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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太低声说道:“大师可看到那南宫夫人吗?”
百代摇头说道:“贫僧正在请教唐老太,南宫夫人哪里去了。”
唐老太道:“我冲入舱中之时,她已遁出舱去,停身后梢,但我发出了三支七步断魂针,就再来听到声音。”
言词之间,隐隐暗示,南宫夫人似是已中了她的七步断魂针。
百代神情肃然地说道:“狡猾的南宫夫人。”
缓缓闭上双目,合掌而立。
唐老太看的暗暗奇道:“这和尚怎么了?”
她发觉百代大师的神态有异,但一时之间,却又无法着出他哪里不同。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的工夫,百代合在前胸的双掌,忽然缓缓分开,恢复了平常轻松神态,道:“放她一次,但早晚贫增总得和她拼上一个生死出来。”
唐老太见闻广博,听他之言,心中忽然大悟,原来百代大师刚才的肃穆神情,是凝聚了全身功力,准备和南宫夫人拼个生死。
她缓缓抱起爱子,走回船头,暗中却运集功力,在唐通的穴道上,开始推拿起来。
但南宫世家的点穴手法,似是大异一般武林手法,唐老太推拿了唐通几处大穴,唐通却似浑然不觉。
抬头看去,只见对面船上,剑光消散恶战已住,似是玄月道长已为玄真制服。唐老太一提真气,凌空飞起,跃落在对面甲板之上。
百忍大师迎了上去,合掌说道:“恭喜老太救回了令郎。”
唐老太轻轻叹息一声,道:“惭愧得很,老身竟然无法解开犬子被点的穴道。”
第七回荒林夜战
百忍大师道:“南宫一门的武功手法,迥异寻常,但老衲深信以目下诸人的力量,必能想出解开令郎穴道之法。”
但见人影一闪,百代大师也跃回船上,说道:“贫僧搜遍小舟,不见了南宫夫人和青衣小婢的去处,不是泅水而去,就是伤在了唐老太的七步断魂针下了。”
玄真抬头望着灰暗夜空,自言自语地说道:“南宫夫人的伎俩,决不至此,莫非她有意地送回来贫道的师弟,和唐老太的令郎吗?”
百忍大师接道:“老衲亦觉着事出突然,敢情她又有了什么诡谋?”
百代大师接道:“据贫僧和那南宫夫人动手相搏几招的情势而论,南宫夫人的武技,并不是咱们想象中的那般高强。”
玄真轻拂长髯,弹剑说道:“百忍道兄,看来咱们得大开一次杀戒了。”
百忍合掌应道:“阿弥陀佛,老衲亦觉着事态已到了最后关键之时。如不能及时扫平南宫世家,武林中即将暴起一场千古浩劫,血雨腥风。”
唐老大道:“大师和道长乃当今武林道中声望最着之人,如若两位联合,柬邀天下英雄,同心合力,扫平南宫世家,并非难事。”
玄真道长道:“只怕事情不是老太预料的那样简单……”
话至此处,倏然而住,回顾了玄光道长一眼,接道:“多点你玄月师兄几处穴道,贫僧深信南宫夫人故意送回两人,别有用心。”
唐老太望了怀中的唐通一眼,道:“那犬子的穴道也不用解它了。”
玄真道:“两人的情形不同,敝师弟乃为本门点穴手法所制,那自然是要寻找对他没有伤害的穴道点制,令郎却为南宫世家中点穴手法所伤,咱们必须得设法先行解开他的穴道,老太如不放心,再自行点他的穴道不迟。”
唐老太道:“高见极是,惭愧的是,老身无能解开他受制穴道。”
百忍大师走了过去,道:“容老衲瞧瞧,用我们少林的解穴手法,试试看能否解开?”
目光移动,打量了唐通身上一阵,右手疾出,拍了唐通身上数处要穴。
少林的武功,虽然被天下武林推崇为正宗武学,但仍然无法解开唐通身上的穴道。
百忍大师连连拍出数掌,唐通的神智仍然未能回复。
玄真缓步走了过去,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说道:“只怕令郎并非是穴道受制……”
唐老大吃了一惊,道:“道长可看出异常之处了吗?”
