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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的驶向港口。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每个人的额头上都绑着一根白带子,以作为和东倭士兵的区别。
东南风大作,使得江边的芦苇丛发出哗哗的嘈杂声音,倒是将清风水师的声音全部掩盖掉了。而今天晚上又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当张月婉率领着百余艘小船靠近平山港口的时候,战舰上巡哨的东倭水兵根本就没有察觉。而这个时候,张月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令旗一挥,百余艘小船顿时变成了一艘艘火船,而站在船尾的士兵们是强忍着烈火的炙烤,努力把握着船只的方向,让他们能够发挥最大的效果。
三里地的距离,对乘风而来的小船来说,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东倭战舰上的锣鼓刚刚响起,百余艘火船已经冲进了东倭战舰之中,然后风助火势,顿时就将整个港口吞噬在了火海之中。而那些操舟的士兵已经在小船靠近港口的那一瞬间全部跳进了水中。包括张月婉在内,他们必须在大火将江边的芦苇丛引燃之前游到后面接应的船只之上,不然他们就算不被大火烧死,也会被浓烟熏死。
平山港口的那些木屋虽然不是和码头连在一起的,不过他们全部都处在芦苇丛的包围之中。在强劲的东南风的帮助之下,大火是毫不停滞的烧到了码头之上,然后整个港口附近的建筑全部陷入了火海之中。贺不归率领的一百死士,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登上港口的。
为了夜袭的方便,贺不归也放弃了他的拿手兵器三刃钢叉,而是选择了更适合近战的分水峨嵋刺。本来为了更加逼真,贺不归当时是准备让士兵们使用东倭士兵的倭刀的,不过倭刀实在是太长,清风水师根本使用不惯,贺不归只好下令士兵们自己准备顺手的兵器。
此时的平山港口已经是混乱不堪,遭遇突袭的东倭水师就像是无头的苍蝇一样惊慌失措。东倭的战斗力虽然彪悍,不过那主要是因为他们流淌在骨子里的残忍嗜杀,要说军纪,估计也就是和极乐圣教一样。贺不归率领着一百死士势如破竹的杀入平山港口,只要看见额头上没有白布条的,当时就是一刀。而东倭士兵虽然也想到了可能会有敌军趁乱偷袭,不过在看见和自己穿着一模一样的清风士兵的时候,自然不会怀疑,结果,无数的东倭士兵就是这样倒在了清风水师的刀下。而他们的死伤又引发了局势的恶性循环,那就是东倭士兵对自己身边凡是不认识的人都不敢信任,而且生性凶残的他们并不是选择被动防御,而是主动斩杀身边一切不认识的士兵,然后造成更大的伤害。
大火整整燃烧了一个晚上,而贺不归和他的一百死士也在岸上厮杀了一个晚上。当第二天早晨大火熄灭,张月婉率领和水师靠近已经烧的一片焦黑的平山港口的时候,残破的码头附近,只有全身漆黑的贺不归和二十三个士兵站在那里,其他的七十七个士兵很显然是在乱战之中战死了。贺不归的手上提着一个脑袋,不用说,张月婉也知道这必定是东倭水师将领筱冢鬼男的。筱冢鬼男并不是贺不归斩杀的,而是自杀的,贺不归再冲进他的卧室的时候,这个东倭水师将领已经一脸平静的跪在卧室的地板上,一柄雪亮的倭刀直接穿过了他的腹部,很显然他是选择的剖腹自杀。理论上说,对于这样的汉子,贺不归作为一个军人,是要让他尽可能的死的有尊严一些的。不过贺不归并没有给予他一个军人应有的尊重,那是因为在他的卧室之内,还有两个神州女子赤裸的尸体。不用说,筱冢鬼男在临死之前,将这两个被他百般凌辱的女子一并斩杀,然后自己才自杀的。看到如此情况,贺不归自然是一腔怒火,当下毫不犹豫的便砍下了筱冢鬼男的狗头。
来不及检查岸上的东倭士兵是否还有活口,贺不归将筱冢鬼男的头颅插在了一根竹竿上,在下面写了一行字“清风张月婉贺不归回礼加藤鹰前辈”之后,便匆匆离去了。因为这个时候,极乐士兵的先锋已经距离平山港口不到五里。昨天晚上的大火,由于风助火势,加上港口附近连绵不断的芦苇丛,因此半片天空都被映红了。江州城中的朱兆平郎等人当时就明白了东倭水师必然是在劫难逃,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还是尽可能的排出了军队前来侦查情况。只是半夜火势太大,极乐士兵也不敢靠的太近。所以等到快要天亮火势稍小的时候,他们才在朱兆的指挥下进入了平山港口。而这个时候的平山港口,除了一地的焦黑,就只有四处散落的尸体。而在码头上那高高的竹竿之上,则是撑着筱冢鬼男的头颅。对此,朱兆只是一声长叹,然后将头颅取了下来,让人保存好了给正在扬州路的加藤鹰送去,而对于满地死尸,朱兆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情去给东倭收敛,大手一挥,五千士兵立刻返回了江州城,至于这些尸体,谁他妈的有那个精神去管?
