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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好,就你了!”
夏风欣喜而笑,差点高兴得要手舞足蹈。
秋语愣了一下,忽扫视着众人,把目光盯在秦青的身上,问道:“你……大概就是秦青吧?”
秦青愣了愣,兀自奇怪,却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
秋语居然嫣然一笑,称赞道:“嗯,果然俊雅俏丽,国色天香!难怪……”
符于忽咳嗽了一声,说道:“秋语,别耽搁了。还是救萧探长要紧!”
秋语转头看了眼符于,才令人把萧木抬到她的实验室里,夏风则紧跟在秋语的身后。
符于安排了十几个人协同那几个好手,严守入口,又在里面做了一些安排,才令众人散去休息。
2
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虽然何远的伤口已不在流血,但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却仍然使得他憔悴和疲惫。
迷迷糊糊地,他便想睡去,却被方婷的轻唤声叫醒。
他张开眼,偏转头,便见到方婷那美丽而温柔浅笑的脸,不由得心下惊喜,睡意全无。
方婷服侍他坐起,端了一碗浅褐色而气味刺鼻的中药,柔声道:“何远,快把这碗药喝了吧。”
何远微笑接过,缓缓捧到唇边,大口大口地便把药喝完了。
方婷见他喝完,甚是高兴,接过药碗,轻声道:“你先躺着。我去弄些稀饭来给你吃。”说完,起身便欲走开。
何远却伸手拉住她:“婷婷,我不饿。真是难为你照顾我了!”
方婷嫣然一笑,柔声道:“傻瓜,为何说这样的话呢?若非你舍命救我,我早就离你们远去了。”
何远苦笑了笑,缓缓问道:“婷婷,你心里……还在恋挂着符于吗?”
方婷低下头,却不说话。
何远有些痛苦道:“我知道我永远得不到你的芳心,可是你应该知道无论对符于,你付出怎样的深情,换回的也只是痛苦和无奈。”
方婷忽抽泣起来,摇头道:“不!何远,其实……我不值得你如此深爱我的。”
何远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他怔怔地看着她。
方婷却不敢看他,只是兀自哭泣,忽抬起涟涟的泪眼,痛声道:“因为……我并非真的方婷,而是汪清风的女儿,专门潜伏在你们的队伍中做眼线的。”
何远早已惊异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深爱的人,竟会是凶手的女儿,而他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愣了愣,忽喃喃道:“不!这怎么可能呢?”
汪婷已泪水满脸。她忽然很痛恨自己的身世,很悔恨自己有一位叱咤风云的公安局局长父亲,可是曾经,她多少次为此骄傲幸福?
世事变幻,天意弄人。她好像被挤在黑暗与光明的分界处,既不能投身黑暗,亦不能奔向光明。
她活着只觉得羞耻,像被一条毒蛇紧缠在脖子上,只觉得窒息难受。
然而此时,一双温暖如冬阳的大手仅仅地握住了她那冰冷欲灭的双手。她缓缓抬头,便见到何远那充满微笑和包容的脸。
何远柔声道:“婷婷,不管你曾经是谁,做过什么,那都非你本愿,都一切灰飞烟灭了。现在,你应该充满自信地活在阳光里!”显然,他已想得明白,已抛开了所有的世俗偏见。
汪婷愣了愣,忽投入了何远的怀抱,喜极而笑。
3
夜。新月如钩,繁星满天。
星月光灿烂下,符于和秦青沿着河流,一边散着步,一边闲谈。
秦青忽叹气道:“真没想到我们队伍中会有敌人的卧底,而这卧底竟会是方婷!”
符于笑道:“其实,这也并非难于发现。方婷并非专业卧底,有意无意中便露出了许多破绽,只是我们未曾留意,不敢相信罢了。”
秦青点了点头,道:“嗯。现在想想,倒的确如此。”
符于仍笑道:“哦?你倒是说说看。”
秦青格格娇笑道:“哼,你倒是考校你的老师来了!我偏不说,你待怎样?”
