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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秘玺-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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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碗交出去后,我和吴小冉被齐主任锁到东屋。

吴小冉脸上的指痕肿成青黑色,她头发凌乱,坐地上痴痴呆呆的,似乎被齐主任几巴掌打傻了,我没有去安慰她。

天黑下来了,凉风把窗帘撩起,沙沙直响,如风吹槐树叶,我看到一大片乌云翻滚而来,很快会有一场大雨倾盆而至。

“周寻。”

“嗯?”

“疼吗?”

“死不了。”我小腹一阵冷一阵热的,史队长那一拳够重,好像把肠子捣断了,我能感觉到从裂口汩汩流出的血。

“要是听我话,咱们走了……”

“小冉,”我打断她,“你还记得我那天要给你讲的故事吗?”

“狼人?”吴小冉抬起头。

“嗯,这会儿有时间了,我把它讲完吧。”乌云蔽日,如泼了墨,天越发黑了,院子里没有人,我猜他们都在堂屋里研究那个小金碗。

一道耀眼的闪电,把天撕开了个亮白色的大口子,接着一声炸雷,雨点砸下来了,房顶被打得啪啪响,像有人在上面洒豆子。

“说从前有个人,老婆死了,他特别伤心,一个人到山上隐居。本来以为远离人群,悲痛能平复下来,可没用,以前用情太深,越是想忘越忘不了。他天天以酒浇愁,醉了就大哭,呼喊着老婆的名字,眼都快哭瞎了。这把山里的一只母狼感动了。”

“聊斋上看的?”

“是真事儿,接下来还有。母狼被他感动后,就幻化成他老婆的模样,每日来陪他喝酒聊天,这人开始还真以为精诚感动了上天,让他老婆复活了,特别开心,可渐渐地他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

“哦?”吴小冉干巴巴地应了声。屋里很暗,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院子里有人在走动,脚从水里蹚过,哗啦哗啦直响,又听到一二三往上抬东西的吆喝声,咣的一下,像什么重物落到地上,我想象着那飞溅起来的水花。

“兽毕竟是兽啊,男人发现,她不会用筷子,吃饭的时候都是把脸凑到盘子里,挠痒痒用腿蹬几下,看到只鸡经过都舔舌头,但是男人不忍心揭穿她。”

“还有呢?”

“他们虽是异类,可相处得非常融洽。这样一直过了好多年,男人老了,母狼也老了。她变不成完整女人的样子了,有时上身变了,可两条腿还是狼腿,夹个大尾巴,有时脸变了,毛茸茸的狼耳朵却还耸着……”

外面刮起了大风,窗帘甩过来,冰凉的雨水溅到我脸上。吴小冉仍抱着膝在地上坐着,一动也不动,我也懒得起来关窗户。

“最后怎么样了?”

“男人要死了,母狼还装成他妻子,每天来看他。他想到底要不要给它说真话。你说……”我停了一下,“你要是那男人的话,会不会揭穿它?”

吴小冉没吭声,一阵难堪的沉默,虽然光线昏暗,我也没有朝她那边看,我怕她的反应。我胸口像裂开了个大洞,风从中间呼啸而过。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过了几分钟她问,语调出奇的平静。

“车站。史队长抓你时,门口的保安说你一点反抗都没有。”

“哦?”

“这根本不符合你的性格。你早就知道齐主任是个残疾人!你从来就没怕过她!猴三这次栽了也是你去告的密!”

“继续说。”

“刚开始那帮子守墓的警察,是你找来的同伙,根本就不是真的。”

“我在听。”

“你也是为了传国玉玺!”

“那你可错了。”

“其实从你第一次见林姐,我就该怀疑你了。我没文化,可我知道女人关系近否,年龄会很敏感的,短时间内你们怎么会那么熟?除非先前就认识。”

“她是我阿姨。”

“那齐主任?”

“我……我……”

“猴三和小曹呢?”

“我不认识他们!”

“要不我帮你编?”

