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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判断,于琄认为郑从谠有可能挡不住李克用的沙陀骑兵。于是一面向郑从谠急报这一消息,同时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留下了振武军三千骑兵坚守马邑,自己率五部落一万五千骑兵重又往朔州城回赶。五部落的骑兵很强悍,虽然连续行军,可他们却毫无问题。
于琄的行军几乎达到了极限,头天晚上从善阳城连夜急行军杀到马邑,突袭夺下马邑城。之后休息没多久,傍晚时又往回赶,又是一夜急行军,一天两夜,往返数百里,中间还夺下了一座大城。
到达战场之时,沙陀人由于一路猛攻唐军连营,步骑混战,不免阵形有些混乱。于琄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全军给我冲!”
白义诚有些异议,“我军连续赶路,已经疲惫无比,且数量上并不占优势,是否先绕过敌军回到唐军大营与营中步兵汇合后再说?”
于琄直言道:“我军新到,眼下虽然疲惫,可却是士气正锐之时。眼下正应趁此气势,一鼓作气击败沙陀人,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至于我军兵马数量,沙陀人并不知道我们的数量。更何况,我也另有准备。”
说完,于琄叫来了镇国军的监军使张承业。张承业是奉了李璟之命,先前半路上与于琄汇合的,他带来了一千镇国军骑兵。兵马虽然不多,可却带了大量的镇国军旗帜前来。一千骑兵,却打了五千骑兵的旗号。
五部落一万五千骑兵,加上镇国军的一千骑兵,此时却打出了两万骑兵的旗帜。更加关健的是,张承业一千骑兵不但带了五千骑兵的旗号,他还把李璟的帅旗大纛给带了过来。
李璟的镇国军大纛与于琄的振武军大纛同时展开,后面是如海旌旗。
眼看着就差一点就能攻破唐军中军大营的李克用突然见于琄和李璟的旗帜出现,都不由脸色一变。匆匆调兵前去堵截,可匆忙之间,沙陀兵都填进了战场之上,一时只来的及将李嗣源和李嗣昭指挥的两千预备队骑兵调了上去。
虽然唐军援兵数量很多,可李克用也不畏惧,打野战,还是骑战,沙陀人永无畏惧。只要他挡住了对方的攻势,他就能从容调集兵马应对。
李嗣源、李嗣昭二小将率精锐的两千沙陀骑兵一声咆哮,毫无畏惧的就如下山猛虎一般的冲向了急速杀来的唐军骑兵。
唐军骑兵再次爆发冲天咆哮:“大唐!”马蹄如雷动,由党项拓跋、吐谷浑赫连、铁勒契必、粟特萨葛、粟特安庆五部骑兵组成的骑军踏着如雷的蹄声,如同奔腾的大潮向着沙陀人席卷而来。
两军迅速接近,这场大骑战中,真正的唐人只有镇国军的一千人马而已,其余的都是内附的胡族,沙陀、党项、吐谷浑、铁勒、安庆、萨葛。
为了大唐赐下的荣耀,六部胡骑展开血战。
第427章 反击、伏击
两军越来越近,两百步,一百步,六十步,五十步。
五部落骑兵一声如雷巨吼:“大唐!大唐!大唐!”
