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玄星收剑疾退三步,但随即冲了上来,就这一退一进之间,剑势已然施展开来。
但见寒光飞闪,剑气漫天朵朵剑花,耀眼生辉,方圆六七尺尽都是闪动的剑影,巨浪排空一般直压过来。
但那唐夫人的银拐,却突然变成了只守不攻之势,一招一式的缓缓施展出来,但她每出一杖,无不是恰到好处,封闭门户,严谨无比,任那玄星剑势凌厉,但却始终无法迫进一步。
转眼之间,双方已激斗了二十余回。
只听唐夫人冷冷说道:“武当剑术,不过尔尔,当心老身要反击了。”
说话之间,手中的银拐招数已变,由慢而快,转守为攻。
但见银拐轮转,挟带了呼呼的啸风之声,伸缩吞吐,纵击横扫,威势强猛之极,眨眼间反客为主,丈余内拐风盈耳。
玄星一套剑法刚完,已被对方抢去先机,一轮急攻,迫得还手无力。
这是一场武林极少见到的激烈搏斗,剑光拐影,闪转如风。那唐夫人似有着无穷无尽的内力,手中银拐的攻势,也是愈来愈猛。
忽然间,响起了一声金铁大震,剑光、拐影,陡然间一齐放失。
原来玄星道长被那漫天拐影迫得反击无力,不禁心头火起,潜运内功,挥剑硬接了一击。
剑、拐相触之下,彼此都觉得手腕一震,各自向后退了一步。
唐夫人肃穆的脸色上,泛现出一片杀机,冷冷说道:“老身本无和武当结仇之心,使你知难而退,也就是了,但这般蛮干硬拼,怪不得我出手毒或了,再接老身一杖试试。”
缓缓举起手中的银拐,当头劈去。
这一拐看去十分缓慢,但拐势还未到,已有一股潜力先至。
玄星道长本有一股憨厚之气,最是受下得人言相激,唐夫人出言讽刺要他硬接自己的拐杖,他竟信以为真,果然又默运内功,举剑又硬向那银拐之上架去。
唐夫人冷笑一声,道:“讨死!”
银拐疾沉.急落而下。
剑拐再次相触,又响起一声大震。
玄星身躯一颤,不自主的问后退了两步。
要知宝剑乃是轻灵兵刃,以刺点为主,灵动变化见胜。
玄星以手中长剑和拐杖硬接硬打,兵刃上先己吃了大亏。
唐夫人一击得手,不容玄星道长有缓气之机,第二拐倏然劈到。
玄星为人憨直,心中大为不服,凭自己修为数十年的内力,竟然胜不过一个老妪,长剑一举力屏南天,又是一式硬打硬接。
这一次唐夫人运足了十成劲力。
她心中很明白,武当派以剑法驰名武林,此人虽然属于浑厚一型,不太适宜习剑,难以深人堂奥尽得剑法中的灵活机变,但他手法扎实,剑势沉猛,已深得武功中稳字一诀,如果不动心机,让他以己之短,迎人之长,只怕还得百来合恶斗,才可分出胜败。
第三度剑拐相触,形势大不相同。
玄星手中长剑和那铁拐相接,立时感到压力强猛,迥异前面两拐。
玄星道长只觉那银拐,有如泰山压顶一般,直沉而下,赶忙行气运功,用尽全身的气力,才把那向下疾沉的拐势架住。
剑拐悬空相触,形成了相持之局。
那轮转不息的六星剑阵陡然的停了下来,七个道人的目光,一齐投注在那僵持不下的剑拐之上。只见玄星道人双颊上红晕泛涌,一滴滴的汗水滚落下来,滴在衣袂上。
但那运拐老妪,却不见一颗汗珠。
显然,两人在激拼内力之上玄星已然不是敌手。
剑拐相持中,突听唐夫人冷笑一声,道:“撒手厂!”
