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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哥和那庄聿才有那能力。”
我呆愣住了,又是幽灵?!之前我与冒充盛世尧的庄聿在汽艇上遇上黑石礁,差一点就送命,正是被那礁石群里的幽灵怨气所困。怒从心起,我一把揪住周通的胸脯,“你为什么不早说?他们下去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庄聿知不知道我不管,但尧哥肯定心里有数了,他在我上岸后就用腹语问我是否感觉到有魂灵怨气,显然他已有了底。”周通并不介意我的态度,耐着性子跟我解释,但雨滴太大,打在两人的脸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我怔怔地转头看海面,原来他下水前就已经猜度海底情形了,却依然坚持下水。听了周通的,我不能再冒进了,怨灵的力量已经接触过一次,非我所能抵挡,下到海底,只会增加他的负担,成为拖累。可万一那幽灵怨气强大到连他与庄聿联手都难抵御呢?否则为何他们下到海底,缰绳却脱开了?
就在我快被自己的想法逼疯时,突然一声清晰的“嘎嘣”传来,接着就是众人惊呼。条件反射抬头循声而望,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那高十来米的桅杆竟是向我们这边倾倒而来。
桅杆被风刮断了!
我能做的及时反应,就是与周通一起往旁避让,可狂风席卷,竟让那桅杆在摔砸在三楼顶舱后偏离了方向,直直朝我们砸过来,周通一个重扑,将我沉沉压在身下。没待我惊起翻身,就听耳旁传来砰的巨响,桅杆已经重重砸在了甲板上。
惊骇到失声,慢动作般侧转头,那粗壮的桅杆离我脸颊只有一尺距离,再看周通,瞪着桅杆的眼中尽是惊恐。只差了那么一点,就被砸到了!凝着这张熟悉的脸,满面都是雨水在滴淌,无法矫情地去问为何要这样替我挡,刚才一霎那,他几乎连犹豫一下都没有。
六子这时冲过来,扶起周通大声问:“你们没事吧?刚才实在太惊险了,若不是我拿氧气罐发了狠地去甩桅杆,你们俩就都得被压在下面。”
惊愕地转头去看六子,原来不是我们侥幸,是他在紧要关头救了我们一命。
那头船长扯着嗓门喊“全体人员暂避底舱”,所有人都往底舱涌进,可我们三人却看着那被遗落在甲板上的缰绳,万一这时盛世尧和庄聿在底下有动静,谁来拉他们上来?三人互看对方,眼中都坚定了信念,即使不下去,但也绝不会在这时为保命而离弃。
想要找个避风点躲藏起来,可放眼去看,原本竖立在那的氧气罐等都被风刮得七倒八落,船舷的围栏也被桅杆倒下给砸开了,船随着风浪时高时低。我们已经站不稳,蹲下身一点点往缰绳铁栓处移动,等到了那处后,由周通抱住铁栓,我与六子死死抱住他两边胳膊,三个人犹如绞在一起的蚂蚱,抵死都不松手。
是我先发现缰绳在动的,本来视线受阻,无法看清了,但因为我一脚把缰绳踩在脚底,所以一着力就感觉到了。我顿然激动地去拉他们两人,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只能用手势比划,他们很快明白我意思,面露惊喜,但问题是风浪太大,不断有浪层扑打到我们身上来,只要一脱手,三个人就可能会被风浪冲散,甚至滚进海中,要如何再去拖拽缰绳,将底下的人拉上来?
