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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阴阳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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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老谢:“咱们怎么进去?”

“走大门进去啊。”老谢说完一指马志。

是啊,有警察跟着,我们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可是马志这个德性,谁相信他是警察啊?

马志出示了警官证身份证驾驶证等等他所携带的所有证件,甚至主动要求给110打电话核实,老头终于勉强相信他的警察身份,打开门让我们进去,末了还在后边嘀咕:“现在的警察都怎么了这是,搞得都跟犯罪分子似的。”

我还是头一次进这种地方,东看看西看看不免有些好奇。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把自己捂得太热,马志满脸通红,不停的来回搓手,显的有些紧张。老谢目光闪烁,竟然也带着一丝灼热的兴奋。

屋子空荡的有些糁人,鞋子踩在水泥地面上,清脆的响着,在屋子里发出悠远寂寞的回声。我们现在所处的是一间大概一百平米左右的屋子,可这回声让你觉得自己好像在一个空荡的大山谷里,面对着无限的遥远与空旷。从墙壁到天花板都是白的,包括头顶的闪着寒光的白炽灯。冷气格外的来劲,我开始有点羡慕马志的衣着了。屋子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两辆长推车和我们对面那一格格的壁橱,大概有几时个吧,像极放大了的中药铺的药匣子。我清楚的知道,那每个柜子里边,放得不是党参黄芪,而是一具失去了灵魂支撑的冰冷肉体。他或者她生于何处,又将归往何处……

马志把我们领到第17号冷柜前,指给我们看:“这就是那个丢了内脏的死者。”

老谢一拍我肩膀,慈祥的说:“拉出来看看。”

为什么又是我?!我心里合计着,却没有说出口,一则不想在表哥面前表现的太怯懦,这可会影响我在他心目中营造出来的高手形象。二来即使我抱怨,老谢也一定会说年轻人要多锻炼云云,何苦招他唠叨。

我定了定神,走上前去,低头察看柜子前面的卡片,写着:赵文娟,女,36岁,H市淡水乡人,1971年8月23日生,死亡时间2007年8月15日。

为何我觉得这一切都很熟悉?

伸手去拉柜门,触手冰冷。

正要用力拉出来,忽然间听到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面前的柜子传中来,仿佛有人在用力挠着什么。

嘶……

嘶……嘶……

一把拉开!

柜子里边赫然有一只黑色的大猫,正在用力的挠着冰冻的尸体,发出嘶嘶的声音,尸体的腹部原本就有一处伤口,此刻更是破烂不堪,布满抓痕。

我们拉开柜子看进去时,那猫也正抬头在看向我们,目光中竟然散发着一团赤色,有一种说不出的妖异感觉。

大家都呆住了,事前设想过无数中情形,却没想过是如此恐怖诡异的场景,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那尸体竟然开口说话了:“是谁打扰我!”

(八)渡形之术

马志此刻显示出一个刑警应有的胆色,他掏枪就要射击。我抢先一步,从怀里掏出一张镇尸符咒,往那尸体脑门上一拍[小说下载网…wWw。QiSuu。cOm],再没有声音了。呵呵,看来我的功夫没白练啊。

老谢一伸手,把那黑猫抓起来,在眼前仔细端详着。

我惊魂未定,猛然记起这个赵文娟来:“是那个说被张老手术之后丢了器官的人!”我激动得大声说。

马志看看尸体没动静了,把枪放回枪套,凑过来说:“就是前阵子报纸上炒的很热闹的那个器官失窃?”

“没错!事后她就再没出现过,谁想居然会死在长途汽车站呢。”

“不会这么倒霉吧,她已经被摘了一叶肝,现在连肾都丢了,招谁惹谁了啊。”马志说。

没等我回答,老谢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李克,你听说过‘渡形’么?”

