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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一是不是你杀的?”
“不,莫一是大君杀的。他那天夜里出去追赶那只乌鸦,结果遇见了难得出来一次的大君,大君那个时候也刚刚蜕完皮,正需要食物,'奇+书+网'于是就吃了他。”
第十七章节:是你(9)
她眯着眼睛想看清躲在角落里的石汀:“石汀,你蜕皮……这么说,你练成了?”
“是,我练成了。”石汀说着往前挪了挪,让自已的身体完全暴露在烛火之下。
她看到了!她完全看到了!眼前的一切,怎是一个“妖异”所能形容的!
难怪大蛇要说那个“秘术”其实是一种邪术,不惜代价也要毁了它。
她在琳琅府里见到的大蛇虽然是一个天地间的灵异,但毕竟还是一条完完全全的“蛇”,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却是……
石汀又往前走了一步……不,他不是“走”出来的,他是“游”出来的!他的上半身还是人的身子,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没有变;可是他的下半身却没了,他的腰以下,连接着一条又粗又长的蛇尾巴!
这就是“人蛇同体”,真正的人蛇同体!
她就是被这条蛇尾巴给卷到这里来的。
“石汀,你疯了吗?”她的泪水几乎涨满眼眶,“为了这样一个秘术,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值得吗?”
“或许这就是我的信仰,你们认为这个秘术是邪恶的,可我却认为它是神圣的,它可以为我带来我想拥有的名利和财富,而这一切别人却不能给我。我还年青,我有自已的理想,我不想在爸爸身边永远充当一个工作助手的角色。”
此刻,他也在心里问自已:值得吗?
身后的蛇尾巴轻轻摆了摆,这是没有答案的。
因为不止他的外形走火入魔了,他的心也走火入魔了。这样的一颗心,又怎能给出答案呢?
以后的生活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不过他还记得,小的时候妈妈总是用手敲着他的额头让他记住,他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子,不要说太多的话,才能在爸爸的家里平安地呆下去。妈妈说她没有什么本事,连一个男人也留不住,也不能给自已的孩子一个光明正大的名份,唯一的指望就是他也能得到和那个大房子里别的孩子一样的快乐。后来在妈妈死的时候,他和爸爸都没有来得及去看她最后一眼。后来他就想得到一些东西,为了不让死去的妈妈失望。
他承认,他是一个在怨恨中长大的孩子。
可是,到底要怨恨什么?他好像也说不太清楚了。
“石汀,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知道了这些事情以后,你们会怎样对我,我又该怎样对待你们?”
“你可以像以前一样,”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把我们一个个全都杀了。”
“不,我不想那么做,我也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因为今天晚上大君就会来接我,我已经决定去追随大君,以后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
“你要跟灵蛇大君走?”
第十七章节:是你(10)
“是。不过在临走之前,,我会让你知道所有的事,其实还有一件事,你不问我也会向你说的。”
“爸爸的死?”
“是。爸爸的死真得是一个意外,是我根本就没有预料到的。那个暴雨之夜,我趁着没人注意跑到花园里练功,然后就看见爸爸书房的灯亮了,我只是出一时贪玩,想看看爸爸在房间里干什么,就爬了上去,结果……当爸爸看见吐着信子出现在窗口的我时,竟然被活活吓死了……”他突然感到喉头那种血腥的感觉又涌了上来,难受地“咝——咝——”吐着信子。他拼命地克制着那种心痛的感觉,因为他告诫过自已,绝不再哭!
雅问这才全明白了,原来爸爸写在桌上的那个“门”字,其实是“雷”字的开头几笔;而爸爸临死前从嘴里发出的那“si——”的一声是蛇的声音。
爸爸生前也修炼过人蛇同体术,这“咝”的一声大概就算他对这个世界最后的交待了吧。
“石汀,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石洒没有理会她的话,抬起头看了看上方的冰窖:“这个时候,他们应该都回来了,我带你去看最后一场好戏,你一定会更加的惊讶。”
当石汀卷着她从冰窖底下的那个密室出来的时候,她意外地发现这竟是一个花好月圆的夜晚。
望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她忍不住有些心酸:这就是他们一直朝夕相伴的世界,每天都麻木地面对,可是从来不有发现竟是这么亲切,夜空明朗,星星似乎触手可及。
她被蛇的尾巴紧紧地捆住身子,晃晃悠悠地穿过花园,向那栋两层的小楼移动。
她看见二楼有一间屋子的窗子开着,有一个女人站在窗口,正痴痴地望着夜空。
……。
石汀把她放在门口就走了。
他去找灵蛇大君了。
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他们就会是敌人了。
他们一定会再见的。因为大蛇说过她是那个注定要来消灭他们的人。
这时她看见屋里的女人将脸上的一层皮揭下,然后拿出一个小药瓶,用一根药棉蘸着药瓶里的药水擦脸。
她“砰”地一声推开门,屋里的女人吓了一跳,惊慌地转过身看着她。
刹那间,她感到胃里一阵强烈地抽搐——没想到面具下的这张脸竟是如此的可怕:整张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遍布着赤红而发亮的大伤疤,那些伤疤奇形怪状凹凸不平,就像一条条大虫子趴在人的脸上,还有一些部位的的皮肉外翻,已经露出了白色的骨头。
第十七章节:是你(11)
屋里的女人看着她,脸上立刻起了一阵奇怪的表情,这使得那张脸更加的扭曲变形。
她看得出女人心里也很害怕,所以故意装作很平静:“难怪那天我用毛巾为你擦脸的时候,发现你脸上的皮动了,原来你一直戴着面具。你的脸怎么了?是蛇毒吧?”