符于哈哈大笑道:“我能怎样?你是我的老师,我再大胆也得对你毕恭毕敬啊!”
秦青面颊一红。想到符于是自己的学生,而自己竟对他产生了恋情,不由得有些害羞,但再加细想,便即释然。
她故意笑了笑,避开话题:“据我所细想,方婷最起码有三大破绽。第一,你我在寻找案发现场时,无缘无故地被凶手设计陷害,肯定事先是方婷告的密。第二,朱寿和候斐出人意料地遭至杀害,肯定也是她泄露了这其中的秘密。第三,我们去寻找凶手的实验室时,方婷一系列不寻常的言谈举动,就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甚至在动物园后院里,遥感器的突然不正常,也一定是她搞的鬼。”
符于拍手叫绝,大声赞道:“嗯,不愧是迷侠的老师啊!果然名师出高徒!哈哈!”
秦青白了他一眼,啐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如此在自己脸上贴金,也不怕给金子压死!”
符于笑了笑,道:“不过,这第一点确非方婷所为。因为那时我还不认识她,她也没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我也不曾告诉其他的人。”
秦青不解道:“那么凶手怎么可能对我们那天晚上的行动掌握得一清二楚呢?难道凶手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还是这根本就是个巧合?”
符于蹙眉沉吟道:“这也正是我一直解不开的谜团之一。”
秦青见他兀自沉吟,却始终锁眉不解,柔声道:“好了,想不出也别刻意去想,很容易钻进死胡同的。”
符于呵呵笑道:“是啊!若非你提醒,我岂不又和上次一样要钻牛角尖了?”
秦青微笑了笑,问道:“既然方婷已向你坦白了,也供出了她父亲的犯罪事实,你准备怎样处置她?”
符于道:“她受何远所感化,既已回头是岸,又非大奸大恶之徒,我又何必惩罚她?”
秦青会心一笑:“这就是了!她也是逼迫无奈,夹在其间,一边是至亲至爱的父亲,另一边却是她生死挚友和正义。她能舍小亲而择大义,这已经难得之至了!”
符于道:“我忽然发现你不应该教法律,而应该教哲学。”
秦青奇道:“为什么?”
符于笑道:“因为你这句话很有哲理。你少了作为律师的严谨和法不容情,反而多了佛家的宽慈和博爱。你若到了寺庙或者尼姑庵,一定是个非常抢手的人才。”
秦青脸上一红,嗔怪道:“瞎三话四!越说越不像话,越扯越离谱!”
符于笑了笑,忽叹了口气,道:“唉!若是凶手早遇到你该多好!”
秦青不解道:“为什么凶手早遇到我就好了?”
符于瞧了瞧她,神秘一笑:“你天天给他讲经说理,大谈人生哲学,他不醍醐灌顶,放下屠刀才怪呢?”
秦青白了他一眼,埋怨道:“现在凶手的上万怪物大军已兵临谷口,对我们虎视眈眈,你却还有心情在这里乱开玩笑?”
符于道:“你就放心吧!凭借四周险峻陡峭的山峰和一线天作为屏障,敌人是万万对我们无可奈何的。”
秦青道:“可是我们躲在这里,也终究不是办法。敌人虽无计可施,我们却也不能冲出去消灭他们。若此长久,凶手的实验成功,我们岂不是回天无力了?”
符于道:“所以我们得尽快伺机行动,而且要一举成功,争取让敌人全军覆灭。”
秦青道:“这说来容易,可为之则难于登青天。现在,我们的队伍仅有七十来人,枪支弹药又所剩不多,要歼灭他们,简直是天方夜谭。”
符于道:“这不用担心,待得时机成熟,我自有灭敌之计。”他神情慎重,说得很有把握。
秦青嫣然道:“我知道你的能力非常人能及,思想也非别人能想象。可是你言语中的时机所谓何解?”
