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桧曾满腔热血,一心为国尽忠,为民谋福,岂知官场黑暗,忠良反成奸佞。今告慰秦氏子孙,凡居高位者,当急流勇退。秦氏子孙,高宗在位或可保富贵,而百年后,秦家当被清算,‘民忿欲泄终需泄’。
后世子孙谨记,切勿为桧鸣冤辩解,恐惹杀身之祸!
嗟乎!桧生逢乱世,家国颠沛!一心欲为经世济国之事,然为实事者却难见容于当下。岳武穆难见容于皇帝,而桧必将更难以见容于言官史册,后世唯有维持乱世危局者方能体会桧之心思!秦桧血书绝笔!”
杨孤鸿念完秦桧留下的血书,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白姗姗道:“照秦桧这份血书看,秦桧当真是一代忠良,却反被诬陷为奸佞之臣,实是千古奇冤。”
杜依依道:“这最冤的却不是岳王爷,最冤的人却是秦桧了。”
杨孤鸿沉默了片刻,说道:“这宋高宗着实是可恶,若不是他担心帝位不保,以十二道金牌召回岳武穆,恐怕我大宋早已攻克金都,收复失地了。”
白姗姗道:“不错,岳武穆用兵如神,当时又是连战连胜,锐气正兴,若是再接再厉,乘胜追击,直捣黄龙,金国一举可灭。”
杨孤鸿叹道:“可惜宋高宗赵高为了一己之私,而置国家安危于不顾,可谓是大宋的千古罪人,我大宋有此昏君,乃至有今日之恶果。”
白姗姗道:“宋高宗赵高当真是昏庸到了极点,他竟然在即将攻克金都之时召回岳飞,致使北驱胡虏,光复失地之战功败垂成。更以‘莫须有’的罪名害死岳飞,这是自断羽翼,从此宋国再无抵抗金国之良将。此后宋国不断受金国侵袭,百姓苦不堪言,皆赵高之罪。”
杨孤鸿道:“更可恨的是,他自己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却要让别人替他背负污名。秦桧乃是一代忠良,满腔热血,为国为民,却要受尽世人唾骂,遗臭万年。这其中的苦楚又有几人可以真正的理解他呢?”
白姗姗道:“朝野本就如此,所谓历史真相,它永远只是为统治者谱写。这历朝历代不知有多少忠良被污蔑为奸佞,也不知有多少奸佞之臣却被尊崇为忠良。”
杨孤鸿自言自语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白姗姗道:“所以说伴君如伴虎。”
杜依依忽然笑着道:“杨大哥,幸亏你没有去做状元郎,若是落个秦桧一样的下场,那实在太凄惨了!”
杨孤鸿道:“在世人眼里,秦桧已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奸臣贼子,恐怕他永世要背负着这种恶名,受尽世人的冷嘲热讽了。”
白姗姗突然道:“他的遗书怎么会在你爹的密室里呢?”
杨孤鸿道:“我也不知道。”
白姗姗道:“秦桧的血书与杨大叔的死这两者到底会不会有关联呢?”
杨孤鸿道:“我不知道。”
白姗姗道:“秦桧与杨叔叔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杨孤鸿道:“不知道。”
白姗姗道:“杨叔叔为什么要将这些事情藏匿得如此隐蔽呢?”
杨孤鸿道:“我还是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杨孤鸿有着太多的疑惑,十年前,他只是一个书生,一个才华横溢的书生。十年后的今天他却变成了一个剑客。
十年前,他的心思与秦桧一样,一心想为国为民做的实事。他只是想着,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些变故,如果他继续做着他的状元郎,那他的下场会不会也与秦桧一样呢?
这些问题没有人可以回答他,因为人生只能走一次,当你走过来了,就永远不可能知道如果走另外一条路会是什么结果。也许这些早已是上天的安排,命运的捉弄,你无法选择。
但此时此刻,他的心态却改变了,他突然感觉自己十年前的理想在今天看来,原来竟是如此的荒谬。
第四十九章 秦桧的遗诗
第四十九章秦桧的遗诗
此时杨孤鸿有着太多的疑惑,十年前,他只是一个书生,一个才华横溢的书生。十年后的今天他却变成了一个剑客。
十年前,他的心思与秦桧一样,一心想为国为民做点实事。他只是想着,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些变故,如果他继续做着他的状元郎,那他的下场会不会也与秦桧一样呢?
