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显摇了摇头。
※※※
但李贤已经猜测出一些,只是没有说,也不好说。
许敬宗也不急,有的事是急不得的,就象庄稼一样,春天将种子播种下去,到了秋天到来,才能收获。明崇俨虽然贬离京城了,但这一粒种子播得却是很茁壮的。刚才一些话,大约也播了种子。
马车回到府上,两个俏丽的婢女将他扶下马车。许敬宗别的不提,这一点很象荣国夫人,人老可那活儿并不老,似乎越老越有精神了。几乎每天晚上都要俏色的婢女陪寝。
来到书房,对婢女说道:“将忠伯喊来。”
忠伯就是到洛阳的那个仆役,本来姓什么不知道,但跟随了许敬宗很久,替许敬宗办了许多事。是许敬宗最放心的仆役下人,赐姓为许。
老仆役走了进来,许敬宗又说道:“还要劳烦你跑一趟。”
“相公,这是仆应该的。”
“这一趟,有些远,不过还不急,你权当继续是前往游山玩水的,跟了某这么多年,也是到了放松的时候了。”
“仆不敢。不知去什么地方?”
“你先去一趟东都,将这封信交给萧云,第二封信交给云和山,第三封信交给权虎,不过此行不要让别人知道。他们看完了信,自会跟你一道再去申州。然后将第四封信交给明崇俨。”
“相公,他已经扶不起来了,而且此人有些不大听话。”
“他听话如何,不听话又如何,此人不可小视,某一去,伯彦却是节制不得的。不如放手给他增加力量,让他如虎添翼,这次某不求他办事,是雪中送炭,以后发达之时,提携伯彦一下足够了。”许敬宗心中很清楚的,自己身体支持不了多久,明崇俨想再度起用,就算自己给了他一些支援,还有若干时间,恐怕他再度起用之日,自己熬不过去了。
老仆役心中叹了一口气,这真是死了都不愿意放过太子。不过双方仇怨已结,就算太子是仁太子,上台后许家末落已是必然,相公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己,虽然是相公开的起端。说道:“喏,只是仆担心他还是扶不起来。”
“无妨,我替他安排好了,这个不急。也许用不着时,某就将太子从容弄下太子的位置,你去吧。”
“喏。”老仆役退下,许敬宗又说道:“将苏明达喊来。”
苏明达走了进来,许敬宗说道:“药有没有配好。”
“配好了,”许明达从怀中掏出一个药包。
“你跟我来吧。”说着,将苏明达带到一个厢房,厢房有些寒酸,正是虞氏的房间。本来是住着正房的,可自从与儿子私通之事,被许敬宗发现后,许敬宗暴跳如雷,儿子都被弄到了岭南,况且一个小妾,于是撵到了这个寒酸的后房。
“拜见相公,”虞氏小心地走过来施了一礼,又暗中瞅了瞅他的脸色,瞅了瞅身后的苏明达,身体不由地哆嗦了两下。
“你这是怎么了?”
“淋了些雨,奴婢身体大约有些不适。”
“让某来看看,”许敬宗说完了,不由分辨将她手腕抓了起来,搭了一下脉搏,说道:“并无大恙,只是身体虚了些,某正好刚进了一趟皇宫,向御医讨了一些补药,明达,将药拿来。”
“是。”
“给娘子熬上。”
“是。”苏明达说完了,熬起药来。脸色倒也很平静,自从那天晚上,主子这位失宠的小妾,有可能听到自己一行的谈话,当时就预料到了今天。
虞氏脸色发白,说道:“奴婢已经服过药,再服不好。”
“是你说了算,还是某说了算。”
虞氏心中叹气,自己倒底这一劫没有躲过,还抱着一丝侥幸说道:“相公啊,看在奴婢也服侍你多年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大不了将奴婢锁在这间厢房如何?”
“你说什么浑话?某干嘛要锁你?”
