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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用在哪里,李嗣源在哪里?康君义在哪里,薛铁山在哪里?”杨行密一连问了好几句,高勖已经告诉他,这几个都是镇国军重点通缉的贼首,个个的人头都是黄金等价。
可惜问了半天,没一个回答的。杨行密大怒,直接提刀将先前一个想反击被砍伤的提了出来,一刀将他的首级砍下。大大震慑了这些人一番后,让人把他们带下去分开审讯。
审问了半天,把结果一交互验证,只有几个在说谎话。结果并不如意,这批人中级别最高的是他刚才砍掉的那个,才是一个小小的都将。至于说李克用等人的行踪,他们更不知道。边续问了几遍,依然是这个结果。
最后杨行密只得死心,不过他有三十四个俘虏,五个首级,按活的五十贯,死的二十贯算,也有一千八百贯了。三十六个人,就算平分,一人也有得五十贯,相当于两年的薪水了。
更何况收获也不止这些,他们还收获了六十多匹战马,这些逃兵一人不止一匹马。另外还有三十九套装备。
派了几个人看押着这些沙陀俘虏,杨行密干脆和其它兄弟一起动手,把那只杀了一半的猪也给收拾了,一起炖了一大锅,当天大吃了一顿。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杨行密和手下兄弟收拾了一番,就往丰州而来。他们没有按规矩把这事上报自己的上司,而是担心被上面吞了功劳,所以准备直接去丰州找镇国军。当然,如果有机会,杨行密还想带着兄弟们一起投如今威名赫赫的镇国军李璟大帅手下。
一路上走了三天,杨行密一行人才到达了西受降城。本来准备去丰州,结果半路上听说李镇国大帅现在在西城,于是又改道到了西城。
刚到西城门下,就见到西城门口站着许多兵马。这些兵全都穿着锃亮的铁甲,头戴兜鍪,手中八尺长枪,背负弓箭,腰挎横刀,肩上还披着一袭闪亮的大红披风,特别是那身毛皮做的冬装袍子。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无比,仿佛一个个将军似的……
杨行密等人再看看自己,早已经看不出颜色模样来的破旧袍子,脚上的靴子都还是刚换的沙陀人的,乱七八糟,甚至头上还戴着沙陀人的皮盔。各种武器也是乱七八糟,和镇国军的兵一比,他们就和要饭的似的。
刚到城门口,就被那队兵给拦住。
杨行密点头哈腰,说了很多好话,又拿出自己的军牌证明,才终于让守卫相信他们真是捉了一群沙陀逃兵来领赏的。几人正说着话,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支雄壮至极的骑兵队伍正从城外回来。
清一色的白色战马,银马配银鞍,马上的骑士全都穿着帅气漂亮的银色铠甲,披着大长的织金丝绸银披风,连他们的骑枪,都是用银色的漆漆过的,银光闪闪。
在这队骑兵之中,一位年青的将领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之上,气度雍容,俊朗飞扬。
第444章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杨行密他们小心的站在路边,仰头看着他们经过。等队伍入城之后,杨行密笑着问那守门的军官:“刚刚这位就是镇国军李大帅了吧,真是马如龙人如虎啊。”
那守门的军官哈哈一笑:“刚刚经过的那位是咱们大帅的侍卫营都将高思详校尉,是我们镇国军黑旗军副军使高顺励将军的次子,高顺励将军的长子是大帅帐下第三门徒,节度押衙节度先锋同兵马使黑旗军左营左三都将头高思继。”
听到这话,杨行密大感尴尬,完全没有想到,镇国军一个小小的侍卫都将,居然就如此的派头和气度。心中羡慕的不得了,那这高校尉的哥哥和父亲又得什么样子,镇国军大帅李璟那得是什么样子。
守门的军官叫来一个士兵,让他领着杨行密他们去领赏交接。
进入西受降城,杨行密惊讶的发现,这个塞外之城,比他见过一次的灵州城还要繁华热闹,甚至比江淮的庐州城都还要热闹几分。看着沿街热闹的各商铺,杨行密看的有些目不暇接。
最后那士兵将他领到了一处府衙外,就离开了。
“这里是镇国军掌书记郭将军的临时办事之所,你直接进去,自有人处理你的事情。”
事情如那小兵说的一样,进去之后虽然没有见到掌书记郭承安,但也有书记员见了他们。一套复杂的流程之后,终于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和功劳,最后赏钱一千八百贯一分不少的发了出来。
杨行密拿了一百贯出来,想想后,干脆拿了八百贯出来要孝敬给这位上官。
不过那书记员推着不肯收下,最后杨行密推让了许久,也没有收。
“镇国军中不兴这一套,你非要给,那可就害老哥我犯纪律了,要是被发现,我这饭碗就不保了。”书记员是个四十上下的文士,脾气很好。
杨行密听到此,只得讪讪收回,不过对这镇国军更加是好奇和惊讶了。
“老哥哥,我们几个仰慕李镇国和镇国军弟兄们的赫赫威名,也想投入军中,不知有没有这个机会呢。”杨行密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不是朔方的戍兵吗?”
