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道。”
“呃?”
“非常奇怪……致死部位好像是头盖骨。还没看到解剖结果,无法判断。”
“是被击伤的?”
“八成。可是还没找到凶器。”
“凶犯呢?有没有线索?”
“没有。”三田村沉重地摇摇头。“先看看里头吧。”
说罢就领先走去。片山连忙跟上。
片山进入敞开的大门后,四下扫视了一周。跟昨天早晨看了一眼怔住时的情形完全一样。里头空荡荡的,透过窗子射进来的阳光。在脏兮兮的地板上印着一格格长方形日影。所不同的是靠近一面墙的地方聚着几个白衣男子,有的在照相,有的趴在地板上。在他们脚下。一块白布盖着一个横躺的人形。
片山实在不愿意看尸身。不过还是整整呼吸挨近。掀开了白布。
倒没有想像中的惨状。以为头部碎了。或者破了。其实没有。森崎的面容还算温和。不太恐怖。却也因此使他更觉心疼。他穿着咖啡色的袍子,里面穿着成套的内农、内裤,仿佛就要露出他那惯常的调侃般的轻笑。直到死亡。这个人都是整洁的。片山想。当他正要把白布盖回去时。有什么东西从脚边擦过去。“福尔摩斯!”
三色猫坐了来。定定地盯住主人的脸。
“福尔摩斯,你的老板过世了。”
片山低声向它说。猫一动不动地坐着。
“是他的猫吗?”
三田村从背后问。
“是。他让它在校区内自由走动,是他最钟爱的。”
三田村叹了一口气。
“课长,尸首可以搬走了吗?”
一个白衣男子问。
“好吧。”
“那就……喂喂,这只猫怎么搞的。滚开!”
福尔摩斯瞥了一眼白衣男子,然后再看一眼主人。伸出一只前脚。隐去利爪,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主人的脸颊。
“喂!喂!还不滚开!”
白衣男子粗鲁地伸手想把猫拂开。片山忍不住地吼叫了一声。“住手!”并把白衣男子用力地推开。
“干嘛!”
“这猫是被害人养的。不能稍等一会吗?”
“什么话。抓伤了,是会影响解剖结果的。又不是没看过猫!”
这时。三田村沉沉地呵斥了一声。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
片山和白衣男子都噤口了。福尔摩斯起身往门口疾步走去。不过在途中暂住,迅速地回过了头。正在目送它的片山看到了福尔摩斯的眼光里。漾着令人惊诧地那么明显出感谢之情。就像人那样的有感情的眼神呢。
“怎么啦?”
三田村的话。使他恢复了自我。
“没有……没什么。课长。刚刚您说‘非常奇怪’是不是?”
“嗯。”
“是指什么?”
“看看门吧。”
片山察看门。不必细看就明自了,是门栓部分被毁坏了。
“是栓着门栓的?”
“不错。从里头栓牢的。”
“里头吗?”
“而且屋子里。除了森崎的尸首外没有人。”
“那么是从窗子……”
“去看看窗吧。”
三田村指指窗。“全部装着铁丝网。没有破坏过。也没
有重装的痕迹。”
“那凶手是……”
“不见了。”
“……是密室……又不是推理小说嘛!”
“事实就是这样,有啥办法?”三田村沉沉地点点头,“是密室!”
出到外头。刚好林刑警来到。
“来晚了,抱歉。”
“辛苦辛苦,出差刚回来的是不是?劳驾你啦。”
“没问题。情况怎样?”
三田村为林说明情形。片山在一旁东看看西看看,看到了学生宿舍。
“对啦……”
吉家雪子知道了吗?学生宿舍的窗大约有一半打开了窗帘。女同学好奇地探出脸。可是雪子房间的窗帘仍然关着。
片山从学生宿舍大门进去,先看看管理员室。小峰老人不在。乘上升降机上到四楼。敲了敲雪子的房门。没有人应。以为不在。正要反身离去时。忽然门打开了。雪子穿着草莓图案的睡衣,来到门口。
“是你。警察先生!”
看到她那开朗的笑脸。好像还什么也不知道。
“……”
“怎么啦?又有人溜进来吗?”
“不,不是这么回事……”
“进来吧,我今天下午才有课,所以还在睡。这样子,真见笑啦。”雪子又笑笑说,“不过你是我信任的警察先生。当然没啥好担心。请。”
“那就打扰一下。”
“呀,你把福尔摩斯也带来了?”
片山吃惊地往下面一看,福尔摩斯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正抬脸望着他。
“这小家伙,真不晓得哪个时候溜过来的。”
片山只得和福尔摩斯一起进去。
“我来冲杯咖啡。”
“不,请不用麻烦。”
“没关系,我也想喝。”
雪子一面用鼻声哼着巴赫的《布兰登堡第五协奏曲》。一面把水壶搁在瓦斯炉上。
“你没听到什么吗?”片山问。
“听到什么?”
“外面的警笛声。”
“好像有,朦朦胧胧的。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工程现场出事了?”
片山凝望着正在三面镜前梳头发的雪子说,
“森崎先生被杀死了。”
拿着梳子的手停住了。缓缓地转过来的脸上,笑意好像还冻结在那里。
“……是开玩笑吧?”
“不。我但愿是开玩笑。是真的。就在工程现场旁边的餐厅里发现的。已经死了。”
雪子扔弃了梳子,双手捂住脸,吃力般地挤出嗓音说,
“总让他小心的。哎……还是,还是……”
片山浮起腰身急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还是,是说你知道什么,是不是?”
雪子没有回答。她在地毯上瘫软地倒下去。
“你在干吗?”
