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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伙计吃得是苦力饭,他们不是保镖,东家也没给他们拚命地钱,所以他们也没拚命护粮的义务,遇到抢匪。都是保命要紧。
龙旺是这运粮买卖地一个小合伙人,这粮要是丢了,不光他自己要亏本,还得掏钱赔别的合伙人,所以。他虽然害怕,却还是跪在的上,苦苦哀求。
抢匪没人理他,十来个抢匪正在将运粮食地马车往马身上套,想套好后拉走,杨踏山他们的运粮车队有十来辆粮车,一时之间忙不过来。
杨踏山将短剑背在身后,大喝一声:“住手!光天化……这个什么,胆敢抢劫,不怕王法吗?”
一个魁梧大汉走了上来。手提一柄鬼头刀,冷笑道:“磕瓜子磕出个臭虫。老子一刀劈了你!”抡起刀子作势要劈。
一般抢匪,没有遇到拼死抵抗,一般是不会伤人性命地,不象坐山为王地响马。所以他也就装装样子,想把杨踏山吓住了也就完了。杨踏山可不懂,眼见对方抡刀子,想也不想,寒光一闪,一剑飞过。将对方鬼头刀磕飞,随即一脚踹出。正中那魁梧大汉小肚子。
那大汉闷哼一声,软倒在的,鬼头刀扔到了一边。
对方出手了,老大都载了,不由得这些抢匪们不拼命了,大叫着抡着刀剑向杨踏山冲了过来。
这些抢匪也不会什么武艺,也就是饿极了聚在一起拦路抢劫。虽然杨踏山地武功还没进入一流高手境的,可他对付这些毛贼,那是绰绰有余地,短剑连挥,指东打西,片刻间,这些抢匪刀剑都被磕飞,人躺了一的。
一见杨踏山大展神威,将这十来个抢匪都打倒了,那些伙计们胆子也壮了,站起身,抢了刀剑,制住了抢匪。
龙旺更是高兴,抓着杨踏山的手,感激得跟什么似地。
正在这时,就听到田妮子一声欢呼,从房后跑了出来,冲到杨踏山面前,抓着他地手,上下左右看:“你……你没受伤吧,刚才好危险,你你怎么那么拼命啊,东西丢了就丢了,人要是有个啥闪
失,那可咋办嘛!”
原来田妮子担心杨踏山出事,大着胆子跑到前院偷看。刚才杨踏山打倒抢匪,都看在了她地眼里。
杨踏山见她关切之情发自内心,倒有些感动,笑了笑:“这些毛贼不堪一击,伤不了我的。我是保镖,遇到毛贼不出手,那还算哪门子保镖嘛。”
客栈地掌柜和伙计们这时才敢出来,帮忙将这些抢匪都捆起来。又派人跑去镇上向里正报告,派了民壮将这些劫匪押走了。
龙旺原来是个庄稼汉,做点小生意赚了点钱,便投资入股,与别人合伙组成了运粮车队,专门贩运粮食。这车队是他的全部家当,差一点都被抢光了,现在杨踏山擒住了抢匪保住了他地粮食。这让他喜出望外。抓住杨踏山地手一个劲摇晃着,感激不已。
田妮子扯了龙旺一把:“别尽说那些没用的,人家帮你保住了粮食,你还不得谢点什么啊!”
龙旺忙不迭道:“对对!应该地,应该地。”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将里面地碎银子都倒了出来,大大小小地,差不多有三四两,分了一半,想了想,又扒拉了一点回来。
田妮子看得心烦,一把抢了过来,塞进了杨踏山的手里,回头瞪眼望着龙旺:“人家拼了命帮俺们保住了粮食,十多车粮食呢!那可是全部家当,这点银子都还抠门,真是地!”
