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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种连忙道谢。
这时,文种的目光看向了伯嚭身后的一青年,那人三十余岁,面白无须,身材适中面貌普通的让人一眼就忘。
文种多看了两眼,仿佛很奇怪这么一个平凡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伯嚭这大人物的身后。
随着吴国越来越强大,伯嚭这个吴国第二重臣的身份也水涨船高,伍子胥出入都带着他的得力助手端科,他也有样学样出入间都带上这位新来的却有着极其出色谋略的门客。
在伯嚭的带领下,文种押着一万五千石粟来到了吴王府外。
等了许久,吴王夫差才姗姗而来,跟在他身后的分别是太子友、姬凌云还有伍子胥。
文种看的心头一跳,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姬凌云找自己麻烦很正常,但伍子胥却是一个不轻易出手的人,同时也是一出手将至人与死地的人,他此刻也在一旁,难道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与文种的忐忑不安相比,伍子胥则一脸的疑惑,如果不是姬凌云硬拉着他来,他根本就不愿意去看越国那些表里不一的嘴脸。
文种以最隆重的礼节拜见了夫差,并且道明了来意。
文种恭敬的说道:“我王将越国最优良的粟种如数还于吴王,请吴王验察。”
姬凌云听后,心中大笑,好你个文种,还生怕我父王不知道这些粟可以作种,竟还刻意提醒。这样也好,你却是做作,待会我父王就越生气。
夫差一听对方送来的是最优良粟种便忍不住让人取上一袋视察。
出色的粟种不但可以满足百姓生计,还而已通过税收,让吴国的军粮大涨。对于每个国家来说,选种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政务。
越国是农业大国,稻米的产量优胜吴国,所得的粟种显然较吴国的优胜。
对此,夫差也不敢存在任何怠慢,决定亲自对比两国的粟种,再来选择以哪国的粟为种。
夫差让人从文种的辎重车上随意挑选一袋,然后至地窖取出吴国准备来年作种的粟。
两相对比,越国的粟颗颗粒大饱满,漂亮之极,吴国的粟虽然很不错,但比起越国送来的却要逊色许多。
“好粟,以此粟为种,若不出灾害,必得丰收。”伍子胥不仅仅只是精通韬略,史书称他“少好于文,长习于武”,有“文治邦国,武定天下”之才,在治国上同他的军略一样出色。
他讨厌越国之极,但面对这越国送来的粟,却也忍不住出口称赞,意图劝夫差以越国粟为种。
姬凌云听后面上呈古怪之色,不知等会伍子胥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后,想到他刚才说的话会气成什么样子。
伯嚭也意外的附和伍子胥之言。
太子友也进言以越粟为种。
夫差喜的“哈哈”大笑,“好,就依王儿、相国、太宰之言以……”
“慢着,父王,有些不对!”姬凌云等的就是这个时刻,夫差越是高兴,揭穿时,便越恼怒。
夫差诧异道:“有什么不对?”
姬凌云走到夫差面前,道:“越国送来的粟太不正常了,孩儿不懂农业,但也知道粟这东西,只比米多上一层外壳,很小很小。一万五千石粟相当与无数亿颗粟(古人以十万为一亿),根本无法进行逐一筛选。可是,越国这些粟,颗颗都饱满异常,极不寻常,象似蒸过的一般。”
伍子胥神色一变,最先反应过来,抓起几颗越粟放在嘴中嚼了嚼吐掉后,又拿出几颗吴粟嚼了嚼,沉声道:“大王,凌云王子说的一点也不错,越粟嚼起来只有少许粉状,而我们吴粟却充满了粉状。显然,勾践那家伙在稻米中动了手脚。”
说着,还拨开了两颗粟露出了里面的稻米,“大王请看,我们吴国的粟,里面是硬绑绑的米,而越国的粟,却有一层软软的饭。”
事实具在,夫差双目圆睁,厉喝道:“文种,你有何话说?”
