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电到了光绪跟前,光绪自然不敢做主,拿着各省的回电来到慈禧面前,请慈禧拿最后的主意。
“张之洞一贯的有话直说,这倒也符合他的性格。不过这国朝数十年未有之干才,评价是不是高了一点。李鸿章、李鸿章就算是有心赞成,也不敢明着说出来。其他人如陕甘总督……。”光绪小心的说着,不停的拿眼角余光审视着慈禧的变化。
“够了,那些庸碌之辈的话就不要提了。”慈禧猛地出生打断光绪的话,伸手揉了揉脑门,气哼哼的说道:“参沈从云的折子还少么?还要他们来说这些话?他们要是也能数年之内,练出一支让法国人都忌惮的五万强兵来,哀家就让他们来当这个两江总督。”
慈禧一怒,光绪和军机众人纷纷跪地道:“亲爸爸(太后)息怒!”
“哼!做事的人不说话,不做事的人嘴巴没个消停。哀家已经还政皇上,这事情还是皇上决断吧。都退下吧,哀家乏了。”
光绪等人退下后,慈禧面露嗔色,微微叹息道:“小九,出来吧。”
一身缁衣,光着脑袋的毓秀默默的从角门里出来,走到慈禧的跟前,伸手轻轻的给慈禧揉着太阳穴。
“你这个死心眼的丫头啊!”慈禧气的伸手在毓秀的肩膀上打了一下,毓秀猛地跪下,默默的流着眼泪不说话。
“当初哀家是狠了点,可是祖制摆在那的,就算给沈从云抬了旗,宗人府里头说话的人还少的了?可你这丫头性子也太绝了吧?不声不响的出了家,这让哀家以后怎么面对死去的姐姐?”(注:大家当表姐理解好了,人物是杜撰的。)
“太后,尘心对不住您,今生就伴着您一辈子了。您老人家要是……,尘心就陪着您去。”
……
沈从云捏着从上海发来的急电时,表情也是一脸的悲伤,左宗棠最终还是走了。纵览满朝,如果说还有一个让沈从云打心眼里尊敬的人,那就是左宗棠。
沈从云万万没料到,左宗棠临终竟然推荐自己接任两江总督的职位,朝廷要是准了,对沈从云日后的发展自然大有裨益,越南经过多年经营,就算是换人来也要通过沈从云的同意,不然这五万虎狼之兵,随能驾驭的了?不过看来这事情还是难以得逞,沈从云接到消息后,甚至都懒得上下打点,朝廷是不会让两江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给自己坐的。
沈从云心里如是想着,叹息着拿起笔来,在纸上写道:“抬棺出塞,西北射天狼,功盖天下。惊闻噩耗,漫天飞悲雨,不朽千秋。”
写罢,沈从云递给正在身前等候的欧阳全道:“发往两江吧,顺便通知郑观应,送一万两银子过去。左大人清廉一生,聊表心意吧。”
沈从云的判断还是出了错误,几乎是在沈从云给两江去哀电的同时,李鸿章从天津发来的电报也到了,上面就四个字“接手两江”。
沈从云拿着电报,又一次惊呆了。命运之神的眷顾,让沈从云有点措手不及了。
朝廷的圣谕很快就下来了,皇恩浩荡的废话就不提了,忠心内容是,着沈从云借圣谕后,着即启程,进京面圣。越南之事,由刘永福接任。
事情来的太突然,沈从云准备不足。仓促之间只好找来一干刘永福,一番交代后,带着阮孝贞和欧阳全等一干幕僚,匆匆上路。
一路匆忙来到湖南长沙时,城外的十里长亭之上,一位长袍马褂,带着金丝边眼镜的故人正等着沈从云。
“一别数年,沈大人一向可好?”辜鸿铭依旧是一副卓然不群的样子,对沈从云这个两江新贵,一点都没有多少恭敬的意思,倒像是见到一个老朋友一般。
“辜先生!怎么敢劳您的大驾?”沈从云对辜鸿铭倒是非常尊敬的,毕竟这是一个真正做学问的人,虽然保守了一点。
“香帅得知沈大人北上,着在下在此等候多时了。”
“香帅太客气了,从云怎么当的起啊。”沈从云赶紧客气一番,辜鸿铭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沈大人何必作态,大家都是西洋呆过的,私下里不必太过客气。”
沈从云内心一阵好笑,这位老夫子,一肚子的洋墨水,偏偏是个及其保守的人,后来身为北大教授的他,却偏偏非小脚女人不娶。这时候跟沈从云来西洋的那一套,能安的什么好心?
