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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郎们,布阵,布阵,莫要走了贼子!”
这一见己部一个照面便已折损了近百人,而英王府一方却只有两人倒下,赵昭的心瞬间便已沉到了谷底,然则此时他已是没了退路可言,强行扭转过马首之后,立马高呼着下令全军赶紧调整阵型,以备再战。
赵昭的反应确实很快,下的命令也算及时,奈何他却是严重低估了英王府众人的能耐,就在其扭转过马头的同时,李显已率部在不远处绕了个弧度极小的弯子,如天降神兵一般地奔杀了过来,此时双方的距离不过仅有四十余步罢了,刚停住战马的赵昭所部别说布阵了,便是想要纵马发动反击都没有可能,霎那间整个队伍登时便乱了套,哪怕兵力兀自是英王府一方的四倍还多,可要想挡住英王府一方的冲击,压根儿就没有半点的可能性,一见及此,赵昭哪还有丝毫的战心可言,也顾不上甚子来自武后的密令了,惊呼一声,丢下部众,拨马便向斜刺里冲了去,妄图就此逃出生天。
“小辈,拿命来!”
这一见赵昭要逃,李显哪肯放过,大吼了一声,一个打马加速便追了上去,饶是赵昭逃得快,奈何胯下的战马着实不太给力,又如何能是照夜狮子马的敌手,这才没逃上多远,李显已从背后急赶而至。
“看枪!”
一听到背后马蹄声急,赵昭的心便不由地慌了起来,尽管惧于李显的勇武,却又不肯束手就擒,这便估算了一下彼此间的距离,待得李显已赶到身后,赵昭大吼了一声,回首便是一招“回马枪”,试图以此突袭重创李显。
“哼!”
李显可不是初次上阵的菜鸟,哪可能冲动到不加防备之地步,自是早就注意到了赵昭拖于地上的长枪有问题,这一见赵昭果然耍出了“回马枪”这么一招,李显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单手持刀轻轻一格,便已将疾刺而来的长马槊格到了外门,脚下一夹马腹,但见照夜狮子马猛地一窜,如闪电般地便冲到了与赵昭齐平的位置上,李显左手一伸,一把拽住了赵昭腰间的束带,借助马的冲力,轻轻一带,便已将其拖离了马背,手腕猛地一振,一股大力瞬间便抖得赵昭头晕目眩不已,身子软塌得再无一丝的反抗之力。
这一头李显轻松无比地拿住了赵昭,另一边乱成了一团的关陇骑兵被英王府亲卫们冲杀得七零八落,偏生马速又起不来,怎么也逃不过英王府一方的缠杀,除少部分激灵的脱离大队逃了之外,其余人等如同无头苍蝇一般,被英王府亲卫们杀得个落花流水,其状之惨,着实难以言述。
“降者免死,顽抗者,杀无赦!”
首犯既已拿住,李显也不想多造杀孽,这便提溜着早已陷入了晕眩状态的赵昭,纵马奔到乱军之前,单手将赵昭的身子高举过头顶,大吼了一声。
李显既已发了话,正挥刀砍杀乱军的英王府亲卫们自是不敢再胡乱杀人,各自纵马冲离了战圈,于外侧游曳地监视着乱成一团的赵昭所部,不多会,已是渐渐稳定下来的关陇铁骑一见主将已被生擒,自是再也没了半点的作战勇气,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兵刃,乖乖地当了俘虏,至此,一场历时两个半时辰的追逐战最终以英王府一方大获全胜而告了终了!
“哎呀,你,你,你不能杀某,某乃朝廷命官,你……”
收拾战场的事情李显全都交给了林成斌等人去负责,他自己却是策马走到了一旁,随手将提溜着的赵昭往地上一掼,登时便令其从晕眩中清醒了过来,这一见李显正杀气腾腾地望着自己,赵昭立马便慌了神,坐在地上,屁股一扭一扭地向后退缩不已,口中胡乱地嚷嚷着。
“朝堂命官?呵呵,好威风么?那孤是何人尔不会不知罢,嗯?”
