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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红大声嚎叫起来。
紧接着,她也听到了赵露的嚎叫。
赵露也被人割去了一只乳头,和杨红不一样的是,赵露被割去的是左乳上的乳头。
周一早上,白晓洁赖在床上,真不想起来上班。过去的这个周末,她除了写那策划案,哪里也没有去,在家里捂了两天,这两天,给花荣打了几次电话,他的手机都关机了。她想他一定有什么事情,她不是个喜欢纠缠人的女子,一切都喜欢顺其自然。昨天晚上,她在网上和一个同学聊天,得知她现在在藏区做义工,羡慕得不行。如果父亲没有病,她肯定去藏区找那同学。
班还得上呀。
想到杨红和赵露,白晓洁心有余悸。
现在做什么事情都得小心翼翼,更不能迟到或者早退,被她们抓住把柄,就由不得她了,肯定是要失业的。想到这些,白晓洁觉得被单上长满了刺,赶紧跳起来,洗漱打扮,上班。走出家门,她就把自己活络的心收起来,让自己变成一块坚硬的石头。
白晓洁到了公司,等待着赵露叫她。
她知道那个策划案不会轻易过关的。
坐在办公桌前,白晓洁想象着赵露让她再次修改策划案的情形。
白晓洁可讨厌她脸上虚假的笑容了。
奇怪的是,上班时间过去很久,赵露还没有来上班。
她没有到外地出差,公司也没有什么会议,更没有在公司外搞什么活动,赵露怎么不来上班呢。
其实,赵露偶尔不来上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许她生病了呢。可是,对白晓洁来说,有很大的关系。白晓洁在这个公司的生死存亡都取决于她。因此,白晓洁不得不注意她的动向。
晌午时分,赵露还没有来。
白晓洁注意到,杨红办公室的门也紧闭着,她也没有来上班。
白晓洁知道周末她们去清碧山庄泡温泉了,难道她们还在那里泡温泉。如果这样的话,她们也不怕把皮泡烂,白晓洁恶毒地想。周五晚上加完班,花荣来接她时,她向花荣倾诉了对这两个女人的不瞒,说她们自己去清碧山庄泡温泉,却给她穿小鞋,故意让她加班,想赶走她。花荣听了,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她心里却在诅咒她们。难道是自己的诅咒应验了,她们出了什么事情。
白晓洁有些心神不宁。
她闻旁边的同事:“赵露今天怎么没有来上班?”
同事笑着说:“不知道呀,她又没有和我汇报。”
白晓洁也笑笑,没有再问什么。
白晓洁突然觉得无所事事,心里没着没落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送快递的小伙子走进了公司。他来到前台,把一个小纸箱给前台小姐签收。前台小姐签收完后,小伙子就走了。这个小纸箱里装了什么东西,前台小姐一无所知。小纸箱的收件人是公司老板。前台小姐就把小纸箱送给了老板。
老板看了看,纸箱上只写着公司的名称和收件人的名字,寄件人的地址和名字电话都没有,这明白就不是正常的快递。
里面装的是什么?
老板心存疑虑。
他小心翼翼地用切纸刀划开了封住小纸箱的胶带。
打开小纸箱,里面有个用白布包。
他把白布包取出来,放在办公桌上。打开一层白布,里面还有一层白布……一共有五层白布,当他将最后一层白布摊开,老板大惊失色,惊声尖叫起来。公司里的人都听到了老板恐怖的尖叫。
大家纷纷涌到老板办公室门口。
那白布上竟然是两个大小不一的乳头,乳头上还有凉干的血污。
这个晚上,白晓洁和花荣在一起。
她没有问花荣这两天干了些什么,而是告诉他,杨红和赵露的乳头被人割了,谁也不知道割她们乳头的人是谁,割她们乳头的人还特别残忍,还把她们的乳头送给了老板。白晓洁说这事情时,惊恐的样子,仿佛是她的乳头被人割了。她说:“这个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花荣轻描淡写地说:“有我可怕吗?”白晓洁说:“你不可怕,你杀人的故事都是编的,而那人真的是残忍,她们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花荣说:“你不是恨她们吗?”白晓洁说:“我讨厌她们不假,可是,可是——她们也太可怜了。”
第十七章 掏出他的心看看,是红还是黑(2)
花荣轻轻叹了口气,说:“我说嘛,你是个善良的女子。”
我还是喜欢给你讲杀人的故事。
不管你信不信。
讲出来,我心里非常痛快,比杀人时还痛快,你也许会说我变态,不要紧,变态就变态,这个社会,有几个人是正常的呢。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你说你正常吗?很多时候,你也是个变态。说你呢,你还傻笑。
我这次杀的是个富家子弟。
你说我仇富,放屁,我仇什么富,谁他妈有钱,关我鸟事,我开我的黑车,富人发他们的大财,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杀那小子,是因为他也是一只兔子。
他不是兔子是什么?
狼?他配吗。他不是狼,只是一只兔子。
兔子是狡猾,可是,再狡猾的兔子,能逃得过我的手心?
那晚真冷。
冷得我的脖子都像乌龟般缩到胸膛里去了。凌晨四点了,才回家。回家后,肚子开始闹革命了,才想起来晚饭没有吃,夜宵也忘了吃,都是因为天冷,只想赶快回到家里,钻进被窝。我是钻到被窝里去了,问题是肚子太饿了,不觉得舒服。家里冰箱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很矛盾,要不要出去找点吃的。如果不吃,肚子里没有东西,肯定是睡不着觉的。
为了有个良好的睡眠,我还是决定出去觅食。
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有一家避风塘,避风塘二十四小时营业,这对我们这些经常在凌晨出来觅食的人来说,是福音。很多时候,我想写很多感谢信贴在他们店门口。他们比政府好多了,真正为人民服务。大凡我回家后再出去觅食,就不想下到地下车库去把车开出来了,那样十分麻烦,不就出去吃顿饭嘛,开什么鸟车。
我和你说过吧,我跑起来比狗还快。嗯,吹牛。好吧,吹牛就吹牛,不吹牛的人还是人吗?
