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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上的红灯文一次亮了起来。
她问道:“你能肯定吗?”
“164磅,准确无误,”电话线另一端的人回答说。
红灯又亮了起来。
“谢谢你,”玛丽说,搁下了电话。
她难过地摇摇头。过去的这一小时,这架“海克斯”机器一直闪着红光,就象弹球游戏机一样。显然,不只是女人才对她们的重量爱虚荣。
必须有更好的办法。
这是一个快速降临的黄昏,全城的人们畏惧地等待着其人再次出击,宣布第十二个受害者。随着时间的流逝,紧张不断加剧,似乎费尔波特城会突然在一声巨响中爆炸开来。
在幸福角的海滨,奥利格·克莫诺夫正紧张地徘徊,他一口又一口地喷吐着哈瓦那雪茄。那个傻瓜政治局第三书记坚持今天下午出航,他现在正在海峡的“激光号”上航行。
他对这位第三号书记的安全负责。那个滥杀狂——他们对其人的称呼——仍然逍遥法外,他想现在要是明天晚上该多好啊。明天上午,他的重要客人将离开这个院子到联合国去演讲。随后,他将直接去肯尼迪机场乘飞机回莫斯科。他的狗随后也会运送回去。
这位书记已经享受到了他的旅行。他每天都坐船游览,每天晚上喝得不省人事。他对田纳西的酸麦芽酱特别喜爱。克莫诺夫为了让他的客人享受而亲自招募来的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我恩是个真正的尤物,这只肌脏的秃鹫已经被严格地束缚住了,但她一点也没有反感,为了事业她愿意做任何事情。
他也确信回到莫斯科以后这位书记会给他一个可靠的推荐。在三个不同的场合,这位书记用酸麦芽酱和他碰杯,这可能意味著提升。似如果这意味着回莫斯科的话,克莫诺夫不能肯定自已需要这种提升。
下午7时25分,再有13个小时05分多一点,他对书记的安全保卫任务就完成了。要是能把时钟向前拧一点就好了。
他又一次向海地望去,那只带有耀眼的红星的激光号正在三角形的航道内绕最后一个浮标。再过5分钟,这位书记就会叫他上船去。
克莫诺夫继续徘徊。4点15分,他曾接到警察局警长打来的电话,警告说其人有可能要杀害俄国代表团的“头头。”克莫诺夫最不希望有这种事情发生,这使他震惊。幸运的是,4点25分警长又打电话说,这是一个不正确的警告。这就是美国人的毛病,他们不停地改变主意。如果让他们受纪律约束的话,他们可是受不了。美国就是一个这样的国家,在这里每一个人都在干他自己的事,是一群乌合之众。
打完第二次电话之后,邓普西调派了一艘汽艇去协助克莫诺夫的海岸巡逻队。尽管他拒绝接受,邓普西还是坚持不让,最后克莫诺夫勉强同意了。克莫诺夫受到严格的指令不要和地方的官员合作。
汽艇下午6时45分已经到达。克莫诺夫吃惊地发现,这不过是一只小小的白色的快艇,船边上标着“警察”二字。
据他的判断,这汽艇是由一个警察操纵的。那位警察向他挥了挥手,他也挥了挥手作答,接着便开始巡逻。
克莫诺夫并不指望这艘汽艇维护安全。他再次看了看,这个三角形航道内的每一个角上都有一艘伯伦特号在巡逻,每艘船上飘扬着一面红星旗,由一名克格勃上校直接指挥,另外还配备两名克格勃中尉。每只艇上有三挺冲锋枪放在行李袋里,搁在船员们伸手可及的地方。克莫诺夫脸上露出紧张的半笑不笑的神色。他那非正式的海军是俄国在西半球最大的舰队之一。
驶出海峡,这位书记整个地自我陶醉了。风从东北方吹来,每小时12海哩。他用脚跟划着水,穿过波涛,划出一道带泡沫的尾浪。他打算再一次代表俄国出席奥林匹克运动会,这次是为了争夺金牌。他机敏地从右舷跳到左舷,朝最后一个浮标进发,想试试看能靠多近绕过它。
