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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小小城-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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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意失笑着道:“你觉得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会带在身上吗?”笑意尽收,狠狠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我要见盛世尧。”

目光在空中交锋,气氛一时变得极其压抑,妙妙在身后拉我衣角,我握住她的手,暗示她稍安勿躁。此时与杨文浩拼得是气势,就如一场棋局,哪怕我只剩一个小卒子,也要气如手执将军般威武。

最终杨文浩眯了眯眼道:“你等一下。”说完他转身走出门,离开门边二三十米后,拿了手机出来拨号码,很快就与对方接通了。

他是在安排吗?我心中忐忑暗想。即使紧盯着他的侧面,也读不懂他的唇语,不知道他与对方在交流什么。过没一会,他就走了回来,审视着我道:“成晓,我满足你的要求,希望你也不要令我失望。”

十分钟后,开来一辆车,杨文浩率先走上前坐了进去,我拉了林妙妙坐进后座。飘过一眼开车司机,那人面上有一条极深的刀疤,很是慑人。转开视线看窗外,不让失落浮于言表,事实上我心中仍存着希翼,即使杨文浩之前说布下天罗地网,始终觉得盛世尧没那么容易被抓,他的敏锐性比我不知强了多少倍。

甚至还幻想,他会像之前一般易容成另外一个人,突然出现来救我。可是他说过,最好的易容就是普通,像这种脸上有极明显伤痕的,是最难易容的,因为特征太令人印象深刻了。而在这之前,我虽然口中提着交易,实则也是在试探杨文浩,试图从他眼中看到一丝迟疑或者惊慌,可惜没有,他甚至真的同意我的要求。

这一切都在表明着,我幻想破灭。

当车子停下时,心头抑制不住地轻颤了下,转目窗外,微觉讶异,竟是开到了码头边。杨文浩在前头说:“下车吧。”他推开车门,走下了车。

妙妙被留在了车上,就我一人跟着他往里走。本来我还在纳闷,但当站在码头上,杨文浩扬手指向离开岸边三四十米远的轮船说盛世尧在那时,我顿然明白了原委。

眯眼看了看,我冷笑着说:“这么远,恕我视力没那么好。杨文浩,你需要防我防到如此地步吗?”

他也不恼,反而笑道:“也不是对你防备,只是不希望节外生枝,免得你为救他不顾一切,那样我们的合作就泡汤了。看不清?放心,我的手机上有一款模拟望远镜的软件。”说完他就拿出智能手机按了几下,屏幕上显示出了望远镜设备。

我迟疑地拿起手机,朝那轮船对准,果然看到图像中轮船变近了。

☆、91。筹码

“在船尾。”杨文浩在旁轻声提醒。

我把手机调向了船尾,定睛去看,一秒、两秒、三秒……扬手狠狠把手机砸在了地上,然后一拳打在杨文浩脸上,他没防备我会突然出手,躲都没来得及躲。

气到浑身发抖,“你们竟然……敢!”

他用手背轻碰了碰被我打成乌青的半边脸,面无表情道:“盛世尧的能耐在沙漠中和那个黑暗空间有目共睹,不对他如此防着,难以安心。”

“畜生!”我破口大骂,“你狼心狗肺,别忘了,他救过你的命!没有他,你根本就出不来那地方。现在你竟然用那种方式对他?”我真不敢相信,他们居然在船尾弄了个铁笼子,而盛世尧就被关在里面,他沉闭着眼靠在铁栏上,那张脸不可能认错,真的是他!是他本来面目,在被他们抓住后,阿汗的易容也卸掉了。

杨文浩面色很沉,死死瞪着我,再出声时已是酷寒:“少说废话,人你是见了,该是你履行承诺了。你也看到了,船尾守着的人不止一两个,凭你一己之力想要救他,根本不可能。”

