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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维安已经欣然接受了芭芭拉的邀请。她在费尔波特只结识了很少几个人,很孤独。她逐渐变成了厨房酒徒。新的朋友可以帮助她打赢这种单调的小战斗。
她和芭芭拉谈得很投契,她们整整聊了一下午。6点钟,芭芭拉备了马丁尼酒,邀维维安吃晚餐。晚餐虽然简单,但牛排和沙拉做得很讲究。她们坐在室外就餐处,点起了蜡烛。这是一个温暖宜人的夜晚,柔和的晚风轻轻地吹过安静的庭院。
维维安是一位瘦弱苍白的女人,她眼窝深陷,举止娇柔,穿着柠檬色的扎脚管紧身连衫裤,越发衬托出她那缠绵迷人的模样。她富有同情心,很能理解、体贴和关心别人。
6点半钟,电话铃响了,维维安能够感觉到这是芭芭拉的情夫,可能是有妇之夫,维维安想,要不然他为什么不跟芭芭拉住在一起呢?她也能感觉到芭芭拉正在躲避她。芭芭拉接完电话,维维安提出要走了,觉得自己呆在这里有妨碍。但芭芭拉要她别走,说她的车停在车道上有好处,这样就没人来找了。
芭芭拉把自己的事合盘托出,然后哭了起来。
维维安百般安慰芭芭拉,答应在她那里呆一夜。后来,芭芭拉去洗了澡。走出浴缸后,维维安为她按摩了颈部和背部的紧张肌肉。维维安做得非常轻柔,非常周到,最后开始触摸她。顷刻间,芭芭拉全身的蝴蝶都鼓起了翅膀,她开始了虚无漂渺的旅行。蝴蝶变得越来越大,它们的翅膀鼓得越来越快。
对她们俩人来说,这都是一个愉快的夜晚,是一次奇特的情感体验。维维安对她所做的事情非常娴熟,她以不慌不忙的慢悠悠的节奏做完了要做的一切事情,极尽温存、体贴、刺激、抚爱之能事。
芭芭拉很快就发现了令人惊异又令人愉快的事情。她正从中缓慢而稳定地恢复精力和体力,得到一种能量传输,给她的电池里充电。
现在完全放松了,芭芭拉恢复了自信。她知道到明天早晨,她的全部正常的活力和精力就会恢复,象波涛一样涌回她的身上。她恢复了自制力,感觉极妙,她的心儿在歌唱。
她想起了她的情夫,她现在能够对付他了。如果精力耗尽了,她就从维维安那里灌满她的水库。
朱迪·罗杰斯摘下眼镜,从旅馆房间里的写字台上直起身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已经走了味。她是把三天的调查工作压缩到一天来干,从她的眼睛里看得出来。她揉了揉眼睛,站起来走到洗澡间,又用冷水冲了冲脸。
和皮特谈了两次之后,她又和她的事务所进行了一次长时间谈话。奥顿尸体的发现已经震惊了所有的人,但直觉警告她,内莉·阿巴克尔之死意义可能更为重大。内莉的人寿保险金数额极高,已经有两家公司给邦德一邦德事务所打了电话。这家事务所立刻向费尔波特事务所发函,寄来了保险单的副本。内莉之死被列为意外事件,朱迪对此感到疑惑。阿巴克尔之死可能是解决其他事件的钥匙。
皮特正盼着他们星期三晚上的会面。离星期三只有两天了,她的脉搏加快了。他们甚至还没有作过一次约会。她笑了,她的心里、脑子里浮现出一些关于他们两人的偷快事情。
并不是奥顿给她送了雏菊,是谁送的呢?她把这个问题记在了脑子里。
朱迪脱下鞋子,坐回办公桌前,又在便笺上记下了一段笔记。胃兴奋得直打结,她感觉到了什么东西。她还不能确定是什么,但仍然使她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激动。什么问题也没有解决,但一种模式正在显现出来。
案件由一种简单的原因引起。保险金诈骗卷人了谋杀,人们为金钱而起杀心,其余的所有事情都是伴随而来的。就她所知,费尔波特有10起死亡事件,其中9起是谋杀案,1起是偶然事件。斯达尔、沃勒,以及眼下的阿巴克尔都是巨额金钱的牺牲品。
