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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真正的不惧死亡,有的只是暂时对死亡恐惧的压制。但当再也压制不住的时候,他们就将为恐惧所主宰。
一开始,面对陌刀兵,他们义无反顾,前仆后继的冲上去。战死一批,第二批又已经冲到。可到第不知道几批冲上前去,发现他们前面的人都已经死光了,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而对方的人似乎并没有减少多少。他们依然排列整齐的如同一面墙,在不断的推进。挥刀,劈砍,碎裂面前一切,仿佛永不疲惫,永不会被击倒。
大谢兵此时就如同一块冻结的牛油,尽力的向陌刀兵们撞来,结果最后却发现,他们并没有撞碎对方。而且更惊讶的,对方居然是一把烧红的铁钎,直直的捅入了他们中心,再冻结的牛油,可是在那烧红的铁纤面前,依然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一直捅入了他们的中间。
左厢副十将林威一直在注视着战场,对于陌刀兵初次上阵,就展示出了如此可怕的冲击力,相当的满意。眼看着陌刀兵与对方面对面的冲锋相撞,最后不但遏制了对方的冲锋,而且已经成功的切入敌阵中心,将对方的阵形打乱。当即大声下令,“跳荡反击!”
早已经准备多时的跳荡都刀盾兵们立即从陌刀都后面的两翼展开,如雁翅伸展开来,两翼包抄攻击。一手圆盾,一手横刀,全身轻甲,他们是全营中最迅速犀利的轻步兵。除了装备横刀,还有许多跳荡兵装配着单手短柄双刃精钢战斧,或者铜锏钢鞭铁锤,这是近战的利器。
跳荡都将头呈崔秀,家中次子,居住登州沿海,早年家中遇海贼独眼蛟劫掠,全家皆亡,唯他当时在登州城中幸免。回家后发现后,痛不欲生,原本想要亲自找海贼报仇,但人单力薄,连独眼蛟的巢穴都找不到。后来一直便在登州投军,因有武力,能披两层甲,且会使槊,还能夺槊之术,成为伍长。不过因为其貌不扬,无一丝威武雄壮俊美之气。面似苦瓜,双眉耷拉,呈秀长被上司轻慢。
性格酷烈非常,面似老农其实心狠,非常渴望建功立业,为人节俭,时人有骂他为吝啬鬼。有同僚找他借钱,呈秀不言其他只与对方喝酒,而暗暗让夫人将家中衣物拿出典当,得钱尽数借给同僚。
不过在军中五六年,依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伍长,心中郁郁不得志。沙门镇歼灭来袭独眼蛟之事传开,他大为震惊,当即赶到沙门镇求见李璟,要求加入沙门镇军。李璟听闻子其家惨剧,以及他现在登州支州兵中的不得志,又考较了他一番马上步下功夫,大为满意,亲自写信给登州支州兵牢城使韩忠,把他调了过来。因其本事了得,李璟特委任他为左厢跳荡都将头,不过因其新来,暂时加了一个检校二字的临时衔,只等立下军功,便可转正。
崔呈秀不过三十五岁,长的却像是四十多岁的老农,其貌不扬,身高不过刚刚五尺余(一米六多)。不过此时他的眼中却全是兴奋的光芒,他渴望建功立业,现在就是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李璟对他信任,但他也必须展现自己的实力,让沙门镇军中其它的军官,和手底下的队头伙长们服气。
