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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德拉赫堡,一点也不错,他是从德国入境的,但是近两年他像一只雄野兔——希望你别对这个比喻介意——那样进进出出,这里呆一天,那里住两天,行踪不定。德拉贡波尔可是个大忙人啊!德拉贡波尔,这个名字傻里傻气的!”德拉贡波尔这几个字她是卷起光滑的粉红色的小舌头慢慢读出来的,接着又试着拼读了一次:“德拉贡波尔”。接着她再次带着感情地拼读:“德拉—拉—拉—贡—贡—贡—波—波—尔。哎呀,这名字可真怪!”
“它的意思是龙头。”
“它是什么意思我知道,詹姆斯。这个名字就是古怪。他应该把龙头改为兽头或别的什么普通一点的名字。所有这些关于劳拉和那个恶魔德拉贡波尔的情报你究竟是从哪儿弄到手的?”
首先我要问问你,你们的人认为那个大人物在瑞士到处转悠究竟是想干什么?
“没有人知道他想干什么,往常只是随便问问他,而他总是有个准备好的答复,说什么他在找些资料放进他的城堡,因为他正在把他的城堡变成一个巨大的戏剧博物馆。”
“变成戏剧博物馆?”
“他打算在适当时候向公众开放他的博物馆,使之有点像迪斯尼乐园,只不过他的博物馆是展示各个时期的戏剧历史和艺术的。这就是他说他正在做的事。你要注意,他喜欢乔装打扮。但是他从前是个演员,因此他喜欢乔装打扮似乎不足为怪。”
“然而,尽管他乔装打扮,他来来去去你们局还是知道的。”
“通常是知道的。他非常善于摆脱监视,但是有些蛛丝马迹我还记得。”
“举例说说,好吗?”
“比如他有可能在这里跟武器贩子碰头,在那里跟特殊消息来源者——临时告密者会面,有时甚至与跟国际恐怖活动沾边的一些人会面。不过迄今为止还没有什么事情得到证实;然而,肯定无疑的是,这个演员身上有臭味。”
“有点可疑。”邦德纠正道。
“不是可疑,是臭味,像腐烂的死老鼠那样的臭味。”
“如果你们监视他,那么英国安全局会怎么想呢?”
“这我可不知道。”
“不过你们是互通情报的。”
“只有在十分必要时才互通情报。德拉贡波尔极少到英格兰去。我们瑞士人喜欢保守某些秘密。”
“那么你们瑞士人对他和劳拉的事应该有所了解才对。”
她耸耸肩膀。“也许我们局有所了解,但不是什么事情我都知道。”
“嗯!他肯定与貌美如花的劳拉订过婚,在劳拉上了山,从此再也没有下来之前的两个星期,婚约解除了。”
她凝视着他,似乎感到不完全满意,其神情像一个女人在她的情人的衬衣上闻到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味道,或者在他的衣领上发现了一个口红痕迹——她自己从来没有用过的那种口红的痕迹。“那么,所有这些情报你是从哪里弄到手的呢?”
他把他与安全局的监视者的冲突以及他与可爱的卡梅尔·钱特里会面的情况都告诉她了。
“所有事情都是她告诉我的,可恶的布鲁奇小姐是如何把我们弄得被挂起来的事也是她告诉我的。”
“唔,唔,唔!”她侧着眼,疑惑地盯着他。“詹姆斯,她告诉你这一切时是站着、坐着还是躺着呢?”
“我坐着,她躺在布朗旅馆的一张床上。”
“在她告诉你之前,你是不是也躺在床上。”
“不是,弗莉克。这一切都是非常正常的。”
“我们两个一直所干的也是非常正常的。”
“十二分正常。她还告诉我她曾对劳拉作过非礼的举动。”
“这并不意味着什么——如果她是个脆弱的女性尤其如此。”
“她是自愿提供情报的。”
“躺在床上提供?”
