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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够他原先的两万军队食用五年之久。而钱库中的铜钱数量也相当惊人,晚唐各地都闹钱荒,封彰的钱库里却躺着足足八十多万贯的铜钱,整座钱库都是黄澄澄的铜钱,甚至许多铜钱堆放的在过久远,以致于串钱的绳子都烂了,铜钱散落了满地。大唐此时官方的铸钱炉不过九十九座,一年只能铸钱三十万贯。封彰存下的钱,差不多相当于朝廷三年的铸钱量。
除了钱和粮食,还收获了其它大量的物资。其中作为钱帛兼用的绢,就高达一百万匹,堆放了一长排的仓库。而其它的丝织品,麻布十几万匹、丝绸绫罗缎,也有上万匹。总共价值上百万贯钱。
除了这些,军用物资的缴获,也是让人激动。
战场上的缴获和仓库中的接收,刀枪长矛盾牌弓箭这些,各有超过万副,特别是长矛和横刀还有弓箭这三样最标准的装备,高达两万多副,单兵弩机也多达八千,另外各类盾牌也有五千多。
铁盔两万多,铁甲三千副,皮甲五千,箭百万。另外各型重弩投石车也有上百,这是一支两万大军的武器装备和储藏,一个真正的宝藏。如此众多的武器,李璟的沙门镇军几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用担心武器了。
“这都是封彰这些年掌控着登州港,私下截留了给青州王敬武等平卢军各部的一部份分成攒下的家当啊。这封彰也确实厉害,截留了这么多的钱粮下来,攒下这么多的家当,可王敬武等平卢军各部的军头们,居然还能容忍他到现在,不简单。不过也得感谢下他,攒下如此家当,如今全给咱们做了嫁衣。”李璟听着张宏激动的禀报着各项收获时,忍不住笑道。
张宏点头,“是啊,这封彰攒家当的本事确实不错。而且更加惊人的是,这些武器几乎都是大谢砦十年时间内自己打造的。封彰在砦城内有一个巨大的军械工坊,足足有工匠三千人,日以继夜的打造武器,除了他自己积攒留下的,每年他还要将军械大量与辽东各部以及契丹、渤海国、新罗国等暗中私下贸易。赚取大量的利润。”
“好,这些工匠很重要,把他们都编入到我们的军械坊中。”李璟毫不犹豫的就把这些匠人给决定留为已用了。乱世之中,武器铠甲的重要性不言而明。沙门镇虽然现在的缴获就已经足够数年之用,但李璟却明白,乱世之中有两样是最赚钱的生意,一样是粮食,一样是武器。
沙门镇自己暂时用不了这么多武器,可却能继续扩大军械工坊,把武器加工制造,做为沙门镇将来财政的重要来源。这样既保证了沙门镇自己的武器生产能力,也能保证有一项收入源源不断。
大收获啊,怪不得到后来如黄巢这样的枭雄,从来不建根据地,只知道流窜天下。其中有很大一部份的原因,就是他们不如那些造反割据的世家门阀以及武将们那样,有着浑厚的基础。没有工匠,没有材料,是难以经营起一个根据地的。造一把刀枪需要工匠,需要材料,比起抢劫来,实在是相差太大。
李璟自己也是早偿到了缴获的甜头,沙门镇自己的军械坊日夜赶工,可就算一整年下来,那上千工匠生产出来的军械,也都不能武装起现在沙门镇的近万人马。
“大谢砦还有一个马场,其中有骡三千,驴五千,还有挽马一千,战马五百匹。封彰这狗贼,不但战舰上百艘,而且还养了这么多的马驴,他的兵马完全做到了海上有船,陆上有马,后勤机动无比,完全是比照盛唐之时的标准兵马配制啊。”张宏感叹,封彰一个守岛的边军戍将,不但养了近两万兵马,还建造了那么多的战舰,以及打造了那么多的武器,甚至还配备了这么多的驴马。这家伙野心不小啊,如果不是遇上了沙门镇的突然崛起,加以时日,这家伙说不定会有和当年李正已一样的割据野心了。
不愧是曾经号为天下第一强藩的淄青镇啊,果然是北方最富裕之地。当年李正已从辽西飘洋过海来到山东,短时间内就聚兵十万,天下强藩。如今一个小小的大谢砦兵马使,居然也能在十年中累积起如此实力,这块地盘确实富裕。
“南岛上的商户和百姓怎么处置?”张宏问。
“雷霆之后,就得施加雨露,恩威并济才是王道!”李璟沉吟片刻,道:“该杀的杀,该处置的处置,剩下的百姓和商户,只要是与封彰没有太大瓜葛的,就不要太过深究了。一切都按沙门镇上的规矩来,百姓登记,发给身份牌。商户也得登记,发给营业执照,以后只要他们按时纳税,按期服役,遵守我们的规矩,那也不会为难他们。”
李璟突然有些皱眉,张宏不解问道:“将军,我们夺下大谢砦,更是获得无数收获,几十万石粮食,以及八十多万贯钱,上百万贯的绢和布,还有那满仓的军械,甚至那数千的驴马,将军为何反而兴致不太高?”
