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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放心,我会按你的要求做,让你在冰箱里呆一个半月,如果无法复活,我会到郊外山青水秀的地方买一块墓地,用上好的棺材来装躯壳。”丁能说。
“别难过,我就算死掉也没什么,你有阴眼,我做鬼之后每天仍然可以跟你交谈,指点你如何赚钱,监视着你,不许你乱来。”朱神婆说完这一句,突然眼睛瞪大,然后咽气。
训练用具
几位身强力壮的实习医生把朱神婆当做人工呼吸和心脏按摩的训练用具,一个个轮番上前折腾。
折腾了几分钟之后,朱神婆的鼻腔里冒出血沫,可见这帮小混蛋是多么的用劲。
丁能想要阻止,却又觉得或许这样弄有希望把人救活也未可知。
猛男醒过来,走到床边看着死者,黯然泪下。
丁能听到背后传来朱神婆拖沓而沉闷的声音。
“小丁,快叫他们住手,没用的,只会把我的身体弄坏,现在肋骨恐怕已经断掉了几根。”
丁能回头一看,发觉朱神婆半透明状的魂魄正坐在柜子,面带微笑。
他点点头,上前叫实习医生停手。
“患者刚刚断气,趁着新鲜热乎当然得尽力抢救。”实习医生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丁能心想这家伙如此喜欢干体力活,为什么不去火车站当装卸工?
“这样会弄坏她的躯壳。”他伸手把这家伙从尸体旁边拖开。
“不要干扰医生的抢救工作。”另一名实习医生开始挽手袖,准备继续显示肌肉和力量。
猛男张开双臂挡在病床与医生之间。
“如果耽搁了抢救,这个责任你们谁负责?”带队的医生理直气壮地问。
“如果弄坏了她的尸身你们谁负责?”丁能质问。
“我们这是在抢救。”
“人已经死透了,魂魄都离体了,还瞎折腾个啥。”丁能开始生气。
“你别胡扯什么魂魄,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神之类东西存在的。”医生用手扶了一下眼镜。
听到这句话,朱神婆的阴魂从桌子上跳下来,飘浮到医生面前,伸出一只苍白发灰的手,刺到其眼睛内。
丁能退开,任由她胡闹。
他猜测,或者死掉的巫婆与普通的鬼不一样,有更强的能耐,生前的神通仍然保留有一部分。
医生摇晃了几下脑袋,把眼镜摘下来,用布擦拭了几下,然后又戴上,表情显得非常困惑。
显然朱神婆的行为影响到医生的视野。
训练用具
丁能平静地告诉医生,刚才朱神婆的魂魄遮挡了他的视线,所以暂时看不清楚。
“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别跟我瞎扯这些东西,没有用的,你们干扰了对患者的抢救,无论如何这个责任你们是必须承担的。”医生严肃地说。
“嗯,看来你很固执。”丁能说,“当心,阴魂又要对你的眼睛下手了。”
话音刚落,朱神婆非常配合地伸出手,穿透了眼镜,接触到医生的眼球。
“你做了什么,为何我看不见了。”医生大惊失色,摘下眼镜摆动脑袋。
朱神婆的魂魄松开手,医生再次恢复了清晰的视野,他显得非常紧张,四下乱瞅了一阵子,回到病床旁边,翻起尸体的眼皮,用小电筒照瞳孔。
朱神婆的魂魄似乎还想再玩耍一阵,她面带顽皮的笑容,回到尸体旁边,把一只胳膊伸到脑袋当中。
丁能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只猜到她会弄个恶作剧开个玩笑什么的。
果然如此,在朱神婆魂魄的指挥下,已经咽气了将近十几分钟的尸体突然举起双臂,与肩膀平齐,与港片里的僵尸颇有几分相似。
医生大惊失色,往后蹦开,小电筒脱手掉下。
几名实习医生表现同样糟糕,其中一位退后的过程当中由于慌乱绊到别人的脚,一跤摔倒,弄得很狼狈。
尸体突然坐起来,双臂仍然保持平伸状。
“啊——!”医生发出一声惨叫,“为什么会这样?”