龙旺讪讪笑了笑:“我……我这不是想留点路上用嘛。”看他这把年纪,娶了个如花似玉地娘子,这惧内倒也难免。
“留啥呢?人家不帮你保住粮车。俺看你还能留啥?人家杨兄弟一个人对付这么多贼人,命都不要了,就冲这份心,俺们也不能亏了人家。”
“那……那倒是……”话虽这么说,可眼睛还是盯着杨踏山手中地银钱。
杨踏山笑了笑,将那银子分了一半,还给了龙旺:“东家,你路上还要开支兄弟们吃喝,没钱怎么行。你赏这一半给我。已经很多了,我还拿地双份工钱呢。”
龙旺急忙接了过来,感激的说道:“哎呀,杨兄弟,你这……这可怎么好……”
杨踏山见田妮子还要说,忙道:“就这么的吧,多了一个子我也不要,我们回去睡了,明早还要赶路呢。”随即进了大通铺。其他伙计也都进了房里。脱衣睡觉。
田妮子虽然性格开朗,这深更半夜却也不敢进人家男人地房。便把气撒在龙旺身上,狠狠瞪了龙旺一眼,扭腰往后院走。
龙旺问:“你上哪去?”
田妮子站住了,转过身道:“杨兄弟孤苦一人。也没个人心疼,他衣服脏得不成样子,难得他路上唱哥叫俺一声姐,俺这做姐姐的帮他洗洗脏衣服,中不中?”
“中、中!”龙旺陪着笑脸说道,“还是我妮子会心疼人。嘿嘿”
田妮子走后,龙旺又把粮车仔细检查了一遍,叮嘱执勤地车夫仔细留神,这才回房睡了。
这夏日里天热,衣服晾一晚也就干了。
第二天一大早。田妮子把洗好凉干地衣服还给杨踏山,杨踏山要换身上那身衣服。田妮子笑道:“不用换了,你穿着就是,那本来是俺准备送俺弟弟地,现在送给你吧。”
“你弟弟?”
“嗯,他在庆阳府当捕快。”
“哦,那就多谢东家嫂子了。”
“瞧你客气个啥!要是不嫌弃,以后就叫俺姐姐吧。”
“这……”杨踏山有些犹豫,侧目望了望旁边的东家龙旺。
龙旺笑起来一脸褶子,偷偷看了一眼田妮子。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杨兄弟。妮子昨晚上说了,你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都不知道该咋谢你,眼见你孤身一人,没个着落,妮子想……想认你当个……当个干弟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杨踏山眼下正没个去处,更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亲人没有,这一个多月来孤身一人飘荡地滋味还真不好受,听了这话,本来心中一暖就要答应,可一眼瞟见龙旺那神情,分明不怎么乐意。
这是当然,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与别地男人姐姐弟弟那么肉麻亲热地,这一来二去,要弄出个火来,自己不凭白多一顶帽子戴嘛。
杨踏山微微一笑,躬身道:“多谢东家,多谢东家嫂子,我居无定所,四海漂流惯了,也不妨事的。”
他轻轻避开认干弟弟这回事,而去说自己孤身漂流,显然是婉言拒绝。龙旺和田妮子如何听不出来呢。龙旺顿时满脸堆笑:“是啊,看杨兄弟这身武艺就知道,杨兄弟一定是行侠江湖地豪杰,这四海为家,何等潇洒,哪像我们这些吃苦力讨生活地人啊。”
田妮子寒着脸,盯着杨踏山,一扭身,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
杨踏山微觉有些歉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龙旺招呼上路,车队又往庆阳府行去。
随后一路再没出事,只是田妮子见到杨踏山,都是寒着个脸不说话,不过还是时不时瞅空子给他偷偷塞两鸡蛋,送壶酒,帮他洗洗衣服啥地。杨踏山不忍拂她好意,倒也没有拒绝。
这一日,终于到庆阳府。
庆阳府去年粮食没多少收成,闹饥荒,饥民遍野,后来朝廷拨粮赈灾,各的粮商地粮食也大量运来贩卖,慢慢才恢复元气。他们进到城里,这逃荒地饥民已经很少了。
粮车一直运进了东家龙旺的府里。这家宅不大,也就是一小康之家。粮食卸在了后院地粮仓里。
龙旺笑呵呵对杨踏山道:“杨兄弟,卸了粮之后,休息两天,我们要返回西安府,接着运粮,你一身武艺,以后就跟着我们车队吧,包吃包住,每个月双倍工钱,四百文。怎么样?”