“是的。”
“嘿!”弗莉克·冯·格鲁塞眯缝着眼冷笑。
“我自始至终都是坐着的。”
“但愿以后永远都是这样!如果我动员我局一大群肌肉发达的成员去维多利亚…少女峰旅馆找那个恶毒的丑老太婆谈话,你认为那个老丑婆会不会放过我们呢?”
“如果这样,她放过我们并不奇怪。不过,这么一来你甚至会挑起某种国际性的事件。”
“好!”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十分乐意挑起一次全球事件似的。“好!我明天一早就给他们打电话。我仍然有几个相好,可以请他们帮忙。不管怎样,肯定有人会跟我联系。把你局的调查意见给我,并且要弄清劳拉是几时下葬的——在哪儿下葬的。”她又吃了一口大马哈鱼。“过去的宗教法庭把审问叫什么来着?向某人刑讯逼供吧!”
“‘对’,不是‘向’。”邦德微笑着说:“他们‘对’人们刑讯逼供。”
“好!过几分钟我要对你刑讯逼供,詹姆斯。但是我要躺着刑讯逼供,那种折磨可是妙不可言的。”
“弗莉克,你这样做会把一个男人早日送进坟墓的。”
“不会,但我不久就会明白他的精力是否已沿着输精管跑了,不久就会弄清关于今晚早些时候与钱特里女士推心置腹的谈话是否讲的真话。”
“那么我期待着这种刑讯逼供……”
经过颠鸾倒凤,一座酣战之后,弗莉克清早起来,站在房门口,一只脚轻敲着地面,另一只脚指着报纸上那个皮肤有点黑,精心打扮的女人的照片。“这是那个荡妇卡梅尔·钱特里吧?”
“不是。”邦德说。他在床上转了一下身,伸出手似乎想去拿那张报纸。“不是的,这不是她,但有点像……我奇怪……?”他伸手拿起电话,拨通了布朗旅馆的电话,要求转接349室。
几秒钟后接线员回话,问他究竟想跟谁通话。
“3—4—9室。钱特里女士。”
“钱特里女士昨天晚上已结帐离开了旅馆,先生。”
“谢谢!”他把听筒放回电话机上,又望着弗莉克。“报上说了名字没有?”“是被谋杀的人的名字吗?说了,她以巴纳巴斯的名字住进旅馆里,全名是希瑟·巴纳巴斯。我把报上的报道念给你听吧?”
“不必,让我自己来看。”他蓦地从她手中把《每日电讯报》夺了过去,匆匆看了一遍报道。那个姑娘前一天下午到达旅馆,以希瑟·巴纳巴斯的名字登记。据报道,旅馆大约在六点钟停止供茶之后她还跟一个男人在休息室里谈话。一个女服务员在7点30分发现了她的尸体,当时她是去整理房间的。据报道她死于多处刀伤。接着有一段关于那个男人的描述,从关键性的描述看,似乎是对邦德的描述。警察一直希望见到这个男人,以便查询,排除对他的怀疑。
他又敲了一敲那张照片说:“尽管偶然有点相像,但这个姑娘肯定不是卡梅尔。我和卡梅尔还没有上楼到她房间去之前也许有人看见我和她在一起了。”
“偶然有点相像?真的吗?这么看来,那个卡梅尔的样子岂不是有点轻佻,是不是?”
“一点也不轻佻,她目前的处境困难得很……”
“我是应该想像到……”
“被她那个举止像屠宰场的兽医那么粗暴而低能的上司……”
“如果这个姑娘像钱特里本人,那么在找看来她在情场上是很在行的……”
“她是个有经验的安全官员,弗莉克!”他提高了声音,足以制止她继续发牢骚。“难道你不认为你应该就此采取行动吗?我的意思是,既然有人把你和那张照片联系起来,那么不等你说出暗号他们就把你拘捕起来送进监狱了。”
“要是我知道卡梅尔到哪儿去了就好了。”
“啊,该死的卡梅尔!”
