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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池盯着那空了一半的剑鞘,心中微微一动,暗自点头。
杨秋池又问:“当时你们进来还有什么发现?”
张招财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我进来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上面写的好像是一首诗,我没细看。
也许是吴巧贞写地,随口问道:“那张纸呢?”
“夫人收走了。”张招财回答道。
“收走了?”杨秋池沉吟着,这可能会是一个线索,得找机会把这纸条要过来才行。
杨秋池问道:“你们老爷有几房姨娘啊?”
“回大老爷的话,我们老爷一共有七房姨娘。不过,去世的巧贞小姐是大***。另外六房姨娘中,四姨娘和五姨娘是儿子。其他都是女儿,哦,对了,我们二姨娘和七姨娘是没有孩子地,二姨娘说是不能生养。七姨娘才嫁过来不到两年,所以还没有要,当然,这个我们下人是不能嚼舌根子的。要是让老爷知道了,要挨板子地。”
王招财总是在回答别人的问题的基础上再加上一些别的内容,这样也好,就没有必要一个个的问了。
杨秋池听完这,心想,这吴布政使加上原配一共八房妻妾,也够这老小子忙活地了,随即想到。自己要应对地女人加起来,恐怕也不少于这个数字了,不由有些头大。随即想起一个问题:“那你们老爷最喜欢哪个太太啊?”
王招财不由自主压低了声音,说道:“老爷最喜欢地是我们七姨娘,我们七姨娘和我们小姐的关系也很好,或许是因为只大我们小姐四岁的原因,两个人很是投缘,常常在一起玩耍。”
“你们老爷的孩子中,他最喜欢的大概就是你们巧贞小姐了吧。”
“我们巧贞小姐虽是大***孩子,但是不是最大的。我们三奶奶地女儿才是老大,我们小姐是老二。但是大小姐三年前就嫁给我们提刑按察使王凌昆王大人的大公子了。所以,巧贞小姐也算是家里最大的了,家里还有两个少爷和一个小姐。”
杨秋池被这一家子的关系弄糊涂了,想一想。如果自己的女人们每一个都生下几个子女,恐怕也会像这样稀里糊涂一大堆的,那时候有得自己头大的。
杨秋池让那王招财退下,然后才小心地进了现场房里,只见房里其他地方都很整洁,没有明显打斗痕迹。床铺的被子很整齐。根据丫鬟环儿的证明,床铺与头一天丫鬟铺的一样,说明当时吴巧贞还没有睡觉。
靠窗边地一盏圆桌比较零乱,地上有一大摊的血泊,已经干涸成褐色。
在那一摊血泊正前方一米处。有成片点状血迹,星星点点。
杨秋池将成都府当时进行了现场勘查的捕快们叫来。问了他们勘查之后的判断。几个捕快面面相觑,神情甚是尴尬。
捕头姓雷,陪着笑脸说道:“大老爷,我们……我们都有些糊涂,吴小姐死在自己的卧室,房门闩着,不过,门窗有一扇当时是微微闭合着地……”
杨秋池心中一动,忙问道:“哪一扇?”
雷捕头带着杨秋池来到一扇后窗前,说道:“就是这一扇,我们看过之后,为了保护现场,就把窗户关上了。”
杨秋池仔细看了看,窗户上没有留下明显的血痕或者血手印什么的,接着问雷捕头还有什么发现。
雷捕头道:“我们估计,凶手是从后窗翻入,将吴小姐刺死,然后从后窗翻出逃离。”
“当时其他门窗都是关上的吗?”
“是,都是紧闭的,包括房门,也是从里面闩上的。”
“你们勘查过,四周地围墙有没有翻越痕迹?”
“都仔细察看过了,没有发现翻越的痕迹。”
杨秋池将房间里布局又看了一遍,说道:“根据你们的勘查,有没有什么发现?”
