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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犬!”法罗突然停下来,苍白的脸上雀斑又显了出来。“我一直没看见或者听到……”
“问题就在这,”邓普西说,“海蒂有两条德国短毛大,托尼和奥斯卡。它们是她永恒的伙伴和保镖,在这所院子里自由进出。没有什么……”
“这些狗乖不乖?”法罗满怀希望地问警长。
“海蒂不在场的时候,恐怕不是那么友好。这些狗凶得狠,能把所有的入侵者咬个稀烂。”
法罗担心地向四周张望着,又把手放到了枪套上面。这是一座美丽的庄园,可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局里去。他一直随时准备露一手快速抽出武器的本事。他几乎象讨厌蛇那样讨厌狗,这两样东西凑到一起可真有点太这分了。
他们在厨房遇到了格斯·贝利,他正在那里访问福克斯夫妇。三个人坐在松木餐桌旁边,餐桌上插着黄玫瑰的花瓶被推到了另一头。贝利为他们作了介绍,邓普西向福克斯夫妇表示慰问。他过去曾见过他们,布伦达应评论他们是一对完美的住家仆人。
维尔·福克斯是管理家产难得的好手。他喜爱国艺,几乎任何东西出了毛病他都能修理。福克斯长着一张快活的脸颊,却生性恬静,穿一身粗糙的工装,多节的大手比起身体其他部位来显得格外的肥大。
汉娜·福克斯生就一副鹰一般的面容,且伶牙俐齿。她是一只老鸦,一个天生的管家婆。她觉得使斯达尔小姐的房间保持整洁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所有的房间都被她整理得纤尘不染。福克斯夫妇二人都是把自己奉献给海蒂的人。
贝利把邓普西和法罗叫到厨房的另一头,低声向他们通报了了解到的情况。“法国式房门是开着的,海蒂从来不开空调,她喜欢新鲜空气。”
“她肯定觉得呆在电子屏幕后面是很安全的,”法罗沉思着说。
“福克斯太太还说,他们发现海蒂的时候,灯和电视都是关着的,这于常理不通,”贝利扫了一眼福克斯夫妇,“凶手离开之前关闭了所有的电器。这个狗杂种!”他摇了摇头。
邓普西点点头,几乎有点不耐烦地问贝利:“狗呢?”
“在兽医那儿,它们昨天就被害得生了病。”
邓普西点点头,问道:“还有什么吗?”
“福克斯夫妇是在晚上9点30分上的床。她说斯达尔小姐想等着在深夜电视节目中观看她自己演的电影。”
走回厨房的中间,他们又来到福克斯夫妇所在的桌旁。
邓普西又问了几个问题,他的语调平和,但提的问题却非常尖锐。汉娜仍在为女主人的死亡而表现出深切的痛楚,她的丈夫则表现出某种程度的克制。
“福克斯太太,你上床的时候警报器是不是开着的?”
“噢,是的,先生。斯达尔小姐总是让警报器开着,关掉的时候只在……”汉娜用手帕捂住脸,邓普西耐心地等待着。几乎过了一分钟,她才继续说下去‘“只是在有人进大门的时候才关掉,人进来以后她马上又会打开。”
“那么昨晚也是开着的?”
“是的,先生。我看到斯达尔小姐是在我丈夫锁上大门以后打开它的,是在……是在斯皮特洛医生把托尼和奥斯卡带走之后。”眼泪又开始在她眼框里转圈,福克斯先生走过去把她的一只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你们有警报器的钥匙吗?”
“噢,没有。斯达尔小姐有两把,一把在她的钥匙串上,她走到哪儿都带着,另一只在她的壁式保险柜里。”
“你们会开那只号码锁吗?”
“不会的,先生。只有尼科尔斯一个人会开。”
“你是说那位内德·尼科尔斯律师吗?”邓普西望了一眼法罗和贝利。
“是的,他是斯达尔小姐的律师,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他经常到这儿来。”汉娜的声音发颤,邓普西知道最多再问一个问题,她就又要爆发了。
“还有什么人有警报器的钥匙吗?”
