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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齐州大将张蟾率步兵杀上去之后,却久久不见王仙芝的支援。回头再一看,不由的怒火中烧,跳脚骂娘。王仙芝居然弃他们于不顾,直接临阵脱逃了。
齐州兵军心振动,看着后面的骑兵逃走,还以为后军已经溃败,当下惊慌不已,士气尽散。偏偏就在此时,林言和葛从周的步骑配合默契,潮水般的进攻,打的极为凶残,完全就是亡命打法。齐州兵虽然说是叛军,可前身其实是官兵。这些官兵可不是草军这样的流民盐贩等亡命组成。
光脚不怕穿鞋的,草贼大多烂命一条了,无所畏惧,反倒是齐州兵不适应这样的打法,渐渐落于下风。
就在这个时候,张蟾的背后突然杀出一军,却正是追了半天毕师铎,结果最后却被王仙芝撤逃骑兵接应走了的朱温。朱温正是愤怒不已,可也自知打不过王仙芝,便一路绕到这边来,刚好出现在了张蟾的背后。
朱温领军冲杀过来,张蟾所部本已经到了底的士气顿时直接溃散了。
张蟾所部溃散,迅速的引起了连锁反应。王仙芝和张蟾两部先后溃败后,林言、朱温、葛从周三部从侧翼杀向王敬武本阵。王敬武与黄巢正在大战,被斜下里这一杀出,顿时支持不住,很快兵败。随即,整个齐州兵兵败如山倒,黄巢取得最后的胜利,开始四处围剿清除。
黄巢眼见二王大势已去,终于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却没有马上高兴,而是立即下令,全军追杀二部,勿必要取王仙芝和王敬武的首级。
黄巢所部当下分散追击,就在这时,剧变再起。
段山和宋希在见到王仙芝、王敬武兵败之时,就已经立即杀出抢夺了正空虚的城门,发出了夺城信号。
六万平卢大军猛的杀入城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此时不论是王敬武军还是黄巢军都已经分散开来,唯有王仙芝虽然还保持着兵马一起,但数量太少。平卢军如潮水般的涌入城中,逐街逐巷的肃清过去,犹如秋风席卷落叶。
这些贼军连日行军本已疲惫,今晚又乱战一夜,此时都疲惫不堪,被突然出现的官军在冲,立即兵无斗志,将无战心,纷纷溃散。
黄巢刚刚高兴了没有片刻,立即从喜悦的巅峰跌落到了痛苦的深渊,到现在,他也没有想明白,平卢军怎么这么快就杀到了?后面的辅军呢?孟楷和王敬武的侄子王彦温可是率领着两部十五万辅军啊。虽然说那十五万辅军,都只是一些青壮拿着棍棒,只有少量的人有武器。可再怎么说,也是十几万人啊,而且路上还有数座他们打下的城池,野战不行,守城总能守上一两天吧。
“大帅,东、西、北三门都有官军,唯有南路还在手中,立即从南门突围吧!”赵璋立即建议。眼下这仗,真是亏到了姥姥家了,费这么大劲败打倒王仙芝和王敬武,还没有来的及高兴,胜利的果实还没接收,结果官军就来了。他现在都有些怀疑,先前的乱战,是不是由官军点起的。但现在已经来不及考虑这些了,只有先保下命来最注重。
“走!”黄巢心中万分不甘,可此时也只能如此选择。
不论是王敬武部还是王仙芝部或者黄巢部,在官军突然杀到之后,都已经立即暂时停止了相互攻击。眼下再打已无意义,赶紧逃离临沂才是正事。
平卢军如同暴风骤雨,猛然扫过临沂,王仙芝败走,王敬武败走,黄巢败走!
