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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北沙陀叛乱的平定,无疑就是这样一个极适合的典型。
不过这件很好的事情,现在蒙上了一层阴影。由于先前田令孜两度刺杀李璟,并差点引起镇国军兵变的事情来,因此虽然皇帝要求继续朝廷献给和凯旋入城受阅的活动,但政事堂的诸相却有一个担心。万一到时,镇国军在长安城闹起事来,这可怎么办?
郑从谠和于琄都转头看向李璟,李璟稍稍坐直身子,很郑重的道:“如果于相国担心的是我镇国军将士的军纪,那请放心。镇国军虽然不如上古王师一样,但也是能够军令如山,完全能做到秋毫无犯,更不会做出什么让天下人耻笑之事。”
听到李璟如此保证,于琮总算是放下心来。
第二天,于琮又打马来到灞上,向诸帅宣布,天子已经先定三月初八,也就是两天之后,大军自长安城南城的中门明德门进入,然后沿着朱雀大街接受百姓的欢迎,最后一路到达皇城的朱雀门,在那里,天子将亲自接见凯旋大军。然后是太庙献俘,以及金殿封赏。
要入城受阅,当然就得把大唐将士的威武一面展示出来。为此,早在李儇下旨让凯旋大军进入长安之时,大唐专门负责武器装备的卫尉寺就已经和户部一起联手,为凯旋受阅的将士们一起赶制崭新的战袍。不过朝廷负责三万多套战袍,至于将士们的铠甲、武器、战马这些,都得由各镇自己准备好。
另外就是各镇兵马如何排列,什么样的阵形,哪镇军队在前,哪镇在后,都得有详细的规定。这些兵部都早已经制定好详细的计划,眼下于琮已经让人带来,分发给各镇帅手上。
由于李璟的军队最多,因此最后决定,最先出场的,将是李璟的两千骑黑旗军,然后是银枪、白马、银鞍三千侍卫骑兵,一黑一白,将会是极好的震憾效果。然后是李璟带两个军官侍卫营,再接下来是三个步兵营。再然后就是于琄的振武军,然后是郑从谠的河东军。接着会是其它诸将兵马,以及五部落骑兵,最后还是李璟的步兵押送着三千俘虏在后。
朝廷制作的战袍也送了上来,不过李璟有些看不上这些粗制滥造的军袍。镇国军有自己的军服,先前在河东时,每人有三套冬装,结果分了两套给友军。等到平定乱事之后,李璟也就没有让登州那边再往河东送冬装,而是让他们送来子新一批的春装。每人三套,衣袜鞋帽俱全。
黑旗军的军服没有红色,而是黑色。三个轻骑兵侍卫营,也没用红色,全用的白色。其它的兵马则全部都是火红色,要进入长安城中受阅,灞上所有的士兵都激动无比。
大家仔细的擦拭身上的铠甲,把它擦拭的锃光发亮,一尘不染。李璟还特意让人烧了许多热水,弄了上百个临时浴室帐篷,供大军将士洗澡洗头,还让下面的士兵相互刮脸修面,修头发,理胡须。
一整天的时间,整个大军都在忙碌着梳洗打扮。虽然如今大唐早不如当初强盛,甚至天子的号令很我藩镇也并不愿意听从。但不论如何,二百多年的大唐,在天下百姓将士的心中,依然是无法取代的。
磐石营的王东昨晚一夜没有睡着,兴奋的失眠。他现在担任着营指挥使一职,指挥是刚刚改的职称,据说神策军中已经有指使,因此在代北之战后,镇国军的一些官职也已经有些变动。
现在镇国军依然是实行伙、队、都、营、厢、军的编制。以五伙为一队,以两队为一都,以五都为一营,以五营为一厢,再以两厢为一军。新的编制实行之后,王东现在带的兵反而少了,以前一个伙有十二个人,一个队有七十人,一个都有两百人,一个营有一千人。