“我想T保安公司有一把。”
“是的,他们肯定有,他们为顾客保存一把原配的钥匙。谁有大(1上的钥匙呢?”“只有我丈夫和斯达尔小姐有。
斯达尔小姐的那一把也在她的钥匙串上,和她的汽车钥匙、前门钥匙、酒厨和酒窖钥匙在一块儿。”眼泪从她的面颊上流下来,她用手帕轻轻地擦去。
“房子里可有什么东西被拿走?丢什么东西没有?”
“我还没有看到。我是太……海蒂是我的朋友,我给她干活是从?……”福克斯太太的声音哽住了,她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哭起来。福克斯先生抱住妻子,用恳求的目光望着邓普西,第一次开口说话:“这就够了……可能太晚了。”
邓普西同意他的说法,他和两位助手站起来准备离去,法罗告诉福克斯夫妇,晚些时候他还会再来,开列失物清单。同时,他计划到她投保的保险公司要一份斯达尔小姐财产的完整的登记表,以便让福克斯夫妇详细查对。
离开之前,邓普西把赖斯叫到一边,低声告诉他:“保罗,我要你去叫内德·尼科尔斯马上到这里来。他有办法开保险壁柜,那里面很可能有一把T报警系统的钥匙。我要你让他打开保险壁柜,不要让他碰别的东西,只打开保险柜就行。这是我对你的要求,私下……”邓普西停下来,用食指指着赖斯,“我要你查看一下T报警系统的钥匙是不是在柜里。
如果在的话,再把柜锁好就行了;如果不在,那尼科尔斯就不能不被怀疑了。”
赖斯的眼睛眨了几下,但他脸上却没有什么惊奇的表示。
贝利和邓普西回到警察总部,有一小群记者正在等待着他们。海蒂·斯达尔被谋杀的新闻已经被迅速传开了,邓普西气呼呼地咬着牙向门口走去。
“警长,请你谈一谈。”
“费尔波特出什么事了?”
“谁杀害了唐纳利?又是谁杀害了斯达尔?”
“他们为什么被杀?”
“他们是怎样被杀的?”
“黑桃K和黑桃Q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用黑桃?”
记者们紧紧地围住他们,问题象雨点一样落下来,根本来不及回答。后来,一位年轻记者在引诱邓普西说话时犯了一个错误。
“我听说她被强奸了,”他讪笑着说。
邓普西的脸变成了生李子的颜色。他车转身,冲那个记者抢上一步,停下来,用眼死死地盯着他。他刚要开口,又忍住了,脚跟一转,进了警察局,嘴里嘟嘟囔囔地骂着:
“这个臭狗头!”
贝利看到了邓普西脸上扭曲的纹路,他知道海蒂·斯达尔的死对于他也是一大难题。贝利举起手,用他轻柔深沉的声调说,“我来回答你们的问题,但是一次只能一个人说,请吧。,“不'奇·书·网…整。理'提。供',我们无论如何不相信这是奸杀。不,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是怎样被谋杀的,我们听说她是被一条响尾蛇咬死的。”
贝利朝着持怀疑态度的记者们点了点头。
“是的,我认为是一条响尾蛇,不过我们还要证实这一点。是的,我们知道她是被谋杀的。现在我还说不出更多的东西,得到法医的报告之后,无论有什么消息我们都会马上公布。是的,我们可以相当肯定地说行政委员和斯达尔小姐是被同一个人杀死的。”
15分钟之后,贝利回到警长办公室,他还在呼呼地喘着气。
“压力越来越大了,这些家伙好象要闹事,”他干巴巴地说。然后,他的眉毛拧到一起,说;“我说,我刚才觉得好象你要狠揍那个狗崽子了。”
“我必须承认,”邓普西平静地回答,“确实有过这种想法。”他冲贝利挤挤眼。
