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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柔长叹口气:“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出事后的一年,一群孩子跑去对岸玩探险游戏,结果到了很晚还没回来,家里人着急,又找不到,所以就报了警,警察得到消息说孩子们去了西面,立刻派人去找,几个警察心惊胆战的开车过去,对岸的电力早就没了,黑黢黢的,人没找到,警察也没再回来。吓坏了所有的人,即使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却再没有人敢过去,三天后,昏迷的孩子们和警察在河堤上被人发现,送至医院抢救,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惊吓过度,修养一下就没事了。后来事情就传开了,人们决定对西面闭口不提,也要警告所有的孩子,加倍小心防止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绯墨听完,问道,“你是不是就在那些孩子中?”
海柔一听脸色瞬间变了一下,迟疑了很久才说:“是啊,我也是,可惜什么不记得了,听家人说,把我接回家后,我就像疯了一样,在屋子里四处逃窜,边跑还边喊“鬼来了,鬼来了”的,之后又好像在躲避什么,往角落里钻,家里人看不下去,就把我打晕了,在所有人手足无措的时候,我慢慢恢复了意识,再次醒来时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难怪了!”绯墨轻声低喃。
海柔没有听清,下意识的问:“你说什么?”
绯墨笑着说:“没什么。不说这些了,真是诡异。走吧,我们去吃点儿东西,我都饿了呢!”
海柔明显还有些呆滞,大概是因为想起了过去的事情,让她仍然后怕,推拒说不去了,没胃口。
绯墨却不依不饶的拖着海柔就出了学校大门,第二天,海柔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上课了,昨天那个失魂落魄的海柔消失的无影无踪,绯墨担心再次提及她心里的防线会垮塌,也就干脆就不再问关于西面的事情,隐约间仍能感到这座城市中有着什么。
晚霞的余晖是赤红色的,火烧云在天边慢慢地漂浮着,属于夜晚的暗蓝色正在慢慢吞噬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绯墨坐在河堤的石头上,耷拉着双腿左右晃动着,悠闲而惬意。偶有三五成群的孩子从身边跑过,可是他们似乎就像看不见她一样,继续奔跑追逐,笑闹着。直至大人们叫他们回家,才不情愿的互道再见。
夜晚的城市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沉寂中,这也是这座城市奇怪的地方之一,一到晚上,人行道上、大街小巷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甚至连便利店都关门休息了,除了必要的医院、警察局之类的仍有人在值班外,马路竟连一辆车都没有。
绯墨仍坐在那块石头上,直到最后一个行人经过这里时,也没有人对她打过一声招呼,她就像穿了隐形衣一样静静地坐着。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淡淡的薄雾从河的对岸缓缓飘了过来,渐渐覆盖了整个东城区,远远望去就像披了一层纱衣。绯墨轻盈地跳下大石头,站在河堤上眼睛却一直注视着远处的一点,慢慢地黑色的眼瞳,逐渐变成了红色,嘴唇上扬,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不远处有一个黑影正在向这里缓缓靠近。
黑影犹犹豫豫地,龟速前进着。绯墨则耐心等待着,血红色的眸子闪着冰冷的寒光,脚下的土地上渐渐生长出了许多鲜绿的枝丫,接着是翠绿色的叶子,随着那个黑影的接近枝叶变得越发茂盛,甚至结出了花苞,直到黑影到达河堤边的时候,绿叶完全退去,遍地开出了嫣红色的彼岸花,微风吹过,随风轻轻地摇曳着。远远望去就像一片红色的海洋。黑影颤抖了一下,便呆立着,一动不动了。
绯墨背对着它,低头看着河水,说:“这就是你的恨,神埋在心中的怨恨,播下种子,他们为你而生长,如果没有你,它们不会绽放,更不会有如此艳丽的颜色!怎么?你怕了?”
黑影颤抖着,像寒风中的枯枝败叶一样,颤颤巍巍。
绯墨慢慢地转过身,白皙的皮肤配上黑色的长发,一双闪着金光的血红色的双瞳在黑暗中异样显眼。
恩怨情仇
薄雾弥漫着整座城市,银白色的月光穿过雾气照射在三途河上,弯弯的月影倒映在河面上,散发着的冰冷光芒,随着河水的波动一闪一闪,如一把锋利的利器,堤岸上的彼岸花盛开着,如婀娜多姿的少女般,伴随着偶尔佛过的清风翩翩起舞。
大概是厌倦了等待多时,仍不见河堤上的黑影作何反应,绯墨朝着呆立不动的黑影走了过去。黑影仍是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是因为被瞬间绽放的彼岸花的绚丽所吸引,他就像被施了魔咒呆立在原地。
在朦胧月光的照映下,黑影的相貌逐渐变得清晰,那是一张平凡而老实的面孔,他就是傍晚新闻中播报的那个伤情破产,为了躲避债主而引火**的男人,当然现在的他已不是人类,只是一个轻飘飘的游魂,却因心愿未了而无法离开。
男人并没有注意到绯墨的接近,只是怔怔的看着盛开满地的彼岸花,鲜红的颜色像燃烧着的火焰,也正是吞噬了自己生命的火焰。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一双血红色的带着探究意味的眸子,绯墨走近了才发现他在看着堤岸上的花发呆,于是便凑了过去,几乎快要进贴上他的脸,男人闻到自己身旁传来一股淡淡的清香,回神时就对上了绯墨的眼睛,“啊”的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绯墨见怪不怪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露出一个调皮的微笑,说:“你怕什么?现在你是鬼,我还没害怕,你怎么比我还胆小?再说,这些花也都是因为你而开放,”顿了一下,继续说:“看来你的心比身体要诚实的多!呵呵……”
说完,再次转身背对着男人走到河边,低头看着河水脉脉流动着,隔了一段时间,才再度开口:“说吧!你想要谁死?”转过头,红色的眼瞳看着他,男人仿佛再次看到了燃烧的火,就在他以为会溺死在这对奇特的眼瞳里时,绯墨幽幽的声音传来,如一桶冷水从头淋到脚,“背叛你的女人,还是陷害的人,还是追债的人,亦或是全部?但是,”绯墨突然转头红色的眸子瞪着他,脸色一沉,说,“我不想听见“不知道”这句话,知道了吗?”
