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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站了起来,向前面稍稍挪动了一些,又再趴下,站起,就这样反复的,一步一拜的向前走去。
“这就是来朝拜的,据说他们是一直从家乡这样一步一磕的过来的。”缨子已先说道。
“从那么远的地方,一直这样?”008有些惊讶了,这至少不是他这样的联盟人类可以简单理解的。
“是啊,为了所谓的信仰。”看来缨子也并不太能够理解这样的行为。
“不过,终究是很值得敬佩,从那么远的地方。一路上可不知道有多少艰难困苦呢。”他虽然不能理解他们的信仰,但他仍然觉得这是一种很值得佩服的行为。
或许这是一种完全盲目的信仰,完全盲目的行动,但是,只要去做了,至少已经无愧于自己心中的“神”。更何况,又有多少人的行为不是盲目的呢?
他很想追上去问问那人,他的故乡,他的信仰,他的目的。008终究还是忍住了,好奇并没有错,但,却不应该在错误的时候去打扰别人。
望着那远远的,佝偻的背影,一次次趴下,站起,挪动一小步,又再趴下,站起……永远的循环,永远似乎没有尽头。008在来到这颗曾经饱含苦难与深重,沧桑与变幻的地球母星后,受到了第一次强烈的震撼,心灵深处的震撼,完全不同于联盟内部的那种,那种没有信仰,也没有热情的生活方式。
或许他早已经厌倦,厌倦只有享乐、只有工作的单调生活。
或许他们从来就不缺乏激情,但激情过后却是彻底无依的虚无。
而热情,对生活本身的热情,对人类本身的理想,却完全远离了他们的视野。
第三章 高原游击队
9
第三章高原游击队
珠穆朗玛,地球上最高的巅峰,传说中的仙女,当地古老民族的神山。那八千八百四十八米的山顶就在地平线的彼端白雪皑皑的看着他们。
这就是“世界屋脊的顶点”?想象中,母星球的至高点是那样的雄伟与险峻。现在他看到了,一个萧萧的白点。
黄色的丛林布满了前方的视线。
横亘在他眼前的就是那条著名的喜马拉雅山系。
两天前他们离开了日喀则,踏上了去珠峰自然保护区的崎岖之路。由于缨子一定要和008一道去找她爸爸,所以他们两个人上路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24世纪的今天,这里仍然没有一条适合磁悬飞车的公路。不仅没有公路,就连可以称为路的东西都几乎看不见。偶尔可以看到几段几个世纪前的古老路基,也早已被泥石流侵蚀得不成样子了。
于是他们唯一可以选择的交通工具就只剩下了——骡马。
当然,或许他们还可以选择以自己的双脚为工具,可是,在这里却是不可能的。前面有1000多公里的路程。
幸运的,他们雇到了一位夏尔巴向导,这是一个早已生存在喜马拉雅山脉的种族。
两天来,他们走了不到八分之一的路程。一路上,这位健谈的向导巴桑罗布老人给他们这孤寂的旅途带来了许多的欢笑,以及青藏高原上自古流传的典故与过去的变迁。