手中六斤重的双刃短柄精钢战斧一抖,崔呈秀大吼一声:“杀!”整个人如豹子跃出,率先杀向敌阵。他个子矮小,可跑起来却如虎豹,整个人藏身于盾后,迅速的接近了敌阵,右手一记重劈,一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大谢兵已经直接被他斩首,首级横飞。几名大谢兵见其凶悍绝伦,又冲在最前,顿时刀枪齐出,直奔而来,崔呈秀左手盾一记横扫,接连荡开两把长矛一把横刀,然后整个人伏地一滚,又让开旁边的三支长矛,人还在地上未起,他手中战斧却已经一记横扫千军,直接将近前的一名大谢兵的双腿卸下。
在那断腿士兵的惨叫声中,他迅速起身,又一斧将旁边一名长矛兵的胸腹切开一条大口子,鲜血肠子流了一地,那人眼见是不活了。
就那一刹那之间,当后面的跳荡兵终于赶到时,他已经连杀二人,并斩断一人双腿。跳荡都两个冲的最前的队头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不由对这个其貌不扬,以往还有些不大服气的新将头大为震惊。
“杀!”崔呈秀只是大喊了一句杀字,就继续冲入敌阵之中。
第227章 压跨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码头上高高的棱堡之上,李璟依然在奋力的擂动着战鼓,擂到激昂之时,二月春风里,他干脆已经将身上的的战袍和里衣都去除了,裸着肌肉股股贲起的上身,赤膊上阵。
一边擂鼓,李璟一边却在注视着整个战场。
这一战打的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出乎了李璟的预料,比他想象中打的还要好。
强将手下无弱兵,虽然兵是弱了一些,可是这次主场作战,而且还全无所顾之忧的对阵一群困入绝境之中的败兵。左厢副十将林威,奇兵都张承宗、弓弩都李远,陌刀都丘神功,跳荡都崔呈秀,骑兵都李树根。这些左厢的将领可谓是精英荟萃,将星云集。左厢的士兵更是此时全沙门镇精锐中的精锐,比同是战兵营的右厢都要强上许多。
这一战有许多人在观战,一开始时,李璟还下令百姓不得接近战场。可是当封彰率舰队落荒而逃之时。李璟反而让张宏解除禁令,让镇上的百姓都到凤凰山上来观战。这一战他不但要练兵,而且还是提升沙门镇士兵和百姓们的信心和安全感。还有什么,比让他们亲眼观看到一场如此激昂,热血沸腾的战斗更好,这是沙门子弟的战斗,而且是一场可圈可典,充满着鼓舞人心的胜利表演。
弓弩兵们打的不错,虽然缺少了码头上那些重弩强炮的支援,而且只有二百人的弓弩手,且在没有动用重弩的情况下,他们打的依然精彩,完全压制了对方的弓手,并且控制了他们的进攻节奏,减缓了敌军的冲锋速度。虽然距离完美还有一些距离,不过他们今天的表现,让李璟十分高兴。
张承宗不愧是曾经做过义昌节度使牙兵队头的河北好汉,指挥的奇兵都,在战场上树起的盾阵枪林,如同一块磐石,虽浪遏飞花,可依然不动如山。完美的做到了稳住本阵,抵挡敌军冲击。
陌刀都的表现更加亮眼,老黑不愧是他当初一眼就相中之人,短短时间内他将老黑从戍军伙长提拔到今天的陌刀都将头。他不拘一格,唯才是用。丘神功也以今天带领陌刀都的非凡表现,给了自己一个最好的回报。
谁说草莽无英雄?
