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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朝廷,此刻或许只有这二位,脑子还是清醒的,可惜所言不被采纳。
最让沈从云感到痛苦的是,一切对自己来说,只有四个字“无能为力”。没钱没枪没军队,沈从云真是有心杀敌,毫无本钱。
晚风,依旧没心没肺的吹着,沈从云心里没来有的一阵急躁,猛的站了起来。
“狗日的!”恶狠狠的骂上一句,沈从云也只能仰天长叹一声而已。
远远的青弦打着灯笼,玉瓶捧着盘子,盘子里切好了在井里浸泡了一天的西瓜。这些日子,两个丫头穿的是越来越放肆了。一到夜间,内院里只有三个人的时候,两人便去了外衣,短衫之上简单的披条纱巾,露出嫩藕一样的白臂。打小身材都是经过特殊调教的,走路的样子都是严格训练出来的,力求让男人看了眼睛就转不动的那种。
沈从云看见的时候,眼睛也有点转不动了。两女来到跟前,露出得意的笑容时,沈从云才回过神来,惭愧的一声叹息。
“老爷,何事叹息?”玉瓶倒是很配合的问了一句,沈从云看了她一眼,沉吟一番道:“玉瓶,青弦,你们的心思老爷知道,心里也很喜欢你们。”两女一听这个,都道这些日子算没白熬,齐齐露出喜色来。
不曾想,沈从云话锋一转道:“可是,你们可知道,如今乱局将起,老爷有志奔赴沙场报效,搏一个身前身后名,也不枉来此一遭。所以,老爷迟迟不肯将你们收房,就是处于这个考虑,万一老爷是个短命鬼,战场上叫一个流弹找上了,阎王爷要咱三更死,等不到五更啊。”
沈从云这番话,倒也有一半的真心了,玉瓶和青弦听了,互相看了看,猛的手拉手一起跪下道:“老爷,妾身等知道老爷是做大事的人,老爷要做大事便自去做,我等即进了沈家的门,生是老爷的人,死是老爷的鬼。老爷要去打仗,万一不幸,我等决不独活,必到那九泉之下寻老爷去,继续伺候老爷。”
沈从云听了这话,不由心中翻滚,苦涩的笑了笑道:“你们这又是何必?”
青弦壮着胆子开口道:“老爷,自从进了沈家的门,我们姐妹就明白这是我们的福气。老爷平日里虽然冷淡,但打没有一次,连句重话都没说过。我们心里明白,老爷这是不拿我们当外人看,今天有老爷这番话,我们姐妹俩这一辈子,就没白活。”
两个丫头先后一番言语,说的沈从云心头一阵激动,不由的上前一步,拉住两人的手道:“既然如此,老爷在此撂下一句话。如战事一起,沙场得存,凯旋之日,即是迎娶你们之时。”
……
1884年,8月4日,法军舰队副司令,向基隆守军递交劝降书,遭拒绝后炮击基隆,台湾巡抚刘铭传,率军抵抗,毙伤法军百余,击退法军进攻。
8月23日,停泊在马尾港内的法军舰队,突然向福州水师开火,福州水师遭遇灭顶之灾。三日后,消息传到京师,清政府对法宣战。
“子归老弟,你怎么在这里?叫我好找。”邵有廉穿着官府找到了车间里,脸上着急的快着火了,拉着沈从云的手就往外走。
“大人,何事惊慌?”沈从云心里明镜似的,宣战了。
“天津急电,中法开战了。左宗棠来了令喻,责令本局速速准备大量枪弹,随时听候调配。李中堂的意思,一颗子弹都不给左宗棠,本官这就是来找你商量着看看怎么应对才是。”邵有廉火急火燎的把话说话,沈从云心中生起一股无比的厌恶,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内耗?有心发火,最终还是强忍下来。
“办法不是没有,立刻将仓库内库存枪弹,全部取出运走。”沈从云沉吟一番,给邵有廉下了个套子。
“运走?往哪运?”