“相公,你就行行好吧。”虞氏哆嗦着抱着许敬宗大腿求饶。
许敬宗知道这个小妾已经明白自己这一行的目的,冲苏明达使了一个眼色,苏明达会意,将药汤端过来,说道:“药熬好了,请娘子服药。”
“我不喝,我不喝!”虞氏发疯地冲过去,想要将药汤打翻,却被许敬宗一把抱住,苏明达过来将她嘴强行撬开,将药汤灌了进去。
看到药性发作了,许敬宗放开,虞氏说道:“许敬宗,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总有一天不得好死的。”
“放心,这么说某的人很多,但某活得依然很开心。不过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会将你风光的下葬。”
所谓风光的下葬,也有可能是真的,不过下葬是假,敛财是真。跟了他多年的小妾死了,想巴结的人,自然要前来吊唁,吊唁就要送礼。看到没有,从太子到各位宰相,对他弹劾,依然安如泰山。这就是地位,这就是帝宠,还外加了更厚的后宠。巴结人的不会少。
对钱财的喜欢,是许敬宗最大的爱好,尽管现在许府不会缺钱,但多多还是益善的。
虞氏想到自己惨死,连死,还要被他用来谋财的工具,怒火攻心,毒性也攻心了,一口鲜血喷出,立即身亡。只是眼睛依然不甘心是睁着。
许敬宗替她将眼睛皮抹闭上,喃喃道:“其实你早就该死了。”
然后对苏明达道:“娘子暴病身亡,准备后事吧。”
“喏!”
……
雨依然在下着,这个颇有争议的小妾之死,立即传遍长安。之所以拖了这么多天,主要是配药,药方配得很巧妙,乍看怎么看怎么不象是被毒死的,不过就象毒死了,试问那一个官员自找没趣,前来查问?
夜幕来临,许府门前,倒是一片车水马龙。天色渐黑,人来得反而多了,于是仆役挂起了灯笼,明亮的灯笼,金壁辉煌的府第,门口无数的车辆,门房不停地传唱客人的姓名,死了人了,却是很风光……
第144章 入瓮之君 暴刑长安
夹着一片雨声,马车来到了和平坊。
西南角城墙边第二坊,到了这里,也是长安城最偏僻的地方,与郊外无异,也划了十字大街,可也只有这个十字街了,不象其他各坊,又分成四个小十字街,甚至连坊墙与坊门都没有。
有一些树林,还有蔬菜地,与庄稼地,当年李承乾偷牛最爱的地点。
整个若大的和平坊,除了农陌外,象样的建筑只有庄严寺与总持寺。
马车顺着横街拐了一下,再次折向西南一条小道,下了雨,道路就有些泥泞,马车速度慢了下来,可渐渐就看不到人烟了。来到一片小竹林前,有一个小池塘,还有两排茅草屋,马车停了下来。
关福、贺光珍与牛进等人将这两个人架进了茅草屋,对着一个三十岁左的人说道:“周都事,交给你了。”
他是狄仁杰让关福带过来的,主要职责就是负责盯梢到人后,想办法抓住,然后由他录口供的。这是重要的一节,这群人肯定在一处,在一处便于管理,分散了暴露的机率大,而且在一处,万一有什么的,许敬宗也能及时灭口。
调动人手,也有,杨氏父子身上的职位,调动多少士兵不可能,可是调动几十名亲信,抓捕这些凶手还是可能的。但不能强行抓捕,这不是到别的农庄,那怕是皇庄,到了许敬宗的农庄,就是亲信,估计都会犹豫不决。而且也不合制度,本来许敬宗就是两位圣上的亲信了,最后击倒了许敬宗,两位圣上也怨恨这群人,同样也击倒了自己。
因此,先得有口供,有了口供,抓捕人犯,那是正大光明了,再说,狄仁杰本身是大理寺丞,抓许敬宗不行,抓一些刺客也在职权范围之内。有了口供,杨氏父子调动人马,更加容易。甚至都可以与戴至德、张文瓘他们商议一下。不管怎么说,他们虽然没有替太子尽死力,但对太子不恶,有很大好感的,同时也是清臣直臣。