“如此,从云斗胆称辜先生一声年兄,可否?”沈从云还是客气的执晚辈礼,可不敢拿辜鸿铭的客气话当真,虽然沈从云地位高出他太多,惹的这位老先生不高兴的,在报纸上写篇文章骂沈从云的话,沈从云可是承受不起的。
“芦汉铁路眼见动工两年了,修至徐州境内时与当地起了纠纷,香帅不敢怠慢,亲自去了。朝中传言子归老弟要做两江总督了,在下在此先为一贺。”
沈从云听了这话,心道,我就知道你辜鸿铭放下架子来接我,没啥好事。看看,这不,事情来了吧?
心里这么想的,沈从云脸上还是露出凝重之色道:“哦?什么事情惊动了香帅?”
第二十七章 砸锅卖铁也要办水师
“说来令人气愤,负责勘测的技术人员进入江苏境内后,屡屡遭当地刁民阻挠。近日在徐州,当地刁民以惊扰其祖坟为由,将几名勘测人员给打了。”辜鸿铭气愤不已的样子,沈从云听着心里纳闷,芦汉铁路不是从河南走的么?什么时候跑到江苏地界了,这历史开的玩笑也太大了吧?
“哦?铁路还没修到徐州?”沈从云确定了一下,辜鸿铭面露愤愤之色道:“朝廷上下反对修路者阻挠者滔滔,香帅力排众议,也才勉强修起了在湖广境内的路线,其他地段还只都是在勘测阶段而已。况且,修路耗费巨大,户部的一百万两银子不过杯水车薪,如今能修起湖广境内的路段,已经是耗尽这些年香帅筹募之资了。”
哦,原来是这样,张之洞惦记着让自己帮忙不说,还惦记着自己的口袋呢。
“既然在江苏修路阻力甚大,为什么不改道河南呢?经信阳、郑州到保定,这样路程不是近了很多。至于银子,一可以借贷外债,二可以联手李中堂一南一北相对同时施工,可以加快修路进程,三还可以成立铁路局从民间招商。”沈从云按照历史上的说法,加上自己的一点看法,辜鸿铭听了这话,立刻陷入了沉思之中,好一会才露出喜色道:“沈大人不愧为能吏,一语点醒梦中之人。”
“啊!”沈从云心里出现一个大大的感叹号,感情这芦汉铁路的路线,最后还是自己出的主意啊,老天爷还真的会玩人。按说张之洞没有搞汉阳铁厂,手头怎么说也能弄出个五六百万两银子吧,怎么到现在还在叫穷?要说张之洞可不是什么往自己口袋里装银子的人,倒也是想做点实事的主。以张之洞湖广总督的职务,修一条铁路还有这么多麻烦,可见这年月要做点事情有多难。
说的高兴的辜鸿铭,自顾自又继续道:“既然沈大人给出了这么多的好主意,日后这芦汉铁路上的事情,少不得要沈大人帮忙,比如联合李中堂一事,这个中间人非沈大人莫属也。”
辜鸿铭这是铁了心要把沈从云拉下水了,对沈从云来说,倒也是算正中下怀,能染指芦汉铁路,对日后甲午一战,只有好处而没坏处,要紧的是一定要赶在甲午年间,把铁路修起来,要达到这个目的,就不是一两家来运作那么简单的事情了,首先一个黄河大桥,没有一两年是修不起来的。
送沈从云到了长沙城内住下,辜鸿铭便匆匆告辞离去,回去给张之洞复命。沈从云在长沙也不逗留,推拒了当地官员的宴请,次日继续上路,直奔上海而来。
沈从云到了上海,已是深秋季节。十几个护卫,两辆马车,沈从云一路轻装简行,力求最快时间内到北京。
来到上海的时候,没有通知任何人行程是沈从云,还是惊动了当地的官员。原因无他,沈从云一个板寸脑袋,一身新式军装,头戴大盖帽,脚穿大头皮鞋,十二个护卫也是同样的打扮,想不惊动当地的官员都难不是。
