……
如果镜头再往下移动一些,你会发现那已微微贲起娇美弧形的酥胸正像风箱一样地剧烈起伏着,那纤细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忽尔左拧、忽尔右拧、忽尔紧紧挺起,忽尔又软软塌下……
“好了!”
夏浔一语方了,手刚离开她的脚丫,茗儿便双手一软,仿佛受刑结束,虚脱地倒在柔软的草地上,搁在他膝上的那只脚也迅速地缩了回去,用另一条把它藏起。
她长长地吸了口气,很悠长很悠长,然后又长长地舒了口气,娇躯软绵绵地瘫在芳草地上,一双眼睛迷迷蒙蒙的,焦距都找不着了。
夏浔看看她灿若石榴花,而且是凝着颗颗晨露的石榴花似的俏脸,抻起袖子,擦了一把自己额头的汗水,夏浔累得……一点也不比她轻松。
“这丫头要是去做足疗,还不得次次高潮?”
夏浔暗暗牢骚了一句。
※※※※※※※
山上,萧千月对唤到面前的熊珌道:“这样不成,熊巡检,把你的人都撤了,这样严阵以待的,就算他真走了这条路,又安敢现身?”
熊珌自信地道:“大人,下官经营茅山镇多年,对这里了如指掌,下官可以断定,以此部署,他根本无法逾此雷池一步!”
“可我要的不是阻止他经过这儿,而是抓住他!”
萧千月颐指气使地道:“马上把你的人撤掉,那些乡丁民壮顶个屁用,对付小蟊贼还成,对付得了他?”
“大人……”
“这儿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要不要请你们县尊大人亲自给你一道命令你才肯听我吩咐?”
“这……卑职不敢!”
“不敢那就把人撤了!都是废物,杨旭说不定早就离开这儿了,正在别处逍遥,两天了,有消息么?他会傻傻地等在这儿?把那些没用的乡丁民壮都撤了,带上你最精干的部下,随本总旗走,踏遍镇江府,我就不信抓不到他!”
“大人,下官可以听从大人吩咐,听从大人调遣,不过……这样大张旗鼓地缉凶,岂不打草惊蛇,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他就藏起来了,下官吃了半辈子公门饭,还没听说过……”
“你这是在教训我啦?你当了半辈子差?你抓的都是什么阿猫阿狗,你比本官还有本事?”
萧千月声音越来越大,大概天气热了,他的火气也大,唾沫星子都喷到了熊珌熊巡检的脸上。
熊珌敢怒而不敢言地拱手道:“下官不敢!”
“谅你也不敢!立即按我吩咐去做,今晚便撤了那些没用的明暗警哨,挑出精干人手,听我安排!”
“是……”
熊珌低着头,咬着牙退了下去。
萧千月缓缓走到山坡一侧,负手看着茅山景致,嘴角忽然诡异地动了一下……
天光微曦,茗儿猫儿似的蜷缩在地上,睡梦之中眼皮轻轻地颤动着,似乎梦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那秀气的眉毛微微地鼙着,眼角还有隐隐的泪痕。
夏浔已经醒了,是饿醒的,他们两个已经在这里困了两天,也饿了两天,已经是饥肠辘辘,要不是旁边的草丛中漫过的浅溪河水,恐怕都坚持不到这一刻。夏浔静静地看着睡梦中的茗儿,把搭在她肩膀上的衣服又给她掩实了些,她睡觉倒乖巧,这一个姿势,几乎一宿就没变过。
夏浔坐起来,忧郁地看向远方:“官府的人守得风雨不透,还没有撤防的意思,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拼一下了,硬闯也罢,潜逃也罢,再这么坚持下去,就要活活饿死在这里……”
茅山,道家洞天福地,号称句曲之金陵,养真之福境,成神之灵墟。他们现在就快要成神了。
夏浔苦苦一叹,低下头,就迎上了茗儿黑黑亮亮的一双眸子:“你醒了?”
茗儿坐起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大叔,我饿了……”
肚子咕噜噜地响起来,好像在响应她的话,茗儿舔舔嘴唇道:“我现在吃得下一头牛……”
第396章 情难自禁
“我想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茗儿的意识似乎有些模糊不清了,她像呓语一般地诉说的,如梦如幻:“叔叔,当时听你吟这样的诗时,非骈非俪、无谐无韵,我还觉得很好笑,可现在……我似乎品出一些味道来了……”
“我不要很多,真的不需要,我只要能有一处房子住,不用露天席地,不用担惊受怕,到处奔波。我只要有一碗饭吃,不需要大鱼大肉,只要能填饱我的肚子……”
茗儿越说越饿,可是人一旦饿极了,对食物的渴望也就越强烈,越是克制着不去想便越想,她咽了口唾沫,抬头看着夏浔,好像看着一只滋滋流油的蹄膀。
被她一说,夏浔也是越来越饿了。
他吞了口唾沫,对茗儿道:“你先等着,我再去镇口看看,试试能否找一条出路,咱们摸出去。”
“如果还是不行呢?”茗儿幽幽地问道。
她的语气幽幽,神情却很平静,这种异样让夏浔察觉有些不对,他深深地看了茗儿一眼,这样平静的神情本不该出现在这样年轻的一个女孩儿身上,夏浔忽然觉得,她似乎已经萌生了死志。
夏浔警觉起来,沉声道:“你别胡思乱想,就算真的走投无路,那个人也是我,而不是你。你可以……”
“我宁可死,也不回那个家!”
