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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要求你就直说吧。”
“没有要求,他给首长添了那么多麻烦,我们心里怎么也过意不去。没什么好表示的,就这么幅画请首长笑纳。也许首长看了这幅画能有个好心情。”
钟元年心里立即不快了,他问韩雪:“是龙凯峰让你来的?”韩雪把画放在茶几上说:“就算我们两个共同的一点心意吧。不打扰了,首长再见。”说完就掉头走了。
钟元年紧追几步:“韩雪,你等一下。”
韩雪反而加快了脚步,转眼间就不见了。
钟元年转过头,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幅画上,对王强说:“打开看看。”
王强将画轴打开,钟元年凑过去。原来是一幅傅抱石的山水名画《山色春晓》,标价二十万元。
钟元年绷紧了脸说:“价格不菲。”突然钟元年一拍茶几,勃然大怒:“好你个龙凯峰,贿赂到我钟元年头上来了!”
王强惊讶地望着气愤不已的钟元年。
钟元年像头暴怒的狮子在屋里转着:“你看看,就靠这个来弥补自己的过失!”王强迟疑地说:“首长,你先别生气,我觉得这……不像龙凯峰做事的风格。”
钟元年依然气愤地说:“你还为他说情啊?你也不想想,像韩雪这样的女子,不是龙凯峰授意,会这么做吗?”
钟元年怒气冲冲地走到桌前坐下,奋笔疾书,在报告上批上了一大段话。
王强一看,大吃一惊:“首长,这……合适吗?”
钟元年将笔往桌上一扔:“你就这么去办吧。”
王强将代表钟元年到DA师宣布一项新的决定的事,很快传到了DA师,在王强到达之前,他打电话给陆云鹤,让DA师大队长以上领导都到会议室等候。这个决定是钟元年愤怒之中指示的,王强只有照办。
当王强出现在DA师会议室时,大队长以上领导一个个军容严整地站在那里,王强默默地走过去,打开了文件夹,然后宣布:“同志们,DA师组建以来,在师党委的领导下,上上
下下同心协力,用很短的时间,已初步形成了战斗能力,成绩明显。但是,也暴露出不少问题,特别是代理师长龙凯峰,不够注意自身形象,在全师上下造成不良影响。”
王强有意停顿了一下,可想而知,下面的决定将激起多么大的风波,但他不得不往下宣布:“现在,我宣布一项决定,从今日起,由副师长吴义文同志代理师长,主持DA师军事、
行政工作;副师长龙凯峰同志不再担任代理师长职务,其下一步的工作,按照首长分工负责制的原则,由新任代理师长和政委安排。”
决定宣布完毕,王强就快步走出了会议室。留下DA师的大大小小们,一个个都僵在那里,龙凯峰的脑海更是一片空白。
陆云鹤第一个抬脚走出了会议室,刚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林晓燕就跟在他后面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她的脸涨得通红。
陆云鹤惊愕地望着林晓燕。林晓燕大声地说:“政委,这是不是有些荒唐?”林晓燕说着,由于激动,一双手左右挥动着。陆云鹤十分理解林晓燕此时的心境:“晓燕,你,你冷静点。”林晓燕的嗓门更大了:“政委,我冷静得了吗?我就是走到天边也要讨回这个公道!”
陆云鹤突然感到胃疼得厉害,忙用手捂着:“晓燕……”
林晓燕接着说:“没别的,政委,我只想告诉你一声,我要去找钟副司令。”
陆云鹤抬手制止着:“别去,去了你能讲什么?”