我的确跑得飞快。
每次回家后再出去吃饭,我都会像一阵风一样跑到避风塘,吃完后,又像一阵风一样跑回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跑步的运动员,在刻苦用功训练。那晚出了小区大门,我就朝避风塘的方向飞奔。我像风一样掠过一条条街道,像刹不住的车一样冲进了避风塘,把站在门里候客的服务员吓得够呛,以为闯进来一个抢劫犯或者疯子。
我吃饭的速度也出奇的快,只想把东西赶紧塞到肚子里去,好回去睡觉。
我对睡觉怀着深厚的感情。
我只有睡着了,才是快乐的,清醒时,我没有快乐可言,而且会变成恶魔。
在避风塘吃完东西,有了奇妙的幸福感,我得回家睡觉了,这样幸福感就可以一直延续到梦中。我走出避风塘的门,寒风将我包裹。我想象往常一样,风一般跑回家,却出了状况,肚子太胀了,走几步就痛,不敢乱跑,怕跑出盲肠炎。沿着人行道,我慢慢行走。我要穿过偏僻的莲花路,才能到达我家的那条街。莲花路很短,慢走五分钟也可以通过,这是一条莫名其妙的街道,像这个城市的一截盲肠。莲花露两旁,有高大粗壮的香樟树,树与树之间的间隔很小,树木把街道和人行道隔开,这样行人稀少的凌晨,就是有个人在人行道上行走,开车从街上经过的人也不一定能够发现。
我走在莲花路的人行道上,感觉肚子要爆炸。
他娘的,我怎么就吃多了。
我靠在一棵香樟树上,歇会再走。
我听到了扫地的声音。
我从树后面探出头,看到一个环卫女工在清扫街道。
环卫女工高而壮,因为她戴着帽子低着头扫地,看不清她的脸。我听到她在自言自语,声音还挺大的。我听得清楚,她是在骂人。是在骂一个男人,那男人是她丈夫。我不清楚她为什么要骂自己丈夫。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年头,谁活着都焦虑和恐惧,无依无靠,无能为力。
突然,我看到一辆红色的宝马快速地拐进莲花路,疯狂地朝女环卫工人冲撞过去。
我心里哀鸣了一声:“完了。”
女环卫工人被撞出几米远。
红色宝马跑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倒在地上的跟前。
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年轻人,他有一张圆圆的脸。他走到车前面,蹲下来,看了看地上的女环卫工人。女环卫工人头脸上都是血,嘴巴里涌出大口大口的血,她伸出颤抖的手,艰难地说:“救,救,救我——”
此时,莲花路上只有我们三个人。
我赶紧拿出手机,躲在树后面,拍着照片。
我相信撞人的年轻人没有发现我。
年轻人没有施救,而是回到了车上,开着车朝女环卫工人碾压了过去。
红色宝马跑车开出了一段路,又倒回来,重新碾压了女环卫工人一遍,然后才加速疯狂奔驰而去,消失在苍茫诡异的夜色之中。
红色宝马车开走后,我才鬼魂般从香樟树后面闪出来。
我来到环卫女工跟前。
我睁大了眼睛。
环卫女工浑身是血,地上一大滩血,血还在朝四周漫流。血快要流到我鞋底了,我赶紧跳开。环卫工人的头被车轮碾烂了,看不清她的真面目。肚子也被碾爆了,流出了肠子等内脏,惨不忍睹。就是我这样的杀人犯,在此情此景面前,也心惊胆战。
我赶紧跑回了家。
回到家里,我觉得身上也全是血。
我在盥洗室里用热水一遍遍地冲洗身体。
我要把身上的血冲洗干净。
边冲洗身体,我边狂吐,最后吐出来的全是黏黏的胃液。
洗完澡,我才钻进被窝里。
我用被子蒙住头。
我无法入睡。
仿佛那环卫女工血淋淋地站在床边,伸出手扯盖在我身上的被子,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声音:“救救我,救救我——”
我的双手死死地抓住被子,浑身发抖。
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愧疚。
你别说我是好人,你说我好人就是在骂我。
因为我起了杀心。
我手机里有那个年轻人的照片,也有那辆红色宝马车,车牌也可以看得清楚。我想,找到这只兔子不会很难。
可是,真正找起来,却不是件容易之事,要在这个千万人的大都市找出那辆车,那只兔子,犹如大海捞针。
你说什么?
报警?
我没有报警,也不想报警。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不会报警。
我要捉到那只兔子,他逃不出我的手心。
一天抓不到那只兔子,我就不得安宁,内心焦虑。我吃不香,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环卫女工血肉模糊的尸体,耳边总是响起她绝望的呼救声。我成天开着车,在这个城市的每个地方搜寻着那辆红色宝马跑车。那天,我买了一份晚报,晚报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登了则悬赏目击者的启事,看完后,我把这份报纸扔进了垃圾桶。我要拿着这份报纸到警局,再出示手机上的照片,我就可以领到一笔钱,警察也很快会抓到他,可是我没有这样做。
我不在乎那点钱。
也怕引火烧身。
但是,我不能让那只兔子逃脱,否则我生不如死。在没有抓住那只兔子的日子里,我备受煎熬。我沉溺在灰暗痛苦的境地里不能自拔,我骂自己是坨狗屎,我用刀子划自己的肚皮,发誓要抓不到那只兔子,就剥自己的皮,抽自己的筋。那兔子明显是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