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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泉一窒,讪笑道:“可见是发自肺腑。”
“皇上应该猜到本宫的来意了。”
明泉装傻,“大概是朕这几日疏懒,没请安,母妃赶来训导儿臣了。”
常太妃见到窗台上那两株梅花,轻笑道:“本宫听闻洁侍臣好梅,皇上便从宫外找了不少名贵花种,连带本宫也沾了点光。”
这个再装就矫情了,明泉笑了笑。
“只是梅花要在寒冬腊月里才开得漂亮,养在温室里只会折了它的傲骨。”
这话听着一语双关。明泉疑惑道:“请母妃明示。”
常太妃凑近梅花,爱怜地轻抚花苞,“那两个小厮的事情,皇上亲自处理了?”
明泉暗道一声,来了!嘴上笑道,“朕也是念着他们年纪尚轻,却这般忠义,实属难得。”
“本宫明白皇上是一片爱才之心。”常太妃回转身子,笑容慈和,“可是皇上身为一国之君,日理万机,若桩桩后宫小事均须事必躬亲,岂不要忙坏身体?”
明泉有愧在心,不好回嘴。毕竟当初让她们审理的是她,把结果改了的也是她,“朕下次定当注意,决不再犯。”
“如此甚好,只是后宫之事总要选个妥当之人。”常太妃拉过她的手,“也好为你分忧。”
明泉何尝不想,这个念头在脑中转过百回,只是碍于那人的态度,迟迟不敢提出。他初入宫时张富贵曾奉常太妃之命转交部分事宜,却是给了个闭门羹。事至如今,她更不想勉强于他。
“这事,朕再斟酌斟酌。”
常太妃见她面露疲倦,心中不忍,“黄水之灾有连镌久他们操心,你莫事事揽在身上。”
高绰君死后,这宫里,也只有常太妃与她最是亲近。虽有利益关系,中间到底夹杂了亲情。“朕晓得,母妃毋须担忧。”
常太妃见她脸色实在不佳,说话也是强提精神,因此劝她好好休息便去了。
明泉也实在困乏,正要更衣躺下,严实却禀告来了个稀客。
“谁?”她扯着耳朵又问一遍。
“英侍臣求见。”
调戏
跋羽煌?她微微吃了一惊,他总不会亲自来抗议把冯颖安排在信和宫的吧?
“宣。”心中的好奇克服倦意,让她精神稍振。
“皇上。”跋羽煌身材高大,即使穿着大宣服饰,依旧显出北夷男儿独特的阳刚豪迈。
不知他是真不习惯大宣的礼仪还是假装遗忘,明泉皮笑肉不笑,“英侍臣应该是来向朕请、安的吧?”
跋羽煌拱手,“给皇上请安。”
“真是了无诚意啊。”
“谁让我欲求不满呢。”他痞笑道。
明泉一呆,“欲求不满?”
他哈哈大笑,“我的处子皇上还真是单纯。”
怎么听那个纯字都像蠢……“既然身处皇宫,英侍臣不管有什么欲望都请压抑一下。”
“男人的冲动是很难压抑的。听说前两日还有小厮为此受了宫刑?”
明泉就算再无知也明白他意为何指了,当下银牙一咬道:“英、侍、臣,你可知刚才这话,可算大逆不道?”当着皇帝的面,妃子居然说他春宵难耐,要红杏出墙?
“与自己的妻子也算大逆不道的话,我也只好大逆一下了。”跋羽煌坏笑着向她慢慢靠近,逼得她连连后退。
明泉后背贴在墙上,呼吸间俱是男子的阳刚气息,不觉别开头,面红耳赤道,“走开……”话一出口,才惊觉语气竟是软弱的呢喃,当下羞愤地抵住他的胸膛,抬头与他双目直视,“朕、命令你立即、马上走开!”