“现在确实是,不过我们十分仰慕李大帅,想转投李大帅麾下。”
书记员摇了摇头:“这恐怕不行,镇国军现在客军在外,并不招兵。更何况,你们还是朔方军的戍兵,这就更不行了。我们不能这样做,不能,会引起朔方军误会的。”
听到这样的拒绝,杨行密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现在他是一点也不想再回到朔方的那个小戍寨去了,凡事就怕对比。出来看了镇国军,再想想朔方军,饭吃不饱,粮饷没有,简直就是流放。
听了杨行密的诉说,书记员也是无奈,这是别人镇内的内务,镇国节是管不到的。如果是相熟的还好些,偏偏镇国军和朔方军是从没有打过交道的。
“不如诸位兄弟暂时先在朔方,等戍期满后,也可以再来我登州投军的。”老书记员见杨行密长的确实是一表人才,说话办事也很有规矩,便替他出了个主意。
事已至此,也无它法了。杨行密只得不舍的告辞出来,到了街上后,又去店中选了两块茶饼还有几块上好布料,最后托店中伙计送给那个书记员。
田頵徐温等人见转投镇国军的事情无果之后,都是不免郁闷失落。
杨行密看大家情绪低落,大笑道:“咱们刚领了一大笔赏钱,大家应当开心点。一千八百贯,咱们按人头分,每人五十贯。走,刚才看路上有一个很不错的馆子,咱们兄弟也去大吃一顿,庆祝一下。”
当下几人选了临街的那个酒楼,选了二楼的雅间,杨行密直接拍出十贯钱:“伙计,挑你们拿手的好菜尽管上,再来几坛好酒,十贯钱给你,不够再给。”
三十六把几张桌子并在一起,痛快吃肉喝酒。正喝到一半之时,突然听到街道之上传来鸣锣开道的声音,杨行密抬头望下去。
只见前头举着肃静、回避的牌子,后面则是官职牌,当先一面牌就是齐国公,然后还有如检校刑部尚书,金吾大将军,镇军大将军,登州刺史、镇国军节度使、镇国军观察使、镇国军营田使、安东大都护府安东大都护……
这些写着官职的牌子,足足有几十面之多,看的杨行密眼睛都要花了。
这些牌子举过去之后,后面是六面节度大旗,然后是捧双旌双节。接着是李璟的侍卫三营、银鞍、银枪、白马三骑兵营。再然后是,步兵营、重骑兵营等。一路路的大军开过,让杨行密看的眼睛都直了。
再之后,李璟终于出现了,骑着一匹五尺多高的雄骏大马,穿着一身鎏金赤色麒麟宝甲,腰悬玉具剑,顾盼之间神采流动。在他的左右,十几员大将围绕,其中六员将领十分年青,却都一个个飞扬洒脱,说不出的英武气概。他不由的暗想,这应当就是李璟的六门徒了吧。果然是人中龙凤,一时俊杰。
只是这样好的军队,他居然无法加入,杨行密心中一种苦涩划过。
凭窗而立,杨行密一口饮尽杯中黄河,感叹道:“大丈夫当如是!”
