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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桃花朵朵盛开,刘氏忽然生出一丝说不清的掺杂着懊恼、伤怀,或者其它什么心思的情愫。如果李璟不是秦藩国王,而只是一个边地的百姓,他们的生活会不会单纯安定的多?如此一来,她就不用整天面对着大堆的公务,甚至没有时间照顾儿子。而她也不用为才刚出生不久,就已经被迫卷入了世子之位争斗中的儿子忧愁了。甚至,她也不用与李璟一别一年多,整天还得为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他担忧。更不用去想什么天下,王朝这些。
她突然想起本朝诗人王昌龄的一首诗。
闰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刘氏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荆十三娘来了,也只有她才会如此风风火火,而且无人阻拦的进入她的后院。荆十三娘曾经是她娘子军的副统领,与她一起降秦后,两人一度分离。不过去年,李璟出征前,特别又将新建的娘子军拔到了山西。这支重新整编之后的娘子军被新编为朱雀军团的新军,拥有六个军三万人马,其中有三个军为女军,另有三个军为男子。这支新军团的军团长,就是不仅前晋升为中将衔的刘芸娘,而副军团长,正是荆十三娘和王东。
让只管民政的总督刘芸娘担任军团长,统领三万人马,这是一个极大的特例,也是李璟对刘芸娘最大的信任。
刘芸娘起身,门一打开,果然是荆十三娘到来。
“十三娘最近不是一直忙着训练兵马吗,怎么今天这般有闲过来?”
虽然李璟让刘芸娘任军团长,不过秦军军制,向来是总督不管军事,因此,一般情况下,刘芸娘都只是名义上担任军团长之职,军团的实际事务她都尽量的不插手。就连与荆十三娘,也多在正式场合见面,如这样荆十三娘直接来她府中私见的情况,极少。
“李嗣源刚刚传信于我,让我立即去都督府议事,还特别提出让我来通知你。”荆十三娘道。
自从上次发生了酒后的那件事情,刘芸娘对李嗣源就彻底的没了好脸色,平时能避则避,李嗣源也是大为后悔,感叹饮酒害人。两人间自那以后,几乎都没有再单独说过话,平时公务来往,也多是派人代传。今日,李嗣源让荆十三娘请她去都督府,这让刘氏有些大为意外。
不过既然把十三娘也叫上了,那就明就不是私事。秦军在山西行省驻扎有数支军队,隶属于好几个军团,特别几个关键险要关隘的驻军大将,更都是李璟的门徒把守。不过,李嗣源为山西都督,都督一省军务。虽然这个都督并没有什么实权,无法真正指挥各种兵马,但在没有设立行辕都统指挥各军的时候,李嗣源这个都督还是一省名义上的诸军上司,负有协调联络之职。
刘芸娘和荆十三娘等一起出府,到达李嗣源的都督府时,这里已经诸将云集,大同城以及大同附近的驻军将领都到了,更远一些的守将未到,但他们留在大同办事处的军官们也都前来。
大厅里,满眼都是充满着彪悍气息的武将们,一看就知道肯定有重大事情发生了。
“诸位!”李嗣源挟着一叠文件大踏步走入厅中,在他的身边,几名监察厅的情报官员紧随其后。
厅中诸将几乎同时站直了身体,大家一起相互行礼,礼毕,各自按职位官阶入座。
“刚接到急报,咱们的老对头李克用已经出兵攻打代州了!”李嗣源洪亮而又急促的声音响起,刘氏有刹那的失神,然后心中长叹一声,一直猜测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李克用就是个傻瓜,十足的莽汉,他难道真的以为李璟不在,山西就会空虚吗?她扫了一眼厅中的诸将,不由的冷笑了一声,李克用,终是有勇无谋,难成大事之人!
