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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凤山冷笑一声,道:“没有廉耻的丫头,你可知从一而终之礼吗?”
金凤气得全身抖动了一下,道:“柳凤山,你这个卑下小人,杀我父母,毁我贞德的是你,把我送给人为妾为婢的也是你,这份深仇大恨,希望咱们能有一个了断。”
柳凤山冷笑一声,道:“金凤,十二金钗中你的成就最高,也最得我宠爱,但你一样也会背叛于我。”
金凤道:“你为什么自己不想想,你的所作所为,哪一件值得别人去敬重。”
缓步行入场中,接道:“柳凤山,你敢和我动手吗?”
柳凤山哈哈一笑,道:“不是敢不敢,而是你配不配和我动手。”
金凤冷笑一声,道:“柳凤山,我不信你能在武功造诣上强过我,你下来。”
柳凤山右手一挥,一个身佩长刀的劲裴武士,一跃而出,咯的一声,身上长刀,已然出鞘。
闪耀的刀光之下,金凤瞥见那长刀之间,有一条红线。
再打量这劲装武士,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手中紧握的红线刀,坚定有力,一看之下,就不难认出是用刀的高手。
金凤久年追随在柳凤山的身侧,凡是柳凤山的人,她大都见过。
但却没有见过这位年轻的刀客。
其实,柳凤山身侧环守的数十个人,除了三五个,属于柳凤山心腹之外,余下的都是这批年轻的刀客。
金凤手握剑柄,却对那刀客说道:“兄弟,咱们见过没有?”
手握红线刀的年轻武士,摇摇头,道:“没有!”
金凤道:“你们来自何处?”
握刀武士道:“我们来自练刀处。”
金凤道:“我明白了,你们都是柳凤山暗中训练的人手。”
柳凤山微微一笑道:“不错,所以,我虽然很重视你们十二金钗,但却不接受你们的威胁。”
金凤道:“好吧!我收拾了这个人之后,再说。”
那握刀武士突然冷笑一声,道:“小心了。”
呼的一刀,正面劈下。
这一刀快如闪电,刀势又稳定异常。
不敢硬接对方的刀势,金凤突然吸一口气,身子突然划开两尺。
那握刀武士,眼看一刀落空,身子一转,借势变招,刀锋平袭,横扫一招。
金凤由他运刀的力道听出来破空之声,足证那执刀人的刀上力量。
所以,金凤一直不敢硬接他的刀势。这就使金凤吃了很大的亏。
刀势横扫如电,金凤只好一仰身,向后倒了下去。
施出铁板桥的工夫,避过了一击。
刀势掠胸而过,斩开了金凤前胸的衣衫。
杨非子一皱眉,暗道:这丫头失去先机后,似是已全无斗志,我该去替她下来,会一会这年轻刀客……
心念转动之间,金凤已挺身而起,长剑点出,展开了反击。
那年轻刀客,被金凤一连快攻十二剑,迫退七尺多远,才找得一个空隙,反击一刀,把局势稳住。
两人,相峙对立,谁也不敢再存有轻敌大意之心。
金凤心中暗作盘算道:“这年轻人刀法精绝,分明花了柳凤山不少的心血,而且,这一群不下三十位之多,人数上已多过了十二金钗,如是他们人人有此成就,武功也非十二金钗能敌,这批人手,突然现身,难道柳凤山早就把他们带来不成?”
这批年轻的刀客,不但是诸位妹妹的劲敌,也是柳凤山的主力,放他不得,只有杀一个少一个了。
心中念转,眉宇之间,不觉已浮动杀机。
那年轻刀客,双手握刀,绕着金凤走动。
每走上一圈,刀上的杀气,就更深上一重。
显然,他借这不停的移动,增强功力。
突然间,金凤长剑一平,道:“躺下去。”
按动机簧,一连射出了五枚毒针。
握刀武士大喝一声,长刀疾起,绕身飞起了一片刀光。
飞向那刀客的一串毒针,被他一刀击落了四枚,一枚却穿过了绵密的刀光而入,射入那年轻刀客的小腹之中。
这是奇毒淬炼之针,中人必死。
年轻刀客口中发出了一声怪啸,身子摇动一阵,突然倒了下去。
原来,他提聚了全身的功力,凝结的力气,还未发出,入已中了毒针,那凝聚功力,忽然散失,使他的躯体起了一种无法控制的震动。
柳凤山双目盯注在金凤的脸上,道:“金凤,你用了几枚毒针?”