男人退了一小步,因为听到“背叛你的女人”,即使他已经被曾经是自己未婚妻的女人唾弃了,他依然爱着她,于是,他迟疑了很久,才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
“哼!都说了不要说这句话了,结果还是说了,真是个笨蛋!”绯墨冷冷地哼了一声,弯腰,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水面上一点,起身看着男人,手指着小河的水面说:“你过来看看,然后再告诉我。”
男人踌躇着蹭到了河边,犹犹豫豫的不敢低头去看,但在收到绯墨警告的眼神后,立刻低下头看着水面。
波光粼粼的河水的中央位置,犹如一面镜子一样显现出了一张让男人十分熟悉,曾为之心动的脸孔,只是现在这张俏脸上未施任何浓重的粉墨修饰,身上也没有那些闪闪发亮的珠光宝石,奇*+*书^网而是一张憔悴而苍白布满了泪痕的脸,没错,这是他的未婚妻,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女人。可是她为什么要哭的这么伤心?画面的背景慢慢变得清晰,女人跪坐在焦黑的地板上,双手掩面哭泣着,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男人侧耳去听,却什么也听不见,焦急地问:“她在说什么?她为什么哭成这样?”
绯墨淡淡的说:“因为你。她为了你而哭。你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傻子!你自己好好听听吧!”手轻轻一挥,水面波动了一下,隐隐有声音传出。
“我不该……我不该……那么说……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我已经……没有脸再回到你身边了……呜呜……现在的我很脏……很脏……我们发过誓……你记得吗?我说我的身体和心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但是……但……就在我刚进那里的那天晚上,我就……就被……”女人再也说不下去,再次伤心的哭着。
男人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那个时候她会用如此冷淡讽刺的话语讥讽自己,这个可怜的女人,因为自己一时冲动,毁了她的和自己的未来。心口像是被万斤重物挤压着,双腿一软,男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攥着拳头捶打自己的胸口。
“要后悔等看完了这个再说。”绯墨平淡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男人下意识的伸头看着水面,这次映出的是一张陪笑的**脸,男人一惊,这正是劝自己下海经商的朋友,怎么会?疑惑地看着绯墨,绯墨没有理会他,反而又指了指水面。男人继续低头看着,只见自己的“好朋友”正跪在地上给那个曾经威逼自己还钱,又恐吓自己的未婚妻的男人捶腿。
“嘿嘿,老大,怎么样,那小妞做的不错吧!我一看就知道,那女人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命,只是那个穷小子碍眼的很,现在他已经个屁了,再也不会来打扰您了,那小妞也该死心了。”男人陪笑着说道。
“嗯,做得好。这是给你的。”男人将一大叠钱扔在桌上,起身踢了他一脚就走了。
晴天霹雳,男人惊呆地看着已经恢复流动的水面,不敢相信曾经的好朋友,竟会这样迫害自己,而且还存有如此猥亵的想法,从头至尾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在从中做梗!男人心里燃起一股强烈的怨恨,双手死死攥拳垂向地面,咬着牙,真想立刻就冲到那个人面前,将他撕得粉碎。
彼岸花像是接收到了男人的怨恨,更加旺盛,颜色更加的鲜艳,在白茫茫的雾色中犹如红色的血海。
“现在你考虑好了吗?”
男人仍低着头,虚幻的身体因愤怒而不断地颤抖着,这股压抑在心头的怒火无处宣泄,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我要让他和那些人一起死无葬身之地,不,让他们生不如死!让他们永远活着人间地狱里永无翻身之日!”
绯墨愉快的笑了,“可以,我能够帮你实现这个夙愿。”
男人犹豫了一下,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绯墨说:“让她得到幸福。”
“啊?”绯墨一愣,很久没有这样的人出现了——为他人牺牲,笑容不减的说,“她能不能幸福,我管不了,如果你想要她和你团聚我倒是可以帮帮你,其他的爱莫能助。”
“为什么?你不是说可以实现我的夙愿吗?怎么不行?”男人反驳道。
绯墨歪头看着他,用一种失望的语气说:“你根本没有再听我说的话!我问你想要谁死?而不是实现你的什么愿望?我看起来像天使么?”
男人想起了第一眼看见绯墨时她的样子,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反射性地摇头。
绯墨再次笑开,声音中透着孩子得到玩具时的喜悦:“既然我不是天使,就不可能为你实现什么让人幸福的愿望,但是相反的我可以利用你心里的积怨去杀死你想要杀死的人,明白了吗?”
男人木讷的点头,其实脑袋里还是一团雾水。
“不过,你也不要急着感谢我!我的确是帮你完成了你的夙愿,但是相对的,你将变得一无所有,简单来说就是你的灵魂将会变成我的一个收藏品。从此化为无,你还想要么?”血红色的眼睛直直地投射在男人的虚幻的身影上。
男人感到轻飘飘没有任何感觉的身体突然变得十分冰冷,颤颤巍巍地说:“什么意思?”
“这就是所谓的代价。”绯墨很干脆的说。
“用我的灵魂?”男人低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