李璟苦笑了一下:“如此收获我当然是高兴,可也正因为是个大收获,所以你认为,这些东西我们吃的下吗?”
“将军之意是?”张宏脸色一变,着急问道。
“大谢砦可非一般的戍镇,这可是掌握着登州港的肥的流油的地盘啊,连登州水师和登州都不如大谢砦这么近水楼台得利。这样的地盘,谁不眼红心动?你没看到,宋希先前带着两千兵前来,你以为他真的只是来增援我们的,难道他就没有想着趁机占据大谢砦的意思?虽然我们抢先了一步,可眼下尘埃未定,这大谢砦咱们能不能吃下还是个问题。”
“连大谢砦我们能不能拿下还是个未知之数,你认为,这些巨大的战利品缴获,我们就能一口吞下。眼下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我们呢,吃独食的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将军难道要把这些战利品拱手相让?”张宏颤声道,“将军,这可是足足价值数百万贯的战利品啊。这样的好事,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了。就算是把整个登州城打下来,估计也不会有封彰的家当多啊。”
“蛇能吞象,可是如果他吞的是好几头象,那这条蛇就有可能撑死。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咱们要是舍不得这些战利品,那咱们到时连大谢砦也守不住了。”李璟叹道,“当然,咱们也不会白白拱手相让,咱们主动送出。回头我们好好研究一下,如何送怎么送。我们即得让大家都分到一份,堵住大家的嘴,让他们高兴满意。又得想办法,不能真正把到嘴的肉都吐出来。”
张宏耷拉着脑袋,额头几道皱纹深深皱起,像是死了爹娘一样的哭丧着脸,叹气道:“这分赃既要让各方满意,还又不能让咱们损失太大,将军,你这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
“你是管家,这是你的职责啊。”李璟苦笑道,“对了,记得拉上张监军一起商量,皇帝那里的那一份可不能少了,不但不能少,还得是分得最多的那份。”
第261章 不惜代价
第二天早晨,大总管张宏和监军张承业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大谢砦城兵马使府议事堂中。李璟如今暂时在大谢岛上办公理事,两人进来时一脸的疲惫,眼睛布满血丝。看他们的样子,应当是昨晚为如何分脏的事情,熬了一整晚。李璟适当的对两人表示了一下关心,并亲自给两人倒上了一杯热茶。
议事堂中封彰原来的位置是一个软榻,丝绸包裹着天鹅绒,坐在上面十分的舒适。不过李璟一来之后,立即把那个软榻给撤下去了,换上了一把铁铸的椅子。铁椅子当然无法和天鹅绒垫子的软榻相比舒适,但李璟却是以此来时时提醒自己,大谢砦的这个位置不好坐,必须时刻警惕,不然封彰就是前车之鉴。
李璟的侍卫们在议事堂的门口和铁座之下森然站立,身披着银色披风,头戴着银色的的头盔。原来李璟有一个一百人的亲兵都,不过后来李璟为了防止家丁这个有些畸形的存在在他的军队中扩张,便把家丁改成了亲兵,全都撤消后编入了各营之中。自那以后,家丁在沙门镇军中不再存在,军官们在军中虽然有亲兵,可亲兵却不是随着将领走的,而是固定的营中编制,将领校尉们调离,亲兵不会跟随,而是做为新将领的亲兵。如此一来,军官们就不再拥有私兵,所有的兵都是正规的编制。