银拐一震,压力大增,玄星只觉右腕一麻,长剑应声脱手。
唐夫人一收银拐,道:“道长剑上的招术变化,实不在老身之下,只是受我言词相激以己之短,对人之长,兵刃上先已吃了大亏,你如心中不服、不妨拾剑再战。”
她这几句话,听来似是相慰玄星道长,其实却是与醒他别忘了承诺之言。
玄星道长一来生性憨直,二来出身正大门户,讲求一诺千金,虽然败的心中不服,也无颜拾剑再战。
当下脸色一整,肃然说道:“夫人请闯剑阵。”
身子一闪,向旁侧让开两步。
唐夫人点头赞道:“正大门户中人物,果然个个心胸磊落,度量恢宏。”
一顿银拐,大步向剑阵中走去。
观门外的七星剑阵,又开始了缓缓的转动,七柄长剑在日光下面闪耀着寒芒。
太阳照射在唐夫人那丰满的脸上,她睑上一片肃然,显得她内心也有着无比的紧张、沉重。
要知武当派这七星剑阵,在武林极为驰名,七剑联手,幻生出无穷的变化,下知有多少武林高人,都把一世英名毁在这剑阵之下。
只听银拐触地之声连续不绝,唐夫人终于接近了那七星剑阵。
她缓缓举起银拐,庄严地说道:“老身久闻武当派七星剑势之名,今日有幸一会。”
银拐平抡,呼的一声扫击过去。
只见那当先道人的长剑忽然一转,疾快绝伦地横向银拐上面推去。
同时,两支长剑横里斜点过来,击向银拐。
唐夫人银拐一沉,避开了三剑,突然欺身而上,冲入剑阵之中。
那点袭过来的剑势,随着唐夫人向下沉落的拐势,倏然收回。
静止的阵势突然一转,一剑迎面刺到,另两支斜刺过来的寒芒,分袭左右两肋。
入阵一试之下,唐夫人已然觉出了剑阵的厉害,如不早些设法把这封势的连环变化击破,武功再高之人,也难久持下去。
原来,这七星剑阵每一个攻袭的变化,都有着一主二宾,一剑正攻,两剑斜袭,而且三剑攻袭,来自三个不同的角度,先给人一种应接不暇的感觉。
唐夫人丰富的江湖阅历,使她在临敌交手两招之间,已然观察出剑阵的厉害,如若等那剑阵催动开后,绵绵不绝的剑势排涌而出,再想找制敌先机的机会,更是不易。
临敌制机,贵在先发,银拐疾抡,连发三招,涌出一片拐影,封住剑势,身躯忽然向后倒退了三步,脱出剑阵之中。
群道刚刚催动的剑阵,忽然间失去了攻向的目标,阵法忽然一乱。
就在一刹那间,那疾退出阵的唐夫人,陡然又疾攻而上,来势有若电光石火,一闪而到。
手中银拐一招力扫五岳排风扫出,右手却暗运内力,蓄劲掌心,凝势不发。
只听一阵金铁交响、当面迎击过来的三柄长剑,尽数被银拐扫过。
群道微乱的剑阵,尚未完全复元,再被唐夫人这强力的一拐,震开了当先阻敌的剑势,剑阵立时被冲裂出一个缺口。
后面拥上三人,被自己人挡住,一时之间,长剑无法击出,拥挤一起,章法大乱。
唐夫人借机深入,满含掌劲的右手,陡然拍出。
这一击,不但出敌意外,而且迅快异常,正击在一个道人的右臂之上。
她早已取准了距离,发掌如电,一击而中。
只听当的一声,那中掌道长手中的长剑跌落在石地上,身躯也站立不稳,摇摇欲倒。
整个的剑阵变化,顿然一停。
唐夫人一击而中,暗叫一声:“侥幸!”