第952章 征服
立夏的清晨,渤海上京龙泉府的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
这对于上京一带的部族联军右路军来说,这不是一个好现象。立夏到来,渤海地区也意味着漫长冬季的结束,春天虽然珊然来迟,但最终还是来了。大地回暖,冰河解冻,带走了冰雪与严寒的同时,也意味着春汛到来,河水上涨,沼泽恢复,上京的右路联军,也失去了最后的撤离时机。要想离开,起码得等到九十月才行了。这也就意味着,在这漫长的接下来半年时间里,他们只能和秦军对峙到底。
不过,立夏的到来,对于秦军来说,却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立夏,中原已经春季结束,进入夏季,但对于渤海,特别是渤海的北方而言,这还刚刚结束了漫长的冬季,开始进入春季而已。春暖花开,冰消雪融,这就意味着,渤海战场上猫了一冬的秦军将士们,终于不用整天都面对着那一锅锅的各种鱼做成的主食了。在冬季,后方运输补给困难,秦军更多的食物其实都大部份是自给自足,就地补给。渤海农业虽然也还算是不错,可经过这几年的战争也早衰退了。不过,渤海之地,却也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这里本来是一个渔猎之地,靺靺人以前是半农耕半渔猎部族,这里的渔猎资源十分的丰富。
秦军有着极为先进的捕鱼技术,和捕鱼的工具。哪怕是在寒冷的冬季,可是照样能够进行冰下捕鱼。在那几个大湖和巨大的冰河下面,秦军专用的捕鱼队伍,带着他们从后方带来的大鱼网,每天的收获都十分惊人。去年创造出单网捕鱼纪录的第九军团的捕鱼队,就用一张七百丈长的巨大渔网,在湄沱河里,用了九个小时,砸冰开洞。一网捕捞到了整整十五万斤的鱼,用那大网眼的巨网,在经验丰富的靺鞨鱼把头的指点下,一次就捕捞到全是五斤以上的大鱼两万多条。
可以说,正是渤海地区丰富的渔猎资源,让秦军在渤海的驻守不那么困难。
用句通俗点的话,渤海之地。尤其是在北方的地区,那真是棒打狍子瓢舀鱼,在这里,食物并不是最大的困难,唯一限制着部队的就是寒冷,防寒和如何在低温天气中行军作战才是最大的困难。幸好。秦军这几年大力发展种植棉花,秦军将士装备了许多棉祅皮袍,使得哪怕是从江淮之地来的士兵,也能抵御寒冷。尤其是在这个冬季,那些部族军都龟缩不出,使得秦军也安然的又度过了一个冬季。
如今,春回大地。吃了一冬天的鱼的秦军将士们都高兴起来,随着江河解冻,春汛到来,已经有小半年没有见到的水师补给船终于又一次乘风破浪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了。
在德里镇边的黑水河码头上,李璟正率领着城中驻守将士站在码头上等候着水师舰队的靠岸,这一次,水师舰队不单单是运送了第一批补给物资前来,同时。他们还将承担一个重任。在卸下补给之后,这支舰队将要载着李璟和由靺鞨、室韦等降军组成的新编第二十二军团的三万余部族军,以及李璟的近卫六军组成的禁卫军团五万人,加上水师和水师的陆战队,共计总共十万人员,一起顺着黑水河一直杀向北方黑水部落的后方老巢。
黑水部落联盟,下面有九大部族。分别是黑水部、铁利部、拂捏部、越喜部、虞娄部、思慕部、窋说部、莫曳皆部。
从湄沱湖一带的虞娄部、铁利部,一直到最北方,后世的库页岛上的窟说部,黑水部落联盟地盘极大。但一直都是渔猎而居,联盟十分松散。并且,黑水部族与渤海人,甚至是契丹、室韦、奚等人最大的区别,也在于他们是北方唯一一个结辫发的部族联盟。他们的外表装束和其它部族区别极大,他们皆结辫发,上面还会绑野猪牙,头上戴皮帽子,并且会插野鸡毛,与其它部族有显著区别。