雷捕头挠了挠头,陪着笑脸说道:“我们兄弟几个商量了这几天,都没有什么头绪,现在有了杨爵爷亲自侦破,小的们这颗心就放下了。”
第四卷 第三百八十五章 怪异的致命伤
杨秋池笑了笑,不过他心里也还没底,从现在情况来看,并没有发现留下了什么有价值的痕迹,唯一的指望就是看看能不能从这扇进出的窗户上发现一点线索。
杨秋池让雷捕头等人出去,让南宫雄将物证勘查箱拿了进来,关上房门,戴上手套,先检查了那剩下的一把雌雄宝剑,剑上没有发现血迹。
从物证勘查箱里取出指纹刷,小心地在那扇窗上里外有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都仔细刷了一遍,发现了数枚指纹,这让他十分的兴奋,一一提取。
接着,又刷了雌雄宝剑各处,提取了数枚指纹,然后测量宝剑的宽度和厚度。
随即,他又拿出微型数码相机,对现场情况和痕迹进行了拍照,然后提取了各处的血痕以供检验。
再仔细观察了一遍,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的证据或者痕迹。
杨秋池推开房门出来,吴慈仁迎上来,紧张地问道:“杨爵爷,可有什么发现吗?”
杨秋池摇摇头,对右布政使吴慈仁道:“吴大人,小弟想去重新检验一下令嫒的尸身,不知可否?”
“行行!那是应当的。”吴慈仁连声道,“小女的尸身现在停放在灵堂里,咱们走吧。”
杨秋池微微一怔,说道:“灵堂开棺不太好吧。”
“那……那怎么办?”
“你找个借口拉个幕帐,挡住棺材,然后将棺材抬到一间单独的房间里。”
“好好,就说要念经文。怎么样?”
“嗯,怎么都行,尽可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就行了。”
过了一会,吴慈仁匆匆回来,说道:“爵爷,已经弄妥了,爵爷请。”
杨秋池等人跟着吴慈仁来到灵堂旁边的一间厢房里,巧贞小姐还未入殓。躺在一块殓板上,盖着一席白布。
杨秋池轻轻揭开白布,露出了一张年轻少女白净的脸庞,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头乌黑地长发披散着,眼睛微阖,仿佛已经睡着了。
杨秋池心中很是感慨,多么年轻的生命。花季般的年华,就这样凋零了。每次验尸,遇到年轻少女,杨秋池总是不由自主升起一种对生命的感慨。
吴慈仁等人已经退了出去,厢房里只剩下杨秋池和宋芸儿。
杨秋池轻让宋芸儿帮忙将巧贞小姐的衣裙解开。体表检查,在咽喉部位,有一处水平位置扁平的窄窄创口,这就是前面验尸的忤作稳婆所说的那处致命伤。
其他部位,果然没有明显地伤痕,按照法医检验常规。对处女膜进行检验,确定吴巧贞依然是处女。
杨秋池取出探针,小心地插入咽喉处伤口,不由自主咦了一声。
宋芸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这处创口刺断气管,刺穿脊髓。刺入小脑,因此,吴巧贞是瞬间死亡的,根本来不及呼救,气管声带被刺断,也没办法呼救。凶手心狠手辣。出手狠毒之极,而且刺击部位准确,一击致命。”
宋芸儿也皱了皱眉:“这凶手好不厉害。”
“是啊,吴巧贞会武功,却被对方一招制命。说明凶手很可能是个职业杀手。”杨秋池道,将探针抽出来。“芸儿,你判断一下凶器。”
宋芸儿仔细观察了一下死者咽喉部创口,说道:“这创口双锐角,创壁光滑,创腔内无组织间桥,应该是一把双刃锐器。”
“很好,你估击这锐器会是什么呢?匕首?还是剑?”
“这不好说,从你刚才用探针插进创腔的长度情况来看,两者都有可能。”
杨秋池点点头,将探针又插进创腔里,放开手,指着露出创口的那一节探针,问道:“芸儿,你发现这创腔有什么特点了吗?”
宋芸儿左右瞧了瞧,也咦了一声:“奇怪,怎么是从下往上斜刺进入咽喉的呢?这出招的姿势可真有些奇怪。”
“你会武功,你说说看,这招为什么奇怪?”