“周寻,你要相信我。”

“是啊,我相信你是没爹没妈的孩子,来这儿是想查清身世,不是为传国玉玺;我相信你和林姐初次见面,只是觉得彼此有缘分才会自来熟;我相信你找来的那些警察都是正规的人民子弟兵;我相信你没有说猴三,把他往死路上送,是齐主任自己发现的……”

没等我说完,吴小冉捂着脸哭了,她哭得很伤心,仿佛要把这辈子受的所有委屈一次性哭出来。我被她弄得心疼得要命,但硬撑着不去理她。

“我喜欢你。”她终于止住了,“开始我是为了找它,想从爷爷那套话,可后来……我只想尽快摆脱这事,躲得远远的,不再和他们沾边。我真想走,现在就走,你相信吗?”

“别说了。”

“林姐和史队长知道我的事。”

“别说了。”

“既然你早就开始怀疑我,为什么刚才把金碗交出去?”

“我不敢确认,我也是在试探你,我希望是我神经过敏,希望你愤怒地否认掉,哪怕是砍我两刀,告诉我事实不是这样的。”

她怔了一下,“抱抱我。”她又哭了。

雨越下越欢畅,像无数的惊马在奔腾,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昏暗中我搂住吴小冉瘦小的肩膀,任凭她滚烫的眼泪浇在我背上。

林姐打开锁放我们出来时,已经是黄昏了。

雨还意犹未尽,沾衣欲湿,星星点点,但云散去了,天幕呈灰蓝色,西天边上甚至升起几缕绛紫色的霞,像染了花边。

院子里却不同往日,没有见到积水,歪脖子树下的那个洞口大开着,石板扔在一旁,水都流进洞了,我恍然大悟,他们不想让猴三好过。

这么多水冲下去,猴三再不出来,肯定会被淹死在地底下。

他给我的照片和三万两千块钱(我数过一遍),我都小心地用几重塑料袋包好,压在了堂屋墙角的一块砖头下。

史队长衣服湿透了,也懒得去换,他两眼通红,坐在树墩上,死死盯着西屋。我猜如果那里稍微有点动静,他就会冲过去,把猴三脑子揪出来。

吴小冉在房里大哭过一场后,平静多了,后来她冷冷地推开我,像对待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什么都没解释,我感到我们之间有层东西,像玻璃一样碎掉了。

出去后她不再遮掩,众目睽睽下趴在齐主任耳边,轻轻嘀咕了几句。

齐主任斜了我一眼,撇了撇嘴,似乎很不耐烦,后来才勉强点了点头,又转向身边的林姐,似乎在交代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林姐朝我走来,我隐约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小周,”她态度和蔼,“主任说你想走的话可以走,我们会给你一笔钱。”

“吴小冉的主意?”

“你别管了,”林姐很为难,“你只要说个数目就行了。”

“你代我转告她,叫她死了这份心,我不会走,我还要在这里盖学校。”

林姐轻叹了口气,吴小冉和齐主任进了堂屋,她跟了过去,良久没出来。

吴飞觉察到有些异常,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可心里像洒了醋,酸楚难耐,脸上也抑制不住地泛滥出来。我怕他看出来,转身进了厨房,小曹一个人在里面忙活,看到我他立刻跳到墙角,一脸紧张。

“我不是来打架的。”

“周寻,对不起,我以为是……”

“咱都缺心眼儿,斗不过人家。找到东西了吗?”

“有进展了。”

“哪儿?”

“它应该和金碗在一起。”

“谁说的?”

“林姐。碗后面刻着四个篆体字,你猜是什么?”小曹有点激动,“莫失莫忘。和我这块玉的笔迹完全一致,一个人刻出来的。”

“凭这个?”我想他们一定是疯了,“你那个不是八个字吗?”

“我的是莫失莫忘,仙寿恒昌。我开始也觉得有些荒诞。可你想过没,如果没关系,我的远祖曹雪芹先生为什么会在碗底刻这几个字?”