“广西,我亲自押运,借口是李中堂急电,调军火南下,现在就开始准备连夜装车,明天一早就能走。反正我这个会办,左宗棠也看不顺眼,不干了就不干了。到时候,左宗棠问下来,大人只管把事情往我身上推就是。”沈从云一副愣头青的架式,邵有廉心中一阵狂喜,终于找到出头鸟了。
“如此,事不宜迟,本官这就去安排。”邵有廉这时候也没有了主意,沈从云这也算是帮了他的大忙了。
“等等。”
“子归还有何事?”
“此去路途遥远,军火数量又不在小数,大人可否派一营官兵听我调遣?”沈从云赶紧加上这一句,军火要半路出事,邵有廉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自然不会拒绝,满口答应道:“本官立刻就安排一营精锐,随你南下,听凭调遣不得有误。”
邵有廉急急忙忙的走了,沈从云长处一气,想到此去关山万里,心头生出一股天高人鸟飞的感觉。
中国人搞内耗,真是在行。沪局仓库打开,聂会办来了一个总动员,全体中国工人加班费翻一翻,加上百十个搬运工整整忙到半夜,两千五百条林明登快枪,六十万发步枪弹,五百枚地雷,全部装车完毕,仓库直接搬空了。
第十四章万里赴戎机
午夜,邵有廉领着一个将领来到沈从云跟前引见道:“此乃营官万树生,由他带一营兵马护送听候调遣。”
沈从云打量了一番万树生,此人个头一般,眉宇间倒是透着一股强悍之气。沈从云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关心的问邵有廉:“邵大人,调一营官兵随我南下,左宗棠知道了,不会为难你吧。”
邵有廉生出大家同一条船的感激之情,正欲说话时,万树生已经插话道:“这个不会,淮军的事,还轮不到左蛮子插手。大人只管放心去便是,咱这一营官兵正勇505人,长夫180人,一个都不少,保证护送大人平安到达。”
沈从云这才晓得,万树生是李鸿章的淮军,也就不在多说,朝万树生一拱手道:“如此,一路有劳万大人了。”
“客气客气,应该的,沈大人是中堂大人跟前的红人,咱哥们平日想巴结还巴结不上,这一次跟着沈大人办差,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大人脸上有光时,记得提携一下标下便是。”万树生倒也豪爽,一点都不客气。
这时候,邵有廉轻轻的拉了一下沈从云的袖子,走到一边低声道:“子归啊,时候不早,回家去看看吧。明天一早就要上路了。”
沈从云沉吟一番,毅然道:“邵大人,时间宝贵,这边装车就要完成,下官这就回去与内眷说一声,回来连夜上路。只是,这里收尾之事,就要拜托大人了。”
邵有廉闻言大喜,假惺惺的道:“如此最好,只是辛苦子归了。”
沈从云也不多废话,总算逮着机会了,怎么肯错过一刻。匆匆回到家,叫来青弦和玉瓶,一番交代后,两个丫头都是得了沈从云许诺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快速的帮忙收拾好行李,沈从云这就要告辞上路之际,玉瓶突然拉着青弦站在沈从云面前道:“老爷此去,一定多多保重,莫忘了家里还有我们姐妹等着老爷。”
沈从云一声轻叹,这就要往外走,玉瓶猛的扑到沈从云身上,一手抓住沈从云的手,不管不顾的往领口里塞,口中哽咽道:“老爷,您就要走了,临走的时候,摸上一摸奴婢,给奴婢留个念想,您感觉到了么?奴婢的心在老爷的手里呢。”
玉瓶来这么一下,青弦也有样学样,抓住沈从云的另一只手塞顺着领口塞到胸前,然后死死按住道:“老爷,这一摸,奴婢就算是老爷的人了。”
少女胸前细腻柔软的肉团,摸起来手感非常的好,换做平时,两个人要是有胆量来上在一招,估计两人早破身了。值此临别之际,沈从云只觉得,摸着的不是少女新鲜的嫩乳,而是两个滚烫跳动的心。
