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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寓匆忙跑到李克用的身边,惊呼道:“留后,唐军的铁甲骑兵,势不可挡,弟兄们挡不住,他们已经杀过来了。我们暂避锋芒,等他们没了力气,咱们再回头干掉他们。”
李克用捂着自己的左臂伤口,因于过于疼痛,他的嘴唇都呈青紫色,还在不停的颤抖着。闻言,转头看了一眼,眼中露出几分痛苦和迷茫之色。唐军之中怎么可能有铁甲骑兵!
他转头向自己旁边的义子下令,“嗣源,你率铁林军迎战!”铁林军是李克用手下最精锐的骑兵,总数原有五千人,不过现在越打越小,只剩下了一千骑。这一千骑铁林军,也是李克用的侍卫部队了。
前面爆发一阵尖叫,令人惊惶。
黑旗军的铁甲洪流已经直奔而来,逼到了近头。
黑旗军继续在冲锋,独有的黑色的军旗迎风呼啦啦的响着。
冲破了左翼之后,高顺励指挥着两千铁甲骑兵毫不犹豫的直往沙陀人的中军冲。端着刺枪,举着马刀,黑旗军一往无前,势不可挡。
在这股黑色的洪流中,李存孝所部的两个队冲在整个阵形的最前头,充当着锋刃。在他的带领下,黑旗军犹如狂飙,挡者披糜。雷霆般的声势,没有任何兵马能够遏制的住!
风在头顶呼啸,马在耳边嘶鸣,明晃晃的刀枪在身边挥舞。
李嗣源带着铁林军却义无反顾的直接迎上了去,两军同样一身黑的骑兵撞上了,不过他们不会搞混身份,因为黑旗军黑的更彻底,他们那连脸都完全摭住的面罩太有特色了。跟黑旗军交战,看着那面甲,总让李嗣源觉得自己是在和一个没有生命,不知道何谓生死的一块铁铸的傀儡作战。
李存孝位于最前端,他一马当先,首先撞进了李嗣源所率领前来迎战的铁林军阵中。他手持着沉重无比的浑铁槊,可这几十斤的铁槊在他的手中却举重若轻。铁槊在他的手中左挥可舞,根本就无人可挡。
靠近李存孝一丈以内的的沙陀兵,无一人能挑。
李嗣源举枪来战,双方战不过数合,李嗣源已经被李存孝直接一记猛砸,将李嗣源砸的口吐鲜血,如断丝风筝似的摔落到了两丈之后。李存孝正想挺槊直接取了李嗣源的性命,这时数名李嗣源的亲兵挺枪拼死力战,缠住了李存孝片刻,让李嗣源被其它亲兵救走。
李存孝杀了那几名亲兵,见李嗣源已经被亲兵拉上马向后逃走,当下怒吼一声,策马便往前追。
他的部下骑兵,立即纷纷追随着他的身影前进,带动着后面的铁甲骑兵滚滚向前。
奔腾的铁甲骑兵如同一把锋利的箭矢,深深的切入了敌军庞大而又笨重的躯体内,每前进一步,就给予敌人更大的创伤。一个又一个曾经骄傲的沙陀骑兵被打落马下。
李克用此时也发现了这支铁骑的厉害,他亲自召集了数百骑兵,前来接应负伤的义子,企图把这股铁流遏制。
李存孝眼见李嗣源越逃越远,已经追不上了,不由的十分失望。这时却突然发现一个戴着眼罩的沙陀将领率部冲到阵前,连忙喝问道:“那个瞎子,你可是李克用!”
被喊做瞎子,李克用愤怒不已,大怒道:“本将正是沙陀族长李克用,对面匹匹无名小将又是何人?”
“原来你就是李克用,太好了。”李存孝大笑数声,纵马前来,把面罩掀开,冲着李克用道:“你看好了,爷爷就是镇国军节度使、齐国公李镇国第四门徒,节度押衙、节度先锋,现任黑旗军左营左四都都将李存孝,人称外号打虎将。听说瞎子你还有个外号叫飞虎子,那咱们这算是上天注定,今天,你这头飞虎,就让我打虎将打一回吧!”