明泉的力量对他来说不过沧海一粟,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手指轻撩起因慌乱而落下的鬓发,左边嘴角轻掀,“真想看看,褪下九五至尊的外衣,皇上是否还能如此吸引众人目光。”
她身子一震!跋羽煌已顺势退开去,转头对坐在窗台上的斐旭笑道:“这位便是名扬天下的帝师斐旭吧?听说你为高家而与皇上翻脸,可见传言不能尽信。”
斐旭洒脱一笑,“你怎知我不是来行刺的?”
跋羽煌抱胸挑眉道:“哦?我还以为帝师手上的飞针是用来对付我的呢。”
“对付北夷之鹰用区区飞针未免太小气了。针,我是用来挑刺的。”说着,他还真装模作样地在手指上挑了起来,“那个,两位继续,在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屏息。”
明泉恶狠狠地瞪住他。
“一个闺房有三个人,实在是拥挤了点。”跋羽煌佯作失落道,“看来,只好等下次了。记得等我啊,可爱的处子皇帝……”
说完,他不等明泉发飙已先一步扬长而去。
明泉表情‘温和’地问,“你来了多久了?”
斐旭收起针,揉着被刺得千疮百孔的手指道,“刚到!”
“真的?”她怀疑。
“以斐旭之名发誓!”
“你真名不是叫废墟么?或者,慕非衣?”
“名字不过身外物,不必研究,不必研究……”
明泉没好气地坐到镜台前,正要梳理,突地想起那把象牙梳,把手在他面前一摊,“朕的梳子呢?”
斐旭搔头道:“这个……应该问严实吧?”
“御赐之物倘若流落民间,也不难找出来。”
“所以要卖就卖给走四方的行脚商人。”
“斐、旭……”明泉又开始变脸色了。
他已截断她的话,“皇上看跋羽煌为何而来?”
“朕怎么知道!”提起他,她的火就噌噌往上蹿!可恶,若非北夷使者仍滞留在京,她非要将他关起门来好好整治不可。
斐旭摸着下巴道:“我总觉得他似乎在激怒皇上,或者想引起你的注意?”
说到这个,明泉想起册封之夜,跋羽煌的那番话,“不错,在那夜,他故意提起往事,隐隐露出对北夷的雄心……”
这样张扬,实在很反常理。一般人不更该韬光隐晦,不露痕迹,让别人放松警惕么。他为何反其道而行?
“船到桥头自然直。”斐旭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身体后仰,“无论他有什么目的,总要有显露的一天!”
明泉低喃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想起瑶涓的事,她不免唏嘘,“皇姐之事,恐怕就不能如此放任了。”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兴许,瑶涓公主宁愿保持如今平和的生活,也不愿再次跨入结局难测的婚姻中去。”
她叹出口气,“或许吧。只是无论如何,朕都想努力一把。毕竟皇姐与罗郡王并非彼此无心,若就此错过,未免太过可惜。”
斐旭斜靠着,支着下巴道:“皇上亲自出马也许不如一个局外人来得有用。”
“局外人?”这宫里头谁是那个局外人?她脑中灵光一闪,脸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前几日我在街上遇到了一个故人。”
明泉被他话题转得摸不着北,“哦?”
“他让我问皇上,是否还记得七天之邀?”
“什么七天之邀?”明泉莫名其妙。在宫外头遇到让斐旭传话,说明他无法进宫。她认识的宫外人不多,欧阳成器、郭四娘、孟子……糟了!
当时高绰君的事情太突然太急,让她完全忘了和孟子檀定下的七天邀约。
“君无戏言啊,皇上。”
明泉不自在地咳嗽一声,“等朕过了这阵子自会加倍偿还。”
“不会以身相许吧?”他似笑非笑。
“帝师似乎很闲啊?反正闹翻的假戏也被揭穿了,不如帝师正大光明回来帮朕吧。”她此刻最需人手。
斐旭摇摇手指,“我这几日正忙件大事。皇上若要请人帮忙,后宫里头不就有一位么?”
“你忙什么大事?”
“佛曰:不可说……”
明泉把窗户开得大大的,“帝师没事就请回吧。另外告诉孟子檀,朕明日中午回请他。”
斐旭边‘笨拙’地爬窗,边幽怨道:“皇上过河拆桥。”
明泉在他背上猛得一推,关窗,落锁,动作一气呵成!