文种汗如雨下跪地不断的磕头,泣道:“吴王饶命,吴王饶命。”
夫差气急,大叫:“来人,将文种拿下。你既然喜欢蒸,今天寡人就在这里将你活活蒸熟了喂狗。”
“不可,父王!”“不可,大王!”
两个声音劝阻的声音传来。
一个是姬凌云,另一个却是伯嚭身后的青年。
姬凌云奇怪的看了青年一眼,不在理会,文种以是瓮中之鳖,什么时候死都是一样,但绝对不能让夫差将气出在文种身上,文种暂时还没有这个资格,最有资格的应该是越王勾践。
姬凌云道:“文种只是一个上大夫,在越国地位虽高,但也不敢如此乱来。这一定是越王的授意。”
“不,不关我大王的事,”文种挣脱了护卫,大叫:“吴王,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越王毫不知情。是我在运送途中,经过吴越边境的桥梁时,桥梁倒塌,粮食全部入水,为了逃避责任才用火轰干,我是无心的。”
姬凌云对文种的才智不由暗赞,在这么短的时间他竟然能够想出这办法将罪名揽在身上,实在不易,但姬凌云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强调道:“父王,此事怎会如此简单?您想一想,如果我们没有识破他们的诡计,吴国就会将这些以死的粟为种。到时,我吴国的千顷田地将颗粒无收。此事,非同小可,只能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父王还请三思。”
夫差沉思良久,道:“调集军队,择日伐越!”
第三部 乱之始
第十二章 对齐
经过商讨伐越之日,最终定在了十日之后。
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到了伐越之日,由于姬凌云兴奋的半宿没睡,直至清晨才合上了双眼,醒来之时,以是正午时分。
姬凌云大叫一声,以闪电的速度洗漱完毕,随意吃了两口就向吴王府跑去。
刚到吴王府外就见伍子胥气冲冲的冲吴王府里走出,面色吓人的可怕。
“伍相国?怎么了?”姬凌云大敢奇怪,因为自己说服了夫差伐越,这几天伍子胥都是一脸的阳光灿烂,干劲十足,可今天的他脸色比死了爹娘更可怕。
伍子胥双目园瞪,大吼道:“怎么了,问你那糊涂父王去。”
姬凌云一脸怪异,看了眼伍子胥的身影,茫然不解。
伍子胥的助手端科道:“齐国率兵攻鲁,端木赐前来求援,吴王取消了伐越,决定北上击齐。大人不同意与大王争执了起来,大王主意以定,不听任何反对之言。”说完,急忙追伍子胥而去。
姬凌云闻言一阵错愕,一咬牙快步向议事厅走去,他想不到已经铁板定钉的事情,都会出现问题,无论如何都得劝一劝父王。
来到议事厅,夫差气愤的坐在一旁。
太宰伯嚭在一旁,不满的道:“大王,伍子胥实在太过狂妄,忤逆大王意思不说,还公然骂大王昏庸,实在可恨。”
姬凌云气急大骂:“最可恨的是你这混球,伍相国为我吴国效力数十载,乃三朝元老,对我大吴忠心耿耿,你这小人除了背后中伤他人还有何本事?”
伯嚭眼中闪过丝微怒,但也不敢回话,姬凌云的霸道他可不是第一次尝了。
夫差皱眉不满道:“王儿不得如此,伯嚭乃我吴国重臣,不可无礼。”
姬凌云冷哼一声,表示对伯嚭的不屑,看向夫差道:“父王,不是说好了吗?今日伐越,怎么又改征齐了?”
夫差答道:“这是寡人同伯嚭一起商议的结果,昨夜端木赐来吴,说越弱齐强,伐越所得利小,而纵齐扩地,等于纵虎自娱,时为大患。攻弱越而避强齐,则为不勇。逐小利而忘大患,则为不智。智勇皆失,寡人何以争霸天下?”
“一派胡言!”姬凌云跳脚大骂:“端木子贡此举全因一举私心。此心可见,可诛。一为鲁国而来的外人所言之语,如何比得伍相国那一心为吴的金玉良言。”
夫差道:“寡人明白端木赐的来意与目的,但齐国乃我吴国的大患,是我国成为天下霸主的第一敌人。寡人一直未能寻得讨齐之借口,如今良机咋现,我吴国又怎能白白错失?”