李克用怒极而笑,“你也敢自称打虎将,究竟是你打我还是我打你,那就各凭本事吧!”
两人马头相对,纵驰而近。李克用虽然左手负伤,可仅凭右手,仍然是持槊猛刺。
马槊带着凄厉的风声在空中划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弧线击下,李克用嘴角带着一个狰狞的笑声:“就算虎落平阳,也非恶犬可欺,小子,纳命来!”
李克用一槊击中,并没有刺中李存孝,李存孝不闪不避,直接举起自己的浑铁槊一直举火撩天式,直接从下往上扫中了李克用的马槊。李克用本来力气就不及李存孝大,兼之他又伤了一膀,此时只一手持槊,自然不敌李存孝,虎口一震,手中马槊已经被直接挑飞。
两骑交错而过,李克用还来不及回避,李存槊手中浑铁槊已经直接刺中李克用的腹部,将他整个人从马背上挑了起来,然后一甩,直接将他甩到了马下。
正欲补上一槊,斩下李克用人头。旁边却突然数十骑直杀过来,李存孝右杀右砍,等将这些人一一斩落马下再回头,哪还有李克用的踪影,居然已经不见了。
沙陀人见李嗣源和李克用两人先后被击落马下,不知生死,这个时候哪还有半点斗志军心。
就在此时,战场上又传来了呜呜的军号之声,一直等候在两侧的六千轻骑兵,终于看准了时间,在重装骑兵彻底的击溃了沙陀人的阵形,粉碎了敌人的斗志之后,两翼出兵,雷霆掩杀过来了。
沙陀军彻底大败,四散而逃。
五千沙陀兵最终兵败丰安,李克用的背水一战没有打破李璟的包围,最后反被黑旗铁甲骑兵彻底的击溃。镇国军随后大举掩杀,五千沙陀兵战死无数,一直杀到日落黄昏之时,镇国军清点数字。
这一战,沙陀总共参战的骑兵四千余人,一战被斩杀三千,最后有一千余被俘虏。有少数最后宁死不降,被逼到子黄河边上,转身跳入到了冰冷的黄河之中,生死不知。
沙陀人将领之中,盖寓被俘,其它的有不少中低层将领非死即俘。
但是沙陀首领李克用,还有李嗣源和李嗣恩、李嗣本、加上大将康承义、薛铁山等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虽然李存孝坚持说李克用和李嗣源都已经被他马槊击伤,就算一时逃了,也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死掉。但李璟仍然坚信,这几个人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的。
李璟下令打扫战场,一边派出骑兵四处搜寻追杀李克用等沙陀败兵,一连数天,最后搜寻捉拿到了百余人,可依然没有李克用等人的行踪。
既没打到活人,也没有找到尸体。李璟甚至让人划船在黄河下游也找了数天,最后也没有找到尸体。
最后,李璟也只得放弃大规模的寻找,只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骁骑司,让他们派一队杀手前往漠北一带追杀。李璟相信,李克用若仍然活着,最终还是会回到漠北的。
随后,李璟与于琄一起写了此次战斗的经过折子,向太原的郑从谠与长安的天子报捷。
“各镇凯旋之后,代北节度使的人选,你觉得哪个合适?是萨葛还是安庆或者契必三部族中的哪一个更合适?”于琄询问李璟。
“老师,沙陀人经此一战,可以说没有个十年二十年是不可能恢复元气了。不过沙陀人虽除掉了,可老师在振武军,还是得提防一些胡人。不论是吐谷浑的赫连部、还是党项族的拓跋部,甚至是萨葛、安庆、契必、乃至其它诸胡族部落,都应当小心一些。我认为,代北之地,十分重要,如果有可能,最好还是调请一名内地蕃帅担任的好,切不可将这重要职位和地盘,再交给胡人,沙陀人的教训可就在眼前。”眼看就要班师了,李璟还是对于琄有些担心的提醒道。他这一走,于琄可就要处于诸胡兵马的包围之中了。对于代北节度使这个空缺,李璟是没兴趣的,不过,经沙陀之乱后,李璟是真心不愿意看到朝廷再把这么重要的地盘交给胡人了。
第442章 三十六英雄
