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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郎悬念项刚找他的事,心里急,可又不好再问,正一忍再忍。
忽听大公主道:“你心里很急是不是?”
花三郎忙一定神道:“这个……公主知道,卑职正负责侦办……”
大公主截口道:“我知道你在侦办有人对付三厂的大案子,可是我不信侦办这种案子,比保护一个公主还重要,再说,三厂办这件案子的,也不只你一个人,负责调度指挥的,还有一个项刚,是不?”
花三郎道:“是的,卑职知道……”
“那你还有什么好急的,普天下的事,哪一件不是以皇家为重呀。”
这倒是,皇家的事,应该是高于一切。
花三郎默然了。
也就在这时候,大公主忽然停了步,抬皓腕一指,道:“到了,我就到这儿。”
花三郎抬眼一看,不由一怔,立身处是一条胡同的一头,大公主手指处,两扇朱漆大门,一对巨大石狮,高高的石阶玉似的。
宏伟、气派,只是两扇大门紧闭,看不见一个人。
花三郎道:“公主,这是……”
大公主嫣然一笑道:“我经常出宫来玩,我出宫来玩的时候,就住在这儿。”
花三郎听得又是一怔。
大公主居然在宫外还置有住处。
这里花三郎心念方转。
那里大公主已步上石阶,举手敲门,三下,居然颇有节奏。
敲完三下,两扇朱漆大门豁然大开,开门的是一对黄衣人,看面貌神态,一看就知道是宫中内侍,只不过没穿太监的服饰罢了。
两个黄衣人看见花三郎就是一怔,但是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立即躬身低头。
花三郎忙道:“卑职已护送公主至此,是不是可以……”
大公主道:“不行,跟我进来,我还有事。”
说完话,她拧身进了大门。
花三郎没奈何,只好也跟进了大门。
等到两个人进了门,两名黄衣人关上了两扇朱漆大门,这才双双躬身施下大礼:“奴婢叩见公主。”
“起来吧!”
一声“起来吧”,大公主带着花三郎往里行去。
转过“影壁”,好大的一个院子,东西共六间厢房,三间上房两边还有月形门后通,显然另有后院。
才过“影壁”,两名青衣少女迎了过来,年可十六七,一般的美貌动人,盈盈一礼,齐声叫道:“公主。”
大公主道:“我有客,告诉他们,没事不许打扰。”
“遵旨。”
大公主带着花三郎及一名青衣少女直上堂屋。
另一名青衣少女则留在院子里没进来,不过花三郎听见她那轻盈的步履声是往后去了。
显然,后头住的还有人。
进了上房,家俱摆设不带皇家气势,但比一般的大户人家有过之无不及,一几一椅,讲究是讲究,却不失典雅。
大公主微抬皓腕:“坐。”
花三郎欠身道:“卑职不敢。”
“不跟你说了么,出宫来我就是江湖人,你到我这儿来是客,用不着拘礼,何况是我让你坐的。”
花三郎再欠身:“多谢公主,卑职遵旨。”
大公主道:“你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她转身进了东边耳房。
青衣少女给花三郎倒了杯茶,也跟了进去。
花三郎落了座,抬眼细打量,房子是一般的民宅,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只是他不明白,这位公主为什么在宫外还置有住处。
这位公主怎么还会有一身的好武功。
一般,皇家人出宫游玩的事不是没有,但都是出来玩玩就回宫了,除非是出了京,离宫苑遥远,是不会住在外头的。
这位公主微服出宫,只是在京城之中游玩,为什么住在外头,竟还置有住处?
花三郎正自心念转动,珠帘一掀,香气袭人,大公主带着那名青衣少女出来了,花三郎忙起身,眼前为之一亮。
大公主已脱下劲衣,换上宫装,发型也有所改变。
云髻高挽,环珮低垂,适才是一片英风,逼人煞威令人不敢仰视。
如今则是娇慵柔婉,典型个弱难禁风女儿家。
看看花三郎的表情,大公主浅浅一笑:“你坐啊!”
花三郎定定神道:“谢谢公主。”
谢虽然谢了,毕竟他还是等大公主缓缓落座之后方坐下。
才坐下,大公主就凝睇开了檀口:“我听说东西两厂新聘个总教习花三郎,已经有不少日子了,能被刘瑾聘为东西两厂的总教习,必是高才了。”
“公主夸奖!”
“但是,对你,我知道的不多,能不能让我多知道一点儿?”
花三郎微欠身躯道:“卑职理应禀知公主,卑职江南人氏,自少读书学剑两无所成,因之只有浪迹江湖,漂泊东西——”
“我是诚心想多知道你一些,对我说话,用不着客气。”
“卑职这是实情实话。”
“未必,能让刘瑾聘为东西两厂总教习的人,断不会是读书、学剑两无所成的人。”
“不敢瞒公主,卑职是托天之福,是侥幸,能荣任两厂的总教习,完全仰仗朋友的帮忙。”
“朋友!在京里,你有什么样的朋友?”
“也许公主知道,西厂阴督爷手下,有个肖家父女。”
“呃!是肖铮父女,是老早就认识?”
“不,来京以后才认识。”
大公主深深看了花三郎一眼:“据我所知,肖铮的女儿美艳而多情,既是来京以后才认识,肯这么帮你的忙,其原因,大概不只是因为两字朋友吧!”
这位大公主,说话倒是直率得很。
花三郎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句,一时倒难以作答。
只听大公主又道:“听说肖铮父女被人劫掳走了,是不是?”
“是啊!”
“你在侦办这件案子上,这么卖力,恐怕也不只是为答报他父女的帮忙吧!”