……
黑夜中,上海城门悄然打开,一支车队匆匆鱼贯而出。沈从云骑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黑夜中的城墙,转头毅然决然的扬鞭策马。
负责押运的这一营官兵,本就是部署在上海的淮军,近水楼台先得月,上海又是李鸿章起家的地方,李鸿章自然高看了一眼这里的驻军,守着沪局这个宝地,万树生的一营官兵装备的一色的快枪,令沈从云意外的是,该营居然还装备了加林特六管机枪四挺。
车队一路南下,沈从云着急着早点开到越南战场,一路上催的甚是着急。万树生有心巴结,邵有廉临行前又给足了安家费,一营官兵倒也士气高昂。可是这车队拉着沉重的军火,沿途道路也是烂的要死,偏偏老天爷捣乱,刚进了湖南地界,便连下五日的暴雨,沈从云只能望天兴叹,吩咐一营士兵抓紧休息,不得四处游荡。
这一路足足走了两个多月,到了广西龙州,已经是11月下旬的事情了。此刻,越南境内,刘永福的黑旗军,正会同清军进行克服北圻之战。此役,清军西线指挥岑毓英指挥不当,一再强调先克取宣光,致使清军大军屯兵于坚城之下。清军虽然英勇,然宣光“向称天险,城内一山耸峙,悬炮可击外军,城外植竹五六重,兵难破入。”清军久攻不下,反被法军一千余增援得手。
沈从云到了龙州,就没有继续向前了,反而是吩咐车队暂做修整。不是沈从云畏敌不前,而是心里明白,此刻越南战场上,岑毓英、潘鼎新东西两线的总指挥,都不是肯英勇向前的家伙,这时候上去,枪支弹药就等于是白送给法国人的。
当然,沈从云也没有闲着,拿着邵有廉开出的关防这根鸡毛当令箭,找到龙州当地官员,要求当地团练协助保护军火,接受调遣。这一招其实很大胆,好在调的只是当地的团练,要是调军队,光是私调军队这一罪名,就够杀头的。
接受了龙州当地团练五百余人后,沈从云直接发放押送的新式快枪装备团练,好在广西民风彪悍,即便是团练也都时常训练,平时也没少打火枪,新装备简单的熟悉一下,也能快速的上手形成一定的战斗力,缺点就是队列射击训练少了点,沈从云也只好临阵磨枪,每天亲自率领一营淮军训练团练,以求尽快提升其战斗力。
万树生倒是很配合沈从云,反正将来出了事情,都有沈从云担着,他只是奉命行事,自然不肯得罪沈从云。
沈从云一直在龙州带到1885年1月底,这才领着一营淮军,一营团练,徐徐往镇南关方向开来。
“2月4日,法军集中炮火轰击竹山清军营垒,随即展开猛攻。守军顽强抵御,但因仓卒移防,工事不坚,伤亡甚众,被迫后撤。次日,法军再次发起攻击,守军不支,退守谷松。2月6日,法军在炮火掩护下猛攻谷松,清军被迫撤至谅山南面三十五里处的委坡一带。
中路清军溃败,谅山垂危。‘东西两军相去远,闻调赴援,一日之间号令屡改。’潘鼎新时而令王德榜、杨玉科等部回援谅山,时而令其仍扎原处,时而令其夜袭法军后路,最后又令其飞援谅山,但为时已晚,无济于事了。就在2月12日,法军攻占委坡,潘鼎新于当夜逃离谅山入关,苏元春随之率部退入关内。2月13日,法军未经战斗,即占领了战略要地谅山。至此,法军在东线达到了预期的作战目的,波里也随即于2月17日率领第一旅(约三千人)离开谅山,以便经河内赶赴西线,解救被围于宣光的法军。”(注:以上引号内文字,引自《中国近代战争史》)
镇南关前,沈从云率部在此已经有十天了,沈从云以前方战局不明为由,接管了镇南关的防务不说,还不肯再往前一步。自2月13日起,镇南关前逃回的败兵渐渐的多了起来,沈从云早有准备,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