呼喊着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帝国的名号,五部落的胡族骑兵们也立即士气大增。哪怕是强盛早不如往昔的大唐帝国,也依然是这些内附大唐,生活在大唐边疆之地的胡人们所敬仰敬畏的帝国。喊出帝国的名号,让他们心中仿佛注入了一股激昂的战意。
为大唐而战,用刀与剑,血与汗,来换取大唐赐下的功名富贵,这是每一个胡骑最期待的梦想。拿大唐帝国的赏赐,住在大唐帝国的疆土上,要是能得到帝国的官职,甚至娶一个帝国的女子,这是让每个胡骑梦寐以求的期待。
现在,沙陀族这些狂傲的没边了的狼崽子作死,正是展示各部族勇士力量的时候。以前沙陀人一直是帝国下面各部族中最勇猛的骑兵,每次帝国征召,都是这些该死的沙陀人最得重用,每次他们跟着大唐帝国吃肉喝汤,他们只能啃一点骨头。
拓跋思恭等部族首领已经在大唐生活习惯了,他们向往帝国的生活,不愿意再过那种野蛮的日子。该死的沙陀狼崽子,都得到了李唐皇室的赐姓,成不了郑王后裔,居然还不满足。要是他拓跋思恭,也能获得李唐天子赐姓,成了李唐皇族一份子,改名成李思恭那有多好。
带着这样的梦想,六胡血战开始。
双方还没有接触,就已经是纷纷在马上展示着他们精良的骑射之术。
万箭齐发,两军前排不断有骑兵倒下,可没有一个人畏惧恐慌。
这是勇士的战争,沙陀族面对着以往这些身后的小弟,充满了藐视,以往为唐征战的时候,这些胡骑总是划到他们沙陀人辖下,听从他们的指挥。现在,居然敢来挑战沙陀战士的勇猛,就得让他们付出代价。
拓跋思恭等人对往日的头领却丝毫不惧,沙陀人自寻死路挑战大唐帝国,现在正是他们表现自己,以争取在帝国中取代沙陀人的地位。
这是群狼争夺狼王的战争,没有畏惧,没有退避,有的只是你死我活,誓死不休!
两军冲击不到二十步,拓跋思恭大吼一声:“换长矛!”
不断靠近沙陀骑兵的前排党项骑兵立即将弓换下,换上了骑战长矛。八尺长矛在手,拓跋骑兵们开始压低身子,右手端平长矛,胳膊夹紧着矛杆。
双方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终于两支骑兵猛的撞上了对方,一片马嘶人叫,长矛断裂,骑士落马惨叫声响起。凭借着巨大的冲击力,骑兵们的拼斗往往只有一招。谁的长矛先刺中对方,那么巨大的冲击力,就能将马上的骑士直接洞穿,捅落马下。
骑兵对冲也许是最惨烈的战斗,冲在前面的骑兵,往往捅死了对方,可他也马上被其它骑兵捅死。在这些剧烈的冲撞下,只要一不小心落马,就必死无疑。骑战之中,除了死亡,几乎没有重伤员能活下来。
只一瞬间,碰撞的双方就倒下了上百精锐骑兵。
双方后续的骑兵依然在继续冲锋,丝毫不惧不乱。没有游走,没有追逐,有的只是最简单,也最惨烈的相互冲锋。在无数唐军的注视下,六胡骑兵拼死血战,展示着他们最凶悍顽强的一面。
镇国军的一千骑兵并没有冲上去加入战团,他们在张承业的带领下,一千骑兵打着五千人的骑兵在战场的另一侧不断的奔驰,马尾巴上绑着树枝,扬起无数的烟尘,中间高高的镇国军李璟的帅旗大纛若隐若现,让沙陀人紧张不已,不得不在有的兵力之中还抽出一部份兵马来防备侧翼李璟骑兵的随时加入战团。
于琄所率五部落胡骑人数上达到一万五千骑兵,拥有绝对优势,虽然他们疲惫,可沙陀兵比他们更疲惫。虽然几十年来,沙陀人一直是大唐帝国内附各胡族之中战斗力最强大的一支,但是五部落联合起来,并不输给他们多少。
“不要和他们游斗,直将一路冲杀过去,与大营中军汇合!”于琄看到沙陀人已经抽出了不少兵马加入到了拦截的骑兵中,李嗣源李嗣昭这个时候得了援兵,反而不再强拦,而是开始游斗起来。
见到沙陀人为他们所震慑,五胡骑兵更加的兴奋,再次爆发冲天的巨吼:“大唐!大唐!大唐!”就如同饥饿的狼群,更加凶猛的扑向了前方的沙陀人。
李克用也没有预料到,这五部落的骑兵居然如此为大唐卖命,他忘记了他们朱邪氏几代为大唐征战卖命的过往,只是恨这些胡骑太傻。愤怒之余,李克用亲自率骑兵杀来。
沙陀骑兵血战五部落骑兵,杀的天昏地暗。
唐军大营中的步兵们见到援军到来之后,原本的绝望早已经变成了惊喜。郑从谠见到来援的骑兵如此强悍,不由的哈哈大笑,手中玉具剑向前一挥,大喝道:“诸将何在!”