金凤冷冷说道:“二东主何不自己瞧瞧?”
柳凤山道:“一次,可装二十四枚毒针,你刚才一发五枚,就算你来此之前,重新又装上毒针,你不过还余下十九枚罢了。”
金凤道:“十九枚,至少还可以换你三至五条的精锐高手。”
柳凤山叹息一声,道:“我该在你们身上下一些很快可以发作的禁制……”
金凤冷笑一声,接道:“你现在已下的有,我们都已经察觉了。”
柳凤山道:“可惜的是,我下毒的方法太轻,只防到你们逃走,却未料到,你们竟然敢背叛于我。”
金凤冷笑—声,道:“柳凤山,你在我们身上所下之毒,是否有解毒之药。”
柳凤山道:“有,不过,那是一种复杂的药物,就算杨非子这等医道高人,也无法解救你们。”
杨非子淡淡一笑,没有开口。
柳凤山轻轻吁一口气,道:“金凤,你是否还能管理住她们活着的人?”
金凤道:“只余下这几个了,我相信她们会听我的话。”
柳凤山道:“那很好,我会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补足了十二金钗的缺额,只要你……”
金凤接道:“二东主,我想先解去身中之毒。”
柳凤山道:“好吧!只要你重还归来,我立刻解你身中之毒。”
金凤道:“目下行吗?”
柳凤山道:“金凤,目下正是面对强敌之时,如何能替你疗治毒伤。”
金凤道:“二东主,交出解药吧!不然,我还得向你二东主挑战。”
柳凤山一挥手,道:“金凤,我已经和你浪费了不少的口舌,想不到,你竟然是执迷不悟。”
两个年轻的刀客,分由两侧而来。
两人的手,都按在刀柄上。
这两人和中针死去之人的年纪相差不多。
显然,他们是同一辈中人。
由他们用的刀势形式上看,完全一样,那说明了这些人,确是柳凤山暗中训练的另一批精锐人物。
两个年轻人,逼近了金凤五尺左右,停了下来。
两个人,分站在两个不同角度中。
凌度月暗中观察,这两人同时出手,金凤绝对无法兼顾。
似乎是银凤也发觉了这个情势,突然急上两步,和金凤联肩并立。
这一来,立刻形势大变。
银凤扬了扬手中的长剑,道:“二东主,我手中还有一柄长剑,二十四枚毒针,二东主当年设计这一柄长剑时,一定十分得意,想不到,目下,你这得意的设计,却变成自己的麻烦。”
柳凤山咬牙,道:“银凤,你好大的胆子。”
银凤道:“夸奖,夸奖,千古艰难唯一死,我们刚从死亡中出来,还有什么可怕的?”
柳凤山道:“金凤,杀死银凤,我赐你明珠百颗,黄金千两……”
金凤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二东主,你还在想着那金钱的力量吗?”
柳凤山一摆手,又有四个年轻的刀客,疾疾行来。
六个人,分站着六个不同的方法。
如是六个人同时出手,金、银二凤,也只能用剑中的毒针,伤一个人,至多伤两个人。
但闻柳凤山冷冷说道:“金凤我对你仁至义尽了,这是你自己找死,不能怪我了。”
凌度月感觉四周渐渐升起了一股无形的杀气。
六个年轻的刀客,六把刀,都已出鞘了半尺。
突然间,凌度月一上步.和金凤、银凤,合于一处,道:“两位姑娘,在下也想借两位之力,咱们合力拒敌如何?”