我当然听过,“渡形”是一门极高深的术法。

道家常讲五道轮回,与佛家的六道概念相近,指的是神、人、畜、饿鬼、地狱这五道(佛家六道指的是天、人、阿修罗、饿鬼、畜牲、地狱),芸芸众生皆在苦海,莫不在此中轮回。而诸道间都有明显的界限,无法逾越。且每一轮回皆有其界点,时机未到,便不能入其道。无论道家还是佛家,堪破轮回一直是修行者的最终梦想,于是就有修真者在不断寻求可以打破五道界限的法门。终于在元末哀牢山一带,南人与彝人混杂之地出现一派,是叫做五命宗还是六命宗来着,他们独辟蹊径修行一门术法,可以用肉身入畜生道,虽然以人身入畜道没什么意义,但毕竟代表这打破五道界限的一个巨大进步。可惜,当时的道家统领龙虎山张天师视此为邪派,借助朝廷力量将这一宗围剿殆尽,从此销声匿迹,打消了千百年来后续道家修行者僭越五道的年头。这就是在道家史上有名的哀牢公案。这种术法,后来被称为“渡形”,由于此法扰乱三界秩序,所以被一直禁止修炼,。

老谢为何在此刻问起这件事?难道这只猫有问题?奇怪,如果这猫有什么问题,我的左眼应该能看到的。想到这,不由从头到脚的又仔细打量一遍着这只猫。这下用心去看,果然发现 一点不同,这猫的赤色眼睛当中仿佛藏着一些东西,雾气蒙蒙的,越看越深邃,好像里边竟有着一条通道一般,不知道通向何处,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可是越往里看时,越看不到边际,只觉得好像进入一个悠远的所在,浑身都变得轻飘飘的。

猛然间老谢一拍我的肩膀,我惊醒过来,没等说话,那猫忽然开口说话了。

“真不愧是谢顶啊!竟能识破我的渡形之法。”竟是一把沙哑低沉的男人声音。

太平间里,尸体刚闭口,一只猫又开口说话,何其恐怖,我只觉得好像后脊梁的皮被一下子掀去似的,一阵凉嗖嗖的感觉。马志早已经呆在那里。

老谢一边紧抓着那猫不放手,一边回:“你是谁?有什么企图?”

那猫“桀桀”怪笑了两声:“这么快就忘了老朋友么?”

老谢浑身一震,一手握住猫脖子,另一手捏起法诀,一团伏魔真火从掌心生起。

那猫放肆的笑着:“桀桀桀,别这么激动啊。”接着转头望向我:“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桀桀桀桀……”

这时我注意到那猫眼神中的赤色慢慢退去,变成一种猫眼中常见的蓝色。

老谢大怒,正要驱火烧猫,只听那猫喵的一声,用力抓了老谢的右手一下,老谢疼得哎呦一声松手,猫嗖的一下窜到窗台上。

马志从发呆中缓过来,拔枪就要射击,老谢喊住他:“别开枪,那就是一只猫而已。”

“可是,刚才,刚才它说话了?!”马志有点不敢相信刚才自己的所见所闻。

“这是‘渡形’之法,他以本身念力注入这猫身体里,控制它和我们对话。它现在就是一只猫而已。”可能怕说太深奥的马志也不懂,老谢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难怪我的鬼眼也看不出这猫有什么古怪,因为它确实还是一只猫。唉,我还以为我的镇尸功夫大有长进呢,原来刚才那尸体根本就没说话,只是个障眼法罢了。

马志想了想,终于觉得向一只猫开枪确实有点说不过去,把枪收了起来。

这时看门老头推门进来:“出啥事了,听着里边乱糟糟的。”

马志惊魂未定,脱口而出:“有只猫说——”

我连忙截住话茬:“没什么事,我们在讨论案情,有警察在这儿呢,您放心吧。”

“猫?大黑咋了?”老头迷惑的看了看马志,走向窗台去抱猫,结果猫一扭身,钻出去了。

老头咕哝几句,回身走过我们身边时候,下意识的探头往柜子里看了一下,“啊!”的一声惊叫,当时脸就变了颜色。

马志到底是专业出身,看出苗头不对,一把拉着老头:“猫是你养的?怎么回事?你知道些什么?请你配合警察工作!”

