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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鹘人就是缺脑子啊。”李璟摇头叹气,要杀陈敬瑄暗杀就是了,何必搞这么大阵仗呢。现在倒好,连留后也做不成了,按卢龙军的传统,被军头们赶出幽州,他已经不再是幽州之帅了。
“大帅,李可举确实没脑子,这个时候还居然天真的跑来求援。这家伙看来并不甘心被赶下帅位呢,不过他来的倒是正好。先前我们情况不明,所以只得先让燕云军撤退。不过眼下情况已经弄明白了,这是一场两虎相争,渔人得利的乱战。陈敬瑄逃了,他的禁军覆灭了,李可举败了,他的兵马也没了,最后的胜利者是刘岳。某觉得,我们可以扣下李可举,然后吞掉他的兵马,再打着李可举的旗号,出兵幽州。”盖寓提议道。
“不可!”敬翔却提出了反对意见。
“为何?”李璟问,他倒觉得盖寓的计划有些可行性。扣下李可举,然后打着出兵助李可举平定幽州内乱的借口,拿下幽州。幽州刚经历了一场内乱,正是最势弱之时。
敬翔道:“刘岳、范兴隆这次出兵损失并不大,而且李全忠倒戈,所部的原李可举兵马如今也接受刘岳调动。刘岳已经自任幽州留后,掌控了卢龙各州之地。幽州镇除了刘仁恭的三千骑兵,已经没有其它反对力量了。我们要是进攻幽州,就得全靠自己的力量。况且,李可举先向陈敬瑄下手,属于叛乱之举,反倒是刘岳他们,却打着剿灭朝廷叛逆的旗号,我们出兵,师出无名,而且若是逼的急了,说不定他们就和契丹人联手了。到那时,我们渡海而攻,要面驿的,可就是幽州镇和契丹人的联手,甚至有可能成德军和魏博这些藩镇,也有可能不满我们插手幽州镇而出兵。”
李璟沉吟片刻,“那敬参议以为,某该当如何?”
“可以派兵助李可举夺取平州,只要让李可举有一立足之地,便能让卢龙镇无法再次重整。以李可举的名头,不但可以招募兵马对抗刘岳,也可以招募回鹘等人马。另外一个,平州是进入辽西走廊的门户,我们现在打着李可举的旗号,可以往平州驻军,慢慢占领平州,然后向被契丹人占领的营州扩张。”
“你的意思是我们暂时放弃幽州?”李璟皱眉问。
敬翔想了想措辞,点头道:“职下之意确实如此,强打幽州,于我们的长远计划不合。不如退到幽州镇的东北角上,既保留李可举这个可用的棋子,也暂时不与他们直接硬碰硬。如果我们不打刘岳,只占平州,想必刘岳暂时也不会蠢到强捋虎须。而刘岳他们也并非就是铁板一块。”
“卢龙镇现在只有幽、檀、蓟、妫、涿、莫、瀛、平、营一共九州,其中营州几乎全部为契丹人侵占。因此,如今卢龙镇实际上只有八州,刘岳等击败了李可举后,刘岳自任幽州镇留后,领幽、涿、妫三州,范兴隆则任节度副使,领蓟州、檀州、平州,李全忠则占据了瀛、莫二州。”
“你的意思,幽州镇这三部人马还有可能内讧?”李璟看着敬翔,目光中带着考较的意味,微笑着道。
敬翔自信的道:“卢龙镇历来就是军头林立,兵骄则逐将,将强则叛上。只要实力强大的军头,就会赶走老帅,历史来此。眼下刘岳、范兴隆一直联合对付李茂勋父子,加上刚倒戈的李全忠几乎接收了李可举的所有兵马。整个幽州镇,如今就属这三人势力最大。只要没有了外来压力,我敢确信,三家必然会内讧。因此,我认为,我们不急着去攻幽州,不过也不能完全不顾。可以趁此时,把平州给占了。只要我们只夺平州一地,相信,这个结果他们会接受的。”