玄真道:“贫道尚没有把握,但愿以内功试验二人看看,是否为断脉手法所伤?”
当下一提真气,伸手顶在唐通的背心之上。
片刻之后,忽见唐通的脸上,泛现出一片艳红之色,全身微微颤动。
显然,他全身的气血都已被玄真道长的内力催动,但双目仍然迟滞不转,神态依旧,仍是无法解开他受制的穴道。
玄真缓缓收回右掌,摇头说道:“这就有些奇怪了。”
唐老太缓缓接道:“老身不信南宫世家的点穴手法,天下就无人能够解得!”
只听得木橹拨水之声、传入耳际,十几只小舟破浪而来。
高蛟一手起锚,一手挥篙,准备逃避那些拥来小舟,却被百代大师出手拦阻道:“南宫夫人亲身临敌,也下过如此,咱们还怕哪个?”
说话之间,那小舟已蜂拥而到,疾快地散布开去,团团把群豪乘坐的小舟围了起来。
百代大师伸手抓住高蛟手中的竹篙,道:“壮士的竹篙,请赐借贫僧一用。”
高蛟低声说道:“任相公再三相嘱,不要和南宫世家一人动手。”
唐者太突然插口说道:“不许动手,难道要咱们坐以待毙不成?”回手一扬,两枚金钱镖脱手飞出,直向正东方一只小舟之上打去。
幽沉的夜色中,寒芒一闪,叮咚一声,两枚金钱镖尽被击落。
白光闪动,由那小舟上飞起一条人影,直向群豪乘坐的小舟甲板飞了过去。
百代大喝一声,手中竹篙横里扫去,他内功深厚,神力惊人,扫出的竹篙,挟带一片啸风之声。
一声清脆的娇叱,悬空发出,寒光一闪,竹篙应手而断,衣袂飘风声中,一个素衣少妇疾快的抢在甲板之上。
唐老太呼的一杖横扫五岳,不容那素衣少妇站稳身子,仗势已扫了出去。
那素衣少妇手中宝剑,暗夜中微一颤动,立时闪动着强烈的寒光。
只见她长剑一挥,斜斜向竹杖上面撩去,口中却冷冰冰地喝道:“住手!我衔命而来,有话要说。”
双方距离甚近,唐老太已然看清楚那素衣少妇手中的兵刃,是一柄断金切玉的宝刃,急急一挫腕势,收住竹杖。
百代已弃了竹篙,拔出匕首,准备出手。
玄真低声说道:“老太暂请住手,听她把话说完,然后出手不迟。”
唐老太志切伤子之恨,对南宫世家中人,视如眼中之钉,右手收杖的同时,左手探人怀中摸出了三支七步断魂针,扬腕欲发。
听得玄真道长的喝叫之声,才一收左腕,退后两步。
那素衣少妇目光炯炯的环扫四周的群豪一眼说道:“南宫世家无意立时与少林、武当两派冲突,因此送还玄月道长,请你们两派退出这场是非。”
百代大师冷笑一声,道:“南宫夫人适才已大骂亲临,事后竟然又派你赶来……”
那素衣少妇冷冷接道:“我那婆婆化身千万,岂能使人经常见得她的真身。”
百代不由怔了一怔,默然不言,心中却暗忖思道:“如若那适才老妪.当真是南宫夫人的化身,那人武功,确然是够惊人的了。”
只见玄真道长一拱手说道:“女檀越可否把姓名,身份见告?”那素衣少妇神情冷漠地说道:“南宫世家第四代孙媳陈凤贞。”玄真道长拱手一笑,道:“失敬,失敬。”
陈凤贞冷冷地说道:“不用客气啦,我还要等待复命,你们退下退出,快些答复。”
南宫世家中人,似是一个个都是天生的冷若冰霜,虽然说的是客气之言,但神色之间,也是一片冷漠。
玄真道长微微一笑,道:“南宫夫人的盛意,在下感激不尽,要少林和我们武当派退出这场是非不难,只要南宫夫人能答应贫道等一个不情之求。”
陈凤贞道:“你说吧!”
