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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又是梦?三个汉子面面面相觑!
覃瓶儿低低啜泣了几声,抬起头来,“我讲几个故事吧,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故事?此情此景,居然还有闲心讲故事?想是这样想,我们三人却都晓得覃瓶儿接下来要说的,可能与她背上那幅绿毛图有很大的关系,齐齐看着覃瓶儿,静静等着她讲“故事”。
覃瓶儿悲凉一笑,低沉着声音,开始述说起来……
第二十九章 试管婴儿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某不知名的小国。
远离市区的一个山谷中,一幢白色的建筑掩映在茂密的绿树红花中。
建筑内一间实验室中,一个棕发碧眼、长相猥琐的中年男人正在聚精会神做着一个叫“体外受精联合胚胎移植手术”的实验。
他十分小心地将两滴不知名的液体用一根极细的滴管注入到一只玻璃试管中,全神贯终地观察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并将试管小心翼翼地放到一个恒温箱中,然后坐到实验桌前快速地书写起来。
三天后,几个全副武装、持枪荷弹但看不出身份的人,押着五六个穿白大褂蒙白口罩的医生,推着一个担架车向实验室走去。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那个棕发碧眼的男人。
到实验室门口时,棕发碧眼的男人示意那几个押送者停下来,然后和几个白大褂推着担架车进了实验室。实验室的门在他们进去后马上就关上了。几个持枪者往门前一站,堵住了进出实验室的通道。
奇担架车上绑着一个体态丰硕的女人。她浑身一丝不挂,圆睁着灰蓝色的双眼,露出无穷无尽的恐惧,长长的睫毛不时轻颤一下,高挺的酥胸剧烈起伏,褐黄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大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书棕发碧眼的男人在那女人脸上端详了几分钟,又淫邪地在女人那高挺肥美的乳房上摸了几把,摇摇头,诡异地一笑,戴上一副手术手套,转身打开那个装试管的恒温箱。
网猛然间,棕发碧眼的男人蹬蹬倒退几步,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惊恐地盯着恒温箱——在他打开恒温箱时,一缕绚丽的彩色烟雾缓缓从里面飘了出来。那彩色烟雾由细到粗,由淡到浓,飘飘渺渺,看上去奇丽无比,却又显得十分诡异。
几个白大褂也看到了这个情形,都大张着嘴,像被定住了一样看着那越来越浓、越来越粗的彩色烟雾。
彩色烟雾围着担架车上的女人绕了几圈,便逐渐扩展开来,倏忽间整个实验室都被奇异的彩色烟雾笼罩了。一室人在烟雾中默默静立着,没人出声。
彩色烟雾在室内持续了十几分钟,就慢慢消失了。
棕发碧眼的男人如大梦初醒,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凶神恶煞地指挥几个呆若木鸡的医生做好手术准备,他自己则去取出恒温箱中的试管,战战兢兢地看了几眼,就和其他几个人围着担架车上的女人忙碌起来……
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实验室外一棵大树上,一双精光暴射的眼睛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转眼间,八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时间已经是深秋,火红色的枫叶随着秋风漫天飞舞,和煦的阳光暖暖地照耀着幽静的山谷,偶尔几声清脆的鸟叫将山谷营造出“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意境,白色建筑前面那个不大的人工湖里,几只雪白的野鸭怡然自得地嬉戏追逐,将铺在湖面上的阳光拉成万千条金色小蛇,随波微微游动。
然而,这一幅极具诗意的和谐画面,却突然被一声声女人凄厉的惨叫声给破坏了!