符于道:“我们现在占了地利和人和,却乏有天时。这天时就是时机。”
秦青却听得一知半解,也懒得细问,只问道:“凶手突然间发动大规模的行动,似乎已无所顾忌,难道他们的另一项实验已经研究成功了?”
符于摇了摇头,道:“应该不可能。因为凶手没有黑钻石,他的实验就不可能成功。”
秦青惊异道:“黑钻石?就是向阳死的那天晚上,那蒙面人口中所说的黑钻石?”
符于点了点头,道:“这黑钻石是一种新型人造元素钸,具有零辐射,零震动,比铀武器还要厉害的特点。它常被用来研制新的威力更大的武器或者研究特别的实验。它极其的稀有昂贵。本来是被秘密存放在中央特别研究院里的,却被凶手偷盗去用来做实验,幸好被我们夺了回来,否则凶手的实验恐怕早就大功告成了。”
秦青不同意道:“这黑钻石即使再稀有昂贵,难道其他地方,比如说国外,就不可能有吗?再说,凶手的实验成功就非得需要黑钻石吗?”
符于这次没有摇头,非但没有摇头,而且蹙眉沉默,脸上的表情始终忧郁不堪。
是的,难道凶手的实验就非得需要黑钻石吗?即使需要,难道在其他的地方就找不到这样的黑钻石吗?
他虽然很相信秋语的定论,却又很担心这样的问题会得到本不希望的回答。因为一旦如此,那么这场较量便如垂死病人的最后挣扎,纵然华佗在世,也是回天无力。
如果这样,这就意味着大面积的生灵涂炭,意味着要发生一场血流成河、惨不忍睹的战争,意味着孰胜孰败,正义是否战胜邪恶。
秦青见符于愣然不语,正兀自奇怪,忽眼前亮光一闪,她兴奋地叫道:“你看!流星!”话还没落音,却见流星已然消逝在无边无际的深蓝。
她连声叹气,竟有种怅然若失的失落和感慨。
流星为什么会消逝?因为它的光芒已足够让人回忆不忘,它无怨无悔。
流星的光芒为什么会那么强烈?因为它竭尽了全力,它毫无保留,却欣然消失。
流星消失的地方在哪里?它自己也不知道,但它知道那地方既是生命的终结,又是生命的开始。
秦青忽然想起这段关于流星的问答,竟沉浸在这有关流星精神的遐想里。
符于忽也感叹道:“是啊!流星虽短暂,却辉煌灿烂。它短暂的生命给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秦青抬头瞧着他,忽问道:“就像你的飞刀一样?”
符于愣了愣,笑道:“我的飞刀怎么跟流星扯上关系了?”
秦青嫣然道:“你的飞刀如此神速,倏忽来去,真如流星一样,神鬼难测,想不让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也不可能。”
符于哈哈笑道:“你把我抬得这么高,也不怕我摔下来摔死?”
秦青笑道:“摔死你算便宜你了,给你戴高帽子压死你才是!”说罢,随符于爽朗的笑声也格格笑了起来。
二人笑了一阵,忽秦青用自己的身体碰了他一下,轻声问道:“嗳!符于,你的飞刀是不是例不虚发啊?”
符于郑重道:“飞刀既出,必是竭尽全力,用心一击,自是例不虚发!”
秦青忽以请求的眼神看着他,缓缓说道:“那能不能容我一观?”
符于愣了愣,笑着不依道:“我虽愿意,可我的飞刀未必愿意。因为它一出现,必须例不虚发。”
秦青嘟囔着嘴巴,假装生气道:“哼,有什么稀罕的!大不了,我让你射一刀就是!”
符于笑道:“我哪敢射你?我把山顶上的一只雕怪射下来就是了。”说罢,只听到一声极轻微却又极清脆的刀声,他的手中忽然便神乎其神地多了口飞刀。
秦青并未察觉,只是转头望着旁边高如云霄的山顶,却只看到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不禁说道:“哪有什么雕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