蓦地我想起来猴三说过,碗上面曾压着块石头,被他扔掉了。难道?

“他们要把猴三灌出来。”

“不怕鱼死网破?”

“猴子这么聪明,肯定把宝贝捞到手了。”

“他要挖个洞从一边跑了,你们去哪儿找去?”

小曹愣了一下,“我无所谓,最多是不看了。”他轻轻摸着脖子里挂的那块玉,脸上有一种异样的光彩,“该证明的都证明了,不看我也没啥遗憾,过几天我回北京去。”

“齐主任同意吗?”

“只要她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有什么不同意的?”小曹瞅了瞅门口,“兄弟,我总算想起来那鬼老婆子念的什么了——戚夫人。”

“干啥的?”

“定陶城中是妾家,妾年二八颜如花。闺中歌舞未终曲,天下死人如乱麻。这个是古代的一个诗人咏叹戚夫人的。周寻,你知道戚夫人吗?”

我装没听见。

小曹自顾自地讲下去,“她是汉高祖刘邦的一个宠妾,又温柔又懂事,刘邦死后,戚夫人遭吕后嫉妒,被吕后下令砍掉双手双足,挖出两只眼,用烟把耳朵熏聋,又强迫她喝下哑药,扔在茅厕里,命名为人彘,吃大便,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么狠毒?”

“最毒莫过妇人心。”

“戚夫人后来报复了?”

“没有,没过两年就死了。”

“那吕后呢,遭报应了?”

“好好的,寿终正寝。”

我想了想,老天真残忍。历史可不像电视剧上演的,好人历尽磨难,最终苦尽甘来,坏人得意一时,最后遭了报应。

齐主任当年被砍掉一半身体,扔在偏僻的山沟里未被人发现时,恐怕和两千多年前躺厕所里的戚夫人有着类似的心情,只是戚夫人抑郁而死,齐主任却二十多年后卷土重来,纠缠如怨鬼。

到了夜里八点多,雨停了,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土腥气,空气湿漉漉沉甸甸的,顺手抓一把都能拧出水来。

天黑得看不清路,吴飞还没走,这倒蛮罕见。合作的这几天,无论忙多晚,他都要回去,从不在这留宿,我想他是怕史队长冷不丁下黑手。我问他怎么还在,他说去往山下的一截路被水浸塌了,过不去。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吴小冉草草扒了几口就回房去了。她好像对这事彻底冷淡了,从我身边经过时,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假装不在意,可心里难受得像被猫抓一样,甚至后悔不该编那么恶毒的故事来讽刺打击她。

后来我们一直在院子里守着,但奇怪的是,不管西屋也好,歪脖树的洞也好,根本不见任何动静,看来猴三宁死不出了。

齐主任一点也看不出着急,她端着白瓷杯子,坐椅子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林姐在一旁垂手伺立。

“一直等下去?”吴飞忍不住了。

“嗯。”

“他要是挖地道跑了……”

“跑不了。”齐主任抿了口茶,用盖子刮着杯里浮出来的茶叶末,“我枪打在他哪儿了,我心里有数。”

“那咱们要等多久?”林姐问。

“等猴子出来,如果三天了还不出来,他一定是死了,咱们就下去。桥和路不都坏了吗?这几天不长翅膀,谁也走不了。”

“这么耗下去,真叫人焦躁。”

“焦躁?让一个人活着的时候体验一下死的感觉,不挺好吗?猴子在下面,你猜他除了绝望外,会想些什么呢?”

我们都没吭声。

“周寻,你猜。”齐主任兴致蛮高。

“亲人吧。”我不敢不应声。

“错!”齐主任断然否定。

“爱人。”

“也不对,那些东西头几个小时会想,过后就不想了。我告诉你,是仇恨,一点点扩张开的仇恨。你吃过洋葱吗?就是那种滋味,从舌头到鼻子,到脸,再到整个身体,全浸到仇恨里。恨父母为什么要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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