杨行密坐在天光未现的清冷晓色里,看着那群凶悍的家伙将寨中唯一的一头猪给宰了,心里不由的恨恨的把这些该死的家伙欠他的债又添了一笔。
其中一个家伙用剥皮的刀剖开猪肚,蒸汽立刻从死猪的身躯里冒出。他两手并用,熟练操作,一刀也不浪费。这事本当迅速完成,一看就是熟练的老手。
杨行密旁边一人悄声的问道:“大哥,你说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扭到了一下子身子,让被捆住的身子以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坐在墙角,杨行密一双眼睛恶狠狠的暗中打量着对面的这一伙人。心中大叹倒霉,更为寨中唯一的这头猪而惋惜。这头猪可是一宝啊,平时大家都十分爱护,轮流弄猪草。好不容易看着长到一百多斤,过年的时候他们都没舍得杀,准备等长到两百来斤再杀的,现在,却要被那群该死的家伙给吃了。
一旁另一个差不多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汉子也低头暗自咬牙咒骂着,他的身上和杨行密一样,一件破破烂烂勉强还能看出本来的赤红之色。看样式,那是一件大唐官军的战袍,可惜,模样也太破旧了,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了。他轻声咒骂了几句,悄悄打量了猪圈旁边的几个家伙,见没人注意这边,便悄声的对杨行密道:“大哥,你看这些的衣服,一身乌黑,而且他们的模样也根本不似咱们中原汉人,看着倒像是边地上的那些胡人。”
“莫不是党项人?刘威,你觉得像不像?”杨行密身旁好人说道。
“徐温你什么眼光,我看明明就是吐谷浑人!”刘威立即摇头道。
“错!”一直坐在那里的杨行密抬头,目光中是对那些猪圈外杀猪的那些人的愤怒。“这些人是沙陀人,而且看他们的衣服,还有他们杀猪的样子,他们绝对是沙陀骑兵,说不定,这些人就是鸦儿军!”
鸦儿军三个字一出,将被关在柴房里的这三十六人吓了一跳。
天下谁能不知道鸦儿军,谁能不知道沙陀人。
一侧的田頵疑惑道:“鸦儿军不是跟着飞虎子在河东代北吗,怎么跑到咱们朔方来了。”
杨行密的妻弟朱延寿也是在一边大声道:“就是啊,姐夫你会不会搞错了。我可听说那李鸦儿父子在代北造反,朝廷派了几路兵马过去都被打败了呢。”
“你们知道的那些都是猴年马月的往事了。”杨行密轻轻一笑,“我告诉你们,前几天我不是去了趟崇岗镇嘛,我当时在镇上就听到很多人说朝廷大军击败了沙陀人。”
“这不可能,之前朝廷派去讨伐李国昌父子的卢简方还有那个谁曹翔还有之前的那个叫什么的河东节度使,不都是败在李国昌的手中嘛,听说除了卢简方和曹翔两个大帅死在李国昌父子手中,还有那个昭义节度使李钧也死在他们手里,昭义节还全军覆没了呢。”吕行周也连忙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出来。
杨行密低声道:“你们说的那是之前的事情了,我在镇上听人说,好像是那个镇国军的大帅李璟率兵入晋,还有那个振武军节度使于琄,两路出击,先抄了沙陀人的后路,然后合兵一起,击败了沙陀人。”
“镇国军不是在同州吗,没听说平叛军中有镇国军啊,而且于琄是天德军的都防御使才对吧。”徐温也不肯相信。
“当时我也这样问别人,结果才知道,这个镇国军不是同州的那一个,是原来淄青镇的那个镇东军,因为杀贼有功,已经御赐为镇国军,并开幕设镇,那个军使李璟已经成了节度使,他娘的,二十一岁的节度使啊。”说到这里,杨行密心里充满了羡慕,他今年也是二十一了,可现在却还仅仅是一个队头。
就是这个队头,也算是来之不易。他本是个庐州合肥孤儿,无依无苦,小时候完全是吃百家饭长大的。稍大一些,长的还算强健,可空有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