柳风山回手一招,又有两个年轻的刀客,行了过来。
合计八人。
凌度月低声说道:“两位姑娘,请向左右移动两尺,作我侧翼,我要以主位,对付正面的敌人。”
金凤、银凤,依言行动,移动了身子,口中却问道:“为什么?咱们不联手拒敌。”
凌度月道:“两位看那些年轻的刀客形势吗?布守之位,也有主从之分,一旦动手,必有主从变化。”
金凤道:“凌少侠,对方一出手,你就单独迎敌吗?”
凌度月道:“两位只要能坚守侧翼,就算是他们出手,也不能由两面攻我,正面之敌,就好应付了。”
一面说话,一面缓缓举起了手中一把铁尺。
凌度月除了袖中藏着的“无形剑”之外,从未带过兵刃,此刻,却突然亮出一柄二尺二寸的铁尺。
铁尺来自何处,毫不起疑,适才逐屋动手的搏杀之中,就算凌度月捡上五把刀,也不稀奇。
杨非子也看得有些不解,道:“凌少侠,你换了兵刃?”
凌度月道:“我觉着过去拒敌之时,我一直没有带过补助自己的兵刃,吃了很大的亏,应该有一件兵刃在手才好。”
杨非子道:“凌少侠说的是啊!”
凌度月笑一笑,道:“杨前辈,你瞧出来没有,这些人的刀已出鞘,就浮现出杀机,那说明了一件事。”
杨非子也缓缓移动身子,尽量的接近金银二凤。
显然,这一场搏杀,一旦展开,就是一个十分惨烈的全面恶斗。
八个刀客的佩刀,都已经离开了鞘。
闪动的寒芒,更加重了四面的杀气。
八个刀客的双手,紧提着刀柄,加重了四面的杀气。
脸上是一片严肃之色。
凌度月也举起了手中的铁尺。
虽是一柄铁尺,但凌度月却当剑来用。
久经大敌,见识广博的杨非子,也觉着这些年轻刀客的成就不凡,造成了一股浓重的杀气,弥漫在整座大厅之中。
凌度月摇摇头,高声说道:“两位凤姑娘,如是要施用毒针,那就最好先出手。”
原来,凌度月也感觉到,那八个年轻刀客布成的阵势,十分奇怪,如果是八个人同时出手时,也能在同一瞬时间,同时攻到。
如是八把长刀,但同一时刻中一齐攻到,那一股威力,必极惊人。
于是,凌度月特别提醒了二凤。
他已明白了十二金钗中长剑内藏的毒针,实是天下第一等凶险的暗器。
这时,八个年轻的刀客,已提聚了十二成的功力。
如是他们再拖下去,本身就无法再支持了。
只听其中一人大声喝道:“杀!”
八个年轻的刀客,同时以闪电般的动作,扑向了凌度月。
金凤,银凤,也在八个人发动的同时,一按机簧,射出了两枚毒针。
每人两枚,合计四枚。
在举手就可相接的局面之下,毒针射中了两个刀客。
凌度月也在同一时间,铁尺扫出一尺。
但闻一阵金铁交鸣,四柄刀势,全都荡开。
两个身中毒针的刀客,却在铁尺震动之下,兵刃脱手飞出。
金凤,得势不让一击得手,两个人又疾快地射出毒针。
又是各自射出两枚。
这一次,射出两枚,却是分向两个人。
但闻一阵嘭嘭之声,六个年轻的刀客,全都倒了下去。
六个人合力攻出的一击,被凌度月全数接下,但却给了金、银二凤很好的施放毒针空暇。
杨非子冷眼旁观,心中暗作盘算,如若这位二东主,传下令谕,令身旁刀客全部出手,这座厅房就小一些了,如能设法把他们诱出此地,由十二金钗全数出手,这一股力量,即可及时遭受覆亡之危。就所见而言,这一批年轻的刀客可算柳凤山的主力之一。
哪知柳凤山极为沉着,打量了一下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