城门口负责收税的兵丁,看见杀神一般的护卫队,连手都没敢伸一下。等沈从云过了城门,守城的头目立刻派人远远的跟上,自己则一抹屁股,一溜烟给上海道报告去了。
中美联合集团的总部设在上海,沈从云身为大老板,来了自然是要去看看的。进了城沈从云才想起来,这年月的上海自己并不熟悉,手下的人也不熟悉。沈从云叫来卫队长李小三,让他到路边找个乞丐道:“想挣钱么?想挣钱的话就带我们去XXX,这一块银元就是你的了。”
就这么着沈从云在乞丐的领路下,来到了集团总部的大门前。
门房的小伙子,看见突然来了一群丘八站在门口,对着中美联合的烫金招牌在那猛看,小伙子吓的两腿哆嗦,扭头就往里面跑。
“郑先生!郑先生,大事不好了。”正在办公室里忙碌的郑观应,被这一嗓子吼的心脏猛的一跳,看清楚冲进来的是16岁的小门房,郑观应也不好跟他生气,只是微微嗔怒道:“大惊小怪的做什么?王钟你这门房不想干了么?还有没有规矩?”
小门房王钟是上海本地人,平日里没少见洋鬼子兵挎着枪招摇过市的,今天当兵的上门了,吓的早忘记了规矩。这会让郑观应这么一说,总算是回过神道:“门、门、门、口、口、口、口、门口……。”
“停停停!什么事情把你吓成这样,作孽啊!待我出去看看。”
郑观应懒得和小门房叫劲,心里其实也觉得小家伙这样子停有趣的,试想当今天下,别说在上海,放眼国内,又能有几个不长眼的敢来砸沈从云的买卖?
一般的地痞流氓,上海道手下的六扇门早打过招呼了,没事别给中美联合集团捣乱,人家的后台老板可是带兵的。
郑观应来到门口,看见那个熟悉的发型时,不由的心中一阵的微微激动,站在院子里慢慢的拱手道:“子归,经年不见,可好?”
沈从云把目光从招牌上收回来,看见郑观应站在院子,自从越南一别,郑观应欧美溜了一圈,回来便投入到上海的事业当中去,两人竟一直各忙各的,没机会见上一面。相互之间的合作,也是凭着牢不可破的信任至今。
沈从云终究是年轻些,来的路上觉得有好多话要和郑观应说,可是真的见了面,竟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拱起手来,趁着鼻尖刚刚发酸的当口,轻轻的唤一声:“正翔兄!别来无恙?”
二人皆疾步上前,四手紧握,无声一望之际,一切尽在不言中也。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来砸我的买卖?”操着半生不熟的中文,斯蒂芬埋头从大门内冲出来,看见沈从云站在院子中和郑观应在握手,楞了一会,猛地一拍屁股,惊喜的跳了起来,接着长开双臂,朝沈从云奔来。
“哦,沈!怎么是你?”沈从云没能躲开斯蒂芬的熊抱,只好龇牙咧嘴的忍受着这小子没轻没重的拥抱。不过斯蒂芬同样长开双臂,奔着阮孝贞来的时候,沈从云灵巧的一伸手,把阮孝贞拉到身后道:“停!这里是中国,不兴这一套,少趁机占便宜。”
斯蒂芬露出悲愤的表情道:“沈!您伤我的自尊了!在欧洲的上流社会,有多少贵夫人希望得到我的拥抱,我都不屑一顾。”
有点凝重的气氛,被斯蒂芬这么一打岔,顿时变的轻松了许多。郑观应笑了笑,冲着还在发呆的小门房王钟一伸手,扭了一把他的耳朵道:“还傻看着做啥?去倒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