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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光明铠与军弩一些军用武器制作方法,也不准官员泄露。但只是军用的武器,民用的一个个没有保密措施,甚至手把手教新罗日本来使制作纸张。
市场上的爆竹,为了保密,也没有给出合适的比例,各项比例一比一比一,然后又添加了七八种常见便宜,又不影响爆炸的物质进去。因此这份方子泄露出去,也没有人能研制出真正威力巨大的黑火药来。可这样一来,保密性提高了,成本也增加了。
不过降低了施工的难度,大多数时候抬搬石头泥土,与成天用锤凿开凿石头,劳动量不能相比的。
姚璹与魏玄同率领官员迎了过来,还有几个来自棒子与倭国的留学生。打归打,留学归留学,指望他们传播大唐的友谊呢,不但不收学费,还供吃供喝,甚至供他们花销。所以中国古代的统治者雷大头的事做了不少。
听到丹水开凿到山区,一个个前来观看,倭国与新罗山多,看能不能学习一些先进的经验,好带回去,为国家水利作一份贡献。炸药配方没有得到,可是炮锤、钻机制作方法全部从随行的官员嘴中问了出来。
对此,李威说过一句话,中国将会文明全世界,最后全世界过来打压中国。但没有官员将他这句话当作一回事,甚至将强大的大食竟然当然化外小番。
与姚璹寒喧了几句,忽然一声惊天的爆炸声响起,几个人停了下来,好一会儿耳朵嗡嗡作响才停了下来。
姚璹叹惜一声,说道:“殿下,若不是种种新方法出现,丹水渠想要成功,纵然炀帝在世,也不大可能。”
许多河段排干,下面大多数是石层河床,又是这样的长度,还要求达到一定深度,单靠原始的人力,想要成功,很难了。魏玄同还是皱了一下眉头,成是成了,可这个钱花得他有些心痛。有可能仅是这一段丹水渠,就得花费一百多万缗钱。若全部是原始的方法,不知会花费多少,有可能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然后进了龙驹寨,几月不见,又见了许多新建筑,因为在修渠,所有店面很冷清,只有一些轮休的民夫在闲逛。不过等到明天春末,渠修好通航了,这里会繁华的。
然后又开始商议。
中游之难,还没有上游难度大。李威说过修灵渠,那不是疏通,江南水系不象准河以北,比较稳定,灵渠到现在与都江堰一样,还在使用。可当初建造时十分落后,想要沟通岭南岭北,必须重新花大代价扩建。
可是灵渠许多方法,丹水渠上游就要用到了,比如八字渠分流减压,再比如“S”形渠,这是上下河流落差大,于是秦朝古人想出一个主意,将河渠建成“S”形,增长距离,使坡度变缓,或者无法圆通的地方建陡门,也就是船闸,到了唐朝,陡门技术进步不大,但比原来进步了不少。甚至筑坝建水库,当然是一种小型水库,不可能象都江堰那么庞大的工程,或者象后来的丹江水库。这也是无奈之举,从丹水南边到关中,隔了一道秦岭水系,比如商山等大山脉,落差巨大,纯粹地用拉纤都没有办法解决的。
另外就是引水,这也很重要,河渠挖得再深,没有水源,还是没有作用。就象曹操在河北修五渠,大多数因为水源少,后世不能使用。截水源,一是从丹水水系本身截,甚至还要从汉水其他支流来截,这个不会影响其他漕运。但难度大,不要求通航,一定有多深多广,可得引过来。渭水的水系动都不能动,一动有可能影响未来的郑当渠与现在的广通渠。要么从洛水的上游来截去水源。也不能截得太多,东汉时为了有充足的水源通航洛水,翻了无数工,最后才使洛水通航的。所以截流只能截走很少一部分,最好不要截。而从丹水以西汉水其他分流来引水。但看着地图上茫茫的山脉,李威都皱起了眉头。然后冲李君瓒成仁威说道:“辛苦二位了。”
“殿下过奖,这是臣应当做的。”
原来韦弘机做了一份地图,李威后来又修改了一番,李君瓒与成仁威二人又兼顾着丹水,然后在上游钻了很长时间,才有了这第三份地图。甚至为了引水,二人还勘探了一些山脉,提出了龙首渠那种地下竖井开渠的方法引水,也就是后世的井字渠。
李君瓒又说道:“只怕工程要延期。”
不管事不问的,一管理就会关心,因为是雇工,不愁人力,有的是贫苦的百姓。可唯独不能少的是钱,太子又“卖”名额皆听说了,这一次看来很踊跃,有可能会为太子敛财一百多万或者会有两百万缗钱。但今年剩下的钱款,已经不足以支持今年的工程。必须从这笔名额钱上支出一部分。要么就是海市收入。出海的商人谋了一些财,象滚雪球一样,许多人换了大船,再加上明年更多商人出海。可将广州港的收入扣除,一切才开始,绝对不会超过一百万。还要还账。明年的工程款子有可能足够了,但到了后年,款子就会紧张,大后年更加紧张。
李威沉吟了一下,说道:“明年财政不成问题的,后年有些紧,但后年开凿到鬼门岛河,三门工程终止了。剩下的款项,全部会挪到丹水渠来,真不行,你们做一个两手打算,将工程再拨一期出来,推迟一年竣工。再说已经修到龙驹寨,离京城不远,有紧急事,也可以从陆地转动。”
没有说到商州,也不是到商州州城,至今在那一处具体地点,与郑当渠汇合,还在继续勘测,即便修好了,不引来水源,丹水上游这一段,还是不能通航,只能说是到了上游采石难度增加,可因为水小,水的难度方面去减弱了。
这也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又在丹水转悠了几天,便发生了一件事。