两名实习医生夺门而逃,还剩一名则缩到猛男身后寻求保护。
“看得出她对你很感兴趣。”丁能若无其事地说。
“是谁在捣蛋?是不是你?”医生恶狠狠地瞪着丁能。
“我没这个能耐,是鬼在闹腾。”
“我决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这种东西。”医生强作镇定,“我从业多年,解剖过许多的尸体,经历过上千次手术,怎么可能相信世界上有这种玩艺儿,一定是谁在故意捣乱,用一种我不了解的方法。”
朱神婆的魂魄张开双臂紧贴尸体后背,操纵着这具庞大的东西缓缓起身,把腿伸下床,然后赤足站到地上,接下来尸体毫无神采的眼睛睁开,嘴角明显浮现一个仿蒙娜丽莎的笑容。
医生腿一软坐到地上,高声喊:“救命啊,尸变啦。”
惊慌
猛男和丁能冷眼旁观,若无其事。
曾经自诩是坚定的无神论者的医生脸色大变,浑身颤抖,上下牙不停地碰撞,弄出“咯咯”声。
唯一还在场的实习医生转过身,手足并用向门口爬过去。
“哥们,赶紧想想办法阻止她。”医生哀求。
“神婆,别玩了,看你把人家吓成这样子,乖啊,安息吧。”丁能心想已经差不多,别弄得太过分,如果吓死了人就麻烦了。
朱神婆控制住尸体慢慢回到病床上躺下,眼睛闭好,规矩地摆正姿势。
猛男上前,把棉被轻轻拉起,盖住了朱神婆的脸。
医生喘着粗气,一手轻抚胸部,似乎心脏有些不舒服。
“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丁能问。
“我就是内科医生,不必了,马上就能恢复。”医生有气无力地说。
这时外面来了一群人,两名身强体壮的保安充当先锋,背后跟着许多医护人员。
“就在这里,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二十多分钟的尸体居然会动,还坐起来要走路。”搬来救兵的实习医生向其它人介绍现场情况。
“真的吗?太有意思了,我申请解剖这具尸体,找出原因来。”一名年青医生说。
“最好别打这样的主意,当心遇到麻烦。”实习医生说。
病房内一下子涌进十几号人,显得非常拥挤,众人全都盯着病床上的尸体。
“谁是死者家属?”一名领导模样的老头问。
“我是。有事吗?”丁能站出来。
“请问是否愿意把尸体捐献给院方做研究,或者捐献一些器官?”老头问。
丁能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刚刚离开了尸体,坐在病床旁边的朱神婆的魂魄。
“废话,当然不捐,我希望自己的尸体保持完整,直到自然腐烂在泥土里。”朱神婆说。
丁能转过身对老头说:“不捐,此事没得商量。”
“如果捐出尸体,你们可以省下一笔丧葬费用,反正留着也没任何用处,如果同意捐献器官的话,还可以帮助其他患者,算是做了件功德无量的大事。”老头说。
“我得尊重死者意愿,她说不捐,我也没办法,再过六十年,等到我死的时候捐自己的尸体吧。”丁能说。
老头立即从身后拿出一本讲义夹递出来:“请在这里签字,六十年后我们等着你就是,到时别忘记今天的承诺。”
惊慌
丁能接过讲义夹,简单看了看,发觉其中有些条款很不对劲。
“如果我壮年夭折,尸体不可以捐。”他坚决地说。
“如果你活到八十老几,就算捐出尸体也没多大用处,恐怕也就是做成标本让医学院的学生做研究材料了。”老头说。
“既然没多大用处,那就算了。”丁能把讲义扔还给老头。
“刚才的尸体到底怎么回事?”一名肥壮的女护士问。
“大家听说过几个月前发生在圣玛丽亚医院里的情形吧?今天的事并不奇怪,有时人死了不肯安分守己好好躺着,偏偏要玩点什么游戏,然后由于体力消耗过大而感觉饥饿,需要补充营养,可能就会咬人吃人什么的。”丁能平静地说。
话音刚落,十几名白衣天使一拥而散,夺门而逃,眼镜和讲义以及皮鞋掉了一地。
“我很失望,他们的胆量真是差劲,还无神论者呢?我操。”猛男朝门口方向竖起中指,以示鄙视。
朱神婆飘浮在空中,得意洋洋地大笑,看上去一点也不为死亡而悲伤。
“这下子只好靠我们自己搬运神婆的尸体了,因为其它人不会来帮忙了。”丁能说。
“没关系,借辆有轮子的推车来,咱俩能搞定这事。”猛男说。
“神婆要求把尸体放冰箱里保存一个月,放哪比较好?”丁能说。
“肯定不能放医院太平间,因为这帮家伙有可能悄悄摸进去割几样东西。”猛男说。
“经历了刚才的事,我想他们应该没这个胆量。”
“谁知道,有些人勇敢到难以想象。”猛男说。
丁能转过头问朱神婆:“你老的意见如何?”