其实中土大唐处处都有英雄儿女,只不过他们平时缺少了一个登上舞台的机会。你给他一寸舞台,他就能那个一丈星光。朱温、李克用、王建、徐温这些枭雄,哪一个不是起于微末。比起高骈这样出身世家豪门王府的将门子弟,他们出身虽然远远不如,可当乱世来临,他们便都能乱世成就英雄。
崔呈秀也是个人才,当他第一眼见到这个主动求见的登州小伍长时,只一眼,他就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那种如火般炙热的功名之心。那是一个可用之人,而当他亲自见证了这个小个子的马上步下功夫,以及他还能写会算,不但读过兵书,会些排兵布阵,居然还会写诗时,当下就用了十坛五粮液把他从牢城使韩忠的手里换来了。韩忠对于崔呈秀是谁根本不知道,听说只是下面的一个小伍长时,当即毫不客气的收下了那十坛五粮液,还大叹赚了。如果让韩忠今天亲眼看到了崔呈秀的勇猛表现,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的睡不着觉。
从高往下看,能看的更远更清楚。
整个战场上现在已经战局十分明朗了,陌刀兵如墙推进,直接从中切开了敌阵,一劈为二。而跳荡兵也一分为二,左右各一队,正跳荡反击,团盾横刀迅速推进,在那都将旗,兵种旗和队旗以及伙伍长们的枪旗指引下,跳荡兵们严格按照训练时学到的三人一小队,三小队为一中队的三三战法,如同群狼出击,三人一个目标,劈砍摭挡,三人一组,三位一体,攻守相助。在这样的战法下,极大的掩盖了他们训练不足的缺点,增强了攻击力。特别是在敌军被陌刀兵冲破了阵列之后,只靠着单打独斗,难有能以一敌三的强人。就算偶尔有些勇武的军官,可是他们会立即召来同中队的另外两人。三个打不过,九个绝对行,蚁多咬死象,群狼战术,永远是一种优秀的战术。
大谢兵虽然还在死死抵挡,但李璟已经早看出来,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崩溃只是早晚的问题,也许就在下一个瞬间,他们就会绝望的崩溃。弓弩兵们跟着后面,牢牢的保持着双方的距离,利用着他们的远程优势,正轻松的进行着火力支援。哪里有需要,他们的箭就射向哪里,绝不让敌人有再聚起结阵的机会。
奇兵也在前进,他们提着大盾在后面缓慢推进,开始展开梯形阵如同楔子一下的楔入敌阵,利用他们超高的防御能力,强行在对敌阵进行分割。步兵一旦被分割,失去了人数优势和结阵的能力后,等待着他们的就只有投降和战死二条路,绝不会有第三条路。
“张承宗的脑子很活,眼光也很准。充分抓住了时机,此时楔入敌阵中,分割敌人,这给了跳荡兵们分个歼灭敌军的机会。好样的,看来他今后完全能成为独挡一面的大将。”李璟虽然擂了半天鼓,擂的浑身出汗,可战场上的形势却让他满脸大笑。
张宏在一边适时的道:“这还不是张将头跟在将军的身边听多学多所致,你身边的那四个家丁头,张承宗,刘守谦,李树根还有王石,现在可都成了独当一面的都将头。虽然说张承宗和李树根以前就曾经当过神策军和义昌军的队头,可说到底,还是将军知人善用。”
他不轻不重的拍了李璟一记马屁,“将军可能还不知道呢,镇上许多军官都羡慕张将头他们有机会曾跟在将军身边,张将头他们都说过,跟在将军身边受益菲浅,学到了很多东西。现在镇上都传,说听将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就连赵江现在的亲兵伙长位置,都有好多人羡慕,说愿意跟他换呢。”
李璟哈哈一笑,虽然这话有马屁的成份,不过也并非全是假话。虽然李璟以前没从过见,可毕竟后世国学专业毕业,脑子里关于打仗行军的记忆还有很多的。张承宗他们跟着他的时候,他平时确实是经常给他们灌输一些后人总结的一些兵法精义。这几个人也都是聪明之人,往往一点就透,确实进步很多。
也许,是时候开一个军官进修班了。李璟心中暗想,眼下人马越来越多,可真正能派的上的军官却严重不足。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把李远和崔呈秀这些刚加入的军官,就立马授予都将头这样的高位。军官是一支军队的核心,如果有可能,李璟当然还是希望在军中选拔,可下面选拔上来的军官,始终还是有些不足。看来,确实到了开始自己培养军官的时候了。
“张兵曹你准备一下,我打算筹备一个讲武堂,自己培养一批军官。需要的学院房屋等各种需要,你先拟个章程,把需要的都准备好。”
张宏一听,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队伍大了,总不能以后还老把重要的军官位置让给那些外来人吧。怎么说,自已的子弟总是更可靠的,从军中选拔上来的肯定更忠诚。
“好的,回去我就办。”张宏点了点头,他扫了一眼战场,大笑道:“将军,看来仗要结束了,那个孟洋人很傲气,不过本事看来也只一般,同样千人对决,坚持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