姬凌云正色道:“齐伐鲁,好事一件,我吴国为何要参合进去?鲁国不强,但亦有数万雄兵,齐鲁交战,纵使齐胜,尽得鲁地也损失惨重。我大吴正好可以趁此良机北上,为鲁报仇。如此,胜算岂不更大?况且,越国鼠辈,位于我国后方,紧挨我国腹地,若是不将此祸害除去,万一哪日,越国趁我国出兵期间,大举入侵我国腹地,断我粮草,我吴国岂不陷入两面夹击的地步?”
夫差沉思良久,道:“王儿说的有理!”
伯嚭面露焦急之色,伍子胥无论军、政都压他一筹。
因而数十年来,伯嚭只能担任吴国老二,无论他如何努力始终无法超越伍子胥。伯嚭心中充满了不服与嫉妒,他本人爱财但并不贪财,可却故做出贪财的模样,大势收越国重礼,为得就是要用越国来打压伍子胥,用越国来对付伍子胥。好令自己取得相位,成为吴国第一重臣。如今要是越国被灭,他便少也一样对付伍子胥的利器,同时也让军功卓越的伍子胥再添新功。
此正是伯嚭万万不愿看到的,见夫差听姬凌云的话以有妥协之意,也不在顾虑其他,辩驳道:“凌云王子说的在理,但却忽视了一点。我吴国将是天下诸侯之霸主,可号令天下诸侯。为此我们必须与各路诸侯打好关系,惟有如此,方能得到众诸侯的爱戴。”
姬凌云不屑的撇嘴道:“何必如此麻烦,霸主有什么好当的。与其任霸主,还不如逐一扩大实力取天子而代之。”
他这番话是石破天惊,不说伯嚭,就连夫差这野心极大的君王也未敢怎么想过。对于长期生活在周王朝集权制的人来说,这是多么难以接受的想法。
五百年来,齐桓公、宋襄公、晋文公、秦穆公、楚庄王等霸主,实力由在现在吴国之上,人人都有取天子而代之的实力,可是又有谁敢取天子而代之?
夫差神色肃穆道:“此话以后休要在言,现在天下诸侯虽不在乎周天子,但无人敢说自己非周臣。若此话传出,天下诸侯必然群起而围,吴国必亡。任诸侯霸主,令周天子,号众诸侯。乃父王毕生之心愿。此良机不容错过,此事无须再议。”
“可是……父王,越国……”
夫差打断姬凌云的话,道:“无须多言,蒸粟一事,寡人以调查清楚,罪在文种,而不在勾践,吴越边境确有断桥为证。现端木赐以入越游说勾践,只要勾践答应一同出兵,寡人就饶他一回,不然,寡人大军必踏平越境。”
姬凌云哀求道:“父王……齐国无良臣、大将不足为虑,但越国却有两位奇才,不可不防啊!”
夫差被姬凌云逼的无奈,怒道:“好了,寡人答应你。破齐后,任你伐越。”
姬凌云暗叹一声,也只好如此了。
第三部 乱之始
第十三章 布局
黄昏。
位于姑苏城西南的天牢中的一所密封的监牢内,文种安闲地坐在椅内,右手托着酒盅,酩了一口浓香的美酒。
另一名相貌普通,精神奕奕,一身华丽儒服,三十来岁的男子,垂手立在他左侧处,神态虔敬。
文种脸上不觉半点身陷险地的忧色,无限享受地再酩了一口由越国特制的酒,才将酒盅放在腿上,望向那男子奇道:“章儿,你怎么来了?”
那唤章儿的男子肃然应道:“是伯嚭让我来看探望父亲大人。”
这文章是齐国有名的文士,才思敏捷,足帜多谋。两年前投入伯嚭门下,担任门客,凭借出色的才干得到了伯嚭的赏赐,被视为心腹,出入间都带在身旁,想不到竟是文种布在暗处的一着棋子,而且还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