女人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她想雅问可能已经知道一切了,只是事情暴露得也太快了,她还没有完成那个心愿,雅问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就像她当初想的那样,这个孩子注定要知道一切,注定要挑起战争,注定要去完成什么“使命”,也注定要离开她。
“有人告诉我说那个念咒控制我和大哥进入冰窖的人就是你,没想到果然如此!怪不得那一阵子我老是做相同的怪梦,原为那些都不是梦,而是我当时在做的事,连那把铁钩子也是你早就为我准备好的。你想拿到爸爸吞在肚子里的东西,可是又不敢进入冰窖,就利用我和大哥。你真是好狠的心!”
女人一想,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必要再隐瞒了,还不如让这个孩子知道一切,于是开口说到:“我当时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一时糊涂才会犯下那样的错误。我看到你爸爸留给你的那块玉,知道它是雷家祖传的辟邪的宝物,心想你戴着那块玉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可是没想到你实在太机警了,很快就察觉到是有人在操纵你,于是我只好把目标转到你大哥身上,我想他是个男孩子,阳气比较重,进去一两次应该没什么问题,可谁知他竟然疯了!”
“你为什么要得到那张纸,难道你也想练那个秘术?”
“我只是想毁了它们,我不想再看到你们跟你爸爸一样去练什么魔术,可是我没想到……为什么老天不帮我?”
在这一刻,女人已经被巨大的失败击垮了。她真得是一个很失败的女人,做为妻子,她失去了丈夫,做为一个母亲,她又失去了儿女。机算尽,到头来反误了卿卿性命。
失败。失算。失去。
但是有一句话,她不想再埋在心里了,如果现在不说,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雅问,我当初把你送走,不是因为不喜欢你,而是因为我担心你父亲的预言实现,我不希望你卷入家族的这场劫难,我想你能够平'安地长大。你还记得小时候爸爸常给你带去的棉花糖吗?每次我都要坐上整整一个上午的车才能给你买到。”
她哭了,因为雅问没有听完她的话就走了。泪水流过她刚涂过药水的脸,那些伤疤钻心地疼。
第十八章节:蛇变(1)
从昨天晚上吃完饭以后,阿杏就一直觉得很不舒服,身上的恶疾折磨得她坐卧不安。今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她发现后背已经密密麻麻地长满了水泡,而且有的已经破裂了,那些脓水沾到了衣服上,又腥又臭。
她站在窗口,摸着自已日渐形销骨立的脸,绝望想到自已可能是要死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阿柳的怨恨。
也许阿柳真是阴魂不散,本来那条毯子上沾染的病菌在极度寒冷的冰窖中应该早就被冻死的,可是它们却奇迹般地蜇伏了十几年,|奇*。*书^网|而且就在她的体温下复活了!
也许冥冥之中一切就有定数。
她今年刚好三十二岁,这下百一个法医官电黄金的年龄。如果她现在还是法医官的话……。
她自嘲地笑了笑:当年声名赫赫的女法医官,最后竟然要躲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地方,带着满身的水泡狼狈地离开这个世界……。
人生的路啊,可真是要小心地走。
阿杏,阿杏。在这个家里,除了雷克之外,别人甚至都不知道她姓什么。
子夜时分。
呱——呱——。两声凄厉的鸣声破空传来。
是月儿?雅问赶紧打开窗子。
窗户外飞来的是一只硕大无比的乌鸦,它缓缓地扑扇着像钢翼一样健壮的翅膀,盘旋在半空,两只眼睛死死地瞪住她。但那两只眼睛,竟然是赤红色的,就像两团燃烧的火球。
这不是月儿的眼睛!但是她绝对见过这只鸟,它来过一次,那次它是飞在欢欢的窗外的。
“你就是乌云?”她试探着问。
“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快跟我来吧。”这只乌鸦竟然也会说话!
呱——。又一声微弱的叫声传来,她这才看清乌云的巨爪之下还抓着一只奄奄一息有鸟儿,这只鸟儿痛苦地扭动了一下身躯,但是很快就被强悍的巨爪抓得更紧了,它挣扎着抬起一直耷拉着的脑袋,看了雅问一眼。
是月儿!她惊讶地张大了嘴。
“时候不早了,快跟我走吧,迟了乌琰的性命就很难保住了。”乌云又在催促她。
第十八章节:蛇变(2)
她立刻冲出屋子去找高阳。“高阳,快开门!快开门!”
“雅问,出什么事了?”
她拉着高阳的手奔到窗口,指着窗外的那只大鸟:“那就是乌云,它来找我们了!我们快去救小美吧,现在就走!”
“它就是乌云?”高阳显然难以置信,“这不就是上次来给我送信的那只鸟吗?你怎么知道它就是乌云?”
“它自已说的。你相信我,它就是乌云!”
“它自已说的?”高阳怔怔地重复着她的话,“它会说话?”
“以后再跟你解释吧,现在时间不多了,快走!”
“等等!”高阳一把拉住了她,“咱们就这么走?要不要拿点什么东西防身?”
“没用的,它们都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是妖怪,你拿什么都没用的,快走吧!”
乌云一直飞在前面带路。
他们好像走过了很多地方,深一脚浅一脚的,也不知走了多远。
“雅问,咱们这一去,能把小美救出来吗?”
“不知道。”她一脚踩空,身子往下一矮,高阳立刻伸手扶住了她。
这一去,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抬头看了看月儿。月儿挂在乌云的利爪下荡来荡去,浑身都软软地向下耷着,就像一块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湿布。|Qī=shū=ω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