白色建筑另一间室内,呈现出一幅惨绝人寰的场面。血迹斑斑的手术床上,八个月前那个担架车上的女人仍然赤裸着身体,脸上毫无血色,上半身也是令人恐惧的惨白,肚腹间血如泉涌。
女人的肚子已经被手术刀割开了,一根被剪断了的脐带七扭八绕,摊在她血肉模糊的肚皮上。从割开的豁口依稀能看见她肚里的内脏也已经拉扯得支离破碎。鲜血不断从那豁口和女人的下身像泉水般涌出来,流淌到手术床上,再顺着白色的床单流到地上,汇成一条条蛇一般游动的血河,使得室内充满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地上有许多凌乱的血色脚印,由近及远,由深到浅。
女人不时反射般抽动一下,气若游丝,逐渐放大的瞳孔瞪着天花板,显见是活不成了。
顺着几行血色脚印,可以看到几个身穿白衣的人围着一个头发胡须斑白的高鼻梁老头,无声地看着放在靠窗户那个实验台上一个硕大的玻璃瓶。玻璃瓶中装着大半瓶不知是何物的半透明液体,液体里浸泡着一个刚出生的赤裸女婴。那女婴蜷曲着身体,小脚无意识地乱弹,只露出小小的脑袋在液体上面,眼睛似睁未睁,沾着斑斑血迹的小嘴无力地翕动着。
由于那女婴刚出生,所以她的躯体还是呈粉红色。强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身上,那女婴周围便出现了一圈五彩斑斓的光晕。
没人说话,除了鲜血滴到地上的滴嗒声,周围一片沉寂。
良久,那老头挥了挥手,一个人上前小心翼翼地去旋转那个玻璃瓶,此人正是那个棕发碧眼的男人。
随着玻璃瓶转动,身着白衣的那些人倏忽间惊恐地睁大眼睛,面面相觑,而那老头却面露惊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就在这几个人心态各异,一动不动盯着那个巨大的玻璃瓶时,一头高大威猛的黑色猎狗挟裹着一团强烈的旋风,闪电般从开着的窗户直射进来,猝然推倒那个装着女婴的玻璃瓶。瓶子倒在桌上,哗啦一声摔得粉碎,不明液体流得到处都是。猎狗丝毫不停,张开血红大嘴,一口叨住那个小猫一样的女婴,扭身双脚一蹬,呼的一声就消失在窗外,整个过程在电光石火之间。
室内大乱。老头气急败坏,抬手扇了棕发碧眼的男人一耳光,迅速冲到窗前,伸头看了一眼,转身拉住紧跟而来的一个白衣人,顺势一推,就把他从窗户上推了下去,紧跟自己也跳了出去。
其它的白衣人惊慌失措,跌跌撞撞朝门口狂奔而去。棕发碧眼的男人捂着脸,也向门口奔去,没想到却猛然撞倒了手术床,轰然一声响,床上那死去多时的女人翻倒在血泊中。手术床在倒下的过程中,拌倒了棕发碧眼的男人。那男人惨叫一声,收势不住,也跌倒在血泊中,丑陋的脸不偏不倚,正对着那女人惨白的脸。男人满脸污血,抬头就见到那女人对他咧着嘴,森然一笑,吓得他狂呼一声,拖着腿,朝门口跌跌撞撞奔去。
一时间,脚步声、叫嚷声、喝斥声大作。原本幽静的山谷霎那间纷纷扬扬喧闹起来,人工湖里的野鸭不明所以,吓得乱飞乱扑,连那和煦的阳光也仿佛被嘈杂声撕扯得支离破碎。
老头从窗户跳出去,把那个先跳下去的白衣人踩得惨叫一声。老头恼怒地一瞪眼,狠狠朝那白衣人脑袋踢了一脚,脚下丝毫不停,朝那左转右饶的猎狗狂追而去。
那黑色猎狗奔跑起来,势如闪电,嘴里叨着女婴,丝毫没影响它的速度。老头眼看追不上了,快速从上衣里掏出一支手枪,恶狠狠地向猎狗瞄准,“呯”的一声,子弹擦着女婴打在一块石头上。黑色猎狗并不理会,哧溜一声,钻进茂密的草丛中不见了。
此时其他的白衣人也跟了上来,跟上来的还有几个全副武装的人。棕发碧眼的男人一瘸一跛跑到老头身边,还没站稳,老头又狠狠扇了他一耳光,打得他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老头看看地形,朝这群人一挥手,呈扇形向猎狗消失的地方包围过去。原来那猎狗消失的地方正是一个凹形山口,三面是刀削般的绝壁。老头见此情形,举手示意那些人仔细搜索。
此时,原本晴朗的天空慢慢布满了乌云,天色也渐渐暗下来,瑟瑟秋风扫着草木,天地间呈现出一种萧杀的气氛。
天色越来越暗,天空中有隐隐的雷声。
这群人停停走走,不放过每一个角落,慢慢向前搜索着。老头看看没有结果,示意他们停下来,侧耳细听,可除了风吹草木的唰唰声和空中隐隐的雷声,哪有一丝女婴或猎狗的动静?