茗儿饿得声音很微弱,但语气之坚决却不容质疑。
夏浔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那你至少,要等我回来!”
“嗯!我会等你!”
夏浔又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确定她不会趁自己离开做傻事,这才闪身扑进了草丛。
没有人!
原来设有明哨暗哨的地方都没有人,夏浔的心一下子急跳起来。
“他们终于认为自己已经逃脱,或者根本没走这条路么?”这样堵截的办法虽然笨,却也是最有效的,没有流动的搜索,便露不出一丝破绽,夏浔本以为要被活活困死在这儿了,现在他终于看到了希望。夏浔心中一阵激动,几乎欢喜的要流下泪来:“终于把他们耗走了。”
狂喜过后,夏浔迅速冷静下来,他拼命地告诫着自己:“别着急,不能冲动,越是这时候越要谨慎,再忍忍,再观察一下,万万不能功亏一篑。”
夏浔伏在草丛里,耐心地观察着远处的路口,慢慢的,有村民经过了,夏浔没有动。不知过了多久,又有有游人经过了,还是没有人现身盘问。夏浔开始蛇行着靠近,继续观察。当确认无疑后,他又从野草丛中转移到了镇子的另一个方向……
从清晨一直捱到日上三竿,饥肠辘辘的夏浔终于确认,那些无处不在,卡死了所有通道的巡检捕快、弓兵民壮们,真的统统撤走了。夏浔强捺着心中的狂喜,悄悄地潜了回去。
茗儿盘膝坐在地上,面前插着一截从筐上拆下来的藤条,极有韧性的藤条已经掰直了,前端是制筐时被刀子斜削的断口,很锋利。这锋利的刀一样的藤条像日冕一样插在松软的泥土里,太阳一点点爬起来,藤条的影子渐渐移动着,缩短着,快要看不见了。
茗儿仍旧盘膝坐着,不言不动,静静地神情,好像一个悟透了生死的高僧,直到夏浔拨开草丛,钻到她面前来。这世上,的确有太多的痛苦是比死亡更叫人畏惧和难以承受的,她不怕死,却受不了那种连野草都恨不得塞进嘴里去的饥饿感。
“他们撤走了,我们有救了!”
“真的?你没骗我?”
夏浔只一句话,得道高僧就还俗了,小茗儿从地上爬起来,两眼放光,向他颤声问道。
她这时已经承受不了希望破灭的打击了。
“真的!”夏浔重重地点头。
茗儿一声欢呼,猛地向他扑去,把猝不及防的夏浔一跤扑倒在草丛里:“我们得救了,得救了……”
茗儿欢喜地叫、忘情地叫,全然忘记了自己压在他身上的姿势有多暖昧。
能有什么暧昧呢,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食物,烹调得香喷喷的食物,她现在恨不得把身下的夏浔当成一头煮烂了的牛,生吞活剥地咽下去。
夏浔也是一样,怀里抱着一个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儿,可他此刻宁愿抱着的是一只外形饱满、体肥皮白、肉质细嫩、食之酥香的金陵板鸭。
有时候,人的欲望是很容易满足的……
※※※※※※※
傍晚,湖溪镇上飘起了袅袅的炊烟。
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挎着个皮囊,手里提着个布口袋,兴冲冲地走到院落前。
三间的茅草土坯房,用篱笆在房前扎着一个小院儿,有几只鸡正在地上奋力地刨着食物。
“娘子,娘子……”
还没进院门儿,汉子就兴冲冲地叫起来。
“嚷什么嚷,一回来就大呼小叫的。”
一个系着青花碎布围初,打扮得十分俐落的小妇人从屋里走出来,看模样还挺俏丽的,她没好气地瞪了那男人一眼,训斥道。
那汉子把手中的布口袋一举,得意洋洋地道:“娘子,你猜猜,这里是甚么?”
小妇人撇撇嘴道:“你能拿回甚么好东西?”
那汉子道:“这回你可猜错了,娘子啊,为夫帮王秀才家做了两套袍子,他没那么多现钱给咱,喏,就拿这条火腿抵帐了。快着些,去切盘肉,再弄点罗汉豆,炒一盘香喷喷的火腿炒豆,为夫去村东头打一角酒来。”
“甚么?拿火腿抵帐!你不过日子啦!宁可叫他欠着,那也是钱呐,你收火腿做什么!”
妇人大怒,用手指头狠狠地在他额头戳了一下。
“这不是……要论这火腿的价钱,咱还占了便宜呢。”汉子不服气地嘟囔着。
“占个屁的便宜,你就知道馋肉吃,你个没出息的!”
妇人说归说,还是接过了丈夫做工的皮囊和那只盛着火腿的布口袋。那汉子这才美不滋儿地道:“好娘子,炒香一点呀,为夫最爱吃你做的火腿炒豆了。”说着搓搓手,便兴冲冲地向村头儿去打酒了。
“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