原来,高原上人口本来就不多,在三个多世纪前曾达到最多的八百多万。以后由于对环境保护的需要,当然也由于此地恶劣的气候条件也并不适宜人类居住,大多数人在政府的帮助下都迁离了这块100多万平方公里的大地。当然,那是“六日战争”以前的往事。
现在,经过了毁灭性的大战之后,这里除了一千左右的科研人员及其家属,就是十余万的各种居民,宗教与信仰成分则很是复杂。
可是今天,看来那种写意的旅行生涯就要结束了。
雨季来临了。
他们三个人正站在一个小山顶上远眺广阔的高原。
一阵急剧的雨点就在此刻袭击了他们。
“先生,我们快到前面那片林子去躲一躲吧!”巴桑罗布急促的说。
008一边拉着缨子飞快的跑向他们的坐骑,一边大声说:“好啊,我们快跑吧。”
他们刚跨上马,雨幕就已经包围了他们。跟着巴桑罗布的快马在前头猛跑,他一手拉着缨子的马缰,一手猛拍座下黄马的屁股。
三匹马在雨中竟然比平时也快了许多。这是一段颠簸的山路。他几乎已没有了更多的思想,只是随着急速倾泻的雨水流淌。突然一声“叔叔!”的惊恐呼叫从后面传来。
008猛然一下拉紧了自己的马缰,黄马前蹄猛的踏向空中,长声嘶鸣。他连忙双腿紧夹马肚,差点摔下马来。回头一看,缨子竟然从马背上摔下马去。
无暇多想,他放下手中她那黑马的缰绳,掉过马头向她奔去。还没到面前,此时他也顾不得危险了,急急忙忙的跳下马来几步抢到了缨子身边。缨子趴在地上,他匆匆的喊着“缨子”,她却是一动也没有动。008知道情况紧急,在这里多呆一秒钟都不知道下一秒是否会出现泥石流,他赶忙抱起了缨子跨放在黄马背上,接着他自己也跨上了马背。
“驾,驾,驾!”他连声催马疾走,马儿倒也听话,可能也感觉到了焦急与危险,奋起四蹄飞跑起来,向前面已经远去的巴桑罗布追去。这时008才发现,缨子两条小腿和脸颊都是鲜血。紧紧的抱着她,尽量用他长大的外衣裹着她,现在的他只想快点跑到一个可以躲雨的地方,冰雹和着粗大的雨点紧紧的打在他的背上与脸上,他的意识也开始慢慢的模糊在了这个快速移动的水体的世界。
泥石流也就迅速吞噬了刚才他们停留的地方,在他的马后紧追不放。
并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的马缰,他才发现已经到了那个林边。“先生,快进来躲躲吧。啊,小妹妹怎样了?”他听到了巴桑罗布的声音,抱着缨子跳下马来。原来这里有一所废弃的房子。008急忙的跑了进去,放下了缨子,这才看到这间宽敞的屋子里居然还有许多的木柴与草梗。
当他刚把火堆点起来的时候,巴桑已经把马匹也分别的牵了进来。
缨子被008小心的放在了一堆干草上,全身都湿透了,血似乎已经止了。他一时却慌乱得想不出应该做什么。
“先生,缨子小姐似乎是摔晕了,可不能继续穿着这样的湿衣服啊。这里的气候是很怪的,一会儿暴热,一会儿暴冷,加之本来就缺氧,这样一直昏迷下去,稍不留意就可能得上脑水肿,那可就危险了。”巴桑走过来说道。
幸亏他这样说了,因为008根本就没有在高原上长时间呆过的经验,并不知道有这样多的危险。“那现在该怎么办呢?缨子她一直昏迷着。怎样才能把她弄醒呢?”