第234章 彪悍的信刻
比起张月婉和贺不归在江南路的偷袭来,身在幽云十六州的信刻可就要彪悍的多了。河套三个骑兵将领,血杀善谋,奉敬善袭,信刻善战。相对于血杀和奉敬,信刻更倾向于面对面的搏杀,这倒不是说信刻就是那种有勇无谋的武夫,只是因为个人的战术风格不同而已。
晋州之战之后,反正骑兵的踪迹已经暴露,奉敬和信刻也不再客气,在两人的指挥下,轻骑兵的机动性和高速度被他们发挥的淋漓尽致。两万骑兵从最西面的太行路武州一直杀到了最东面的东海路方州,途中斩杀东北三国士兵不两万,屠杀百姓超过二十万,而自身的损失不到一千。不过很快,奉敬就被天意调回了河套,而信刻也就成为了这支军队的唯一领袖。
对于河套在幽云十六州游荡的这两万骑兵,无论是太行路的耶律迟显还是北原路的赫基木儿还是东海路的金宗梧都是特别的头疼。如果是派兵拦截,步兵是肯定不行的,信刻的骁勇东北三国可以说是人尽皆知,没有数倍兵力,根本拦他不住。而且信刻也不是笨蛋,打不过他还可以跑啊。如果是派骑兵追击,赫基木儿也不是没有试过,结果信刻在幽云十六州和他玩起了捉迷藏,每到一个地方就驱赶着当地的百姓给赫基木儿制造麻烦。实在被追的急了,信刻干脆溜到旁边的太行路或者东海路,在这种情况下,赫基木儿也不好亲自率军进入曼丹海西的地盘,只好先通知当地的驻军,结果有这时间,河套骑兵早已经逃之夭夭了。而如果不派兵追击,那么仅仅是分兵驻守各地,先不说自己手中的兵力够不够,一路之地至少是五州二十县,就算是有二十万大军,平铺下去也没有多少。况且信刻手中有着两万精骑,这样下去不是给对方一口吃掉吗?事情的另一个关键因素就是东北三国的驻军缺少配合,没有了像卡辛巴斯这样的具有极高威望的人在上面,幽云十六州的三个总指挥都不愿意屈居别人之下。因此三方的军队配合的也不甚默契,不过在被信刻好好地教训了一番之后,大为光火的赫基木儿和金宗梧终于决定加强双方的联合作战能力,以共同围剿信刻的两万骑兵。当然,在这之前,还需要联合军演一下,以增进双方的默契程度。
联合军演的地方选在了北原路燕州和东海路幽州交界处的幽州古北县。幽云十六州除了太行路东部地区和长城防线附近,大多是一望无垠的大平原。当然,这样的平原也并不是绝对的平坦,高低起伏的地方还是不少。偶尔也会有一些不高小山包镶嵌其中。这样的地形,特别适合骑兵战斗力的发挥,也适合军演的需要。为此,赫基木儿和金宗梧各自率领了三万大军步骑兵各半前来参加军演,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已经收到了风声的信刻也同样瞧上了这场军演。
踏着寸余厚的积雪,拜京海西六万大军雄赳赳气昂昂的在古北县的郊外开始了两国自从入主幽云十六州后的第一次军演。很显然双方都不希望在这次军演之中掉了面子,因此双方这次带来的士兵,都是自己的军中精锐,至少在表面上看来是如此。伴随着赫基木儿一声令下,六万大军就在古北城郊开始了声势浩大的军事演习。在这里面,主要练习的是双方的联合作战能力和步骑兵配合能力。而虽然已经是寒冬,双方士兵的盔甲里面都穿着厚厚的棉袄,不过双方的士气都还很高涨,而双方的配合虽然还有些生疏,不过这至少代表着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可就是在这时,一个亲兵前来汇报了一个很是不好的消息,那就是河套流寇信刻率领着两万骑兵正突袭燕州城,声势极其浩大,不过城内守军拼死反击,暂时遏制住了河套骑兵的攻势。