最后想了个办法,学之前盛世尧与庄聿的做法,将缰绳逐一绑在我们腰上,人与人之间相隔一米,一人依旧抱紧铁栓,其余两人借用身体重量一点点围着铁栓转圈,将缰绳往上拖拽。由于我是女人,体力上面肯定不如男,于是我被派为抱铁栓固定。中间几度周通和六子被风刮得重重跌在甲板上,又都坚韧地爬了起来,哪怕咬着牙往前挪一步也坚持。
这样艰难不知维持了多久,终于在底舱注目这一切的人看不过去,胆子大的人冲了出来,一人之后,就是两人,很快十几个人手拉着手一步步移动到我们身边。有了众人的帮助,脚下底盘也稳了,不至于那么容易就被击倒,齐心协力一起拉缰绳,终于看到甲板前露出了黑色人影,正是穿着潜水服的。
心中一紧,迫切想冲上去看是不是盛世尧,可我是需要固定支点最关键的人,只要我一动,那整个纽带就断了。只能拼命眨去打在眼睛上的雨雾,想要看清那个上来的人脸,揭开潜水镜和呼吸器,发现不是盛世尧,而是之前下海的船员。紧接着又上来一个,同样也是船员,他们与我们一样,也是用缰绳一个绑一个,而上来的船员明显已不省人事。
上来的第三人是杨文浩,他还算清醒,但脸色苍白,眼神涣散。再下来则是庄聿,紧跟于他后的才是盛世尧,几乎在他脱下潜水衣的瞬间,他的视线就凝向了我,然后疾闪到我身前。这时无需再拉拽缰绳,原本组成的队伍变成了人墙,挡住风浪,只为被救上岸的伙伴争取时间。
我还趴卧在那,仰着头凝看他,不知是雨还是泪,使得视线模糊,眨去了又有,眼睛很疼。模糊中,看到他伸出手来掰我扣紧铁栓的手指,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早已全身僵硬,坚持是因为信念在,坚持是因为他在下面,我绝不能松手。
盛世尧沉默地将我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然后一手搂起我肩膀,一手穿过我脚弯将我从甲板上抱起,动作可算温柔,他眼中划过的情绪疑似怜惜。走在人墙边,他一步沉稳过一步,黑眸始终没离开过我的脸。想说我其实没那么脆弱,虽然通体湿了,也冷得麻木僵硬,但那不算什么,可看着这样的他,我只将脸轻靠在他胸前。
这样被他温柔而深情地对待,再不是寸寸心上灼,而是心化成水无悔。
他一直把我抱到船舱最里面的角落,不知谁拿来了毛毯,他也不顾自己身上湿透,将我紧紧包裹住,然后隔着毛毯把我抱在怀中,紧的不能再紧。因为船板遮挡了狂风,加上船舱里挤满了人,即使船仍在摇弋,寒凉渐渐远去,只剩暖融。
清浅的呼吸在头顶,我悄悄从毛毯里伸出了手,环绕在他腰间。这个怀抱,是我此生依恋,永远都不想离开或者割舍。是隔了好一会,才发现船似乎在动,不是那种风中摇弋的动,而是在起航。
起航?我倏然坐起,真的是在航行!惊愕地抬头问:“船能开了?”
“嗯,舱底破了洞,必须立即前行到岛边靠岸,否则我们的船会成为第二艘沉没于海底的船。”盛世尧低声说。
这意思是,他与庄聿下水,不但把人救了上来,还解决了困境。只是。。。。。。我问:“其它的那些船员呢?”他默了两秒,淡淡回:“死了,我们下到海底船内,有几人已经没了呼吸,等处理完时,就只剩三人还活着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似乎极轻松一般,可他们去了那么久,周通又说那底下有怨气幽灵,想都知道此行凶险万分。我朝两旁看了看,压低声音问:“真的是艘幽灵船吗?”
他挑了眉,面色微沉了反问:“周通告诉你的?他何时变得如此碎嘴了?”
