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圾的间隙塞满;他把更多的纸巾弄皱,扔在这堆潮湿东西的上面使垃圾箱大约有四分之三那么满。
他把垃圾箱拉进小门廊里,再提起来把它放在门廊与起居室之间敞开房门的门口,然后匆匆穿过起居室向他的卧室走去。
这幢古老的房子在改建时,那位灵巧的建筑师使这幢三层的楼房每一层都完全独立。进入邦德所住的那套公寓房问唯一的入口是通过前门的,实际上他所住的那几个房间占了一楼整整一层。他住的那套房间像他上面的每一套房间一样在房子右面的山墙末端均损失了大约8英尺长的空间; 为了向每套房间提供自己独有的入口而在这大约8英尺长的空间建了一堵假墙, 这么一来就可为二楼和三楼两个套间各建一段自己独立使用的楼梯。
这样改建过以后丝毫没有影响邦德从卧室看到原来的景致;他的房间里金黄色的墙纸和深红色的天鹅绒窗帘互相辉映,颇为雅致。从他的卧室的窗口望出去,就可看见这幢房子后面一个小小的花园,花园里有草地和花圃,三面有红色的砖墙围绕着。这三堵墙把两侧房子的花园分隔开来,正面的墙外是一座私家花园。使他感兴趣的是正面那堵墙。从他的窗子望出去,可以看见一座稍大的摄政时期的房子;那座房子位于另一条大致与邦德所住的那条街平行的死胡同里。
卧室窗口离地面大约有8英尺落差; 把邻居的花园分隔开来的那堵墙大约有12英尺高,墙上没有倒钩和碎玻璃,也没有防止外人爬墙而入的其他障碍物。那幢房子是一位商业银行家和他一家人拥有的;他确切知道他们一家人上个星期六已离开伦敦去塞浦路斯度暑假了。邦德喜欢追踪他的所有邻居,只要他在伦敦不由自主去做这件事情,在过去几年里,亲自进行监视已成了他的第二天性。他还知道,那幢房子的侧面还有个入口,从花园沿着山墙的末端可以从这扇门走到拐弯处的用砂砾铺成的环形场地和街道上去。
他打开了他卧室里一个长长的上下推拉窗,然后回到垃圾箱旁边。即使一个十分细心的监视组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闲人在那条平行街商业银行家的房子周围的地方闲逛,因此他认为,如果他心中的计策行得通,他最多用一分半钟时间就可以从他卧室的窗子出去,翻过花园的后墙,从邻居的花园门口走到街上去。这可是一场赛跑,因为那些监视者肯定会很快作出反应;但是他认为形势对他是有利的。
他在垃圾箱旁边挤过去,打开了放在入口过道旁边一堵墙边装饰华丽的衣架的抽屉,拿出了一双开车时用的黑色手套。30秒钟以后邦德就把垃圾箱里的纸巾点燃了。
起初,金属垃圾箱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着实吓人。接着火焰又向下面潮湿的垃圾那里钻,不久火焰就熄灭了,白色的浓烟在垃圾箱内翻滚。30秒钟之后浓烟就弥漫了整个门廊。邦德犹豫了一下——浓烟所造成了污损,不知他要花多少钱才能把室内再次刷亮。接着他向后退几步,转过身向厨房走去,打开了警报系统,由于他卧室里的窗户是敞开的,所以警报系统立刻就尖叫着开动起来。警报的铃声响起来之前一秒钟,各个烟雾探测器也已各自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他连忙向卧室走去,两耳被喧嚣声震得嗡嗡作响。
时间不多了,因为几乎可以肯定那辆货车里的监视者以及那个冒牌的清道夫,立即就会向这幢房子的前门走来并试图破门而入。这可以发泄一下他心中的仇恨怒火,因为这个监视组的本能反应使这场火更像是一场真正的危急事件,也有助于撕下他们的伪装。他们一把门打开,那种尴尬处境的根源就再也明白不过了,但到那时邦德已经走了很久了。