赫基木儿一听这句话就有些郁闷了,原本以为两国在这里联合军演,信刻就算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前来挑衅,哪知道对方居然还真来了。燕州城内原本还有两万守军,不过为了这次军演,赫基木儿已经抽掉了一万五千士兵出来。这样一来,城内仅有五千守军。不过河套的两万骑兵在短时间内绝对拿不下城池,说不定还会被城内的守军给咬住。想到这里,赫基木儿毫不犹豫地点起了自己的一万五千骑兵,从古北到燕州骑兵只需要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而步兵在这样的寒冬之中,至少需要半天。因此赫基木儿干脆甩下自己的步兵,让他们就地防御,以防止河套骑兵的调虎离山。而金宗梧见状,干脆也率领着自己的骑兵和赫基木儿一路随行,毕竟好不容易抓住了信刻的尾巴,谁都不愿意落下。而三万步兵则是在拜京副将尤克隆斯和海西副将金德山的率领下小心戒备,以防河套骑兵可能的偷袭。只是现在天寒地冻的,刚才军演的时候还不觉得,可是这一停了下来就觉得冷飕飕的,尤其是刚才出了一身的汗,现在的他们更是觉得身上发冷。尤克隆斯和金德山也不是白痴,在等待了两个小时还是一点事情没有之后,干脆吩咐了几个军官负责督阵,而自己则是进入到古北县城暖和去了。古北县毕竟只是一个县城,根本容纳不下三万士兵,所以三万拜京海西步兵只好在县城郊外勉强凑合着。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河套的两万骑兵其实现在就在他们以西不到三十里的地方。
“大帅,将士们都已经准备好完毕,就等着你一声令下了。”张振奋前来报道的时候,信刻刚刚用冰雪搓完澡,正裸露着上半身通红结实的肌肉在临时搭成的帐篷里面看着地图。
信刻头也不回地说道:“所有的人都已经用冰雪擦洗过身子了?”
张振奋连忙点了点头:“正是。将士们都已经擦洗完毕了。”
信刻总算是抬起了脑袋说道:“没有士兵生病吧?”
张振奋嘿嘿一笑:“这次没有。说真的,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锻炼之后,这些小子的身体素质都已经很不错了。”
“那是。”信刻哈哈一笑:“如果这一招没用,那本帅何必存心折磨他们?”为了早日将这两万河套骑兵训练出来,信刻也是想了不少办法。一个优秀的士兵,不仅要具备良好的心理素质和战斗技巧,还需要具备强壮的身体和坚韧的意志。针对这支河套骑兵的弱点,信刻也采取了相应的方法,其中最为残酷的一条就是每天每个士兵必须用冰雪洗澡。
最开始的时候,这支骑兵之中除了那十几个自从信刻铁蹄出塞的时候就一直追随着他的军官,其余的士兵没有一个敢洗。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