有时,人们杀害无辜而掩盖他们的真实目的。但是杀害9名无辜,这也太多了。金钱可能是主要的动机,但显然不是唯一的动机。
许多人被杀害了,计有海蒂·斯达尔,沃勒法官,沃伦·佩蒂和玛丽·本森等。这些人当中任何一个死亡都可能在全国范围内得到广泛宜传。她又把阿巴克尔补充进了这个名单里。
保罗·弗雷德里克斯之死本来应该是只能在当地产生影响的事件,但是这是‘十字架命案’……他几乎成了重要人物!它是一起得到最大限度宣传的谋杀案。为什么,她不明白。
还剩下4个受害者。这个死亡名单中最不重要的人物是唐纳利、罗科、弗劳格和奥顿。发现奥顿尸体具有全国性的重要影响,但这仅仅因为他一直是在全国范围内追捕的对象。她的大脑在快速地转动,零星的片断已开始汇聚在一起。
朱迫不由得毛发直竖。这4个人都是“扶轮国际”的成员,而且都是执行委员会委员。这太有意思了,太使人迷惑了。该委员会还有另外8名成员,他们是贝克尔,布里格斯,狄龙,邓普西,霍伊尔,麦卡尔平,尼科尔斯和蒂尔顿。在这8个人中,她又区分出几个进行详尽调查,就是狄龙,蒂尔顿和尼科尔斯。
唐·狄龙曾为海蒂·斯达尔、沃勒法官和内莉·阿巴克尔等人起草过保险单。蒂尔顿是执行诈骗案的嫌疑分子,她确信此人是有罪的,但她自知无法去证实,这个老狐狸太狡猾。蒂尔顿还一直是内莉的亲密的金融顾问,她打算深人调查一下这种关系。内德尼科尔斯因为海蒂和沃勒法官之死肯定获利最多,也许有数百万元。她想弄清楚他同内莉的关系密切到什么程度。
她点了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让烟雾从嘴里慢慢地飘出。
剩下的5名委员怎么样呢?其人已经尝试过谋杀吉姆,另外4人也可能成为牺牲品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茫然地凝视着死亡。只有适应者才能生存……这是犬儒主义还是现实主义?噢,感谢《20—20》节目的先见,明天,她要跟他们谈谈。
当然,所有的执法机构、所有的那些男人们,谅必有足够的脑力认识到“扶轮国际”幸存的几位成员都处在危险之中。这问题实在太简单了,即使一个男人也能明白。
其人同妻子一起平平静静地享用了晚餐。但后来他提出做爱的要求时,却被妻子臭骂一顿。
“你已经让人受不了了,你所想的就是这事。我希望你恢复正常,每天这样的胡闹必须结束了。我不是一台机器,你不要一按电钮就把我开动起来。我必须有我的感觉,我不能每天都有那样的感觉。我已经做了最大限度的忍耐。我打扫房间,做饭,做家务,为你的幸福我什么都干了。我不是一个普通人,当然也不是一天两次电话召唤的妓女。”
“哎哟,糟糕,又开始训话了。”其人喃喃自语着上了楼,花了很长时间洗了冷水澡。
几个小时后,妻子睡熟了,其人还坐在他的私室里回想一天来的事情。其人欣喜若狂,计划又圆满完成了。关于弗劳格和奥顿的新闻一直在蹂躏着费尔波特和邓普西本人,传播媒介已经把其人称作有史以来最重大的杀人犯。邓普西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他却看着他们取下了弗劳格的尸体。大象们是那样的笨手笨脚。他还坑陷了那位警长,让他受了点嫌疑。他甚至对他产生了一丝怜悯。吉姆很下功夫,但他的脑子似乎不象平时那样好使。
既然奥顿已不再是掩护物,就该实施第二步骤了。他踌躇满志地握了搓双手。大象们马上就会听命干三种事情,跳顿足舞,震踏大地,吹喇叭,但将一事无成。
