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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小城的晚上很少有车辆,现在赶去医院也确实不实际,只能祈祷他的伤没有反复,能够捱到天亮。
理想主义总是好的,但现实总是相反的。半夜听到卧房外传来砰的一声,立即从半梦半醒中惊醒过来,脑中短暂空白,很快就想起外面客厅沙发还躺了个陌生男人。连忙披上外套,走出卧室,却见那人已经从沙发上翻倒在地,上前一探,发觉他在瑟瑟发抖。
不好,伤口感染引起高烧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再度拖上沙发,立即又去拿来医药箱,解开纱布后发现伤口有点发脓迹象,如此情况真的不是我能应付了。凑近了他轻唤,可是他好似烧糊涂了,根本就喊不醒。
无奈之下,我仍是只能自行想办法,替他换了新药,再用毛巾给他敷额头,换了一趟又一趟,终于在天亮前烧退下去了。我则几乎整夜没睡,累得浑身骨头都酸痛,进到卧房,趴倒就睡了过去。
☆、336。简宁一番外2
再醒时昏昏然,立即想起门外的陌生男人,跑出去时却惊呼出声,原因在于那人竟然赤了上身背对着这边。惊叫之后连忙转过身,但刚匆匆瞥过一眼,看到他后背似有血痕。
心中微动,是昨晚擦伤的吗?听得身后悉悉索索一会,才稍稍回转了目光去看,总算他已经套上了黑色衬衫,往前走了两步,就见茶几上昨晚遗漏在那的医药箱被动过,还丢了脏的纱布,原来他刚才是在自己敷药。轻咳了声,掩饰刚才的尴尬,开口提议:“你的伤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医药费我会负责。”如果昨儿他不肯去医院是担心这的话,那么我势必得表明下立场态度。
但见他轻哼了声,看也没看我,只道:“肚子饿了,弄点吃得来。”
我一口气被噎在喉咙里,没缓过来,连连咳嗽,咳到眼泪出来。但那人却是一脸平静地看着我狼狈的样子,没有一丝波澜,他这种态度真的很难与昨晚那见义勇为的英雄衔接上。因为从他的眸子中,只看到涔涔的凉意,总之事后我走进了厨房,半小时后把白天剩下的饭菜热好了端了出来。
一个人在外,吃多了外面的东西也会腻,所以自租了屋子后,就去附近的菜场买菜自己做饭。但一人份,不可能烧太多,所以端上桌时显得有些寒酸。
然后我从那男人的脸上,明显看到了嫌弃的表情,但他最终默声从沙发内走出到桌前,慢条斯理地开始吃起来。其实我肚子也饿了,刚看了下时间,天亮后一觉睡下去,睡到了下午三点才醒来。但与个陌生人坐在一张桌上吃东西,怎么着都觉得别扭又尴尬。
到底是现实磨平了我不少性格中的尖锐,要是换成以前的我,可能就把桌子一拍,指着此人的鼻子吼:你到底是要不要去医院?不去医院就该去哪去哪!
可如今我也就脑中YY了下,并没付诸于行动。尴尬在沉默中持续,饭菜吃进嘴里,食不知味,终于听到对面放下了筷子,然后男人抽了一张桌上的纸巾擦了下嘴后视线看过来,开门见山道:“我叫庄聿。”顿了两秒,又开口:“你叫什么?”
我只迟疑了下就报出了名字:“简宁一。”随后听到这个叫庄聿的男人缓缓道:“你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在我因刀伤而致昏时,应该立即送医急救,而不是带回家中随便乱用药。云南白药就是外敷的伤药,份量多与少都有着区别,我腹部的刀伤可能会绞到肠胃,头部则会导致脑震荡,假如我伤情加重而亡的话,你得负全责。”
额头黑线不断冒出,如此沉着冷静地分析事态,像是会伤情加重而亡的人吗?但无论如何,也是我理亏,确实此刻连我自己都十分后悔昨晚把人带回家的决定,哪怕是把人拖到马路口等半天的车,也得往医院送。真真是脑袋秀逗了!痛定思痛后还得面对现实,咬了咬牙道:“你放心,我会对你这件事负责的,我们即刻去医院检查,多少费用都我承担,你看这样行吗?”
他却轻笑了起来,挑眉问我:“我的样子像缺钱?”
视线不由滑倒他的右手,昨晚发生的事太混乱也没看仔细,直到刚才吃东西时才留意到他的右手中指上带了个黑玉指环,然后藏在袖间的手腕上,似也带了串黑玉珠子。虽然我对玉石没什么研究,但看那质地和光线色泽,应该是价值不菲。
就在我怔忡间,听到他说:“医院就不用去了,这段时日会留在你这里养伤,在我伤复原期间,你都必须对我的人生安全负责。”
这是霸王不平等条约!我因为差点被流氓劫财劫色这等倒霉事,竟是摊上了个“意外”且必须背的责任,那个庄聿堂而皇之地就住在了我屋内。隔日,他就弄了张床进来,就摆在客厅。
不是没有反对抗议过,可他完全无视我的意见。我甚至动了报警的心,这都什么事呢,怎么着就被这尊神给缠上了?当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吗?可那心念还没付诸行动,就被我发现一件出离愤怒的事。他竟然是与那三个流氓勾结的,这根本就是一个局!