但是现在,一个伙标准十,一个队五十人,一个都一百人,一个营五百人,一个厢两千五百人,一个军五千人。
伙的长官还是伙长,队还是队头。不过都的长官已经改了,原来是都将,现在称为指挥。而都以上的营,原来的十将也改称为指挥使。营上的厢主官为兵马使,军级主官从军使改称都知兵马使。
按军部参谋司发下的通知,整个镇国军现在划分为五军五牙,分别是前后左中右五军,每军五千人马。另外还设有五衙,前后左右衙和衙内。五个军每军五千人,总共编制两万五千人,而五衙同样每衙五千人,整个重编之后,镇国军拥有五万人马。除了现在在长安的两万人马外,加上登州留守的一万,南下的浙东的八千,以及新招募的兵马,正好五军五衙。而这还不包括傅文达所率回到辽南的一万兵马,以及幽州留下的那八千兵马。
王东对这番编制变动,感觉最深的就是营头拆分的更多更细了,原本整个镇国军只有五个厢,可是现在,拥有二十个厢,还有将近两万人马是没有在这个编制之中的。营头多了,将领们的手中的兵权也变的小了很多。
王东现在磐石营指挥使,原本出征时他只是个副十将,营中官职排位第五。不过在幽州与河东,数次战斗中他都表现出色,最后直接晋升到了营指挥使。
不过这次受阅过后,肯定还有大量的升赏,他已经听说自己也在行军司马的那份晋升名单之中。
“你们也睡不着吗?”睡不着的王东干脆起身,到本营的营区巡视,结果发现各帐的士兵都在小声议论,无人入眠。
“想着明天就能见皇帝了,我就激动的睡不着。俺家八辈往上都是种田的,可从来没人到过京城,更没人见到皇帝了。更何况,咱这回还是要接受皇帝检阅的。”一个士兵躺在帐中激动的道。
另一个也激动起来,根本没有发现营指挥使居然加入了进来。“你说,咱们这次能不能也封个官什么的?”
“俺现在是一级军士长,要是能得到武散阶,哪怕是从九品下陪戎副尉也好啊,那时就能直接升任伙长了。”
“如果升散阶的话,如果运气好,说不定我能直接当上队副呢那就是正式成了官了。这可是我家几代梦寐以求的事情,我父亲他一辈子只当了个典吏,说不定他儿子将来能当上校尉呢,呵呵!我家祖坟冒青烟了。”
这个全伙中唯一一个识的一些字的老贺兴奋起来,往旁边的那个人影锤了一拳:“你呢,你呢,你有啥想法?”
王东坐在那时,听着手下这些兵的话,心里不由想起自己当初跟着李璟的时候。被手下锤了两拳,也不在意,只是笑着道:“我么,我现在已经是营指挥使了,要是运气好能再升一级的话,说不定就能当上厢司马或者厢副兵马使了。那样,我可就能被称为将军了。”
甲伙的几个大头兵一听这话,先是一阵憋不住的狂笑,心说吹牛也不上税。可笑到一到,才突然发现这个声音既陌生又熟悉,然后不约而同的睁大眼睛发现,王指挥使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们的铺边。
黑夜中,一伙大头兵全都噤若寒蝉。
第463章 长安
乾符二年三月初八。
清晨,五更二点,天还未放亮,随着太极宫承天门上敲响第一声晨鼓,长安城各座城门相对的大街上街鼓齐声响应,六街尘起鼓鼕鼕。
长安城的街鼓要敲三千下,不过如果当天色亮的早的时候,可辨色而止,只要眼睛能清楚的看见远处的物事就能停止街鼓。
“咚咚咚!”
