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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婷只当她还在假客气,横竖心里对自己的立场有分寸,也就懒得表忠心,好像自己真是她的臣下般,只淡淡道:“你准备在那边呆多久?”
“呆到风平浪静吧,但总是要先停留一段时间的。”湛蓝筝说。
“别乱跑。老老实实在我给你介绍的地方住着。”萧婷算是尽尽一个长辈的心意,嘱咐一句,“你在国内可以胡来,到底是自己地盘,可到了国外,一定要谨慎。一言一行,代表的不是你一人。一旦出事,便是大麻烦。”
“我明白。”湛蓝筝沉静道。
萧婷却总有点不祥的感觉,但是远行前也不宜说不吉利的话,沉默半晌,忽然道:“我说过不会让你好过的。”
“哦,所以您若是撑不住,可以说。”湛蓝筝淡然道,“我到了外面,生死由命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萧婷说,“我守着对你姑母的承诺,但那只在保全你性命之上,接下来,该我讨债了,跟湛家讨,我从未允诺你姑母,不去报仇。我一向很小人的。或许我会给湛家来一场后代人都不忍细看‘靖康耻’。我不是说笑的,你也知道我有对方的帮助,一切都会变作现实。”
湛蓝筝沉默了一会儿,“老师,我不阻拦您的复仇,但希望您能看在姑母的面子上,看在毕竟毕竟,当年还留了条命,没被赶尽杀绝的份上……至少留口气吧。”
萧婷说:“我理解你的心情。或许我下手还有个轻重,但我不确定对方的分寸。”
“如果您还是那么恨的话,不如用我的命去换。”湛蓝筝说。
萧婷道:“恩有头债有主,你别看不起我。”
“您记得我的话就好。”湛蓝筝说。
萧婷蹙眉,“下一步到底要如何?”
“底牌就像底裤,不能乱露。最危险的时候要到了,这是重中之重的。老师,如果这一次,我没跨过去,输了,那就各安天命吧,只希望您能记得我今日的话。”湛蓝筝轻声道,“再见,萧老师。请记得我今天的话,那不是说笑的。”
此刻在湛家,湛明儒对监视萧婷的傀儡被击退,已没了过激反应,只说“知道了”,就继续研究地图,为明天的一切变数做准备。
湛明磊将一封信递过来,“在现场发现的,是筝儿的笔迹。”
“念。”湛明儒懒得看,齐音然刚好给湛明儒倒茶,不安地看了小叔子一眼——湛明磊苦笑,“那我念了——湛明儒,齐音然,你们老振振有词地说,我是你们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要听你们的话。但是现在,你们却让鞭子,藤条,烙铁和拶子,折磨你们自己身上的肉!我痛得满地打滚,哭到眼睛肿,喊到嗓子哑,烧到四十度,我缩在单薄的被子里流泪,贪婪地奢望着自己的父亲能心软,自己的母亲能给个温柔点的爱抚,但是我等来的,就是你们一遍遍自以为是的逼迫。你们可真狠心!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我从未想过弑亲,但你们却要驱逐我,废黜我,毁掉我学习了二十多年的法力,甚至要咒杀我!人说虎毒不食子,可你们两个人,比恶虎还毒辣!!!我若客死他乡,那一定是带着痛苦,带着悲哀,带着对你们的恨,怨,憎,死不瞑目地死的!下辈子,我绝对不做你们俩的女儿!!!你们是彻彻底底的失败父母!!!——嗯,我念完了……”
“混帐!”湛明儒将茶杯摔到地上,齐音然的脸本是一阵红,一阵青,这会儿吓白了,一边让傀儡收拾,一边劝,“算了算了,孩子不理解父母的苦心,横加指责,自以为是,不都这样么。你别气坏身子,气坏了,可遂她的意了。”
湛明磊实在看不过,“大嫂,我感觉筝儿虽然主意正,不老实,做了点出格的事,但绝非存心气你们,更无夺权的意思。说老实话,她就是豪门家族的纨绔子弟,仗着家里有钱,到外面瞎胡闹。是气人了些,但这孩子绝对没有把你们斗下去,她一脚踩上来的那种不孝意思啊。”
“你不用再给她说好话了!她做过的事情,我都清清楚楚!”湛明儒冷道,“不需要任何辩解,我认为她有这个心,她就是有了!纵使以前没有,现在也有了!既然你有了,就没有放过她的理由!”湛明儒将信拍到桌上,“这是一封决裂书!好,好,好!抓她回来后,我也不容情了!”