他从窗口跳下去,一沾地就跑,三蹦两跳就到了砖墙边。他往墙上跳,跳到最高点时他戴着手套的手往上伸,试图抓住墙上最高处的砖头。他双手抓紧砖头了,可是身子撞在墙上,首先撞上的是胸膛,撞得他透不过气来,有一瞬间几乎松了手。接着他绷紧肌肉往上升,终于翻过了墙,然后跳到邻居那边精心料理的花圃上。
他没有回头看他究竟给银行家耐寒的一年生植物造成了多大的损害就冲过了修剪得很整齐的草地,向一扇很大的木门跑去。出了这扇门,沿着那座房子的边墙就可以走到街上去了。
那扇门紧紧地拴住而且上了锁,他花了宝贵的几秒钟把门闩拉开,狠狠踢了三脚把锁砸开。他从他卧室的窗口跳下后大约两分钟就走到了街上,他用手抚平头发,整理一下衣裳,竭力控制好自己的呼吸。
他听到远处救火车赶来的声音,似乎还听到监视者的叫骂声。他得意地微笑着走到国王路,叫来了第一辆可用的出租汽车。
“这一带有个地方好像打鼓那样乱哄哄的,先生。”司机说道。
“恐怕那个地方离我住的地方很近。”邦德继续拂去他的海军蓝运动夹克上的砖尘,“不久我就会了解得清清楚楚了。请开到布朗旅馆,我有点急事,请开快点。”
“白天这个时候能坐上出租车就算走运了,先生,不过我将尽力而为。”
他们的车开到旅馆门前时正好6点差10分。 布朗旅馆的前门并不富丽堂皇,因为布朗旅馆还竭力使它的中上阶层的旅客有回到家里的感觉,使自己成为这部分旅客的家——尽管它目前的大部分旅客来自英国以前的主要殖民地。然而这也是符合它的传统的,因为特迪·罗斯福是在这个旅馆结婚的,富兰克林·迪兰诺·罗斯福和他的新夫人埃莉诺是在这里度过他们的部分蜜月的。布朗先生本人原先是拜伦勋爵的管家;他在天之灵很可能还对他这一杰作微笑呢!
他一直向门厅右边铺着天鹅绒地毯的休息室走去,那里通常以真正传统的方式供应晚茶。当时只有五六个人还留在休息室里;一位男侍静悄悄地走上来告诉他,他们已停止供茶。
“没关系,我是来会见一个人的……”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停住了,因为他看见也正在举起手对他微笑。她坐在壁炉附近的一个角落里——那个角落用夏天开的鲜花装饰着——她坐在那里把全室的人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向她走得越来越近时却仍无法看清她的模样。
她穿着一套高雅的黑色便装,短裙褪得很高,几乎把容易引起性冲动的那部分大腿都露了出来。他上次看见她时,她把满头漆黑的秀发从前额往后直梳,在脖子的后面挽了个小面包似的发髻,显得颇为严肃。现在她却秀发披肩,梳理得光滑可鉴,卷曲得逗人遐思。她上次戴的老奶奶眼镜无影无踪了,他相信这次她戴的是隐形眼镜,那双深棕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高兴地望着他,显得有点焦急的样子。
“邦德上校,你终于赶来了我很高兴。我希望你没有带任何人来。”她的声音有点沙哑,但还听得清楚。
“请叫我詹姆斯好了,钱特里女士。我十分惊奇,你的样子变了。”他上次看见她是在M的办公室,当时她是与她在MI5的上司,过分注意细节的格兰特先生在一起。
“那么你该叫我卡梅尔——我知道,对英国一个好姑娘来说这是个怪名字。”她满面笑容,整个房子似乎也变得活跃起来,“我希望你真的把我们那些如影随形的朋友甩掉了。”
他微笑着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他闻到了一种昂贵的香水微妙的香味。“我离开时他们在对付我套间里的火灾。”
“好!我建议我们到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去。我有许多事要告诉你;而我真的不愿花很多时间才能谈完。我怕我的顶头上司愚蠢可笑的杰拉尔德·格兰特会出来找我;我想他得到的信息肯定是说我经常违反规定。你们的秘密情报局有工作给曾在安全局工作过的人做吗?”
