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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来不及了嘛。”苏虹解释道,“还差十分钟了……”
“那也不能把我从刀剑铺子里咣当拽回来呀!你得把人家工匠给吓死!”白起的话没说完,就看见了梁毅,“啊,长公子,你也在这儿……”
梁毅大笑:“好久不见!老白,你别怪苏虹,是我要关闸门了。”
白起扔下手里那块金属:“哼,你这闸门成天开开关关的,真该给它上点油。”
一见苏虹,小女孩从方无应怀里挣扎着下来,一下子扑上去:“妈妈!”
苏虹抱起女儿,她抬起眼睛,看见了雷钧。
“哟,好久不见。”苏虹微笑着冲他打了个招呼,雷钧一时间,感慨得竟说不出话来!
他已经有三年多没见着苏虹了。曾经他是等死的帝王,她是待嫁的单身女子,但如今他转而复活,她却已经是个孩子的母亲了……
正这时,卫彬从办公室冲出来:“所长!”
梁毅一惊:“怎么了?快要裂开了?!好!我这就关闸门!”
“不是不是,”卫彬一把拦住他,“所长,屏蔽恢复了!”
“啊?!”
“恢复了。”卫彬定了定神,“完全恢复了。”
“怎么会?”梁毅喃喃道,“十分钟之前坍塌率还在百分之七十呢。”
“是的,但是很奇怪,它好像在自我修复,我和小武眼看着它一点点长回去了,现在所长你去看,估计已经完全恢复了。”
“这就太奇怪了……”
梁毅背着手在走廊里走了两步。忽然间,他的目光落在了白起扔下的那块黑色金属上。
他弯下腰,捡起那块金属,仔细瞧了瞧:“老白,这是什么啊?”
“刀啊?看不出来么?”白起说,“刚淬火……”
梁毅盯着那块金属:“这不是青铜。”
白起点点头:“加了点锡。”
梁毅怪叫了一声!
“搞什么鬼!你在春秋时期冶炼合金?!”他瞪着白起,“老白,你想干嘛!”
“呃……”白起的表情有点尴尬,“这不是也没成功嘛。”
“搞了半天屏蔽是被你给弄塌的!”梁毅恨恨道,“我就说没可能突然间坍塌得那么厉害……”
“可是长公子……”
“你把治炼技术提前了数百年!老白,要发展也不是这个发展速度呀!”
“我没要发展呀,那点锡冶炼根本不成气候,我也没破坏进程……”
“唉算了算了,反正现在也恢复了。”梁毅扔掉那块金属,他回过神,看看四周,“咦?人呢?”
白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都走啦!你自己这儿发神经吧!我回厂里去……”
“喂!别走嘛!”他一把抓住白起,嘻嘻笑起来,“很好很好!既然你回来了,今晚陪我去喝酒吧!哦哦我请客!去one eye Jack!欢庆回归!”
“又是马提尼?”白起皱眉看他。
“不不,ginlet,正宗的!”梁毅眉飞色舞,“放心,不是金酒混着加糖柠檬汁的假货,那儿是一半伏特加一半罗丝牌青柠汁!绝对正宗——咦?你不就爱这个么?走吧走吧!”
白起看着他,默默叹了口气,脸上完全是认栽的表情。
梁毅与白起在走廊上嘀咕的期间。苏虹他们已经进了办公室。这一次任务圆满完成,失踪了三年的人也给找回来了,至此为止,所有失踪人员全部归来。
因为人人都急着要知道其中详情,于是苏虹就先简略地把这三年经过说了一下,原来离开长平之后。他们三个的确曾经到过春秋末期晋国分崩离析的时期,当是,他们正好在晋阳,白起无意间帮了赵襄子一把。抵御住了智伯瑶的一次进攻。
“当然,那也是为了保命。”苏虹叹了口气,“结果命虽然是保住了。人又被扔出了那个时期。”
“于是就去了春秋的吴越?”雷钧问。
苏虹点点头:“被扔出来两次。傻子也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白厂长和我说,我们不能再接触人群了。不然再往前扔就得去东周了。”
“于是就钻进深山当南林处女?”方无应故意说,“没听说有带着孩子的处女。”
苏虹又气又笑:“那是我想的么?钻进深山一年多不敢出来,天天吃野果蔬菜,偶尔才下山去镇上买点油盐,再呆下去我都快成白毛女了!”