田頵和徐温两个站在后面,也是看的眼中异彩连连。“大哥,再熬两年,等回了淮南,咱们一定不再当这兵了,咱们一定投外镇国军去。看他们那气派,据说这镇国军至今还没有打过败阵。而且薪水丰厚,待遇极好。听说在登州,只要是当上了镇国军,就不用愁找不到漂亮的娘子呢。听说好多地主商户家,都争相着把女儿说给镇国军军士为妻呢。”
“是啊,要是有一天,我也能给李镇国当上银枪侍卫,扛一把银枪,骑一匹白马,穿一身银甲,还不知道有多威风呢。”刘威也是满脸的憧憬的说道。
众人一时也不喝酒了,争相说着李璟的威风,镇国军将士的英武。
可杨行密却越听有些越不是滋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好像李璟也不是什么门阀巨宦之家出身吧,正好小二上来上菜,杨行密叫住小二道:“你可知道李镇国是何出身?”
那伙计最近这样的问题也被问的多了,早已经十分熟道,张口就道:“客官有所不知吧,说起这位李大帅,那经历可是相当的传奇呢。李大帅家中祖上一直是平卢军中小校,不过到他祖父一辈时,祖父战死,后来他父亲弃武学文,李大帅早年也是学的文。不过后来李家家道中落,李大帅的父亲和两个哥哥先后早亡,李大帅便撑起全家,在家耕种。改而习武,后来响应朝廷征召团结兵……李大帅就是这样,从读书人到农夫,然后又成土团乡夫,最后当上了戍兵,镇将,最后一步一升,凭着一个个胜仗,最后成了现在的一镇大帅。”
杨行密从怀中掏了一串一百文钱递给那个小二,“多谢小二哥。”小二得了钱,满脸笑容的离去了。
小二走了,可他的话却一直在他的耳边蕴绕。
李璟原来只是一个田舍汉儿,比起自己这个孤儿并不强多少。可李璟人家凭什么短短时间,就白手起家,现在成了朝廷一镇大帅。而自己,却连当他的一个兵都当不到。
李璟也是人,他杨行密也是人,他们年纪相当,经历相似,他能,自己为何不能。
“大哥,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不会是想嫂子了吧?”徐温笑着问。
杨行密猛的转头盯着徐温,目光中露出一股热切与冲动,让徐温吓了一跳。“大哥,人说当兵三年,老母猪赛貂蝉,你不会憋的太久了,连兄弟我也不放过吧,虽然我长的是有一点貌似藩安……”
杨行密直接一脚把徐温踹翻在地,笑骂道:“老子跟你说正事。”
徐温笑着道:“说啥正事,不过刚才大哥的眼睛确实有点吓人。”
“刚才看到李璟这般威风风光,有啥想法?”杨行密道。
“这辈子要是能跟着李大帅就好了。”徐温很诚实的道。
杨行密摇了摇头:“咱们想跟李璟,可他不要咱们。你说,你真的还愿意回那小寨子熬两年?”
“不然能怎么办?”徐州黯然道,然后猛然一惊,“大哥不会是想当逃兵吧,那抓到了可是死罪!”
杨行密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幽幽的道:“我刚才一直听小二说李璟的发家史,总结起来就一个字,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可是……”徐州还是有些担心和犹豫。
杨行密拍着他的肩膀道:“怎么,咱们当年贩私盐,做强盗哪样不是掉脑袋的事情。当初你可怕过,怎么现在当了几天官兵,你倒把胆子缩回去了?”
徐温脸色有些胀红,梗着脖子道:“大哥,你是咱们的头,你说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