林晓燕的泪水终于克制不住溢出眼眶:“政委,我就算不为龙凯峰,总得为自己讨个清白吧。”
陆云鹤说:“清白是讨不了的,只能是越描越黑。我早就提醒过龙凯峰,希望你们保持点距离,避避嫌,可你们就是不听。”林晓燕义愤填膺地说:“我和龙凯峰怎么了?你去查查,除了工作,我们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过。凭什么这样说我们?”“晓燕,我很理解你,这种似是而非云里雾里的事,确实很让人烦心,一旦沾上了,拍都拍不掉。有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淹没在唾沫星子里了。”
林晓燕还处在冲动中,她说:“不行,说啥我也咽不下这口气!”说完就要冲出去。
这时,陆云鹤胃部一阵巨痛,差点栽倒。林晓燕赶紧跑回搀住了他。
陆云鹤强作笑容地说:“没事,等你谈了恋爱结了婚,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林晓燕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龙凯峰是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的,他没有去他的办公室,那里已经不属于他了,他径直走出DA师办公大楼,他瞅见王强站在那里。
王强没走。他知道龙凯峰会去找钟元年,望着疾步而行的龙凯峰,王强拦住了他:“凯峰,你不能去!”
龙凯峰痛苦地说:“王部长,难道我连申诉的权利都没有吗?”王强拍了拍龙凯峰的肩膀说:“凯峰,你让我说什么好呢?首长不希望你去找他,只是让我转告你,先休假一个月,好好处理一下家庭问题,同时也可以把自己的思想梳理梳理。”
龙凯峰仰望长空,长叹一声:“累了,是该歇歇了。谢谢。”
龙凯峰一溜小跑下了台阶,他边走边解着军装的钮扣,由于用力过猛,一颗钮扣被扯掉到地上,朝台阶下滚去。
迎面走来的桂平原弯腰捡起了龙凯峰的钮扣,笑容可掬地递给龙凯峰:“龙副师长,你掉的!”
龙凯峰盯了一眼桂平原说:“谢谢。你第一次被人打了,我也是第一次打人。我们都是第一次,你忘不了,我也永远记着。”龙凯峰一扬手,将钮扣打飞了:“送给你了。”扭头返回大楼。
王强宣布的结果是吴义文一直希望的,可是当这种结果真的到来时,吴义文突然有一种心亏的感觉。他是埋着头从会议室里走回自己办公室的,然后轻轻把门关了,坐下来平静着自己。
桂平原知道吴义文回到了办公室,本来他想紧跟着他一起进来的,碍于某种原因,他跑到办公楼外绕了一圈才来找吴义文。刚才碰到龙凯峰,他的目光已经牢牢捕捉到了龙凯峰内心的强烈失落,龙凯峰要去找钟元年被王强拦了回来,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他非常得意的是,吴义文正像自己预料的那样,赢得了今天的胜利,在来找吴义文之前,他自鸣得意地想着,吴义文一定佩服他的洞察能力。桂平原轻轻地推开吴义文办公室的门,先冲吴义文笑了笑,发现吴义文一脸严肃,连忙收敛住笑容,叫了声:“吴师长。”然后恭敬地敬礼。
吴义文眼都没抬一下说:“代师长。”
桂平原说:“就差半步了。”
“坐下说吧。”然后吴义文给桂平原倒好一杯水说:“我感到很突然。”
“其实早在意料之中,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你这小子还真有点预见性。”
桂平原有点飘飘然了:“就是这耳光挨得有点冤枉,不过,值!龙凯峰这一巴掌把自己给打下去了。”
桂平原这句话是想提醒吴义文今天的结果他是付出代价的。
吴义文严肃地说:“你怎么这样说话?龙凯峰下去仅仅是因为这一巴掌吗?打人固然不对,不过,你那么损他,他打你一巴掌也不为过。撇开部队纪律不说,凭他这点男人血性,我佩服。”
吴义文的话让桂平原感到一丝难过,脸有些挂不住了,本来想说点委屈,话说出来味就变了:“要说佩服,我最佩服的还是你,凭你这样一定能成大事。”
但是吴义文还是听出了桂平原话中的委屈,也感到刚才说的不妥,转过话头说:“平原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提醒你,以后说话办事慎重一点。”
桂平原望着吴义文说:“已经没有以后了。”说着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吴义文接过问:“是什么?”