然后那些小伙子们又纷纷要求苏虹传授剑法,他们全都看见了苏虹的身手,一个个不依不饶非要逼着她交出“武功秘笈”。
“哪有那玩意儿啊?”苏虹笑道。“就算真有辟邪剑法,你们谁敢练?”
众人汗笑,小杨不满地说:“可你练的肯定不是辟邪剑法嘛!”
“真没有,真的。”苏虹挺诚恳地说,“我也就跟着白厂长学了点基本的,不信你问你们队长,我那几招简单得要命,根本就没太多花招。”
方无应摇头:“关键不在招数本身的花俏上。”
“其实我也就拿它来对付猴子什么的……”
“对付猴子就对付成越女剑了?连勾践都派人去找你。”得不到秘笈,小杨显得有点愤愤。
苏虹一时哑口无言。
“行了行了,咱今天就先说到这儿吧。”雷钧打断那群跃跃欲试的小伙子,“先放她回去,下周上班前不交出九阴真经就扣工资!”
简柔笑起来:“苏虹你别听他的。天不早了,先回去歇着吧。”
方无应抱起女儿,他看看苏虹:“老婆大人,咱们回去吧?”
苏虹笑起来:“好。”
上车的时候,瑄瑄的小手死死抓着苏虹的衣襟,她有些害怕,但是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盯着车窗外的人群。
“胆子真不小。”方无应看看女儿,笑道。
“可不是。”苏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以示安慰,“还和小虎崽玩儿过呢,把我给吓个半死。”
方无应笑起来,发动了引擎。
一路上,不光女儿的眼睛盯着窗外。连苏虹也是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
“真有些不适应。”她叹了口气,“当野人当惯了,回来见着汽车都害怕。”
“嗯,那也好过雷钧。”方无应笑道,“顶着个隋朝发型,蹲在马路牙子上看汽车跑。”
苏虹大笑:“他干过那事儿?”
方无应点点头:“刚回来,不适应呗。”
“……隋朝那边,没事儿了?”
“应该。”方无应说,“呆会儿再和你细说,反正现在人都回来了。”
“都?”苏虹一愣,“小鹏也回来了?”
“回来了。”方无应顿了一下。“凌涓今天没来,她在医院帮小鹏复健呢。”
“怎么回事?”
“腿伤了,那孩子。”方无应看了她一眼,“往后,能否不依靠拐杖行走,都还是个问题。”
苏虹默默叹了口气。
到了家,从车上下来,苏虹抱着女儿进了电梯。电梯一启动,人在里面微微一震,瑄瑄吓得瘪嘴要哭。
“没事儿没事儿。”苏虹哄她,“就快到家了。”
孩子不怕老虎却怕电梯,方无应暗想,这往后还有得适应呢。
出来电梯,到了门口,方无应掏出钥匙打开门。
苏虹抱着孩子,站在门口,愣了半晌却没动。
方无应看着她:“怎么了?”