我连忙解释:“不关他的事,是。。。。。。是我在上面待不住想要下去找你,被他给强拖住,这才告诉我这件事的。你们在下面,是不是遇上那些怨灵了?那些停止呼吸的人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别问了,现在我出来了就代表没事了。”他似不欲多谈,将我头压在胸口,不给我再问的机会。但他却在数秒之后,似呢喃般对我轻语:“小小,你知道吗?在看到你趴伏在那,浑身狼狈的样子时,这里,好疼。”
他没有特指哪里,我却心头颤动,知道他在表达什么。
此刻,可以算是盛世尧最流露温柔的时候吧,不知是否前世的他太过。。。。。。艰辛,以至于哪怕轮回转世,他也敛去了所有情感,变成一个淡寡无绪的人。也或者,在亲眼见证应宁为他而死后,他就再也没有温柔地看待过这世界。
☆、134。庄聿的情感
两百多米的距离,从起航到缓下只不过几分钟,但问题来了。漆黑深夜中的那座孤岛,完全没有可停靠的地方,船绕着孤岛行驶了一圈,都因为岛边上的礁石无法靠岸。
但终究是找了一处避开风口的地方,狂风没那么猛烈,人能勉强站住了。透过舱口,我看到庄聿站在甲板上指挥调度众人,不由问盛世尧:“你不需要去帮忙吗?”
他看也没看道:“船又不是我的,自然是谁该司其职谁站在前面了。”
“那你刚才还冒险下海?”
“那不一样。”他默默地回,却再没下文。我脑中一转就明白了他意思,之前是关系到全船人的性命,而我们也在其中,他因此才愿意下水冒险。盛世尧这个人,你不要指望他会有多崇高或者大义,他只对在意的人关切,这或许是与他生存环境有关吧。不知这一世的他,曾经历了什么,造就了他如此淡薄的性情。
目光再次凝聚与舱口外时,发现船已经停下稳固住,似乎有人下到水里,把甲板桥与岛搭起来了。忽然想到什么,我惊惶四看,简宁一呢?
之前庄聿和盛世尧下水时,还看到她的,之后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满脑子都是对盛世尧的担心,后来又发生桅杆断裂的危险,到后来我与周通和六子死死抱住铁栓,根本就无暇顾及其它。到此时才想起,好像一直都没看到简宁一,就是庄聿回来了,也没见她迎上前。
不祥的预感纷涌而来,我再也坐不住了,想起身出去,被盛世尧按住,蹙着眉问:“怎么了?”我焦急地说:“我得出去找找简宁一,她可能出事了。”
盛世尧默了下,没再多问,直立而起拉我走出舱外。这件事可大可小,我宁愿是自己瞎想,但必须得让庄聿安排人去找一找。到了庄聿身旁时,他回眸看过来,暴雨将他淋得也浑身是水,不能说狼狈,但也与他平日形象有出入,但这时不是计较什么形象的时候,我把简宁一的事跟他一说,就见他眸光一厉,一把揪住我的胳膊怒问:“她没在船舱?”
扣在我胳膊上的手很紧,甚至有些疼,但不过一瞬,他就松开了,摸着虎口看向盛世尧。我知道,是刚才霎那盛世尧拂手而过,让其松开紧锢的。庄聿没心思多理会这些,转身就对身旁的人下令,让他们搜查整搜船舱。而他在站了几分钟后,朝我们看了一眼,快步走向搜寻队伍。
周通与六子这时跑过来,让我们赶紧从船上撤离,说从船长那打听到,更大的暴风雨还在后头,无疑船上已经不安全了。可没简宁一的消息,我始终不安定,转眼就见庄聿一身煞气冲向我,盛世尧把我挡在身后,他在一米处止住,狠狠盯着我问:“她到底什么时候失踪的?”心中一沉,他这表情显然是没找到人。
我将从他们下水后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基本上从险情程度来看,如果出事,应该就是桅杆断裂倾倒下来那会,当时船上是乱成一片,而我自顾不暇。若真的是那会出事,我不敢去想后果,因为最大的可能是桅杆砸断船舷的栏杆,而船身倾斜,人从船上掉进海里。
从那时发生到现在,起码有两个多小时,那简宁一。。。。。。
庄聿一声暴吼,但不是对我,“给我潜水衣!准备皮艇!”立即有人送了潜水衣过来,而皮艇一时间还需要充气,在他穿戴好后,又点了两人随行。如此大的风浪,我不敢想象他还要再回两百米外去寻人,几乎只一瞬,就见皮艇在黑暗中失去了踪影,那速度还当真是快,应该是改良过马达的。
自从遇上庄聿后,我的人生几乎是翻天覆地的改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