宋芸儿挥手作了一个前刺的动作:“但凡两人对招,一般都是平直刺入对方咽喉,可从这创腔判断,这一招应当是从吴巧贞正面下方斜向后上方刺入的——难道剑刺入地时候,吴巧贞当时正后仰躲避,但未能躲开?”
杨秋池眼睛一亮,点点头:“很有道理,你接着分析。”
得到了杨秋池的赞许,宋芸儿很得意,学着杨秋池的动作,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说道:“还有一种可能,这个凶手是个小孩,或者虽是成人但身材十分矮小。”
杨秋池又点了点头:“很不错,还有吗?”
宋芸儿想了想:“会不会是她自杀呢?”
杨秋池微微一怔,微笑着说道:“说说你的理由。”
“你看啊。”宋芸儿作了个正握匕首斜向上刺入咽喉的动作,又做了个将剑斜着倒插在地上,用脑袋往剑尖上撞的动作,“这都可以啊。”
“那为什么一定是自杀呢?难道不能是有一把剑这样斜着倒插在地上,她不留神往前扑到,意外刺入咽喉呢?”
宋芸儿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是啊,这也有可能。”
杨秋池摇摇头,笑了:“这几种可能性都很小,第一,吴巧贞事先没有任何自杀的迹象,现场也没有遗书,经过了解,也没有足以让她自杀的事由;第二,如果要自杀,女孩子一般是不会选择血淋淋的自刎的,往往会选择悬梁;第三,就算要选择自刎,如果是用剑,常常会抹脖子切断颈动脉,如果是用匕首,会刺心脏,几乎没人会刺咽喉,而且,还用这种怪异角度。”
宋芸儿点点头,又找碴问道:“要是她偏偏选择了这种怪异地姿势自杀呢?”
杨秋池道:“刚才我说了,这处伤口刺穿脊髓,刺入小脑,这样的伤会引起人瞬间死亡,所以,如果是自杀或者无意中撞到了倒着斜插在地上的剑尖上的意外事件,那凶器一般会留在创腔里,或者至少会留在自杀人的手掌里或者地上,但现场并没有发现自杀地凶器。这一点,足以排除死者死于自杀或者意外事件。”
宋芸儿眼中浮现出一种近乎于崇拜的眼神,瞧着杨秋池,瞧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杨秋池接着说道:“综合分析,死者吴巧贞应当是被人刺死的,小孩或者侏儒的可能性太过特别,咱们先不考虑,先按照最有可能的情况来分析,如果是成人,刚才咱们分析了,他可能是在吴巧贞后仰脖子的姿势下,刺中吴巧贞咽喉地,另一种可能,是直立状态下用剑从下往上刺入。”
宋芸儿想了想:“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应该是两人对招,凶手出招速度太快,吴巧贞不及闪避,脑袋后仰,被刺入了咽喉。”
杨秋池想了想,没说话,又用探针反复插入死者咽喉处创腔里,前后左右仔细观察,然后摇摇头:“不对,创腔的角度不符合后仰头躲避时被刺入的情况。”杨秋池拿着那探针摆在自己脖子旁边,然后后仰脖子,探针一端放在自己咽喉部,一端放在小脑处,说道:“注意到了吗?就算是后仰到最大角度,也形不成死者那种创腔。”
宋芸儿睁大了眼睛,瞪着杨秋池,还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杨秋池干脆将尸体翻转侧卧,然后将探针插入,开始慢慢将死者头颅往后仰,直仰了一点点角度,前段的探针就被创口一端阻挡并开始拉伸,宋芸儿马上明白了,从刺入形成地盲管通道角度看,死者不是后仰被刺入的,而是头颈几乎在正直状态下被刺入地。
也就是说,死者吴巧贞被杀的一瞬间,应该是与凶手面对面站立着的,凶手突然出手,刺死了吴巧贞。
杨秋池道:“现场并没有明显的搏斗痕迹,很可能死者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杀的,而凶杀现场又是在她的卧室的中央,因此,凶手应当是与死者认识,而且,很可能还很熟,才会没有防备。”
宋芸儿很高兴:“这么说,凶手就圈定在死者的熟人中了?”
“对,而且应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