不对,应该准确的说,他庄聿是那三个流氓的头。还是那条巷子,我亲眼看到他颀长的身影站在那背对着我,他的身前正是那三人,低声在与他汇报着什么。远远看那三人哪里有一点猥亵之色,只给人一种阴狠的感觉,我怀疑此三人根本就不是流氓,而是故意伪装成那样。
就说哪有人那么傻,单枪匹马冲进黑巷子来英雄救美的,原来从前到后,都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请让一下,好吗?”身后传来温文的声音,我不由回头,只见一个文质彬彬,穿着浅色外套的男人正站在身后,刚才那句话无疑是对我说的。愣愣地退后一步,此人就朝我微点了下,面带微笑地也走进了巷子,随后我听到一声低唤:“聿哥。”
庄聿回过头来,视线越过身前的男人落到我这边,定了三四秒后移转开,竟是完全没有一点惊慌,也并不掩饰,有条不紊地与刚来的男人说话。到很久之后,我才正式认识这个温文的男人,他叫杨文浩,是庄聿的左右手,他们情义极深。此乃后话了。
总之看到这另一种面貌的庄聿后,我是再也不敢放这个人进门,匆匆跑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反锁了,窗户也都关上。想想觉得不妥,假如这个人是这地皮上的什么老大的话,那我岂不是十分危险?而且他主演这场戏,目标一定是我,究竟存有什么目的?
从小到大的生活经验告诉我,好奇绝对可以杀死一只猫,我不想做猫,所以选择立即收拾东西走人。本就轻装旅行,几乎就没什么要收拾的,把衣服放入行李箱后就能立即动身。可就在我拖着箱子走至门前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顿时心跳如雷,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门外敲门的人很有耐心,三长两短,等上十来秒,再如此这般重复敲。就在我被这敲门声搅得心神不宁时,听到庄聿低沉了嗓音在外道:“简宁一,劝你最好是开门,否则。。。。。。”
威胁的效果,不是撂下狠话,而是拿捏分寸,说半句留半句,“否则”之后由我自行想象,那比任何效果都来得强。我控制自己的脚不要打颤,想继续装人不在,懊恼自己真是头猪,刚才那种情形就该直接跑路,而不是回来收拾什么行李。但此时后悔也无用,祈祷他是在诈人,等了会不见有人,就会离开去别处追踪我。
不认为他花了这许多心思后,能这么轻易放过我。可我没想到的是,下一刻门锁处就传来了动静,清晰地听到门洞里锁芯在转动,然后在我惊愕的目光中,庄聿破门而入,他的手上拿了一个特殊的金属工具,钝钝地想:他会开锁?
这个问题断可以不用太去研究,因为不管是哪种情况,庄聿已经站在面前,且还把门给关上了。我又有了初次看他黑眸时的感觉,仿佛人都可以被吸进去一般,他的身上有着某种说不出的萧冷,看我的眼神,说不上来是什么。正自纠结,他开了口:“刚才是故意引你发现的,目的就是给你警告,不要想法太多,安安稳稳地陪我一段时间,是时候了自然会放了你。”
我敢打赌,他看破了我想报警的念头,然后先用实际行动封了我的口。可我不明白,他这般做的目的是什么?听了我的疑问后,他嘴角上扬了个浅浅的弧度,“该让你知道时,会告诉你的。简宁一,或许将来,你会有另一种选择,但目前,你别无选择。”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我懂。以此人目前的气势,可以判断他之前的伤以及还算温和的气质,都不过是他扮猪吃老虎的假面,然后我若是与他硬碰硬,那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这个观点,在后来有一次我受不住这股压抑的氛围,而与其抗争时,彻底得到了论证。
庄聿会妖法!他就那么手指往我眉心一点,立即有道黑气注入,然后眉心灼痛到不行,没熬过十秒,我就眼皮一翻,人昏过去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还躺在地上,而庄聿则拉了张椅子坐在旁边,阴婺地盯着我看。我是真的被吓到了,与人斗可以斗狠,但与会妖法的人斗,那我拿什么斗?
我灰溜溜地从地上爬起,再灰溜溜地回了房间,从头至尾,庄聿没多给我一个眼神。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我在街头遇见曾经大院里,从小长到大的陆向左与萧雨,然后许子杰的人又一次找到我,被通知说敏子要与他结婚了。我骤然想起,自己与那个世界好像脱节了,这段时日,我的生活完全被这个叫庄聿的男人沾满,甚至没有一分钟空余的时间去想过去,去想陆昊。
心头再度划过这个名字时,发现不再会钝痛不已,只有淡淡的忧伤而过。
敏子的婚礼,我势必是要参加的,但我没想到的是,庄聿居然要求也一同前行。后来才知,他去H市另有目的,而我的行动完全受他所控,只在敏子婚礼上与她匆匆见了一面,就被他给带走了。
至此,我的生活改变了轨道,向一条未知而又奇特的路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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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到此就全文完的,但是好多读者跟我提议舍不得完结,还想看小石头的番外,所以决定再多写一些。嘿,所以还没结束哈,会有小石头与尧哥的相处,以及他们这五年的生活场景,还可能会写一些关于尧哥与小小再次踏上旅程之后的内容。
【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