这些问题没有人可以回答他,因为人生只能走一次,当你走过来了,就永远不可能知道如果走另外一条路会是什么结果。也许这些早已是上天的安排,命运的捉弄,你无法选择。
但此时此刻,他的心态却改变了,他突然感觉自己十年前的理想在今天看来,原来竟是如此的荒谬。
想到此处,他呆若木鸡,这一番失落岂是他人所能体会到?当真是天愁地惨,似乎人世间的伤痛烦恼,尽集于他一身。
他想着父亲,十年前,他父亲一心教导他要忠贞爱国,要为民请命。那一份孜孜不倦的教导却无形成为他前进的动力,成为他人生的理想和目标。
但此刻,看到秦桧的这份血书后,一切理想皆化为泡影,所谓前尘不过是过雨云烟,任你如何忠心耿耿,到头来也只剩一身污名。
他静静的发痴,暗笑着以前的无知,时间仿佛停留在了此刻。
这夜实在太死寂,出奇的静,但杨孤鸿的内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正自他黯然神伤的时候,白姗姗突然道:“杨大哥,这盒子里还有一封书信。”
此时此刻,杨孤鸿才茫然回过神来,他望了望那盒内,果然盒子底层死死的躺着一封久已失色的书信。
他先前所有的视线只是被那一张绸缎所吸引,却没有注意到底层又有一封书信。
尽管他已是一脸的茫然,忧色中夹杂着无尽的失落,却还是轻轻的掏出了那封书信。
一封奇怪的书信!
署名却已然是秦桧。
这封书信里面到底又会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但杨孤鸿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因为他感觉再大的失落也大不过心死与绝望。
绝望!
当理想突然破灭时,再坚强的人难免会变得绝望起来。虽然,尽管那理想只是十年前的理想,但至少他曾经是那样痴狂的追求过!这正如一个你曾经深爱过的人,突然之间,奇Qīsūu。сom书当你发现原来那个人只是个疯子,你也会感觉那份浓烈的爱原来是如此的幼稚和可笑。
他轻轻的展开信件,那信件只是一张小纸,一张再也不能普通的纸。
那纸张上只写了一首诗,一首令人琢磨不透的诗。
诗曰:“临行回顾身前事,安享余年泪自流。赵氏朝堂百姓苦,高宗天下臣子忧。一时落尽一世泪,半夜难书半生愁。武穆遭凶贼子笑,烟云失地谁复收?”
那诗句的字迹却与那绸缎上的字迹并无差别,只是更显得顿挫有力。
杨孤鸿只觉此诗慷慨激昂,诗人显然是胸怀国家安危,心系黎民百姓。却有一番道不尽的凄婉哀伤。
他隐隐可以感受到诗人半夜难眠,哀伤朝廷昏暗,眼见百姓受苦,却只能暗自伤神,那种无可奈何的心境谁能真正体会?
白姗姗见他依然痴痴发呆,默不作声,轻声问道:“杨大哥,这首诗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孤鸿道:“这是秦桧临终时写的一首哀婉凄凉的诗,虽然我不懂诗中的具体深意,但也大略可以读懂一些。此诗与他留下的血书的观点大同小异。”
白姗姗却呆呆的望着他,道:“看来这秦桧当真是一位忠臣。”
杨孤鸿茫然道:“他不仅是一位忠臣,更是一位忧国忧民的忠臣。只可惜他的忠臣却无人知晓,恐怕当今天下没有人会说秦桧是一个大忠臣。他还要受尽世人的唾骂。”
杨孤鸿又轻声叹了口起,道:“能够写出这样深沉的诗句的人,绝不可能是一个奸诈的卖国求荣的小人。”
白姗姗道:“但这已经成为事实了,在众人眼内,他已经永远是卖国求荣的奸臣。”
杨孤鸿道:“这只是大众的曲解。”
白姗姗道:“但这个曲解已经成为了事实。”
此时杨孤鸿也已是无力争辩了,喃喃的说道:“其实秦桧他也早已知道这个结果不可挽救了,他还告诫后人,不可为他做任何无谓的辩解。”
杨孤鸿又念叨着:“临行回顾身前事,安享余年泪自流。赵氏朝堂百姓苦,高宗天下臣子忧。一时落尽一世泪,半夜难书半生愁。武穆遭凶贼子笑,烟云失地谁复收?”