这是一个坚持着渔猎的部族,彪悍野蛮,但有一个极大的弱点,那就是他们虽然能全民皆兵,但在恶劣的东北地区生活,人口一直不多。相比起已经立国二百余年的靺鞨同族的粟沫靺鞨人的积极学习中原文化,改行农耕,到如今容纳各族,拥有六十多万户,包括奴隶僧侣等人口达到近五百万口的渤海国来说,黑水部落九大部族加一起的人口,也不到一百万。
如今黑水部族全员动员与渤海人开战,前后有差不多二十万青壮老少都被征召到了渤海前线来,他们的后方,空虚无比。可以说,除了一些妇孺,黑水联盟的后方根本没有什么军队。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当他们一路打到了上京之后,会有一天,还会有人能去抄他们的后路。
李璟就喜欢出其不意,而且他们更想不到,到现在,李璟已经把渤海和黑水边境上的铁利、拂捏、虞娄三个黑水联盟的部族几乎都已经征服了。李璟最初征服了在上京府后面的那些驻军,然后诱降了他们,并且让这些部族去劝降他们的族人,最终,李璟把这三大部族都拉了过来。
如今,李璟以三大部族的三万战士组成的二十二军团为开路先锋,然后带着自己的禁卫军团,并不走那些难走的道路。而是直接乘坐战舰,在那宽阔的黑水河里顺流而下。李璟并不需要一一去征服那些在密林深山中的所有部族村庄,李璟需要做的只是顺着黑水河,把几个部族的大型聚居地,尤其是黑水部族的大都督府给攻占就足够了。
春汛时的黑水河流域是危险的,到处都是爆发的春汛上涨的河水和无数的沼泽陷阱,但对于秦军来说,他们有无数的战舰,春汛使河水大涨,反而可以让他们的战舰越发的如鱼得水,他们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前进,远超乎部族人的想象,千百年来,他们居住在这一片地区。还从没有遭遇到这样的敌手。
“大王觉得这一步棋可行吗?”公孙兰看着那些已经纷纷换上了整齐的赤红秦军战袍,拿着制式的秦军刀剑长枪,可却一个个前面脑袋剃的精光,后脑勺却偏偏又还留了那么一小撮的头发,结成一根又长又细的辫子,用数种颜色的丝带绑着,还绑着野猎牙的部族军们。就总觉得有些不太适应,“这些辫子野猪看的总不舒服,这些人可靠吗?”
“这不过是他们的部族习俗罢了,只要能为我们所用,暂时可以不必计较这些。等将来我们在这里建立了稳固的统治之后,也可以下令。所有部族不得留辨子,给他们下道命令,留辫不留头,留头不留辫,到时自然也就没有人留了。”
李璟叫过张自勉、林威、王重、李存孝这四个军团长。
“我带走近卫六军五万人,还有二十二军团和水师以及虎鲨军团共十万人去抄黑水部落的老家,你们四人带着剩下的十五万人留守。如果我所料不差。等我们把杀到黑水部落的老巢消息传回中京后,右军联军统帅,黑水联盟的大都督阿固郎肯定再也坐不住,如果我们判断的不差,到时阿固郎肯定会率黑水部族军离开上京,试图返回部落。我需要你们守好防线,阻击他们。等那个时候,他们有家难归。上京又将被我们收复,那时这右路军将不战自溃。”
“殿下请放心,只要他们敢离开上京那个龟壳子,我们就让他们一举覆没在那水河边,一个也不放过。”李存孝大声道。
“不!”李璟摇了摇头,“拦住他们,不放他们返回即可。不必和他们硬拼。我们需要做的是先引他们出洞,然后顺势把上京等地收复。再把右路军围在铁利府德里镇下,等我把他们的老巢破了,到时咱们再来劝降他们。”
“秦王打算观降他们。只怕很难啊?”王重道。
“只要我们的计划成功,到时这右路大军既失老巢,又失了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