然后掸掸衣袖,睡觉!
践约
明泉负手,在殿门外来回踱步。
如意和严实站在石阶下,开始头还随着她的身影左右晃动,后来实在晕得慌,只好看着地上青石的纹路发呆。
明泉脚步一顿。
如意和严实抬起头来,却见她叹了口气,又转身走起来。
这来来回回快半个时辰了,到底要何时才走进那道门?如意暗急在心,想要说话,又被严实的咳嗽给挡了下去。
正在僵持之际,门咿呀一声开了。
安莲抱琴站在门内,明若流星的双眸淡淡地看着明泉,“皇上要晃到几时?”
“朕……”明泉缩回伸了一半,凌在半空的脚,“朕就是随便走走。”
“那臣先告退了。”他弯腰,然后绕行。
明泉一怔。他在……生气?
“安,安侍臣,”她唤住他,“朕有一事要请安侍臣帮忙。”
安莲转过身,站在第五格阶梯上仰头看着她,“请皇上吩咐。”
“就是……”她有些支吾,皇姐说过她曾十分仰慕安莲,如果有他去说服她,可能事半功倍。只是这等家事,却不好开口。先不说安莲本人的态度,单是二人的关系,似乎最亲密的,也就是那条沾染猪血的白帛。记得事后第二天不少人都来长庆宫道喜。她虽不在场,却也可以想象他的心里必定是懊恼的吧?
安莲眸光微微一敛,“皇上是为了瑶涓公主与罗郡王之事?”
明泉一惊,“你怎么知道?”
“帝师大人已经与臣说明了。”
斐旭?他怎么知道她想找的是安莲?她先是疑惑,后是沮丧。难道他也觉得她不敢对安莲开口么?
只是安莲在生什么气?难道与斐旭相谈不欢?
“咦?安侍臣呢?”她回过神来。
“回皇上,洁侍臣大人带着如意走了。”严实一直站在这里,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是去瑶涓宫么?
“严实,你去瑶涓宫看看,有什么动静,回来告诉朕。”
“遵旨。”
“朕不用午膳了,你去吧。”想到要见孟子檀,她就有点烦闷。该找什么借口糊弄过去呢?唉。
杯莫停人来人往,明泉因临时起意,所以没有预订雅座,只能坐在大堂里。
“家叔上月病逝,事出突然,因此未能与孟公子打招呼便匆匆离京,实在抱歉。”她双目盈满歉意。
孟子檀阴沉的脸色稍稍好看了点,任何一个人在家里憋等了一个多月心情都不会畅快,“谢姑娘节哀。”
夏淳淳夹了口菜,悠悠道:“再匆忙也能捎个口信吧。除非……谢姑娘压根没当我们是朋友!”可怜他每天陪着孟子檀像傻瓜一样呆在府里等。想拉他出门,他又说怕错过了,执意不肯。幸亏昨天死皮赖脸地拉了他出来,不然还堵不到他。
斐旭笑道:“在极度悲痛下六神无主也是人之常情。蠢蠢兄弟对朋友的要求不嫌太苛刻了么?”
“若不是昨日碰到非议兄弟,恐怕谢姑娘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忧伤呢,哪里能记起我们两个。”夏淳淳语气不善。
阮汉宸目光骤冷。
孟子檀见双方越说越僵,忙道:“算了,谢姑娘也是无心的。”
夏淳淳白了他一眼,嘀咕道:“怕的就是无心。”
明泉脸色也不好看,这样被人当面不留情的讽刺还是有生头一遭。
正值气氛尴尬的当口,谁也没注意一行人从楼梯口转了出来。其中为首的老头本是板着面孔,但抬头一见着他们,立刻惊道:“皇……”
“黄山一别,已有三年,杨大人别来无恙?”斐旭笑着拱手。
杨焕之虽然古板,但并非痴愚,当下领会道:“托福托福。”然后小声和后面几个人交代一声,径自走了过来。
斐旭热情地一一介绍起来,“这位乃是我的东家,谢姑娘。”
杨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