振拐疾攻,划带起强厉的啸风。
群道应变不及,纷纷向两侧闪去,竟被地闯过了七星剑阵。
玄星眼看唐夫人轻而易举的闯过了七星剑阵,不禁黯然一叹,说道:“十年以来,有不少武林高手,檀入敝派中划定的禁地,但胜得贫道手中长剑,闯过七星剑阵之人,只有夫人一人,四川唐家的威名,果非虚传。”
唐夫人微微一笑道:“道长夸奖了……”
笑容忽敛,脸色又恢复了一片肃穆之容,接道:“老身买舟千里,东来武当,实因有要事,必须一会贵派掌门,道长有诺在先,盼能立刻带老身一晤玄真道长。”
玄星道:“贫道既然应允夫人,自是一言为定,不过夫人这随行轿夫、侍婢,必须要留在三元观外。”
唐夫人点头说道:“如若这是你们三元观中的规矩,老身自不愿强人所难。”
玄星回顾了那满脸愧色的七个道人一眼,说道:“你们好好守护观门……”
回首合掌当胸道:“夫人请随贫道人观。”
大步直向观中走去。
唐夫人紧随身后,一面打量四周的形势。
这座扬名于江湖的三元现,建筑并不如何宏伟,但却依山势建筑,精巧别致,散布在花树丛中。
穿过了一片满植花树的广大庭院,到了二门前面,四个身佩长剑的道长,并肩而立,拦住了去路。
四人一见玄星道长,立时合掌当胸,欠身一札。
玄星道长一挥手,肃然说道:“击钟传报掌门人,有贵客晋见。”
四个道人微微一怔,但又似不敢抗拒玄星之命,左首一人合掌一礼,缓步走入了二门。
刹那间,钟声三鸣,回荡耳际,余音未绝,遥远处又响起了回应的钟声。
玄星道长回顾了唐夫人一眼说道:“夫人请稍候片刻,贫道已下令用本门中最紧急的钟声,传告掌门人,当即有人赶出接引夫人。”
唐夫人淡淡一笑,道:“有劳道长了。”
说话之间,一个道装童子急急奔了出来,目光转动,打量了唐夫人一眼,合掌对玄星道长说道:“师叔急钟传警,不知有何要事?”
玄星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位女擅越,乃四川唐家掌门人,有要事面见掌门人,你带她去吧!”
那道童满脸为难之色,道:“师叔,掌门师尊……”
玄星怒道:“住口,我要你带去,你就只管带去,掌门人怪罪下来,有我承当就是。”
那童子欠身说道:“弟子敬领师叔法谕。”
满脸委屈之情,欠身一礼,低声对唐夫人道:“女檀越请。”
转是急步而行。
唐夫人一皱盾头,紧随那道童身后追去。
那道童步履矫健,行速快极,唐夫人不得不加紧了脚程急急迫赶。
但觉花香拂面而过,两侧的厢廊掠目而逝,快得连景物都无法看的清楚。
奔行之间,那道童陡然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说道:“女檀越,请在室外稍候片刻,容我通报之后,再来相迎。”
唐夫人微一点头,说道:“请便。”
四面望去,只见停身是在一座修竹环绕的院落前面。
片刻工夫,那带路道童缓步走了出来,欠身说道:“家师有请女檀樾。”
唐夫人扶拐而行,进了篱门。
那道童忽然抢前一步,手指着盆花环绕的一座瓦舍,说道:“家师就在那卧云精舍中相候,女檀越自己去吧!”
唐夫人淡淡一笑,慢步向前行走。
只见那卧云精舍中弥漫一室白烟,竹帘垂门,难见空中景物。
誉满江湖的唐夫人,突然感觉着一阵犹豫,生似那弥漫的白烟,尤强过七星剑阵,不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只听那精舍中,传出来一个苍劲的声音道:“女檀樾请进。”
唐夫人重重的咳了一声。接道:“打扰道长清修。”
银拐轻挑竹帘,举步而人。
凝目望去,只见一座松木云床上,盘膝端坐着一个胸垂长髯,青袍白袜,面如满月,重眉闭目的道长,一派仙风,令人望而生敬。
唐夫人不自主的欠身一礼,道:“四川唐家掌门人,见过道长。”
青袍道人微微一笑,突然睁开双目,两道岸电般的神光,暴射而出,投注在唐夫人的脸上,微微一笑,道:“女檀樾誉满武林,贫道慕名已久。”唐夫人道:“好说,好说,不速造访,扰闹情修,老身这里谢罪了。”
这青袍道长正是武当派的掌门人玄真道人,只见他伸手一拉云床后面的木窗,一阵清风,吹入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