玄真道:“只要南宫夫人毁去‘迷魂牢’,释放了那些无辜之人,少林和武当立时退出这场是非之争……”
陈凤贞嘿嘿冷笑一声,接道:“道长说话,最好是多想一想,那‘迷魂牢’穷尽了我们南宫世家数代的心血,岂能够轻易便毁去吗?”
百忍大师道:“女檀樾既不愿开放迷魂牢,释放出那些无辜的人,我们少林一门决难坐视。”
陈凤贞道:“我那婆婆不过念你们少林、武当两派,向无恶迹,好意相劝你们,你们既然是执迷不悟,那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
语音一住,双目中突然迸射出两道奇光,扫掠了群豪一眼,冷冷接道:“两位既然坚持卷入这场漩涡,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我已经传达过了婆婆之命。”
缓缓转过身子,举步向前行去。
唐老太一顿竹杖,厉声喝道:“站着,接老身几支断魂针再走不迟。”
只见她左腕一扬,三缕银线,电闪而出,疾向陈凤贞射了过去。
陈凤贞冷笑一声,手中长剑一挥,寒芒暴长,洒出一片剑花。
三缕银线有如石投大海一般,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
唐老太一击未中,左手探入怀中,套上了鹿皮手套,握了一把毒沙,高声喝道:“请诸位快退入舱中。”
扬腕一抖,陡然间暴散出一片黑烟,笼罩了一丈方圆大小。
陈凤贞娇叱一声,长剑疾抡而起,寒芒飞绕中,幻化起一片剑幕。
剑风似轮,狂飚突起,唐老太打出的一把毒沙,竟然被陈凤贞剑风给挡了回来,一部反向群豪撞击过去。
弥目沙雾中,一道白光冲天而起,疾向另一只小舟之上落去。
玄真道长大喝一声,袍袖拂处,打出一阵强烈的罡风。
被陈凤贞剑风反击之力,带回来的毒沙,吃玄真道长打出的罡风,又反卷了回去,洒落在河水中。
唐老太望着陈风贞的去向,呆了一呆,自言自语地说道:“想不到南宫世家中人,竟然是个个都身怀此等武功。”
遥遥的传过来陈凤贞的声音,道:“凡是和南宫世家为敌之人,随时面对死亡。”
只听飞橹拨水之声,陈凤贞乘坐的小舟,竟然掉头而去。
百代大师一直自负武功,在这些人中,自视为第一高手,哪知看到了玄真道长打出的罡气之后,心中大为佩服,暗暗忖道:“看来武当派玄真道长的内功决然不会在我之下。”
玄真目睹陈凤贞小舟去远,但另有数只在四周的小舟,竟然未随陈凤贞小舟离去,心中大为奇怪,缓缓走向甲板边缘,凝目向那小舟之上望去。
他为人心思缜密,又有着过人的目力,仔细一瞧,果然发现了可疑之处,阴沉的夜色中,隐隐见一点火星,在那小舟之内闪动。
一瞥间,忽然大悟,急急喝道:“快走,快走!咱们陷入了他们的诡谋算计之中了!”
高蛟似是对南宫世家中人,早已生出了畏惧之心,一听玄真道长喝叫之言,立时摇橹飞驶。
群家坐船,也就不过是行出十余丈远,立时响起了几声爆震。
环绕群豪坐舟四面几只小船,自行暴裂,一片火光,冲天而起。
而且那小船爆裂成块块火头,四外飞落,一刹间水面上火光点点,景色大变。
那裂开的小船,也不知装的何等之物,爆裂之后,燃烧仍然是异常的强大。
抬头看去,一片火焰燃烧在水面之上。
百忍大师轻轻叹息一声,道:“如非道兄适时看出了南宫世家的阴谋,咱们势将都葬身那片火海之中了。”
玄真道长淡淡一笑,道:“大师过奖了。”
语音微微一顿,又道:“南宫世家中的隐秘,既已暴现,他们决不会就此罢休,这一计火烧不成,连续而来的,定当是一着毒过一着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