白姗姗道:“秦桧的心绪,他既同情岳飞的遭遇,也同情自己的遭遇,更同情大宋百姓的遭遇。”
杨孤鸿道:“临行回顾身前事,安享余年泪自流。他临死之前回忆起这一生的走过的风风雨雨,想起从前做过的种种事,却在年老之时,依然整日整夜的以泪洗脸。”
白姗姗道:“赵氏朝堂百姓苦,高宗天下臣子忧。赵氏朝堂,高宗天下,百姓受苦,臣子担忧。大宋高宗皇帝只图享乐,担忧的只是忠心的臣子,受苦的只是可怜的老百姓。”
杨孤鸿道:“一时落尽一世泪,半夜难书半生愁。这一句是最凄凉的,半夜想起这半生的劳累,半生的愁苦却说给谁听呢?只能独自一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将这一生的眼泪洒尽于灯前。”
白姗姗道:“武穆遭凶贼子笑,烟云失地谁复收?这句大概就是秦桧感叹岳飞的命运,感叹大宋的命运。岳飞被害死之后,只有金国的贼子们在一旁偷笑。岳飞不在了,大宋天下被吞并的烟云十六州又等谁去收复呢?”
杨孤鸿又反反复复的将全诗念了几遍,白姗姗突然明眸一闪,道:“这诗中似乎有点玄机?”
杨孤鸿喜道:“难道你看出了什么秘密?”
白姗姗道:“这好像是一首藏头诗,临……安……赵……高……”
杨孤鸿念道:“临安赵构?”
白姗姗喜道:“第一句第一个字是‘临’,第二句第一字‘安’字,第三句第一字是‘赵’字,第四句第一字是‘高’字……”
杨孤鸿满脸迷惑,道:“临安赵构是什么意思呢?”
白姗姗道:“临安是我南宋的都城,赵构是大宋的高宗皇帝,莫非……莫非他暗示我们要去临安找高宗皇帝才能查清事情的真相?”
杨孤鸿道:“临安赵构?难道是高宗皇帝要害死我爹;灭我杨门?”
白姗姗道:“我觉得杨叔叔的死与这些一定有着莫大的关联,否则秦桧的血书怎么会藏在这密室里面呢?”
杨孤鸿道:“难道高宗皇帝为了这张血书这封遗诗,就要将我杨家满门赶尽杀绝?”
白姗姗道:“若是这份血书与这封遗诗被传扬出去,让天下都知道害死岳飞的真正凶手是赵构,很有可能引起民愤。若是民怨沸腾,那赵构的江山恐怕也做不安稳了。”
杨孤鸿道:“极有可能是赵构知道我爹收藏了这份血书和遗诗,他才要将我杨门赶尽杀绝的。”
白姗姗道:“倘若这样认为的话,那先前杨叔叔不让你在朝廷做官,不让你为他去报仇,而希望你远离中原,这一切也都可以解释了。”
杨孤鸿道:“不错,因为灭我杨门的居然是朝廷,是赵构那个狗皇帝。我爹知道我无法与朝廷对抗,所以他让我远离中原,不要报仇。”
白姗姗道:“大抵应该是这样了,至于详细情况,恐怕只有赵构清楚了。”
杨孤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打破了这沉寂的夜,他接着道:“想不到我一心想报效朝廷,到今日我才知道,要将我杨家满门赶尽杀绝的居然就是朝廷。这样残暴不仁的朝廷,我们还要它何用呢?”
寒夜总是让人觉得漫长,因为它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