真的是咬碎牙齿和血吞,心间某处疼得钻心,那是我的盛世尧啊,竟被这帮禽兽如此对待!疯了,不是他们疯了,而是我要疯了。

坐在去李河镇的车上,我始终都沉闭着眼。妙妙还是跟我一同走了,杨文浩在确切拿到东西前,断然不可能放下任何一个能威胁我的砝码。而他也笃定我不敢再逃,只派了另外两人随我一道去取东西,一个就是那开车的刀疤脸,另外一个我见过,从老屋追我们到镇上的那两人中的一个。

从盛世尧的口中得知,此人是高手,有很浓的戾气。

我与杨文浩说把东西藏在李河镇了,他本想叫我说出地址,派人来取。我一口咬定:要亲自过来拿,否则什么都免谈。他沉定了目光看了我半响,最终点了头。

抵达李河镇时,已是下午,车子直接停在了我们之前住的宾馆门前。那两人一前一后,把我与妙妙夹在中间,到吧台处从容开了两间房,其中一间就是前几天我们住的。

走近电梯,我默数着心跳声,在数到第十下时,电梯门开了,刀疤男人率先走了出去,我与妙妙紧随其后,就在后面那人也要走出来时,我扬起影月向后劈去,对方直觉往里一躲避开我的攻击,要的就是他这一避,刀疤男人发现情况返身而来,顺手被我擒拿手揪住胳膊往电梯内一送,电梯门刚好关上。

一秒钟都没迟疑,拉起妙妙就往走廊尽头跑。当身后电梯门开时,我们刚好跑进安全通道,一共就两层楼,转眼就到了楼下,但并没冲出大门,而是拉了她躲到了楼梯道里的一个小房间,那是宾馆里堆放换洗被套的仓库。

坚持回来这里,不为别的,而是这个宾馆的地形我比那两人熟悉。楼道里奔踏声很重,我暗示妙妙屏住呼吸,因为那个戾气很重的人很可能懂玄术,气息略重就被发现了。

砰砰两下,是安全通道的门被打开又关上了,心知不能久留,因为那两人一旦发觉不对回去问吧台,就能得知我和妙妙并没有跑出大门。立即来到窗前,推开沉重的玻璃窗,探头往外看了看,两人悄悄翻出到外面。此处是宾馆的侧墙,后墙太高,我或许能翻过,但妙妙肯定不行,所以只能冒险躲在旁观望。

在看到那两个男人复返回来,脸色阴沉着冲进宾馆时,我们抓住时机拔腿往外跑,又拐进巷子弄堂里,上回这路就绕过,所以我知道该怎么走。

足足跑了二十分钟,妙妙拉住我气喘不停地说:“阿晓,别跑了,我跑不动了。”

我看她脸涨得通红,双脚发颤,确实不能再跑。只好拉着她尽量往田地里钻,虽然离宾馆已经很远了,可还是没安全,难保那俩人会再追来。感觉差不多时才停下,妙妙立即瘫坐在地,我也靠在树上喘气,心头狂跳。

在决定逃前,一点把握都没,也考虑过万一逃不了,后果会是怎样。但我还是坚持要逃,因为唯有逃出来了才有生机,否则即便我真的拿了手抄本,也换不回盛世尧,甚至可能在我拿出来的那一刻,就被那个满身戾气的男人给制住抢走了。

那样我就真的是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阿晓,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啊?”妙妙缓过气来后问我。

我想了想,道:“一会我们继续走,绕到大路上,你坐车去别的城市躲上一阵子,至于钱……”我掏了掏口袋,把整的票子都塞给了她,“就这么多了。”提到钱就觉惭愧,连自己都说不下去,这几百块钱哪够她用?

妙妙吃惊地问:“你不走吗?”