“那要看她现在主动提供什么样的服务了,你说呢?”
“好吧!”她停了一会,两唇间泛起了一丝诡秘的微笑,“好吧,詹姆斯,首先我讲一下我们安全局对劳拉·马奇审查时发现的令人作呕的故事……”
“关于她哥哥的事我知道。”
“真的知道?好!因为这种或那种原因,有些比她那个疯子哥哥的事更隐蔽的秘密。”
“举例说说,好吗?”
“比如她最后的情人——未婚夫——和已解除的婚约。先谈谈这一点怎么样?”
“把他的名字告诉我,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卡梅尔。”
“戴维!”她微微一笑,她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摸来摸去,“戴维·德拉贡波尔。”
“奥利维尔以后英国最杰出的男演员?”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里含有震惊的声调。
“正是此人!”
“我们能到什么地方谈谈呢?”
“我在休假。”她的脸上又泛起了迷人的笑容,这种笑容只有在多情的邀请或偷情时才能见到。“这个星期我在这里包了一个房间,只要杰拉尔德那小子不在伦敦找我,我就在那个房间住上一个星期。”
“你说的真是那个戴维·德拉贡波尔?”
“是那个男演员,一点也不假。咱们去谈谈吧!”她站了起来;他等着她带路。邦德跟着她走出去坐电梯时头脑里一个奇怪的直觉闪了一下,觉得他们的路上隐藏着妖魔。
第七节 长着玻璃脑袋的人
他们坐电梯上三楼时,邦德心里老是想着戴维·德拉贡波尔这个名字。在那短暂的时间里,他把他所能记得的关于这位大演员的事全面考虑了一遍,觉得这个演员是谜一样不可思议的人物。
德拉贡波尔在20世纪70年代后期首次在《理查德·瓦格纳生平》这一电视剧中亮相后,全世界都晓得德拉贡波尔其人了;接着,在同年晚些时候他又在《汉姆莱特》这出在国家剧院上演的戏剧中亮相。这是他首次在舞台上扮演主角,而他只是在同年春天才离开皇家戏剧艺术学院。继之而来的是神话一般的戏剧生涯。他在舞台上的形象令观众神魂颠倒;他身材高大,仪表出众,具有一个真正大演员的非凡天才——几乎随心所欲地改变自己的声音和容貌。在他饰演丹麦王子取得巨大成功后他又在《理查三世》和《威尼斯商人》两出戏中担任导演并扮演角色。这两出戏不仅使伦敦为之倾倒,而且使全世界也为之倾倒,因此好莱坞以他无法拒绝的高薪邀其加盟。
他拍了五部电影后才回到舞台上。到20世纪80年代初,戴维·德拉贡波尔已被拥戴为英国还活在世上的最伟大的演员之一,仅次于奥利维尔。
他在拍电影那段期间,一位影评家评论说,他“……一声不哼的时候也和他念剧中人的台词时一样感人至深,令人难忘。他具有那种只有极少数电影演员才有的非凡天赋,能使观众看到他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就像你从他的一颦一笑就能看到他的心理活动一样,似乎他是一个长着玻璃脑袋的人。”
几个妒忌他的人以挖苦的口吻称他为长着玻璃脑袋的人。
在舞台上他所饰演的,个个都是经典性角色,从王政时期淫猥下流的喜剧《世风日下或贞节在危险中》一剧中那个滑稽可笑的福品顿勋爵,契诃夫的《樱桃园》一剧中的冷杉直到李尔王他都饰演过。他还塑造了一些新的人物形象,如贾斯廷·马洛、并不著名的作者杰克·拉塞尔的第一部戏剧作品《受贿》一剧中衣服褴褛的骗子和主要情节经过巧妙改写过的莎士比亚的《暴风雨》中的神秘主义者。他的名字家喻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