“大哥!”
“明磊!把我刚刚拟出来的分组名单发下去。”湛明儒将还要说清的弟弟打发走,又对齐音然道,“你去陪小爱吧,她受了惊吓。幸好没出太大问题。”
齐音然长长叹了口气,“明儒……小爱毕竟没被实质性的伤害到,但是……但是说真的,即便她被……若说要因此杀了筝儿泄愤,我不忍心啊……”
“谁说要杀她了?!”湛明儒听了这种意思,心里一阵火起,“老二的媳妇和明嫣,一唱一和,当我不知道她们幸灾乐祸,推波助澜么?可恨我当时脑子有点发懵——都是让湛蓝筝给气的,她若是不气我,我怎会着了那俩人的套!”
齐音然也愤然道:“老二那媳妇太过阴毒!你爸爸总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引了个湛明嫣,结果害得明婵失掉孩子;引了个陆微暖,弄得家里不得消停!我看老二也不大可靠,你别把什么事情都交给他。他一次次为筝儿求情,显得就他有点人情味,衬得咱们无理取闹,狠心杀女似的。要我说,搞不好他和他老婆都串通了,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又把事情做了,还全个好名声。还有你那异母妹妹,当年把湛思露给过去,我看就没存好心思,后来她老公死的不明不白,她就暗地以为是咱们做的,愈发接近老二那口子,这两家合起伙来,是要对付谁啊?!”
湛明儒蹙眉道:“家里的事情,我会逐渐都交给衡儿和小爱去做。那边虽然起风,可掀不起浪头。他们想废了湛蓝筝,也得看看咱们还有小爱呢!”
齐音然说:“家里不可一日无主,如今已是废黜了筝儿,你打算何时立小爱?”
“明天抓了湛蓝筝回来明正典刑。就立小爱。”湛明儒干脆道。
齐音然又暗了脸色,“明儒,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必须跟我交个底子,明天抓回筝儿,你想怎样?”
湛明儒不假思索,“打!”
“打了后呢?”
“废了她功夫,囚上一年,等家里稳定,风平浪静了,挑个好人家,备上嫁妆,打发她过去,不许再回来,什么时候生儿育女,过好了安稳日子,什么时候再让她回门。”湛明儒说。
齐音然松了口气,“那就好。咱们做父母的,再不济,也得给孩子留条性命。哪怕只给她留条命呢!”
第二天。
湛家人都知道,这是抓捕“逃犯”湛蓝筝,至关重要的一天。他们的“专案组”组长湛明儒,已经信心十足地铺下天罗地网,喊出“一鼓作气,拿下叛逆,挽回荣誉”的口号。从午夜十二点起,机场,火车站,汽车站,高速路收费站,就都有了湛家的人和车,赖着不挪窝,专门盯梢。
上午,风平浪静。
湛明儒愈发警惕,时间不断流逝,也意味着“敌方”行动时刻,正在步步逼近中。
14:31:19——
“大哥!机场T3航站楼的族人来报!”湛明磊迅速放下手机,“程澄带着行李,突然出现在T3航站楼!正往国航的柜台去!”
“她身边带人了吗?”湛明儒沉着道。
“目前她是一个人,但她带着行李,左顾右盼,族人说,神情有点紧张。”
“盯住她。”湛明儒说,“T3……国内航线,只要没从滚梯下到安检口,有任何变故,都好处理。”
14:31:57——
放下手机,湛明磊扭头汇报,“大哥,江宜月在十分钟前出门,身边跟了个低头蒙脸,包裹严实,弯腰缩背,神神秘秘的人!”