“放殡仪馆的冰箱也可以,或者警局的太平间也行,只要没人会割坏尸体就好。”朱神婆说。
“看来还是放到殡仪馆比较安全些。”
“其实如果有某个小孩子需要器官移植的话,我捐几样东西也没什么。”朱神婆若有所思,“刚才有些意气用事,没有仔细考虑,尸体嘛,弄坏了其实也没关系。”
“算了,现在没医生敢来切割你的尸体,一切都晚了。”丁能说。
“就留着全尸吧,或许有机会复活也不一定。”朱神婆缓缓点头。
“你有办法让自己复生吗?可别弄成宋僵那样。”丁能说。
“可以试一试,但是没什么把握。”朱神婆说。
殡仪馆
朱神婆的尸体运到殡仪馆已经是早晨九点二十分。
夜里一同成功逃生的幸存者全部都来了,再加上丁能和猛男,大帅和蓝蓉,还有几名关系较为密切的老顾客,乍一看,倒也勉强算得上热闹。
丁能郑重告诉来拜祭的人,朱神婆的尸体将在这里保存一个月零一天,然后再寻找合适的地方安葬。
“为什么?”一名幸存者问。
“这是她老人家的遗愿,我只是按照她的要求办,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丁能说。
“朱神婆是因为救我们大家而辛劳过度死掉的,我号召捐款,把钱集中起来交给她的亲人。”一名女子说。
“据我所知,朱神婆的父亲于三十年前去世,此后她已经四十多年没跟任何亲属联系过,她生前跟我合伙开办了玄异工作室,共同拥有全部营业所得。由于我们的生意一直都还不错,所以大家不必捐款,那些钱留着自己花就好,我会处理好所有的事宜。”丁能说。
“大家获救的事你的功劳也很大,就算不酬谢也罢,但是朱神婆的后事我们一定凑点份子,否则良心会不安,晚上要失眠的。”另一名女子说。
大帅在后面用手指轻轻捅了丁能的腰几下,显然是示意其收钱。
丁能明白同伴的意图,他不禁想,这家伙也已经跨入有钱人行列,干嘛还这么小样,真是怪事,就算全部份子钱收到一块又能有多少?至多几千元罢了,有亦不多,无也不少,该怎么着还得怎么来。
没等拒绝,众人已经开始凑钱。
万万没想到,居然凑了七万多块。
据对金钱最敏感的大帅观察,最少的那位掏了一千,最多的贡献了一万八千元。
朱神婆的遗体被送进冰箱,丁能小心翼翼地用白布盖住她冰凉发紫的脸。
整个过程当中,朱神婆的魂魄一直在旁边嘻嘻哈哈十分开心,不时凑到丁能身边说上几句话。
“小丁,你怎么连一滴眼泪都不流,太没心没肺了。”
众目睽睽之下,丁能只好听而不闻,否则别人会认定他行为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