“转业报告。”桂平原目光望着别处。
吴义文扫了一眼桂平原的转业报告问:“你要转业?”
桂平原说:“不是说好的嘛,你忘了?”
吴义文想想问:“说什么?”
桂平原说:“说好等你当上师长,我会把自己处理掉的。”
吴义文恍然:“想起来了,记得我也说过,我会把你紧紧攥在手心里。”
“把你扎疼了,你自然会松手。”
吴义文哈哈大笑道:“别说扎疼了,就是扎出了血,我也不会放你走。”
吴义文把转业报告塞回桂平原的口袋说:“平原,把心放肚子里吧。来,帮我参谋参谋,我目前第一步该从何入手。”
听吴义文让自己替他参谋参谋,桂平原久久咀嚼着吴义文的话,习惯道:“据我分析……”突然想到这是吴义文不爱听的,赶紧刹住话头。
吴义文却笑呵呵地说:“分析下去。”
桂平原说:“据我分析,龙凯峰败就败在一个‘急’字上,急于求成,急功近利,因此你得紧紧抓住一个字……”
“什么字?”
“稳!稳扎稳打。”
吴义文欣赏地冲桂平原笑了。
对龙凯峰来说,内心的失落是强烈的,像刚刚被宣布代理师长一样,他跑到了没人的地方想了半天,然后就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收拾着桌上的文件。
龙凯峰漫不经心地翻看着工作笔记,手指头越翻越快,最后将笔记本重重地扣在桌面上,又“砰”地拉开抽屉,将笔记本投了进去。
机要参谋挟着几份师首长阅读密件走了进来,抬头看见龙凯峰才想起他已经不是代师长了,手中的密件应该送到吴义文那里。机要参谋进退两难的时候,龙凯峰已经习惯地从他手里拿过密件夹,伸手拿笔准备签阅时,机要参谋“哎”地一声阻止了。
龙凯峰立即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连忙将文件夹还给了机要参谋。机要参谋拿过文件夹,跑得有些仓惶。龙凯峰冲他的背影苦笑了一下。巨大的失落又一次袭击了龙凯峰,龙凯峰站在办公室里一时有些无所适从,像关在笼子里的一头狮子,来回走动着。终于,他的目光落在一边未关的电脑上,动手打开发件箱,快速打出一行呼叫文字:“卡秋莎,孤独剑呼叫!”然后就充满希望地等待着。
卡秋莎没再理会龙凯峰,龙凯峰失望了,孤苦地摇了摇头,自语着:“都不理我了!”
桌上的电话骤然响了起来。
龙凯峰伸手接过电话,里面却没有声音。
龙凯峰的电话是林晓燕打过去的。林晓燕最能体味到龙凯峰这时内心的痛苦,她没有想到钟元年如此绝情,不由分说就把龙凯峰给下掉了。
话筒还握在手里,里面传来龙凯峰“喂、喂”的呼叫声。林晓燕的嘴巴轻轻地张了张,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发抖着,一直到眼含热泪,才把电话挂了。
门外传来曲颖招呼高达的声音:“高大,林大在里面,你进去吧。”
林晓燕抬眼朝门口望去,高达慢慢走进了她的视线。眼前的高达和往常判若两人,他一反过去嘻嘻哈哈的样子,显得持重起来。
高达盯着林晓燕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哭过。”
高达的话触动了林晓燕的心思,林晓燕别过脸去。
高达说:“其实你不必往心里去,你林晓燕是什么人,自有公论。别人怎么看,我管不了,反正我心里透亮。”
“高达,我太窝囊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怕啥?这种流言蜚语就像刮沙尘暴,来的时候满天满世界的,过后自然就平息了。”
林晓燕叹了口气说:“恐怕没那么简单。说实在的,我倒没什么,一个到了而立之年仍然单身的