“这很简单嘛,把她衣服脱下来烤干,同时也让她多烤烤。”
原来是这样,看巴桑那副本来就很容易的表情,再看了看地上的缨子。这时缨子的眼皮动了动,“冷,好冷啊,叔叔,”她微微的呻吟着。但是她并没有醒来。
他知道不能再犹豫了,尽管她也是个16岁的大姑娘了。他叫巴桑先转过去喂马。
十几秒钟,他就除掉了她全身的衣物,很快的支在一个木架上烤了起来。接着,他用干草覆住了她的身体。
他只记得她已经是一个很成熟的女孩。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绢,先给缨子搽干净了脸上腿上被石子划破的伤口。脸上的伤口并不大,只是几道擦痕;右小腿上的伤口则比较重了,不过也只是外伤。缨子的左小腿则一直蜷曲着,他试着想拉直它,却听缨子“啊”的一声被痛醒了。
难道是小腿骨折?他可不希望是这样,现在可是缺医少药的。包扎伤口倒还是会的,当年在文统接受训练时也学过一些。现在他才想起其实他还是会很多应急方法的,至少都学过,虽然一直没有实践的机会,现在却有了,希望还能够很好的想得起来,并很好的运用,哈,那些学过的“知识”,刚才却一急之下全抛到爪哇国去了。
信心开始恢复了,要知道他已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特工,虽然不是邦德那样潇洒而多智的。
很快的,在缨子的小腿上轻轻的摸了几下,现在他可以确定是骨折了。他一手按着缨子免得她乱动,一手“啪”的一下拉直了她的左腿,缨子又一次叫了起来,“好痛啊,叔叔。”眼泪也跟着流出来了。
“缨子乖,马上就不痛了,叔叔很快就给你接好了,你的左腿断了。”他一边哄着,一边迅速的把她的腿骨对正了。缨子又是哎哟了好几声。
“好了,好了,不痛了,好好睡一觉吧。”他安慰着缨子。
“那,我的腿还会好吗?我还能够走路吗,还能够跑跳吗,我想跟着叔叔到处玩儿呢。”缨子急急的问道,看来已经没那么痛了。
“没事的,叔叔保证要不了两个月,你又可以到处乱蹦乱跑了。只是到时候你肯定不会跟着叔叔到处走了。”他笑着说。
“会的,会的,我就想和叔叔一起,一起玩儿。”缨子保证似的说。
“好吧,好吧,你会的,叔叔相信你。现在睡吧,不要说话了,也不要多想了。”此刻,他已用两根木柴做夹板绑好了她的断腿。
缨子终于沉沉的睡去了。
巴桑也喂完了马,走了过来。“怎么样,还好吧?”他小声的问。
“恩,还好,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是左小腿骨折,我已经给她接好了。只是没什么药来敷。”008说着,把自己的外衣也脱下烤了起来。这时“啪”的从口袋里掉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硬梆梆的皮包。原来是他的笔记本,这其实是一部小型电脑,可以无线上网。看来并没有进水。
“药?我们这些高原人常年都带着。”说着,巴桑走近他的马瓦拉,从一个皮袋子里拿出了另外一个小袋子。他转回来,掏出了一个小盒子给他。
“这是什么?”他打开小盒子看了看,有一些褐色的粘稠物。
“哦,这是一种藏药,敷在伤口附近加速愈合,当然,也加速骨骼与肌肉的愈合。”
“藏药?没听说过。效果这么神奇?”
“或许你不会有机会听说,因为你从没来过地球。藏族曾经是这个高原上古老的居民,我们也是其中的一支。我们的药在几个世纪前其实是很出名的,尤其在一些特效上。22世纪之后,由于这高原上的人口越来越少,现在经过战争之后,艰苦生存下来并留在这里的原住民只有十万,其他都是外来人口。这种只能在高原上提炼的药物,传人也越来越少,当然你不会听说。不过,效果却是绝对的。”巴桑似乎也很有耐性的愿意为008这个“外星人”解释一番这些陈年的掌故,让他也了解了解自己那曾经辉煌的民族。
008从前只知道,他是一名骄傲的夏尔巴人。
008也不再多说,连忙转过去给缨子敷药。为了不惊醒沉睡中的缨子,他极为小心的敷着药,轻柔而均匀的涂在她的小腿上。这一次,约莫用了十五分钟的时间。
搽完了药,面向火堆。巴桑看着火堆正出神。雨还在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这是他在高原上第一次遭遇雨水。已经是下午5点过了。
“喂,巴桑,”他对这位好心的向导像老朋友一样说着,“这雨会下到什么时候,你大概知道吧?”
“通常是不会太久的,最多也就是半天,而且不会连续几天的下。也就是两三天一次吧。主要是怕泥石流。”
“恩,现在想起刚才都还后怕,泥石流好象就一直紧追着马蹄,我都不知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