李振捋着胡须笑道:“可以先借李可举的旗号,说是攻打幽州,吓一吓刘岳等人。然后再让他们把平州交给我们。甚至可以向三家都私下表示,只要他们同意此事,那镇国军就不与他们为敌,而且如果还可以成为盟友,在需要的时候如当初帮李茂勋一样帮他们一把。”
如果能占据平州,虽然眼下是一块飞地,但却等于在幽州钉下一块钉子。而且,还能直接威胁到契丹。在收复辽东之时,可以出渝关攻击辽西走廊上的契丹人后路,甚至直接进攻契丹草原的后方。
并且拿下平州,对下镇国军来说,登州、辽南、平州,三块地盘虽然隔着海,可却成了犄角之势。如此一来,整个渤海湾都被镇国军控制之下,不但幽州镇、昌义镇、淄青镇都处于这个犄角的范围之内,甚至辽东、辽西,也处于这块犄角的势力之内。
有镇国军的强力水军,虽然三块地隔着海,非但不是弱势,反而能成为极好的防御。镇国军有强力水军迅速连贯支援三地,运送兵马物资,但敌军却不行。借着水军,三地的兵马能畅通无阻的通过海上转换,而敌军却无法拦截。
“开元二年时,安东都护府从范阳迁往平州,天宝二年,又迁往营州。我们若是占据平州,可以向朝廷奏明是要收复辽西营州之地,为收复辽东做准备。平州营州都不是什么重要之地,而且还原本是幽州的辖地,因此,我以为朝廷不会干预此事。”李良说道。
诸位谋士都认为眼下并不是全力出兵幽州的时机,要夺幽州,必须得在收复了辽东和辽西之后。不然,如果幽州顽抗反击,以幽州九州的巨大地盘,镇国军可能会陷入战事的泥沼之中。最担心的是因此引来其它人的干预,最后损耗了兵马物资,暴露了镇国军的野心,却又不能夺下幽州。
李璟在深思之后,也终于暂时打消了趁机攻打卢龙镇的计划。镇国军现在才只有二州,实在是不能犯险。一步步来,如果能吞下平州,也算是一个极好的收获了。
第580章 东成西就
乾符三年二月,镇国军进驻平州。
八千燕云军接到调令,从幽州乘船返回登州进行集训。平州由李璟派谋士李振出任平州刺史,由林威出任平州防御使,并调选锋军、天狼军还有控鹤军三军入驻平州。
以刘寻率选锋军驻守平州北面的卢龙塞一线要地,由傅文达率天狼军驻守平州东面出塞门户渝关。而平州西面与蓟州边境的石城县,则由李居义率控鹤骑军驻守。
同时平州的卢龙、石城、马城三县,也都从镇国军下各县中抽调了三位经验丰富的县丞升任县令,又抽调从县丞、县尉到录事等整个衙门的所有官吏调任。
李璟还下令在渝关海边和贯穿平州,一直从奚族流到平州至海的滦河入海口,各修建了一个水城,进驻了两支水军营。
军队和官员都到位后,李璟又立即运送了一批新招募的流民前往平州屯田垦荒。并且立即在平州一东一西的与蓟州和营州的边境上招募百姓。
镇国军的这些行动,根本没有等到刘岳或者说范兴隆的同意。
李璟只是先放出风声,做出了战争动员,并把李可举接到登州,然后把刘仁恭的三千回鹘骑兵一起接到了幽州大营。随后,李璟便开始向平州进军,范兴隆听说李璟直接水陆并进兵发平州,愤怒的砍碎了面前的心爱的紫檀木桌案。并立即传令点将聚兵,但当兵马聚集起来后,范兴隆却长叹一声,下令平州的兵马官员立即撤回蓟州。
最后范兴隆只能领着兵马远远的一路跟随,然后礼送着镇国军的兵马踏入平州,然后直接把平州占据了。
刘岳派使者前往登州,向李璟表示,可以把平州暂时交给李璟用来对付契丹人,但是李璟必须把李可举这个逆贼交给他。不过李璟对于这个要求却是根本没有理会,反而回复说卢龙军答应给镇国军每年幽州一成的赋税,今年还没有给,让他们准备。
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相互扯皮,不时的做些战争动员,军事演习什么。