事到如今,李显又怎会不知此事乃是出自武后的授意,压根儿就不需要赵昭的招供来印证,不过么,若是能取得赵昭的口供的话,李显倒是还有着其他的妙用在,此际见赵昭在那儿口不择言地胡诌着,李显立马便冷笑了起来,不屑地讥讽了其一句道。
“你,你,你,你是‘黑风盗’,本将军奉命捉拿盗匪,尔等安敢谋杀朝堂命官,本将军……”
刺杀亲王乃抄灭九族的大罪,赵昭久在朝堂,又怎会不知,此时哪敢直接认了,这便咬着牙,强自装作不认识李显的样子,硬着头皮胡扯了起来。
哈,他娘的,见过无耻的,还真没见过这般无耻到了家的!一听赵昭如此说法,李显登时便被气笑了起来,正打算给赵昭来上个狠的之际,突然间心神一颤,霍然回首,望向了西北方,立时便见远处烟尘大起,显然正有无数兵马正滚滚而来,李显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了起来……
第三百六十三章迷影重重
望着远处的滚滚烟尘,李显的脸色凝重无比,向来坚韧的心性都不免因之起了些波澜——连日的赶路,再加上从昨夜起便连番苦战,纵使一众亲卫们士气依旧高昂,可无论是体力还是马力都已是不堪再战,倘若来者是敌,麻烦可就大了去了,尽管李显本人有信心能单骑突围而出,可手下诸般人等只怕都得交待在这北原上了的。
“哈哈哈,某家的援兵来了,殿下若是识趣,就赶紧放了末将,若不然,嘿嘿,只怕殿下将死无葬身之地也!”
赵昭注意到了李显的表情变化,立马顺着李显的目光望了过去,这一见西北方向烟尘大作,登时便大喜地跳了起来,哈哈大笑地要挟道。
“是么?尔这回不说本王是‘黑风盗’了?有趣,有趣!”
不管来的是何路人马,有一条李显是知晓的,那便是己方人困马乏之下,就算全力奔逃,也断然摆脱滚滚而来的兵马,既如此,李显也懒得去费那个劲,索性稳住心神,打算就在此地等着看个究竟,此际一听赵昭得意之下说漏了嘴,不由地便是一阵又好气又好笑,这便撇了下嘴,不屑地讥讽了赵昭一句,身上的煞气陡然间便勃然而起,直冲得赵昭腿软不已地再次坐倒在了地上。
“你,你,你别,别乱来啊,某家可是朝廷命官,某家……”
被李显的煞气一冲,赵昭这才惊觉自己眼下还在李显的手掌心里,要死要活,那还得看李显的心情,早先的兴奋劲立马便如肥皂泡一般地破了个干净,胆战心惊地望着李显,口中不知所云地胡诌着。
“朝廷命官?赵昭,在本王面前,尔这等蝼蚁一般的东西也敢自称命官,就凭你公然带兵袭击本王的罪行,便已是抄灭九族之重罪,莫非尔还真以为本王那狠心的母后会出手救尔不成?嘿,实话跟你说好了,别说尔如今落在本王手中,便是尔真有那本事杀了本王,也断然逃灭口之毒手,尔左右都是死人一个,还跟本王谈甚子朝廷命官,当真是不知‘死’字怎写的么?”
李显心中正烦,这一见赵昭那等怂样子,自是对其更厌恶上了几分,也懒得再跟其兜圈子了,直接喝破了其本名,连带着分析了一番其之际遇,毫不客气地宣判了其之死刑。
“不会的,你,你,你胡、胡说,本将军,本将军……”
被李显这么当头棒喝了一番,赵昭的心理登时便崩溃了,只是尚存了一丝的侥幸心理,硬是不肯认罪,结结巴巴地欲待辩解,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才是,直憋得脸色如猪肝一般。
嗯?是凌重来了,哈,好小子,来得正好!李显没再理会赵昭,只是冷着脸望着烟尘起处,不多时便见一面火红的战旗在烟尘中显露了出来,那上头一个斗大的“凌”字明白无误地显示出了来者的底细,除了陇州都督凌重之外,更有何人?李显心中一喜之下,提着的心顿时便彻底放回了肚子里去了,可也没啥旁的表示,只是不动声色地屹立着,静静地等候着凌重所部的到来。
“殿下,末将来迟一步,让您受惊了,末将死罪,死罪!”