幸福角的岸边吹出一阵尖声的哨子。这哨声被离海岸最近的那艘“伯特伦号”上的号角声传送给其他船只,其他两艘船依次转送。驾驶着“激光号”的那个人听见了哨音和号角,但没理睬它们。它绕着浮标来了一个急转弯,差18英寸没有碰到浮标。现在,他站在倾斜的撬板上,洋洋得意地向剩下的最后一个浮标前进,又一次绕过了这段航道。
在这个代表团里,他的地位远远地高于其他的人,让他们等着吧。那个克莫诺夫,十足的乡巴佬,一个绝对戒酒的乡巴佬。他不会喝酒,也不会航行。不过,克莫诺夫把他介绍给了多恩,她倒是很重要的……到目前为止她什么动作都接受了……但是,今天晚上,他准备干一件真正令人吃惊的事。他打算吊住她两只脚的踝骨,让她分开双腿横坐在椅子上。然后,她会见到“男朋友”——他的一只丹麦大狗。那只狗天才的舌头将把她舔到疯狂的激动,然后……
号角又一次吹响。该死的官僚,企图引起他的注意。他知道自已航行得比任何人都快,安全得很。他改变航向,朝岸边驶去。”
其人耐心地等待着,满怀兴趣地注视着激光号。这个俄国人航行得倒不坏,但他还不能逆风行驶,他的帆调整得不合适。驾驶小船,就得成为这只船的一部分,随着船一起飘动,在每次转弯时,必须恰到好处地改变自己的重量。这必须是第二天性,而这个俄国人象一个孵卵的鸭子一样蹲在那里。他是一只孵卵的鸭子,一只死鸭子。
伪装成鲍伯·贝克尔,其人借来了鲍伯的“东姿号”。这只汽艇装有两台水星牌150马力引擎,它的机动性良好,能超过海峡的任何船只,绕着这些俄国人转。那艘伯特伦31号跑得很快,是一艘高级钓鱼船。这些俄国人没有认识到,他们将用三匹哥萨克矮马和一匹获得过冠军、受过严格训练的肯塔基赛马竞争。
他已经把贝克尔的东姿号迅速喷涂成了白色,他希望贝克尔不会太难过。这些白漆仍然粘乎乎的。该死的贝克尔。
这艘“警察巡逻艇”溜近激光号,掌握了这个俄国人将要行驶的航道。他靠到100码以内,那艘距他最近的伯特伦号企图拦在他和那位书记之间。他全然不理睬,与激光号的航线井行,并向伯特伦号挥手。他想在采取行动之前再往岸边靠一靠。
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这是最后的一抹黄昏的斜阳。他把加速器向前一推,东姿号向前飞去,仿佛是从弹射器中射出来一样。其人突然转动方向盘,把他的船头对准激光号,抄起他的火箭发射器。这支火箭发射器是装配结构的,只有36英寸长,但它能发射8英寸长的反坦克火箭弹,具有战斗巡逻艇上的远程大炮同样的威力。他把十本线对准激光号的船头,扣动了扳机。在随后的爆炸卢中,激光号骤然消失了。
在火箭的红光中,这位在政治局排在第三位的书记成了共人的地十二个受害者。其人“嗖”地擦过激光号的遇难地,扔下一个救生圈,作为出事地点的标志。救生网上有一而小小的美国国旗和一张纸牌——黑桃3。
那些克格勃上校被火箭的攻击惊呆了。他们犹豫了片刻,然后开始朝距康涅狄格海岸几百码远的警察汽艇射击。
这犹豫的片刻对其人已经足够了。
他驾着东姿号左右躲闪,直奔幸福角。他知道这些俄国人不敢使用自动武器射击,以免打中岸上他们自己的人。
在距海岸30码远的地方,其人一个紧急左转弯,向高空扔出两颗手榴弹。一阵拼尽全力的、疯狂的笑声刺破天空,接着他发出狂叫,压倒了发动机的隆隆声:“没有在空中爆炸的炸弹,谁曾听说过火箭的红光?”他打开加速器,以每小时将近60海里的速度在水面急驶,迅速地把追赶他的伯特伦甩得老远。不久东姿号就跑得无影无踪了,那些俄国人没有来得及放一枪。