这一串连珠炮似的发问,把老头问懵了。

(九)五阴命相

老头镇定下来之后,倒也不怎么失态,跟死尸打了二十年交道了,算得上是夜夜与鬼为邻,胆色自然过人。不过这种场合真是不适合讨论问题,几个人锁上门一起来到老头的门房,里边就一个凳子,老头也不谦让自己坐下了,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昨天晚上有件事情挺奇怪的。11点多的时候吧,老陈醉醺醺的来我这儿。”没等马志开口问,自己接道:“老陈是医院打更的,我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又和小孙喝酒了,可是总觉得他有点兴奋的样子。”

“哪个小孙?”我问。

“还不就是那个刚死的孙庆林,尸体也停在里边,你们有兴趣看看么?”

“没兴趣,没兴趣。”是啊,他那种死法没有人会想看第二次的,马志忙不迭的摆手,手却忽然在半空停顿,猛的站起身来。

我也反应过来:“快把门打开!”

老头无奈又掏钥匙停尸大厅的门打开,不耐烦的说:“46号。”

虽然形状仍然是那么让人不寒而栗,但幸好尸体没什么异样。关上柜门后,我瞄了一眼柜门上的卡片:孙庆林,男,1974年8月30日,天津塘沽人。

重又回到老头的门房,老头继续讲述昨夜的遭遇,昨天晚上11点多,看到喝得醉醺醺的老陈来找他闲扯,说今儿陪孙医生过生日,把他喝多了,还说自己就要转运了,一直絮絮叨叨的不肯走,后来老头出去解手,再回来时候,老陈已经走了。老头收拾收拾睡下,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候,就听停尸大厅里有响动,赶忙起身看看,却什么也没发现,于是就接着睡了。要知道H市闹个鬼神的不算什么稀奇事,老头看了这么多年太平间,也见过些离奇事件,也就没太当回事,今天见到尸体没了,就联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了,可能就是那时候丢的。

听完老头的叙述,我们都有很多疑问。马志奇怪的问:“死者是个医生,怎么跟打更的这么熟,两人根本不是一路人啊。”

“要说这小孙,也怪可惜的。” 老头叹了口气说:“本来是医大的高材生,分到我们这没两年,年纪轻轻的就成了主治大夫,眼看着主任的位子都是他的。可是三年前发生了一次医疗事故,病人死了,他被医疗事故委员会给处罚了,本来这事院里已经不再追究了,年轻人嘛,谁不会犯错呢?可是没想到小孙从那时候就开始自暴自弃,可能对自己的医术丧失了信心吧。整天抽烟酗酒,也不正经上班,接连又出了两次小事故。最后院领导也失望了,调他去管药品库。老婆也跟他离了,他有家也不回,每个月倒有一大半时间在药品库睡了。老陈夜里打更也是个无聊差事,又好喝几口,两人没事就凑到一起喝酒,倒成了酒友。”老人娓娓道尽,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大好年纪说死就死了。”

老谢忽然开口问:“他之前是做那一科大夫的?”

“好像是肝胆科吧。”老头想了想说。

我们又问了些打更老陈的情况,正准备离开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大爷,您刚才提到,打更的老陈说昨天晚上陪孙医生过生日?”

“没错,他是这么说的。”

我倒是奇怪,都什么年代了,都用保安了,怎么还有打更的?老头说这是因为老陈以前当兵打过仗,受伤了,所以劳保单位给安排个闲差养着。说着一指自己:“我也一样,我们是加勒万河谷突击时候的战友。”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一直在动的是同一条胳膊,另一条手臂从来就没活动过。

在去找老陈的路上,我问:“加勒万河谷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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