眼看就要搜索到正对着出口的绝壁了,仍然没有丝毫的迹象证明一婴一狗的存在。老头大急,催促着一群人快步向那绝壁而去。
伴随着一道闪电,他们看见那黑色猎狗仍然叨着女婴,前脚趴在绝壁上,徒劳地向上爬着,在一道道闪电照耀下,可以看见猎狗的前爪在绝壁上抠出了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白印。
黑色猎狗意识到危险临近,更加疯狂地向绝壁上攀爬着,一道道脚爪印伴随着令人胆寒的吱吱声,不断在坚硬的岩壁上出现,脚爪印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血迹,触目惊心。
黑色猎狗眼看无法爬上绝壁,叨着那女婴,猛退几步,拼力仰着头,后腿一蹬,高高跃起,象闪电一般向绝壁上扑去,四腿用力,向上攀爬了四五米。可那绝壁虽然有一定坡度,无奈太过光滑太过陡峭,又无任何地方可以借力,所以黑色猎狗又慢慢地贴着岩壁滑了下来,但它依然没有放弃,一次又一次地向那绝壁上扑去,不久就在岩壁上留下了一道道浓浓的血痕。
老头见状大喜,示意手下慢慢向猎狗围拢。猎狗见此情景,放弃向绝壁攀爬,转过身来,眼神中透出愤怒和伤悲,无声面对着几个黑洞洞的枪口。
老头示意手下人别开枪,估计是怕伤着女婴。那几人只好倒握枪管,眼里闪耀着狰狞凶光,逐步向猎狗逼近,打算对猎狗予以致命一击!
伴随着又一道耀眼闪电,黑色猎狗猝然奔向老头,头一低,从老头的裆下如闪电般钻了过去,再一次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中。
老头低头的一瞬间,他看见那女婴睁着圆溜溜的双眼,咧开小嘴向他报以冷冷一笑。一个白衣人见此情形,下意识地抠动扳机,轰的一声,子弹尖啸着钻进了他自己的身体。
而此时瓢泼大雨终于铺天盖地地下来起来……
洞外电闪雷鸣,洞内油灯如豆。
严格说来,这只是一个树洞,一个三尺见方的树洞。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和尚背对树洞出口盘腿坐着,一盏微光如豆的小油灯放在旁边。瑟瑟秋风夹着冷雨不时灌进来,把油灯吹得欲熄未熄。不知何故,秋风虽然劲猛,那油灯居然一直没被吹灭。
伴随着不时划过的闪电,和尚瘦骨嶙峋的身影投在潮湿阴晦的树洞壁上,鬼影般飘忽不定。震耳欲聋的雷声仿佛就在树梢炸响,呈现出一种唯我独尊、誓不罢休的气势来。
老和尚捻着佛珠,岿然不动,显得宝相庄严、气定神闲。
雷声一声紧胜一声,闪电一道接着一道。
“该来的终究会来!”良久,老和尚长长叹息一声,斑白的胡须微微颤动,身上破成条状的袈裟随风飘舞。
叹息声未落,那只黑色猎狗浑身湿漉漉地叨着女婴奔了进来。
“唉——!”老和尚又深深叹息一声,腿一偏,转过身来,精光暴射的眼睛看着黑色猎狗。
黑色猎狗由于长时间奋力奔跑,看情形几乎快虚脱,摇摇晃晃,步履蹒跚。满身的雨水不断流下来,滴滴嗒嗒作响,很快就在地上形成一滩积水,几束血痕像蛇一样顺水游动。
猎狗嘴里叨着的女婴也是浑身湿淋淋的,雨水顺着小小身躯蜿蜒而下。女婴皮肤已不是那种刚出生时的粉红而是浑身青白,小嘴发乌,小手小脚缩作一团。女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知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