远处冲来的兵马速度快得惊人,不过片刻功夫,凌重已率着三千余骑兵赶到了近前,大老远处一见到李显正面带微笑地站在一块大石上,凌重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顾不得许多,紧赶着翻身下了马背,疾步冲到了李显身前,单膝点地,语带哽咽地请起了罪来。
“无妨,迟来早来都是来,但消来了便好。”
对于凌重这个爱将,李显向来是极为器重的,此时见其惶恐不安,这便笑着宽慰了一句道。
“殿下神威,天下无敌,末将钦佩在心……”
凌重昨夜一接到李显派出的联络员,便已是紧赶着发了兵,奈何接信便已是迟了,纵使一路急赶,也未能及时赶到战场,心中难免焦虑万分,先前光顾着忧心李显的安危,还真没怎么细看战果,待得起了身之后,这才猛然发现一百余人的王府卫队居然拿住了近五百的战俘,登时便被震了一下,口中谀辞便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罢了,凌重啊,你这官越做越大,奉承人的功夫也见涨了么,想来是平日里便没少听下头人胡乱吹捧了罢,嗯?”
虽明知道凌重说的是心里话,可李显生性就不喜欢下头人玩那些吹吹捧捧的把戏,若是有人在李显面前谀辞如潮,其结果注定好不到哪去,当然了,对于凌重这等知根知底的心腹爱将,李显自是不会说甚重话的,只是笑着调侃了其一句道。
“殿下,末将,末将……”
被李显这么一调侃,凌重登时便有些个慌了神,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说些甚子,紧张得手脚都不知往哪摆才好了。
“罢了,孤也就是说笑而已,尔无须太过紧张,喽,那些兵名义上可都归着你管,回头带了去,该如何处置,你自己看着办即可。”一见凌重慌张若此,李显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也懒得多废话,指点着那帮子被俘的关陇铁骑,吩咐了一声,而后半转身,一脚将正忐忑不安地蹲坐在地上的赵昭提溜了起来,往身前一丢,语带杀气地说道:“至于这个混球么,尔便无须管了,孤自有安排。”
“哎呀!”先前一见到来的是凌重,赵昭早就已是惶恐到了极点,正苦苦地想着脱身之计,冷不丁被李显这么一甩,登时便疼得惨呼了起来,只是身家性命要紧,顾不得许多,忙不迭地抱住凌重的脚,急吼吼地嚷嚷道:“凌都督,这是误会,误会啊,末将只是听说有‘黑风盗’作乱,这才发兵平乱的,实不知此事与英王殿下有关联,误会,真的是误会啊,凌将军,看在同袍的份上,您……”
“去你娘的!”
赵昭不说这些话还好,这么一说之下,登时便令凌重暴走了,再一想起这厮往日里的种种劣迹,凌重哪还忍耐得住,一脚踢得赵昭滚翻在地,这还不算,凌重身形一闪,人已扑上了前去,摁住赵昭便是一阵暴捶,直打得赵昭哭爹喊娘地讨饶不已。
“够了。”
对于赵昭这等狗才,李显也很想暴捶其一番,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当众出手罢了,此时有凌重代劳,李显自是喜闻乐见得很,也没急着出言制止,直到赵昭被打得没了声气,李显这才不紧不慢地吭了一声。
“殿下,末将失礼了,实是这狗才太遭人恨,末将一时收手不住,还请殿下责罚。”
凌重早就想着要暴打了赵昭一番,这回算是过足了瘾头,眼瞅着赵昭已是被捶得人事不醒,凌重登时便觉得解气无比,兴奋地又抽了赵昭一记大耳刮子,这才作出一副惶恐状地对着李显一躬身,紧赶着出言请罪道。
呵呵,这小子外放了一把,演戏的功夫都见涨了么!李显心中暗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