各将应命,郑从谠剑一挥:“擂响所有战鼓为大军助威,吹冲锋号角,传本帅命令,全军反击,杀尽叛军!”
呜呜的号角不断激昂响起,咚咚的战鼓动声也雄昂震动起来。
前线刚刚还在苦苦支撑的唐军将领们,纷纷跳起,挥剑向前大吼:“出击,出击,出击!”
“杀死沙陀狗!”
绝境还生的唐军们此时士气激昂,全身的疲惫、饥饿也都暂时的一扫而空,提着长矛、横刀、盾牌,如潮水一般的从残破的大营之中奔腾涌出,暴发出一阵阵喧天的吼声杀向沙陀人。
李克用的骑兵刚挡住了五部落骑兵的冲击,身后本来已经被的奄奄一息的唐营步兵又冲了出来,直接让李克用腹背受敌。这个时候,情况已经渐渐对沙陀军不利,特别让李克用担心的是,在战场的一侧,镇国军李璟的旗帜正在那里飘扬,无数的烟尘中,一支骑兵正在那里。
他对李璟十分忌惮,虽然李璟入晋以来,并没有和他们打过几场什么像样的战争。可李璟却是所有唐将中最让他忌惮的,因为其它的唐将,基本上都与他交过手,且都被他击败过。唯独这个李璟,却相当的狡猾,既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更像是一条一直隐藏在草丛中准备给他致命一击的毒蛇。
李璟用兵,喜欢取势,以势夺人。每次都是不动则已,动如雷霆。就如眼下的战场,李璟的几千骑兵一直摆在战场一侧,始终不肯加入战场,这使得李克用反而得分出一部份兵马来随时应付。战场上飘扬的那面旗帜,就如同一把县悬在他头上的利剑,永远无法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落下来,因此,也就一直威胁着他。
“克用,形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不如暂时退往善阳城中休整一二。”李友金见情况不利,连忙赶到提议,“眼下唐军粮草已经被我们烧了,昨夜一战唐军也是损失惨重,现大既然把唐军于琄和李璟的骑兵都吸引回来了,我们就退回城中吧。”
李克用沉吟了一会,沉吟之时,他的那只独眼一直盯着战场侧翼的那面李璟帅旗。最终,他还是顾忌着李璟的骑兵,只得决定收兵回城。
收兵的号角声响起,沙陀军出城做战的一万五千骑兵,此时还剩下了一万骑兵,三千骑兵和两千步兵战死重伤,留在了战场上。
功亏一匮啊,虽然李克用估计他们至少杀死了倍数以上的唐军,但最后还是没能击溃这四万唐军步兵。虽然心有不甘,但眼下于琄和李璟都到了,李克用也不敢犯险继续打下去。
沙陀人虽然撤退,可不愧是百战精锐之师,他们撤退有条不紊,井然有序。五部落骑兵本还想趁敌撤退之机,直接将沙陀人杀溃,结果最后反而因为过于冒进,反被李克用突然杀了一记回马枪,打的冲在最前面的赫连和拓跋部抱头鼠窜,差点崩溃。
郑从谠连忙传令,让五部落不得追击,就此放过了李克用收兵。
李克用见唐军不再追击,便率一万骑兵飞速往善阳城下赶去。兵马到达城下,城上守军见李克用回城,连忙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前军骑兵已经进城,李克用一路亲自殿后,此时却还在后军。骑在马上,李克用满脑子混乱,正想着要如何破解眼下局势,突然听的前面一阵喊杀之声响起。
不由的脸色剧变,连忙抬头望去,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善阳城的南门居然一片混乱,喊杀四起。
“大人,大事不好,善阳城被李璟夺了,刚刚镇国军假扮我军守在城上,放我前军进入,然后突然用巨石堵住城门,现在前军薛志勤和三千骑兵完全被堵在城中了。”李嗣源策马而来,一脸苍白,惊恐的报道。
“什么!”李克用眼前一黑,差点从马上栽落,“这怎么可能?李璟明明还在数十里外的唐军大营,却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偷了我们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