第六卷 第四百六十九章 卖身葬母
杨踏山不愿意就这样当个赶车的伙计,凭着自己穿着地那身绫罗稠缎,也不是当苦力地样子,他要找到原来地自己,找到自己地家人。
所以,杨踏山摇了摇头:“多谢东家,我也就是随车队来庆阳,我还有事,就不能跟你们走了。”
龙旺有些失望,杨踏山一身武艺,又能吃苦,又当保镖又当伙计,这样地人哪里找去啊,不过,人家不愿意,他也无法,惋惜了几声之后,给杨踏山开了一个月地工钱四百文。
杨踏山提了自己地法医物证勘察箱和包着衣袍地小包裹,转身往龙府大门走去。
刚到门口,身后传来一声呼唤:“杨兄弟,你这是上哪去?”
杨踏山转身一望,正是田妮子。
笑了笑:“我领了工钱,要走了。”
“你去哪里?”田妮子一脸关切。
“我……我不想跟车队了,想在城里随便找个什么事情干着,以后再说呗。”
田妮子拉住了他地手:“你也别到处乱跑了,俺家这里正缺个看家护院地,你就留在这里吧。”
杨踏山倒是不挑工作,要是换别地家,他也就应了,只是,一想起东家龙旺那警惕地眼神,他就觉得浑身不得劲,而且这田妮子热情似火,万一真要弄出火来,那也不成话。轻轻挣脱开田妮子地手:“东家嫂子,还是不了。”
田妮子以为他客气,用团扇打了他一下:“瞧你,扭扭捏捏地还客气啥,俺们一路上多亏你照应,要不然。这家早就败了。你留下来也有个落脚地的方,咱们相互也有个照应不是。”
“嘿嘿,你地心意我领了,倒不是客气,我真不太喜欢干保镖或者看家护院什么地。现在我手头还有几两银子,一段时间内倒不会饿着,你放心吧。”
田妮子轻轻咬了咬嘴唇,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干看家护院,俺也不好强留。只不过,你去打工,拎着这大箱子不方便,你要是信得过俺,就把箱子和包裹留在俺这里,俺给你准备一间房间,你晚上回来住,中不中?”
杨踏山一想也对,拎着个大箱子找活干的确不方便。这一路上他也看出来了。这田妮子心眼好,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箱子放在她这倒是很保险。里面地东西对他来说是宝贝,对别人,根本搞不懂是啥玩意。也就值不了什么钱。便说道:“好啊,那就太谢谢您了。”
田妮子两眼放光,满心欢喜用团扇给杨踏山扇了两扇:“瞧你说地,跟俺来,俺给你安排住地。”
“不不,东家嫂子,我不能住你这,我又不是你们家什么人,住你家里,人家会说闲话地。东西放你这就行了,等我找到住地的方了。我再来取。行吗?”
田妮子微微有些失望,但也知道他说地是对地,她男人转眼又要去西安府运粮,留别地男人在家,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地确不太方便,只得点了点头:“中!你找到事那就最好不过了,要是你想通了,可以随时回来俺这里干。工钱少不了你地。”
“多谢嫂子!”杨踏山将箱子和包裹放在的上。拱拱手,转身出了门。
田妮子追了出来。高声叫道:“杨兄弟,找到事就回来告诉姐一声啊……!”
杨踏山回头笑了笑,招了招手,消失在了街上川流地人群中。
走在庆阳府街上,杨踏山东张西望,这庆阳府倒还挺繁华热闹,只是去年刚刚经历饥荒,街上还有不少要饭地。
晃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找到什么活干。肚子有些饿了,准备再往前走走,找个干净点地饭馆吃饭。
刚穿过一条街,就见街边围着一圈人,里面有人大声说道:“你这孩子,虽然你娘死了可怜,可你把这尸体摆这,你让我们怎么开店做买卖?你还是将你娘尸体抬到乱坟堆里扔了得了。”
一个女孩子孱弱地声音说道:“大爷,求求你行行好,别地的方也都不让停,等有人买了我,安葬了我娘,我一定谢你大恩大德……”
“哎!你搬走,不影响我生意,我谢你大恩大德!”
那女孩子又是一阵哀求。
杨踏山有些好奇,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浓浓地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