等到年后,长安传回消息,陈敬瑄和杨师立,牛勖三人,虽然从幽州逃生,但却已经不肯再来幽州了。最后听说三人又陪皇帝打了场球来赌三川节度使之位,最后陈敬瑄得了第一,因西川最富庶,当即被任命为西川节度使;杨师立其次,为东川节度使;牛勖第三,为山南西道节度使。
三人去了三川任节度使,而田令孜和天子却一反常态没有再派人前往幽州任职了。反倒是下旨免去了陈敬瑄的节度副大使,和李可举的留后之位,不过李璟倒依然挂着卢龙节度使的帅位。而对于新的节度副使、节度行军司马、节度判官,甚至是副大使、留后等重要职位,却没有提出由谁担任。
这个旨意下达后,刘岳等人都明白皇帝是不打算再派人前来了。这个时候,也不再与李璟扯皮了,默认了李璟占据平州的事实。反倒是三人之间开始摩拳擦掌,准备争取卢龙军的帅位。
刘岳等人开始调派兵马,已经相互防范了。范兴隆倒是很想和镇国军打,毕竟平州是他的,但李全忠和刘岳得到李璟保证占平州,只是为了收复辽东辽西后,一时也就暂时忍了。
看到三人各怀鬼胎,都不愿意冲在前面,李璟不禁心里感叹。
当初的最强藩,如今已经日落西山了。卢龙军,再不复强盛了。内部不断的打来打去,终于把他们的力量耗的差不多了。
这样的卢龙,如果拼一回命,说不定能一举夺下。不过李璟也想明白了,这样的邻居,不用担忧了。暂时留着他们,正好还可以做为与朝廷其它各镇之间的屏障,等拿下了安东旧地,再回头,随时也可以取。
在相互的恐吓,威胁、虚张声势之后,镇国军终于还是没有费一兵一卒的占领了平州。虽然这只是一个偏僻的三县之州,可李璟依然十分高兴。
得了平州,他已经据有三州之地了。如果再算上淄青镇的那十六县,还能有两州之地。
登州今晚又有欢庆宴席,庆贺有官员将前往平州赴任。
不过李璟今晚却没去,拿下平州之后,镇国军已经对收复辽东有更大的优势了。李璟等人已经多次商议,最后决定在夏收过后向辽东发动进攻。
夏收过后,草多粮足,而且关健的是辽西走廊那条长达二百多里的沼泽地带,只有秋冬季节才能顺利渡过。而一到春夏季节,雨水泛滥,整个沼泽地带将成为死亡地带,人马难得。有这条隔离带,镇国军进攻辽东时,契丹人便无法从辽西迅速向辽东增援。而且现在有了平州的兵马在,平州还可以派出兵马抄营州契丹人的老巢,狠踹他们的屁股。
战争已经越来越近了,对辽东的收复李璟不太担心,担心的是之后就得和契丹人正面对决了。
这段时间,最忙碌的就是骁骑司和参谋司了,无数的情报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汇聚到登州,最后分析,然后汇总,做出反应。
契丹最近很乱,先是夷离堇耶律匀德实死了,然后杀死匀德实的耶律狠德又在柴册礼上被耶律蒲古之割掉了脑袋。耶律蒲古之做了夷离堇没多久,遥辇部和迭剌部的矛盾越来越大,然后在耶律蒲古之和巴剌可汗一次争夺中原商品份之后的晚上,和他的女婿耶律狠德一样被人割掉了脑袋。
新上任的耶律痕德已经认定是耶律蒲古之杀了他的父亲,几次公开场合下扬言要杀了蒲古之。
三耶律七部,痕德可汗已经将遥辇和大贺两大部族六个部的夷离堇达成了协议,而耶律蒲古之也得到了二十部中数个部的支持。两边现在形势紧张,犹如随时要喷发的火山。不时的有双方的一些勇士被割掉脑袋,以至于现在天一黑,契丹人都睡不着觉。只能借酒缓减这烦燥的情绪。
李维倒是在草原上过的很是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