“别骂,弗莉克!她处境困难,安全局处境也困难。身为他们反恐怖活动科科长的那个白痴军官像装在罐子里的蚂蜂一样凶狠,肆意蜇人,我猜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然而是否弄到要进行暗杀的地步我倒怀疑。老实说,我担心的是希瑟·巴纳巴斯这个姑娘也许是被误杀的。”
“亲爱的,你还是要与当地司法当局联系,消除他们对你的怀疑。”
他点点头,在她的脸蛋上轻轻吻了一下,向浴室走去。
大约20分钟后他就剃了胡子,洗了澡,穿好了衣裳,接着打电话给伦敦西区中央警察局,要刑事侦查处听电话。接电话的人自称侦探警官蒂比尔。
“有关希瑟·巴纳巴斯谋杀案的事。”邦德开始说道,“我想跟负责调查此案的官员说话。”
“负责调查的是刑侦科主要负责人戴利,我可以告诉他电话是谁打来的吗?”
“可以,是邦德,詹姆斯·邦德。”
立即有了反应,那个侦探好像被针刺了一下似的。几秒钟后电话线上传来了甜蜜悦耳的声音。“我是刑侦科主要负责人戴利,邦德先生,我们一直在找你呢!”
“我看过报纸了,我想了解几件事。”
“我们也一样,邦德先生,我们可以到哪里去接你?”
“你们不能来,我要去见你。”
“你肯定来吗?”
“肯定无疑。不到半个钟头我就可以赶到你那里。”
他向弗莉克作了严格的指示。“呆在这个房间里,哪怕女服务来整理房间也一样。不让其他任何人进来。如果电话响了,就把电话拿起来,什么话也不必说……”
“该如何处理我知道,詹姆斯。我干这一行有好长时间了。”
西区中央警察局是幢实用的房子,毫无特色,离摄政街不远。过去几年,伦敦许多形形色色的较为时髦的罪犯踏上它前面的台阶,通过转门进去,臭名昭著的谋杀犯和微不足道的小恶棍都曾坐在陈设简单质朴无华的审讯室里受审。现在,詹姆斯·邦德坐在一张固定在地板上的椅子上;隔着同样固定在地板上的方桌,坐着下额刮得光溜溜的刑侦科主要负责人乔治·戴利。一名便衣在房门口徘徊。
戴利的名声很好,这一点邦德并非不知道,因为他是新一代的警察之一,大学毕业,为人精明、机警、随和,很讨人喜欢。特别支队如今已改了名,当特别支队名副其实,真的特别的时候他一直在特别支队干,因此他在安全局和秘密情报局这两个部门的成员中颇有名气——也许正因为这个原因,一开始就委派他来调查这一案件。
“喂,邦德上校,我总是想会见你。你的名声是很好的,我一看见那张照片就认出是你。”他说话的腔调不大像人们称为上等阶层的人说话的腔调;他说起话来像替人祈福似的,这种装腔作势像唱歌一样拉得长长的腔调让邦德一听就觉得讨厌。
“那么,戴利先生,我怀着崇敬的心情问一声,你为什么不在今天早晨的所有报纸的头版上把我的名字亮出来呢?”
戴利似笑非笑地笑了一下,在他面前的方桌上放着一本皮面笔记本和一支名贵的钢笔。邦德觉得应该向这个人提一下,在审讯时把钢笔之类东西放在桌上不大明智。他相信他有机会并且知道他大可以在戴利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拿起那支钢笔,狠狠戳进他的眼睛里。而对另一个警察他可以用比较正规的方法去对付。
“邦德先生,你问我为什么不在报纸上指出你的名字吗?嗯,我有可能误会呀!我们是从一个男服务员那里得到那张照片的,他说他看见你和受害者在一起。他说你是6点钟前不久到达的。 他声称他还和你说过话,告诉你他们已停止供茶。你回答说你是要去会见某人的。他还说他看见你走到受害者那儿去。目击的证据往往有错误。描述也很可能不确切,照片也常不准确,那些照片我料想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