其人办公室里的私人电话响了,他示意秘书出去一小会儿,然后拿起了话筒。来电话的是简妮·胡佛,这使他且惊且喜。简妮是一位芳龄二十的漂亮女人,长着一张天使般的脸庞,模特般的身材,飘拂的秀发染成了草莓雄黄,充满了年轻的活力,简妮还是一位精明能干的女商人,女权运动的积极鼓吹者,在摄影方面颇有造诣,尤其精于时装和图案的摄影。她尚未结婚,也没有定婚,而且最好不过的,其人觉得,是她无拘无束的生活方式。
“晦,宝贝儿,你忙得连吃午餐都顾不上了?我这地方怎么样?……太棒了,给我10分钟,我还得奔回家换衣服去。”
简妮的激情在鼓泡。
其人是忙于取乐,在她那儿不能超过15分钟。他把车开进车道,停在她的车旁。
简妮住在一所漂亮的三居室海滨别墅内,房间是她自己油漆和装饰的。房子的门开着,他走进去,关上门,听到了简妮从起居室叫他的声音:“晦,宝贝儿。”她坐在沙发内,穿一身纯白的紧身服,拉链开到腰际,露出一对被日光晒黑坚的实的小乳房。她示意其人走近前,然后挑逗地亲吻他。
其人驾车回办公室时回味着他与简妮的关系。说起来真令人难以置信,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平常的那种性关系。根据她的要求,他从未进人她。就他所知,从法律上讲她仍是一个处女,但是那是多么不平常的处女呀!
两点之前他赶回了办公室,5分钟后简妮从自己的办公室打来电话,说她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时刻,希望本周晚些时候再见到他。
市镇的另一边,费尔波特医药中心业主和经理安德鲁·麦卡尔平从里面上了锁的办公室内正发生着一件不平常的事情。麦卡平尔的办公桌上放着20只玻璃纸袋,每只袋内都装满了白色粉末。一个年近30的强壮的金发男人,着一身精巧的深蓝色商业装,坐在麦卡尔平对面,用手捋着他金黄色的大胡子。
“这是纯粹的墨西哥海洛因,麦卡尔平先生。”年轻人的傲慢态度使老药品商很不舒服。
“你答应给50袋的;我需要足够的数量供应整个地区,包括斯坦福和布里奇波特。”麦卡尔平红润的脸上显出忧虑的神色,两个镜片把疲惫的眼睛放得很大。他站起身,双肩垂下来。
“热问货是不是,老爹?”年轻人大笑,手往桌上猛地一拍”“别担心,其余的一定给你。我从来没有让你为难过,是不是?,“是的,可是买卖增加了,我的联系人正在……发愁,”麦卡尔平一边说,一边神经质地来回走动。
“下星期给你30袋。如果我能搞到,还可以再多给。我会把你的问槛踢破的。”得知他已控制了形势,年轻人显得很自如,一副满有把握的样子。
“可是我们一个礼拜就能卖50袋,需要更多的货,”麦卡尔平的声调高扬,带着恳求的语气,说完又跌坐到椅子里。
“这就得从H那里挖一点了,”年轻人凑过来说,现在的声音中颇有强硬的意味,“噢,对了……下周的行市可能看涨。”
“什么?”麦卡尔平大吼一声。
“麦卡尔平先生,作为童子军执行委员会成员,又是你们教区的长者,你的脾气可真够呛。其实只上涨了25%嘛。”金发男人又露齿笑了,小缕的胡髭使他平整的白牙变成了锯齿状,有点象蛇的毒牙。
麦卡尔平气急败坏地大声嚷起来,甚至想威胁年轻人,可他还是压住了这股火气,他知道这样做于事无补,甚至可能把事情弄得更糟。他最终还得出那笔增加的款项,黄胡子也了解这一点。多付的钱最后通过各种途径还得出到使用它的人身上。时下,瘾君子每得到够服用一次的毒品需要付出150美元,而在墨西哥制造一剂原始的纯海洛因的费用不超过2.5美分。利润如此巨大,麦卡尔平知道如果他退出毒品交易舞台,马上会有人乘虚而人,利用人们的需牟取要暴利。
金发大汉从椅子上站起来,顺手抄起已经倒空了的公事包。感觉到上衣内袋里盛支票的大信封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