官军从东西北三面杀入,却唯独留有南门。
虽然如黄巢、赵璋等人都心知,这种围三阙一的套路,往往意味着南门外必有伏兵。可是现在,溃败之下,他们却对此无可奈何。眼下情形,比先前乱战更加厉害,那些溃兵们得知只有南门可逃,哪管的了其它,完全没有了军列阵形,只管往南逃跑。没有了营伍,没有了军阵,也没有了军纪命令,小小的南门无数的人马蜂拥而来,争抢出门,踩踏至死者不计胜数,许多人甚至为了争抢出门,直接拔刀相向,自相残杀。
宋威率平卢军并没有立即杀向南门,而是有条不紊的清理着东西北三城,听派了一支骑兵在后面制造恐慌混乱。无数来不及逃走的贼兵或被俘虏或被就地斩杀。
南城外,凭借着出色的逃跑能力,王仙芝所部还剩下的两千余骑兵最先逃离出城。两千余骑落荒而逃,急急向南。
王仙芝骑在马上,脸色越来越苍白,他一手紧紧的捂着腹部,那里的伤口已经将匆忙缠上的布条染红,鲜血不断透出。脑袋越来越昏沉,王仙芝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
恍惚之中,突然听到四周无数的喊杀声四起,平卢军兵马使徐成率五千伏兵突然杀出,乱箭齐发,奔在前面的数十骑顿时人仰马翻。紧接着徐成率众杀出,五千平卢军围住两千余王仙芝所部轻骑撕杀起来。
双方拼死血战,草贼轻骑在诸票帅大将军的指挥下,也是奋勇拼杀,最后付出了近半伤亡的代价之下,终于杀出了包围,突围而去。
徐成一把将肩头上的一支羽箭拔了下来,面色阴沉无比,五千围两千,结果还是让贼军逃走了,只怕回头无法交待了。
“立即打扫一下战场,准备迎接下一批贼军。”徐成铁青着脸色道。
剩余兵马立即打扫战场,收拾羽箭,收回完好兵器战马,并将未死的敌军伤员补上一刀。
“将军,抓到贼首王仙芝了!”
一名校尉骑马疾驰而来,兴奋的对着徐成大喊道。
徐成有些不敢相信,“在哪?”
“就在前面,王仙芝人马皆受重伤,没能逃走。”
简直不敢相信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刚刚还阴沉着脸的徐成立即笑脸如花,兴奋的喊道,“快,带我去。”
徐成赶到时,王仙芝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丝气息,徐成打量了这个临死草贼一眼。身上穿着一套上等赤色山文甲,头上的凤翅兜鍪已经丢失,头发披散着。可是他还是一眼认出了眼前这人正是王仙芝,要知道,王仙芝可是如今最大的贼首,连皇帝都是知道的。皇帝和各地官府都早发下了王仙芝、黄巢、王敬武三人的通缉悬赏画像。徐成见过数次,因此一眼主不认出,这人就是王仙芝,更何况,还从他身上搜出了王仙芝的印信。
再三确认身份之后,徐成激动的心脏剧跳,立即大声道:“来人,立即带上王贼,随本将向宋大帅报喜!”调来五百精兵,徐成带上已经死掉的王仙芝,立即向临沂赶去。
第542章 长安天子
七月流火,太阳一出来,地面上就好像下了火。就连百万之都长安城,大中午的也见不到多少人。长安城正南门明德门,五个门洞只有两个打开,中间的三个门洞照例紧紧关闭着。明德门有城门守卫一百,此时也或躲在城门楼上,或躲在门洞里避着火辣辣的太阳。
伍长赵有才接过手下新兵孔二狗敬上的半瓢凉水,全灌进肚中,总算凉快了些。便接着向旁边的一伍兄弟吹嘘着不久前八镇兵马入京受阅的盛大场面。正说的唾沫横飞之际,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
在那滚滚热浪的官道上,一骑飞奔而来。
孔二狗连忙要去拦下检查,赵有才眼疾手快,连忙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并且往后面又站了几步。
他们刚刚退后几步,那骑已经飞驰而至,马上骑士风尘仆仆,背上却插着一面红色小旗,上书一个信字。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一卷黄尘滚滚,骏马飞驰而至,但见人影一晃,大喝:“八百里加急,阻者死,逆者亡!”随即便见烟尘滚滚,那骑士手中的那个牌子都还没有看清,骑者已经离去。
看到骑士绝尘而去,赵有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对着孔二狗训道,“你小子,以后多点眼力劲,刚刚那个乃是驿站八百里飞骑信使,这可是最高级别的信使了。看到他刚才背的那个信袋和信旗没有?”