但这个口供却是不易的,这是许敬宗豢养的死士,既然能敢刺杀太子了,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别看在城内牛进与这两人搂肩搭背,这是城内,如果在城外,连上去的胆量未必有。而且只要招出,再怎么将功恕罪,也是死路一条。
很难掏出口供,可必须在很短时间内掏出来。这两人来城中作乐子的,今夜不归,在情理之中,说不定在那个粉头家过夜了,但明天早上再不回来,估计庄内的人有可能立即产生怀疑。又要准备,因此,必须在三更之前得到口供。
这个难度,换作关贺牛三人中任何一人,都没有这个把握。
可一路上这个周都事,却是信誓旦旦,却不知底气从何而来。
周兴说道:“麻烦你们用冷水将他们泼醒。”
说完了,搬出从洛阳带过来的几个大箱子。
“赵全儿”二人醒了过来,看到周围的环境,以及眼前这几人,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周兴打开了箱子,说道:“他们是大理寺的狱丞与狱卒,某是尚书省的都事。”
“你们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你们自己儿心中有数,来,某先给你们看几样好东西。这一把小刀,是某从东都特地请人用百炼钢打造的,极其锋利。当然,不是用来杀人的。这是某看到史书记载了前秦主符坚喜欢用剥了脸皮的囚犯为他唱歌跳舞,所联想的一种刑具。”
只说了第一样,“赵全儿”二人就开始扭动起来,大声喊救命,可在这偏僻的地方,又是在雨夜,谁个听见?
不过周兴嫌烦噪,说道:“麻烦你们将他们的嘴堵上。”
贺光珍他们走过来,用破布堵起二人的嘴巴,不停地用眼睛瞅着那几个箱子,心里面很是发毛。
周兴又继续说道:“这个铁网的来源也是某自己琢磨的,来自北齐主高洋的脔割,不过二位却是很金贵的,不能割死了,所以用铁网将肉勒起,这样呢,就能一小块一小块割肉了。”
说到第二样东西时,一群人受不了,跑了一半到外面宁肯淋雨,都不愿意听下去了。
周兴又拿出第三样东西,继续说道:“这个叫木手,是北魏中尉李彪想出来的,因为是木头做的,不象铁器,会痛,但不会致命。因此李彪常用它来击打犯人两肋,每每令犯人多次死而复苏。后来犯人一听木手到了,就自己儿乖乖招供。”
“这个火炉加上犁耳呢,还是高洋的刑具,将犁耳烧红了,然后让犯人赤脚走上去。结果如何,你们懂的。”
这一句说完后,基本全跑完了,有的狱丞虽然整天与犯人打交道,也用刑具,可都忍不住呕吐起来。
……
“这是第十五项,一陀小泥巴,可也有大用,这却是某的想法,用了一些胶水,掺在泥巴里面,堵在耳朵里,然后用火烤红,再将这个胶泥扯下来。结果如何,无人得知,某却是很想看看的。毕竟是一种新的刑法。”
动用此人,是狄仁杰临时起意的。
知道此人残酷却是早些时候,在天津桥上候早朝,大理寺的一干官员在议论,有的犯人很狡猾,就是不招供,于是此人插了进来,说了一句话,如果犯人放在他手中,什么样狡猾的犯人都能逼出口供。然后说了一些刑法,一个个目瞪口呆。当然听归听,这些刑法太残酷了,真使出来,传出去,会掀起轩然大波的。甚至有可能皇上会下旨处罚。
狄仁杰正在考虑替太子找一个行走在黑暗中的人,也就是如同李义府、许敬宗这样的人物,于是留了一下心。打听了一下,此人名叫周兴,长安人,自幼明习法律,以进仕途,不过却安排到尚书省做了都事,一个从七品的官,在尚书省管收发文书、稽察缺失及监印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