我摇摇头,眯眼看着苍茫的天空,走能去哪?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茫然惶恐过。茫然不知前路在何方,惶恐自己能否把人救出来。

妙妙没再追问,只重重叹了口气。休息差不多,就起身继续走了,我们决定徒步绕过李河镇,到附近的乡镇找车坐。这次妙妙走在前,我在后,不快也不慢地走着。

凝神间目光定在前方身影上,怔忡着喃念:“三儿。”

走出十几米,妙妙停下来回头问:“阿晓,刚你说什么了?”我定目在她脸上,微摇了摇头,“我没说话,你听错了吧。”她习惯性地偏头想了想,“看来我也神经质了。”

两人继续前行,走了一刻钟,远眺前方,已是能看到马路,偶尔有车辆过往。妙妙在前面突然问:“阿晓,你为什么不肯把东西交给他们?是因为对你很重要吗?”

我脚下顿了顿,垂眸轻声回:“嗯,很重要,不能给。”

“那你不担心那个叫盛世尧的人吗?现在我们跑了,杨文浩会不会对他……”

“妙妙,”我提高了音打断她,“不提这好吗?”妙妙停了下来,转过身忧虑地看着我,她说:“我是怕你难过。”我苦涩地笑了笑,仰头看天,“如果说,我根本就没那东西呢。”

“啊?”妙妙惊呼,“你不是说你有筹码吗?”

缓缓将视线凝于她脸上,而我嘴角的笑一点一点敛去,我想是我的眼神太过凌厉,以至于眼前的那张脸上一闪而逝惊慌,我说:“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当发现梅姨从始至终都在利用我时,心口犹如被撕裂般的疼,而此刻,这种疼又泛开了。”

“阿晓,你怎么了?”妙妙不安地问。

“林妙妙,”我轻念她的名字,“我们同窗十载,几乎可以说没有秘密,初一那年我们相识,初二时就好的如同双胞胎,你曾告诉过我小学时,因为你妈妈是二婚,所以班上同学就嘲笑你,给你取了‘三儿’这么难听的外号,你与我分享你的秘密,现在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吗?”

妙妙面色微变,别转头不看我,“是吗?那么多年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嗯,不好的事不记得也正常,可是你忘了我与你交换秘密,将外婆的事告诉过你吗?”

“你有说过?”她面露惊疑,眼中来不及掩饰慌乱,“可能是……”

我用一声轻笑打断了她,看着她脸色一点点刷白,满满的讥讽充斥我眼,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你知道吗?妙妙从来就没‘三儿’这个外号,而我也从没与她提过外婆的事。一个饵扔进水里,鱼儿毫不犹豫就啃了。”

空气陷入压抑窒息的静默,她用力瞪着我,脸上犹如开了染色坊,良久她才艰涩地问:“你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我垂下眸,嘴角划开孤凉的角度,“杨文浩带我去找你的路上。”

倒吸凉气声传来,只听她吃惊地问:“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发现?”

“巧合。”我钝钝地吐出两字,忽略心间的抽痛,“在没撕破脸前,无论是梅姨还是杨文浩,都不知道盛世尧与我已碰面,唯独与你含糊提过,转身梅姨就在疗养院挨个房间搜查他,这是第一个巧合;借用杨小丽的手机给你打电话,没等来你的消息,却等来了那帮人,后来你说关机是因为手机刚好被偷,这是第二个巧合;第三个巧合是我与你一见面,当天晚上杨文浩就来了,而你‘被抓’。”

我抬起头眯了眼,视线穿过她身后,定在不知名的地方,“还有,追溯前事,我曾有一趟九寨沟之行,看到一个酷似你的身影,虽不是因为那而身陷囹圄,但多少也是起因。这么多‘巧合’连起来,你要我怎么不怀疑?”

天真,用来形容我并不恰当,该用愚蠢。蠢到身旁之人一个个都怀有异心,而自己却毫无所察,究竟,我过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生啊?

☆、92。梦话

一番话后,她也冷静了下来,直直盯着我问:“之前你与我回忆学生时代趣事,是为了试探我?”

我收回远眺的视线,定在她脸上,“在你说出那些往事时,我一面高兴又一面心慌,高兴的是那些都属于我和妙妙共同的回忆,一个人可以伪装,但绝不可能伪装出那种快乐;心慌的是,假如这些事的参与人都是你,那么你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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