不过眼下沙门镇势力不断扩大,特别是在占领了大谢砦之后,诸多军官们一致认为,李璟的安全关系着全军。因此提议重新为李璟抽调精锐组建一支家丁队伍。不过被李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知道,如果他一开这个家丁的口子,后面其它的将领们肯定最后也会重组他们的私兵家丁。这个结果,是李璟全力要避免的。将领有了私兵,这就是将领们拥兵自重,甚至是割据的开始。眼下短期内是不会有什么危害显现,可是等以后势力渐大时,这将是一个极大的危害。
李璟拒绝了重组家丁,但将领们也不愿意就此妥协。最后商议了半天,诸将领们一致决定,不组建家丁,而是新建一个侍卫营。李璟再次反对后,才将侍卫营改成了一个侍卫都。
不过虽然新抽调精锐组建的这个侍卫都只是一个都的编制,但却非普通二百人一都的规模,而是足足五百人的一个都,下分五队,每队百人编制。新的侍卫都侍卫们全都身穿漆着银漆的铁甲,除配备银盔银甲,和银色刀鞘的横刀和银色圆盾、长弓之外,每人还配备了一把复合枪杆,加三棱刺尖组成的八尺银枪,完全就是一把小号的马槊,一把银枪相当于十把普通长矛的价格,每把标准银枪造价三十贯。
银甲银盔银色盔缨和披风,加上银刀银盾银色长枪,这支新建的五百人侍卫都威风凛然,特有都号银枪,称银枪侍卫都。并且还统一配备了战马,足足五百匹战马,清一色的高大辽东白色战马,纯白无杂毛。
在铁座下面,今日李璟跟前当值的银枪侍卫都的伙长是李阿三,这个曾经的辽东猎人、青泥浦战俘,沙门镇奴隶,如今一身银甲,肩膀银色披风,站在李璟的铁座下腰挺的笔直,挺胸抬头,一手按着腰间银刀,一手持八尺银枪,威风凛然,如同一位银甲天将。
一大早上,厅中除了张承业监军和张宏大总管外,杜仲武、崔致远和李纯等十几个文职幕僚齐聚一堂。所有的文职幕僚今天都很精神,李璟最近让李惠儿的工坊新赶制了一批文僚们的官袍出来。丝绸的圆领官袍,加上硬角展去翅幞头,神彩飞扬。
每个幕僚的腰间还新佩带了一枚狼符,这是李璟新让工匠制造的。狼符有七种,灰狼、青狼、棕狼、黑狼、紫狼、银狼、金狼。这是仿照朝廷的鱼符,不过朝廷的鱼符只有五品以上才有资格佩带,且只有银鱼和金鱼两种。李璟仿照鱼符,弄出狼符,其目的也是为了在沙门镇的内部形成自己独特的上下秩序。
李璟自己佩带金狼符,林威、王重、梅根、黄胡子等几个营的主官都是银狼符,刘守谦等副十将都是紫狼符。不过张宏和杜仲武、李纯等却也是银狼符,连监军张承业也被李璟送了一个银狼符。
这些狼符刚一发下,就引得许多人侧目。原因很简单,张宏的正式官品和林威等人相差数级,可现在却同样佩银符,还有下面的许多八九品的幕僚,现在同样都佩带着紫狼符和黑狼符,与那些副十将、都将头、队头等相比,文职幕僚们获得的狼符明显比同级武将高上一到两级。这个事实,已经在告诉大家,李璟很重视文人的地位,甚至把文人的地位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