三大电视网都中断了他们的夜间节目,特别广播了那位政治局第三书记的谋杀案,评论员们一反常态,对俄国人表示道歉。俄国人则要求联合国大会召开一次特别会议,幸福角被警戒线围住,笼罩着一片肃杀的气氛。武装的克格勃警察围成了一个圆圈,驻扎在布莱格要塞的伞兵第54支队接到特别命令整装待命,一接到通知就立即开往费尔波特。
在华盛顿,总统通过热线打电话给克里姆林宫,对其人进行的卑鄙谋杀表示他个人的歉意,同时也代表这个国家的人民表示歉意。外交渠道被潮水般的特急情报交流堵得水泄不通。《消息报》登载大幅标题:“美国罹病”,并说这种荣誉在一个具有如此之多的精神病患者的国度里是不难想象的。
后来,贝利和赖斯乘着真正的警察汽艇调查了谋杀现场。虽然月光明亮,但什么也没发现。遇难的激光号已经被俄国人拖到了岸上,他们还捞起了其人的救生圈,很不情愿地交给了费尔波特警察局。他们首先折断了那面小美国旗,把它撕成了碎片。
邓普西、布里格斯和格雷迪都回到了警察总部。所有打给克莫诺夫的电话都遭到了严厉拒绝。这些大熊在嚎叫,在龇露着他们的牙齿。邓普西知道他们不会咬人的。如果他们咬人,将失去自己安全的小巢以及他们的所有特权。
内德·尼科尔斯是无辜的,他不是其人。这比那位俄国外交家被谋杀还使人感到震惊。尼科尔斯这一手玩得很聪明,他提供了一个确凿的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
尼科尔斯预计其人还会按每天的计划再次发动进攻,因此,他让自己在一天内每一分钟都让人看得见。首先他在坎德尔伍德湖坐了6个小时,然后回到费尔波特,直接驱车来到警察总部,故做漫不经心之态在那里闲逛。从下午6点半开始,他一直坐在值班警察面前的长凳上,阅读《积极思维能力》一书。
一直到其人把那位俄国人炸死的那一刻,两位警察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内德·尼科尔斯。这个国家三名最优秀的跟踪者一直从三个不同的优越位置注视着他。不是,尼科尔斯不是其人。此路不通!
“噢,妈的!”在警察总部,邓普西、布里格斯和格雷迪齐声骂道。“唉,见鬼!”在布里奇波特旅馆,德林格大声嚎叫道。“嘿,混蛋!”费尔波特汽车旅店的朱迪·罗杰斯和皮特·邦德叫道。
对于所有的人来说,这都是难堪的一天,他们都回到了原来的出发点,回到一的平方。如果其人不是尼科尔斯,那就必须是另外一个人。但是谁呢?为什么?他们都得回到其人那里去。谁是其人?十二次谋杀以后,他们没有发现一丝线索,一点都没有。
“啊,他妈的!”公民们低声骂道。
其人把车停在凯乐食品店,要了一杯巧克力麦乳精,亲热地对招待员笑了笑。她看上去有点象朱迪,多么完美无比的屁股啊!他笑了起来。占有了一个才知道另一个,也许他应该回到那家旅馆去,并且……不,他必须首先憧断皮特的肋骨。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他只不过是一个花花公子。
其人确信警察抓不到他,他们决不会把他查出来,也找不到他。他隐藏得很巧妙,就藏在另一个人身上,全部受他的另一个自我掩盖和保护。他们必须绞尽脑汁去找他。
同时分享同一个身体,这不是什么居住空间的问题,而是个性分裂的问题。从出生以来,他一直处于屈从的地位,另一个自我占据着统治地位。他静坐等待,耐心地等待,盼着出头的日子。在儿童时代,他仅有一次摆脱了理智的束缚,就是那一天,他杀害了他的继父。
他的逃避方式几年来已臻完善。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