随着鼓声响起,门下省的城门郎便开始带着轮流值班的八百门仆,在街鼓响起时,将每天晚上统一保管起来的城门钥匙准时送到各门。
长安城最先开启的是长安东西南三面城墙上的九道外城城门,从西经南到东,开远门、金光门、延平门、安化门、明德门、启夏门、延兴门、春明门、通化门,纷纷开启。
九门打开之后,接下来就是各坊的坊门开启。
直到九门全都开启之后,皇宫的宫门才最后缓缓开启。
在大明宫右银台门旁,就是翰林院。院中值班的翰林学士正在享受着黎明前最美好的早觉,宫门的守卫门使却正在和验证开锁的门契。一名门使拿出一条用檀木雕刻而成的木鱼,另外守门的门使则小心的取出了一块檀木板上刻出凹下的坎。
木鱼严丝密合的契入了坎中,门使毫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守门的卫士开始缓缓的推开厚重的宫门。宫门吱呀呀的发出巨响,声音传到翰林院中,让正好眠的翰林学士不满的发了句牢骚,“声甚繁多!”
鼓声传到大明宫中,宫里专为皇帝准备衣服的宫女们捧着熨烫整理完毕的衣裳送往皇帝的寝宫。皇帝华美的龙袍之上,充满着龙涎香的味道。几个宫女脸色有些灰青,眼袋乌黑。昨晚皇帝寝宫的灯才刚熄灭,她们就开始工作,直到晨鼓响起,她们一夜的工作才算是告一段落。
清楚的鼓声还没敲响之前,有些人就已经开始在忙碌了。
坊中的饼食铺的店主们是最先起来的,他们摸黑点起灯,燃起炉子,早早的为开张迎客做准备。
升平坊饼铺的店主刚打开铺门,却发现屋檐之下已经有许多人坐在那里等了。
“武大郎,有没有好的饼,快来几个,要胡麻饼啊。”一个穿着身长袍的半老头子喊道。
武家大郎认出这是坊里的刘大官人,这刘大官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原本异是淮南人,二十年前来参加科举,不中之后就干脆在升平坊中买了座宅院,就此长住下来。武大郎他家世代在这开饼店,他才懂事时就看到刘大官人在坊中。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刘大官人还是没能中第。不过好在刘大官人家族在淮南颇大,不担心生活用度。
“大官人今日怎么这么赶早,这是等坊门开,要出城?”王大郎笑问。
刘大官人坐在店前支起的长条桌上,难得的一笑:“你没听说镇国军今日要入城受阅吗?”
由于这段时间因李璟遇刺,而导致长安戒严,可以说现在整个长安一百多万人就没有不知道李璟和镇国军的。现在听到各坊贴出公告,说代北凯旋之军,今日将入城接受天子检阅和献俘,许多人都迫不急待的要赶早去朱雀门占个好位置,以便一堵这段时间弄的长安妇孺皆知的李镇国大帅和他的镇国军。
这时其它赶来等坊门开启的人也纷纷来到饼铺前买饼吃早点,有买胡麻饼的,有买羊肉杂的,有买蒸饼的,还有买小米粥的。大家一边坐在桌边,等待着武大郎漂亮的藩莲小娘子端早点出来。
坊内开绸缎庄的西门大官人一边等着早餐,一面捏着下巴瞄着小娘子。虽然荆钗布裙,可那婀娜的身姿,姣好的面容,特别是一笑起来两个浅浅的酒窝,让他迷恋不止。
大郎一边干活,一边唱着歌。歌是王维的那首《渭城曲》,“渭城朝雨浥清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心中满是红火生意的兴奋,却不知道有一双目光正肆无忌惮的窥视着他的娘子。
藩莲小娘子给西门大官人把冷陶送上来时,西门不着痕迹的伸出手指在小娘子的手掌上勾了一下,结果小娘子冷眼一瞪,直接一脚跺在他的脚背上,让他呲牙裂嘴。
只得转过身去,假装和刘大官人说话。“刘兄怎么也关心起李季玉来了,不在读圣贤读书了?”
“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刘大官人摇着头自嘲的笑了笑,“考了二十多年的进士,至今也未能及第。不考了,我这些日子听闻了不少镇国军和李璟的事情,倒觉得这李璟虽然年青,可非凡人。我已经想好,今日前往一观。如果李镇国和他的镇国军果然如传闻中所说的非同一般,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