……
李明返回苏州,市舶司那边动了手的。
广州设港,因为朝廷原先没有注意,归广州都督管辖。后来到了李隆基手中,才正式设司,派了宦官管理。这种做法很不好的,宦官不能人事,更加爱财,贪墨现象很重。当然,官员也贪污,后来历史上嗣圣年间,因为广州都督路元睿横行不法,强征横敛,胡商气不过,命昆仑奴袖中藏剑,杀路元睿及十余随从,登舟入海,追之不及而逃。这个昆仑奴是黑人,还是天竺的黑皮肤黄种人,不得而知了。
这段历史李威不知道,可是路元睿已经在今年铨选中调往广州。若知,李威应知道他离大变之期有多近了。
直到李威提出来时,朝廷始重,于是协商正式设司,李隆基对宦官看重,现在对宦官并不看重,准备让太府寺派官员前去领辖。李威加了一些意见进去,朝廷与地方官员共同管理监督。这样做有种种考虑的,为了防贪墨,朝廷也做了解一些举措,比如每任接任官员上任时,都派文吏查看前任官员积案账目等,积案多了,或者账目不清,就不能交接,否则前任的官员留下来的事务,必须有后任官员前来承担。或者突然调任,由长史等主持事务,也可以对这些积案与账目质疑。边区的官员任期会长一些,可是内地的官员任期一般三五年一调。将来的市舶司官员亦是如此,州府官员交接,有可能发现漏洞,市舶司官员也能发现。从两头堵截。地方与朝廷官员互相监督。
不过李明是王爷,宗室子弟,苏州港正是他管辖的范围,市舶司的几个官员畏惧,有意地将梁陆二人船上的货物扣压下来,慢慢逗留。没有办法,太子这块大旗是杠起来蒙大鼓的,真连太子的账都不卖,梁金柱只好亲自从扬州来到苏州处理,然后塞小红包。
这已经坠入谷中。
但李明还不满意的,又看准了梁金柱与陆马的盐糖产业,这个又需要盐铁使来协同。裴炎离任后,从户部调来一个郎中,叫除天水的。于是李明在苏州停留了一下,到了除天水的门上。
若是扬州都督在,不一定会买李明多少帐,又没有裴炎那个智慧与手腕,除天水只好硬着头皮迎了出来。苏州刺史身份无所谓,主要是他身上的那个王,因为是李元吉的继子,在宗室中又贵,不然不可能将他放在苏州。
李明开门见山,挥手让除明水的下人退了出去,然后说道:“你七我三。”
“殿下,若这样做会激起民愤,再说,梁陆二人身份不同一般。”
“不是让你只对付他们两人,本王给你一份名单。真不行,你八我二。”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单。
还在犹豫,朝中的事听闻了一些,但除天水隐隐觉得雍王不会是太子的对手,得罪了梁金柱就等于得罪了太子。太子不生气罢了,一生气,想到这里,打了一个冷战。
“你害怕什么,只要做得漂亮一点,裴炎也得罪过太子,可现在呢?立即提为黄门侍郎。”
除天水心里想到,那是不同的,人家是裴家,名门弟子,自己算那一门子?
“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份礼单,先收下来,以后得利了,一道还给本王。”礼单上写着两行数字,钱一千万,也就是一万缗钱,上等丝绫两千匹。
除天水脸上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儿,说道:“我做了,不过你不能干涉。”
既然要做,就要做得漂亮。就象裴炎那样,让太子干瞪眼。
李明爽朗大笑道:“那是,再说扬州楚州的盐场本王也没有权利过问。”
说着与除天水击了一下掌。
随着这声掌起响起,结果倒是很简单的,要么梁金柱与陆马彻底整垮,要么李明与除天水彻底下台。
第301章 元不是池中物(二)
张成大来到苏州近两年了,他是一个逃户。
这个词在唐朝很敏感,造成逃户有三个原因,最主要的就是赋税不均,唐朝免课户很多,也就这些户全部免税的,包括宗室外戚、达官贵人、僧尼道士、义夫节妇等等。应当占得不多,可事实不是如此,正如李威在少林寺看到的,因为免税,许多百姓算了一下账,不如将田地挂在这些免课户头上,付的赋租比向朝廷交的税还要少。所以免课户渐渐超过赋课户。唐朝最高时一度达到免课户近百分之九十。可是唐朝以丁计税,于是这些税务全摊派在平民百姓头上。二是土豪兼并,三是天灾人祸。
所以无论武则天或是李威对名门世家心理皆是很矛盾,名门世家是有许多人才,风范也好,不一定是名门世家在兼并,新兴的庶族地主同样也在兼并,可正是这些大家族带的头。
张成大正是因为前面的原因,从江淮逃到江南的。又辗转到苏州,苏州开始有海港,每天需要民夫搬运,冬天苏州到湖州又有许多蔗田,提炼蔗糖,打短工,日子过得不算太好,可比原来强。
今年投奔的是一个姓梁的人家,都喊他梁大郎,来历不清楚,好象与名声很大的梁金柱有关系,甚至这一片蔗糖作坊就是梁金柱的。这个不管,他只是一个小人物,带着妻儿老小老小混一口饭吃就行了。
冬天到来,江南也很冷了,早上起来,能看到田埂上结着白花花的银霜。一些池塘的边缘还结了一层薄薄的融冰。太阳渐渐升起来,张成大推了推妻子,说道:“我起来了,要上工了。”
“嗯,”妻子哼了一声,忽然惊醒,立即起来穿衣服,替他做早饭。张成大也开始梳洗,几个孩子也被吵醒,最小的孩子在哭,只好一边梳洗一边哄着孩子。正在这时候,外门传来一阵敲门声,张成大丢下毛巾,开门问道:“谁啊。”
天又冷,大清早的,是谁上门?
门栓刚打开,一群衙役如狼似虎地象外面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