今天下午,他已感到有人在盯他的梢。这要么是联邦特工,要么是外面来的私人侦探,决不是本城的人。哈哈,他们什么也探听不到。明天就给这个尾巴设一个陷阱,要把这个尾巴钉在大象的屁股上。
立体声被咋喀一声关上了。该死的摇滚乐,粗野而笨拙的音乐。他又过了一遍下面4起谋杀案的计划,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检查。他知道每一个都会顺利完成的,没有必要做任何改变。
他拿着笔记本走进秘密武器库,查对了明天要用的器具,一切都准备好了。即使他这样的高手,也需要这样的装扮,但他会装扮得特别完美。乳胶鼻子,可以附在眼睑上改变眼睛形状的鱼皮,可以粘在额头上的橡胶帽子,还有假发套,一切都并井有序。他一边检查武器库,一边哼着曲子:
“小媳妇过街,人人眼馋呀……”他把葡萄酒瓶架放好锁了起来。事情全部干完之后,那三瓶特效葡萄酒将是最好的美酒,他要喝干每一滴。
他一步两阶地上了楼,回到私室里的写字台前,用黑色铅笔划掉了约翰·弗劳格,游艇会长,黑桃6,他的谋杀名单上的第九个名宇。有些人天生就是要被杀掉的,“蛙”就是一个。
出于事后的考虑,他在奥顿的名字旁边作了个核杀记号。作为4个最主要谋杀行动之一,奥顿一黑桃A诈计已经完全成功,完全符合他预定的计划。
就等着6月14日打出红桃A了。他兴奋地拍起手来。那将是最残酷的谋杀,他会进地狱的。他把笔记本放回秘处。
他又倒了一杯冷啤酒,泡沫溢出杯子流到了桌子上。他没有去搅拌就坐回了椅子里。妻子的话可能是对的。
致命的一剂
6月10日,星期二
苏西·尼科尔斯时睡肘醒,恶梦连绵。梦中,一个大汉站在她的身边向她伸开双臂。这大汉的脸一直遮掩在阴影里。
向她越靠越近。在第二个梦中。那汉子双手握着一个巨大的药水瓶。这瓶子看起来很眼熟,正好悬在她的嘴唇上方几英寸的地方,滴着糖水,一小滴一小滴的流质,甜得让人恶心。她吞下几滴粒,感到心里难受。
她向内德靠近,突然醒来。内德不在床上,床头的闹钟指着6点整。内德早上6点钟起来干什么呢?一阵音乐从他的私室传来,又是辛纳特瓦的录音。内德的行动日益变得越来越奇怪,她害怕他在干着不正当的金钱交易,害怕他有一天会陷人金钱灾难的深渊。
苏西翻动一下身子,企图复睡,并打算见见马库姆大夫,也许他会帮她释梦。
尼科尔斯知道自己正值精力旺盛之时,修身训练已经使他整个地克制住心猿意马。意识到焦虑会影响到一个人的正常发挥,他不焦不躁,也没有恐惧。
大学期间,他曾经学过催眠术。几年来,他已经养成一种自我催眠的能力,并且经常实践。这种活动对发挥精力和体力有极大的帮助。他感到体力充沛,精神饱满。
耀眼的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内德沉浸在有如瑜咖功的人定状态,对立体声录音机里传出来的音乐置若罔闻,冥思于自我催眠的境界。他的潜意识完全控制了记忆,没有疑虑,没有压抑。象一个优秀的运动员一样,他的行动十分协调,反应自如,轻松舒坦,没有焦虑,也没有恐惧。
今天,他的表现将会异常优异。身体的反馈系统将会产生最大的能量。今天要干的任何事情都会逞最佳状态。如果必要的话,一声呼唤就可以调集身体中的超级潜力。然而至今还没有必要这样做。
布里格斯和邓普西,一对活宝贝儿,他们究竟干了些什么?让他们做生意去吧,在那里他们就不得不干出些成果来。应该生吃了他们,吐掉骨头。就体力而言,他们身强力壮,受过训练,不好对付,尤其是邓普西。但是他们俩都没有潜藏的能源。动力和力量来源于这种日常的精神训练,来源于他的“战术导弹”。但是,为什么会想起他俩来呢?
他的思绪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