湛明儒的精力被调转过来,“出来做什么了?”
“她开着筝儿的车子,那个人上了后车座,开到花园桥了,还不知具体去向。”
“立刻让两名,不,让四名族人开车跟过去!务必盯紧!安全地带,想办法迫她停车!”湛明儒大声吩咐。
很好,那个机场的程澄,果然是个障眼法!
幸好我沉住了气,没有情急之下,乱调人手。
江宜月和湛蓝筝关系最好,说不定,真身,就在那后车座上!
14:32:31——
“大哥!南站的族人来电,方丹霓和罗敬开出现在候车厅了,朝着售票机去了!”湛明磊匆忙道。
湛明儒一愣,难道真身在南站?
这女儿诡计多端,随时都能冒出影子来,万万不可小觑!
“让那边的人盯好他俩!先不要打草惊蛇!”湛明儒沉稳道,同时给钟锦打了电话——回避开湛明磊,“方丹霓为什么今天没上班?”
“她请假了,说有个重要朋友的婚礼,她要去参加。”
“这种时刻,你应该看好你的员工!”湛明儒斥责。
“是,是,我立刻喊她……”
“已经晚了!喊也喊不回来!反而打草惊蛇!”湛明儒冷冷道。
“对不起湛先生,十分对不起……”
“算了。看在你这回已经提供了准确情报的份上,这次我就不计较了,下回注意点!多用用脑子!”湛明儒挂了电话。
那一边,钟锦放了电话,只是温和地笑了笑。
湛明儒,我给你提供了情报,但愿能看到你的不俗表现。
如果你替我干掉湛蓝筝,我求之不得,省得背上对不起湛垚的负担。
如果你做不到,也无妨。反正我已基本掌握湛蓝筝有可能的去向,她逃得出湛家,逃不出我的掌握——
他握着一只手机,微笑看那上面的名字——柳未。
14:33:26——
“大哥……” 湛明磊结结巴巴,湛明儒严厉扫他一眼,他立刻道:“嗯……杨……杨安……杨安她……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出现在八王坟长途汽车站……”
湛明儒冷道:“我早说过,她们有牵扯。”
“……族人说……杨安买了两张去沈阳的票,三点发车。”
“让守在四惠的族人,出两个人,立刻赶到八王坟!在两地间往来的族人,迅速向八王坟靠拢!”湛明儒喝令。
好个湛蓝筝,这回给我玩四处开花的把戏是吧?!
你的人在哪里出现,我的人,就会跟到哪里!
14:34:00——
“大哥,跟踪江宜月的族人来报,江宜月一直沿着北三环主路,自西向东走。他们目前找不到机会迫她停车。有族人借故超车,看了一眼,依稀觉得她后车座上,坐得是个女人,低着头,缩着身子,围了挺厚的纱巾,外衣好像是筝儿的!”湛明磊又接到新的来电。
三环,三环,要往哪条高速路去呢?
湛明儒提醒自己,这回,一定要稳住!
“继续跟踪。只要她不停车,就甩不开咱们;只要她一停车,车里面的人,就绝对跑不出去!让所有把守在三环通往高速路入口的几名族人提高警惕!中间巡逻的族人,都参与跟踪!”
“是!”
14:34:30——
“大哥!南站来报,方丹霓和罗敬开买了去天津的车票,但是票数,车次和发车时间尚不清楚,目前他俩原地不动,眼神飘忽不定,好像等人。”湛明磊紧急汇报。
湛明儒蹙眉,“继续盯。甭管他们买了什么,只要还没往检票口走就好。另外——让在场的族人,也都买票,省得到时候还要硬闯检票口。”
湛明磊甚是佩服大哥的远见,连忙指挥在场族人去买票。
湛明儒沉思——
目前,已经出现几个可疑点了呢?
14:3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