“这个——”
花三郎有心不承认,但是他知道,他跟肖家的关系,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这位公主整天在外头跑,未必就会不知道,不承认反倒不好,而他又不能就这么点头直认。
大公主微微一笑道:“别的都是假的,朋友帮忙,也得你自己有真才实学,刘瑾不是个糊涂人,他不会只听人两句话,就聘你为东西两厂的总教习,事实上,你的身手我也亲眼看见过,说你是个高手,还委屈点,说你在当今武林中鲜有敌手,恐怕也不为过——”
“那公主是太错看了。”
“不,我由来对我的眼光有自信,别忘了,我也是个练家子,而且还不弱。”
身为公主,有这么高的自信,花三郎他还好说什么,只有报以沉默了。
大公主美眸转动,又深深地看了花三郎一眼:“而令我不解的是,象你这么个人,应该是威震武林,名满宇内,怎么偏偏江南武林中,没听说过你这么个人?”
花三郎心头一震,道:“公主熟知武林事?”
“可以这么说,我身边的锦衣卫士,都是甄选自天下武林,我熟知武林事的程度,比之任何一个武林中人,毫不逊色。”
花三郎定了定神道:“那么公主就该知道,天下武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还比一山高,象卑职这么个人,无殊沧海之一粟,实在算不了什么!”
“一般人都会推荐自己,没想到你却是自贬自己啊!”
“自己有多少,自己最清楚,怎么敢当面欺瞒公主。”
“我又发现了你一宗长处,你很会说话。”
“那是公主夸奖。”
“尽管你再三贬自己,我倒是很看重你……”
“那是公主的恩典。”
“你认为这是恩典?”
“是的。”
“那我就好说话了,我表面上是喜欢玩乐,动不动就往宫外跑,而且还在宫外置有住处。其实,我无时无刻不在为朝廷延揽人才,我认为你是个少见的人才,我要延搅你,你愿意吗?”
花三郎作梦也没有想到,这位公主会来这么一着,一时真不知该如何作答,迟疑着道:“这个……”
大公主道:“别忘了,你刚说过,这是恩典。”
“是,”花三郎心念一转,立即接口道:“卑职知道,这是无上的荣宠与恩典,只是卑职已身在两厂,正在为朝廷效力。”
大公主微微点头道:“你的确很会说话,也许你知道,也许你真不知道,你虽然任职两厂,却不能说你是为朝廷效力,只能说,你是为三厂效力,你是为刘瑾效力。”
花三郎暗暗一怔,索性装了糊涂:“这卑职就不懂了,三厂不是朝廷之下的机关,九千岁难道不是圣上的臣工?”
“你可知道,九千岁是皇太后的皇儿干殿下。”
“卑职听说过。”
“这就是了,刘瑾他不是我父皇的臣工,三厂也等于只是他私人设置的机关。”
“但是,公主,卑职以为,天下百姓,莫非圣上的子民,朝廷文武,也无不是圣上的臣工,如果哪一个例外,他就不是大明朝的人。”
大公主美目深注道:“你这话很有道理,也简直是至理,但世间事往往不能以至理概括,我说的是实情实话,你在三厂供职,只能说是为某一个人效力,你愿意接受我的延搅,这才算是真正为朝廷效力。”
花三郎默然未语。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只听大公主道:“你不愿意?”
“不,是卑职的无上荣宠,卑职求之不得,怎么会又怎么敢不愿意,只是怕只怕……”
“怕是怕刘瑾不放你?”
“这是卑职的顾虑之一。”
“这一点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刘瑾那方面,自有我出面讲话。”
“多谢公主厚爱,但是卑职目前还不能离开三厂。”
“目前不能,为什么?”
“卑职负责协同项总教习侦办这件案子,现在这件案子还毫无头绪。”
“那不是正好么,正好趁这机会推掉这棘手的案子。”
“公主原谅,卑职不能这么做。”
“为报答刘瑾的知遇?”
“应该说是在这种情形下,卑职不能舍弃朋友。”
“肖家父女?”
“还有项总教习。”
“项刚也是你的朋友?”
“项总教习拿我当朋友,视我如兄弟。”
“我知道,项刚这个人很正直,很讲义气,你和他这种人能为三厂效力,不能说刘瑾没用人之能,但是,你们俩却缺少择主之明。”
花三郎又不好说话了。
大公主不舍地又道:“我批评错你们俩了么?”
花三郎不能不说话了,但是他的答话在脑海里转了一转,才经由口中说出:“卑职不敢这么说,公主睿智,自有超越常人的看法……”
“这么说,是我批评对了。”
大公主当真是丝毫都不放松。
花三郎道:“但是,卑职要说明的是,卑职已经是二十几岁的人了,尤其项总教习,年岁更大过卑职,出身江湖,闯荡多年,经验历练两称丰富,卑职也以为,江湖上,是锻炼一个人的最佳处所,要是有谁不能保持敏锐的警觉与应变的能力,他就无法在江湖上多站立一天,是故,请公主相信,卑职等这么做,自然有卑职等的道理。”
花三郎说话够技巧,理是说出来了,而且很有依据,但是,却很难在他的话里抓到什么。
大公主听得美目中异采连连闪动,沉默了一下才道:“你有你的理由,但是你的理由我却不敢苟同,你们有你们的道理,没有择主之明,你们还有你们的什么道理?”
花三郎道:“事关私人,恕卑职不能明说。”
“事关私人,私人的事比朝廷的事来得重要么?”
“卑职不敢这么说,但是有时候若是不先顾及私人的事,那么个人的性命生活马上就会发生问题。”
“我以为江湖中都是忠义的血性英豪,为忠义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