三田村和林刑警诧异地看看片山。
“抱歉,打扰一下……”
片山飞奔到主任室,猛喘着气说明吉家雪子晕倒,请邻房同学过去招呼,雪子晕倒前说“还是……还是……”的经过。三田村说,
“她好像知道什么,是不是?”
“我也是这样猜想。等她醒过来后再问问吧。”
“知道了。”三田村点点头又说,“就借用这个主任室问问吧。”
“是。”
“刚刚传了发现尸首的人。”林刑警手上拿着簿子说。这时。“咯咚”。门响了一声,福尔摩斯从那个小活门进来了。
“这不是刚才那只猫吗?”
福尔摩斯根本不理会三田村和林他们,径直走向片山,轻轻一跳,跃上片山的椅子扶手上,紧紧地依偎在片山身边,就那样静下来了。
“好像喜欢上你了。”三田村微微一笑说。
“嗯……”
片山有些腼腆地看了它一眼,内心里想。这家伙,怎么老盯我的稍呢?
门被敲响,有个年轻刑警进来。
“发现尸首的今井先生到了。”
“请他进来。”
四十上下年纪,像是工程方面的人,穿着一身作业服、长靴,手上拿着安全帽。矮小,但极结实,粗脖子上搁着一颗圆圆的头。头发剪成运动头,显得脸特别圆。那略为僵硬的表情,显示着诚实、勤快的为人。
“是今井广三先生?”林刑警启口,“职务是A建设的工程现场主任?”
“是。”
“请问从事的工作是?”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简单说就是杂差吧。好比现场缺什么啦,附近民众有什么意见啦,都归我管。”
“那真是不得了啊。”
“麻烦事还真不少。”
这人好像由于林刑警从这样的问话开始,心情放松了不少,坐姿也改成舒服的。林就有本事让被传证的人由紧张变得轻松。
“那么再请问,是你今天早上约六点十分,在那所餐厅里发现到森崎主任死亡了?”
“是的。”
“这么早就到工程现场来了?”
“平时不会这么早的。那是当然啦。”今井笑了笑说,
“通常是八点半左右。”
“今天怎么特别早来了呢?”
“是因为昨天警察来了通知,说餐厅里的桌凳被偷了。……一来是中午以前,我得想想办法补救一下,再来嘛,我想在大伙来到以前先看看情形。我住得很近,早饭前就随随便便地走过来了。”
“是的,是的。”
“没想到,原打算进去瞧瞧的,门却打不开了。我有钥匙,插进去试试,根本就没有上锁。这就是说,门是从里头栓上了。我马上想到一定是流浪汉溜进去,便从窗口往里头看了看。于是看到倒卧在里头的那个人……”
“认不认识森崎先生?”
“看过几次。”
“马上看出来是他吗?”
“不。因为他倒下的那边墙没有窗,比较暗,起初还以为是流浪汉在睡觉。可是细细一看,衣服整整齐齐的。我觉得这不是普通事,便使劲推门,可是门栓很牢靠,动不了,便只好去找校警了。”
“是叫石垣的人是不是?”林看着簿子问。
“是。施工期间需要他多关照,所以我到过不少次校警室,彼此很谈得来。也一块喝过几杯的。”
“然后呢?”
“来到校警室,把还在睡觉的石垣叫醒,然后两人一块赶回餐厅。石垣先生带着一把大号螺旋钳。我们俩拼命想把门橇开,都没办法。不得已两人合力来撞……”
结实的工程主任苦笑着摸摸肩膀说,
“电影里头,门只要撞那么一两次就会开的,其实才不是那么回事呢。两人轮流撞,肩头都快撞扁了,木栓才开始摇动。然后稍微休息一下,这才一起猛踢了一脚,总算给撞开了。进了里头,看清人确实死了,便赶快去报案了。”
“是哪一位留在尸首边的?”
“是我……有一点害怕呢。”
林缓缓地点过头,稍后才又说,
“那么今井先生,我想请教一些事,请细细想一想才回答我。”
“是。”
“你和石垣先生进餐厅的时候,里头完全是空的吗?确实只有森崎主任的尸首吗?”
今井抓抓头皮回答。
“这一点,我也仔细想过了。那位先生既然是被杀死的,那么凶手应该还躲在里头才是。可是不管怎么想,那是不可能的事。尽管里头半暗不明,但如果有人躲在里头,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啊。”
“两位都马上跑到尸首那边是不是?”
“嗯。”
“那么,是不是可能有人躲在门后,趁两位的注意力被尸体吸引住的当儿溜出去?”
“那不可能。我记得门被踢开时,重重地打在墙上。”
“是,是。”
林顿了顿。这时,一直在一旁静听的三田村插进来。
“证实人已经死亡的,是两位中的哪一位?”
“是我们俩。先是我,然后才是石垣。”
“如何确定的?”
“按按脉,然后手按在心脏上。”
“不怕吗?”
“怕呀……可是,在工程现场工作,免不了碰到一些事故,总会有伤亡的。”
“是的,是的。那位校警,有没有认出尸首是谁?”
“认出来了。我听到他说。是森崎老师,文学部的主任。”
“然后是校警去打电话报警的是不是?”
“是。我们也商量了一下谁来留在尸体旁,由于我比较习惯,所以决定由我留下来。”
三田村点点头。接着,林刑警又问,
“在警车来到以前,有没有离开过尸体?”
“没有……只是走到门口望望,我在盼望警察快一点来。”
“没有离开餐厅吗?”
“没有,绝对没有。”今井肯定地表示。
“这中间,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人?或者什么事?”
“没有。”
“确定吗?”
“请问,工程呢?可以继续吗?”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