苏虹一怔,方才慢慢地说:“嗯……没想到,我还能回来。”
方无应手拉着金属门,半晌。他才说:“我也没想到你们能回来……进来吧,到家了。”
这最后三个字,意味是那么深重。苏虹吸了口气,走进了家门。
这是她睽违了三年的家,是她和方无应的家,她离开这儿的时候,俩人还没有结婚,可是现在却已经有一个小女儿在怀里了。
走进客厅,苏虹把女儿放下来,小女孩好奇极了!她蹒跚着四处走。这儿摸摸那儿嗅嗅,她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没有树木没有草丛。却只有奇怪的木头家具,毛耸茸的地毯……
苏虹和女儿一样,她四处打量着周围,离开太久,这屋子的陈设令她感觉又熟悉又陌生。
“什么都没变。”方无应说。“一切都是你走时候的样子。”
苏虹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她轻声自语。
方无应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了下来。
“每次做梦回家,都是这个样子。”她的声音有点发抖,“可是等睁开眼睛一瞧,还是在树林里。”
“没有,你没在做梦。”方无应搂住她,“苏虹,你已经回来了。”
终于,苏虹伏在他肩头,开始低声啜泣。
后来,他们慢慢谈起往事,苏虹在办公室说得太简单,那对方无应而言远远不够。
“……这么说,瑄瑄是生在长平之战里?”他低声说。
“嗯,九月初三。”苏虹轻轻叹了口气,“公元前204年的九月初三。战争结束,就生下来了。”
方无应握着她的手,有一会儿没出声。
“我以为我闯不过来了,”苏虹低声说,“心想要是真的死在战国。那怎么办?你都还没见过孩子一面……”
那时候,她已经梳洗过了,换下了春秋时期的古装,恢复平日现代家居的睡衣,半干的发丝里,蕴着现代洗发水的芬芳。
“后来,孩子生下来了,我翻来覆去检查零件,没缺指头没少鼻子。挺好。”苏虹噗嗤轻笑起来,“瑄瑄有天佑,竟然什么病都没生过。钻进深山避世,见不着人,当春秋时代的鲁宾逊,这对我和白厂长来说都没什么,我唯一担心的也就是她了。”
“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是白厂长给取的,说战事已收,又获胜了,当以瑄玉奉天。”苏虹说,“我觉得挺好听的呀。”
方无应顿了一下,才说:“不。我是问……为什么要她姓慕容。”
这问题提出来,有那么一小会儿,苏虹没出声。
“……她父亲姓慕容。”她低声说,“虽然见不到自己的父亲,可我不希望瑄瑄忘了这一点。”
方无应微笑起来。
是夜,他们躺在床上,孩子则躺在他们中间,她已经睡熟。
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给孩子买一张婴儿床。
方无应凑近女儿,孩子软得像团棉花,身上全是奶腥味,柔柔的嘴唇像花瓣。
他凑上去,亲了亲女儿的脸颊。女孩没有醒,却呢喃着翻了个身。花一样可爱的手脚轻轻舒展。
“她可真好看。”方无应悄声说。“长大了一准是个美女。”
苏虹笑起来:“就知道你得宠她,先说好,往后可别尽依着她的性子来。”
“咦?不依着我闺女的性子来依着谁的性子来?”方无应故意说,“她可是咱家的祖宗。”
“瞧你这话说得……”
“公元前240年出生的,谁能比她早?可不是咱们的祖宗么?”
苏虹忍俊不禁。
“苏虹……”
“嗯?”
“我觉得今天,真是我一生中最得意的一天。”
苏虹笑了,她看着方无应,悄声道:“比当皇帝那天还得意么?”
“远超过那天。”方无应认真地说,“莫如说,那才是我最糟糕的一天。”
苏虹没说话,她把手搁在方无应的手心。
“什么都比不上现在。”他笑了笑,“这两年屋子里一直空空的。我就像只孤独的蜗牛,成日蜷在里面,那滋味……真可怕啊。”
“冲儿……”苏虹有些心酸。
“我觉得,到现在自己才算有个家。”方无应抬起眼睛,慢慢地说。“所以往后,我就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方无应这句话原本平平常常。但是听在苏虹耳朵里,却激起她心中万丈波澜。
“放心,我和瑄瑄哪儿也不会去了。”她低声说,“就在这儿陪着你。”
方无应看着妻子,然后,他揽过苏虹,温柔地吻起她来。
第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