孔二狗摇摇头,“他跑那么快,啥也没看清!”
赵有才在孔二狗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要不是看你小子是我外甥,我也不会让你留在这当差,你小子缺眼力,别以为守城门简单,这差事最要眼力了。守城门有许多人惹不得,其中这驿卒信使虽然卑贱,可却是最不能惹之一。”
说着便向外甥介绍起这驿卒信使来,大唐的驿马,要求一天行180里左右,最快的则要求日驰600里。安禄山在范阳起兵叛乱。当时唐玄宗正在华清宫,两地相隔三千里,6天之内唐玄宗就知道了这一消息,当时的传递速度就达到了每天500里。
大唐每二十里一个驿站,一旦需要传递的公文上注明“马上飞递”字样,按规定要求每天300里,如遇紧急情况,可每天400里、600里,最快达800里。传递紧急文件时,每个驿站都用快马,而且撞死人不负责,“六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用来表示情况紧急程度。
大唐最盛时全国有1639个驿站,专门从事驿务的人员共二万多人,其中驿兵一万七千人。邮驿分为陆驿、水驿、水路兼并三种,各驿站设有驿舍,配有驿马、驿驴、驿船和驿田。
大唐的八百里加急,乃是最高等级的急信,八百里加急的军情急报,各驿站必须供出最好的马。八百里加急每到站换一马,吃喝全在马上,昼夜不停的跑,往往连续跑上两三千里,几天几夜。经常会发生跑死马,甚至跑死人的情况。朝廷对于这些送加急信件的驿卒,特别规定,撞死人不用负责。
因此不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百姓,见到送加急信的驿卒赶紧让路,不然撞死白撞,而且如果耽误了信件,还得受到重罚。
“以后切记,看到背着信旗、信袋的驿卒,千万不要再傻站着拦了,不然撞死白撞!”赵有才认真的对着外甥说道。
飞驰的驿卒信使在御街朱雀大街上奔驰,引来诸多百姓探头围观。当看清了是一名八百里加急的驿卒时,不少人都惊讶出声。
“难道是南诏国骠信酋龙那土蛮又率兵犯边了?”有人出声道,南诏蛮王酋龙即位十几年来,南诏国和大唐之间,十万人以上的大战已经打了六次。可以说,在吐蕃衰弱,回鹘灭国之后,唯有南诏国才是唯一敢经常强捋大唐虎须的蛮子。
马上有人反驳,“有落雕御侍高大将军在西川,南蛮此岂再来犯边?不要忘记了,先前高大将军在安南大败十万南蛮,打的酋龙可是落荒而逃。去岁,酋龙犯西川,朝廷调高大将军自天平军移镇西川,南蛮可是闻风而逃。我估摸着,有可能是高大将军深入南诏境内,大破蛮兵,有可能,酋龙都被俘虏了。”
“南诏那地方,瘴气烟历,不可能进军南诏,得不偿失。南诏不好打,而且就算打了也没用,高侍中不会去打的。”
“高大将军一人也许不行,可你们别忘记了,前些时候,杨监军不是带沙陀人李国昌率沙陀兵去西川助阵了?那沙陀人还是很强的,有他们在,也许一战生擒酋龙也有可能。”马上又有人加入进来,发表了不同意见。
不过这话却引来一些不喜欢沙陀人的反击,“沙陀人不过是一群胡人,说什么强悍,李中书率手下镇国军将士,可是将他们直接歼灭俘虏的。那镇国军,招募训练都不满一年呢。沙陀人强吗?为何连只训练了一年的镇国军汉兵们都打不过?”
“就是就是,我倒觉得,这信使可能是报的关东战况。”另一个满身绫罗,充满儒雅之气的老者笑道,“这段时间,关东各种捷报频传,大家想必是听说了吧?”
马上有人回道,“听说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